第30章 找到蘇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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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東廂房,麥軍醫見師父果然在給一個人換藥。
那人麵朝牆壁,後背裸露的傷口觸目驚心。
“師父,要我幫忙嗎?”麥軍醫問。
“不用。”神醫沒有回頭,隻簡短的回道。
但那原本麵朝牆躺著的傷者,聽到麥軍醫的聲音,卻猛地扭頭看過來,驚訝地叫道:“老麥?!”緊接著又痛地“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蘇兄?”麥軍醫也異常驚訝,隨後便興奮地說:“你可真是讓我們好找呀。不過這下好了,真是踏破鐵屐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們認識?”神醫見兩人如此,便問。
“是的,師父。”麥軍醫回答:“我此次本就是奉將軍之命出來尋找蘇兄的。回來找您,也是想看看從您這裏能否得到點消息或線索。”
“敢情你不是專程回來看師父的呀?”神醫佯裝生氣地說。
“兼顧,兼顧。”麥軍醫一時有點手足無措,訕訕地笑著說。
鳳兒見麥軍醫語塞,連忙拿出桂花糕,插嘴幫襯道:“哎呀,師父。您就別逗師兄了。您看,師兄帶了您最喜歡吃的桂花糕回來孝敬您。”
“桂花糕,嗯,我喜歡。”神醫見了桂花糕,如小孩子般開心,竟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想吃,但又礙於手中端著藥碗,正在給傷者上藥。
見師父這般糾結、矛盾、猶豫的模樣,麥軍醫忍不住偷偷笑了,說:“師父,您去吃桂花糕吧。我來給他上藥。”
“好,好,你來,你來。”神醫如釋重負般,馬上將藥碗塞進麥軍醫手中,伸手接過鳳兒手中的點心盒子,拿出一塊桂花糕就放進了口中。
“好吃,真好吃。”神醫吃著桂花糕,嘴裏含混不清地說:“我好久都沒吃過這桂花糕了。”
“師父,咱到外麵去。我給您倒點水,您慢慢吃。不耽誤他們換藥。”鳳兒說。
“嗯。”此時的神醫,一門心思都在桂花糕上,看都沒看麥軍醫一眼,抬腿便跟著鳳兒出去了。
麥軍醫看著師父離去的背影,無奈地笑笑,搖了搖頭。然後手腳麻利地換藥。
“蘇兄,你怎麽會傷成這樣?”麥軍醫一邊換藥,一邊問道。
“唉,真是一言難盡呀。”蘇湛江道,心裏暗想:“目前仙劍閣形勢嚴峻,自己也是前路未卜、禍福難料,有些事還是暫時保密為好。”
於是沉思片刻,接著說:“我接到師父密令回蒼龍山,誰知恰逢內亂,被毒箭所傷。若非神醫救我,隻怕命已休矣。”
“聽聞仙劍閣老閣主已死,新閣主失蹤,此事可屬實?”麥軍醫又問。
“屬實。”蘇湛江點了點頭,憂傷的眸子裏閃著熊熊的火焰。
“易昌海死了?”麥軍醫突然聽到師父的聲音,扭頭一看,蒼山神醫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屋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湛江,問。
“是的。老閣主已經死了。”蘇湛江說。
神醫聞言,神色怔了一下,眼中隱約透著一股哀傷。
“你可知,他是怎麽死的?”蒼山神醫又問,聲音空洞似來自遠方。
“這個......”蘇湛江猶豫道:“我聽聞,是被他的二徒弟所害。”
“二徒弟?......”蒼山神醫喃喃自語道,轉身向外走去,腳步有點踉蹌。
“師父......”麥軍醫急忙上前,欲攙扶神醫。
神醫卻擺了擺手,道:“無礙。忙你的吧。”
麥軍醫和蘇湛江對視一眼,都不再說話。
“師父莫不是聽聞易老閣主被徒弟所害,心裏有啥想法?”麥軍醫心裏暗道,不禁也覺得有點後背發涼。他不明白:“徒弟為啥要害師父呢?”
麥軍醫默默地幫蘇湛江換好藥,紮上繃帶。
“老麥,你看我這傷,什麽時候能好?”蘇湛江問。
“至少也得十天半月吧,得看恢複的情況。”麥軍醫道:“若恢複得好時間可能會短一些,恢複得差可能還會長一點。”
“這麽久?”蘇湛江道。
“嫌慢?”麥軍醫白了蘇湛江一眼,道:“你這傷呀,也幸虧遇到我師父。否則,能否撿回一條命都難說。”
“可不是嘛。佛家說萬般皆緣,可見我蘇某命不該絕。”蘇湛江道:“不過,時間太久,將軍那邊隻怕會著急上火。”
“早就著急上火了。”麥軍醫又朝蘇湛江甩了一個白眼,道:“不然也不會讓我出來打探你的消息。”
“那現在怎麽辦?”蘇湛江問。
“你就在我師父這裏養傷。我先回去稟報將軍。”麥軍醫道。
“也行。”蘇湛江道。
“師兄......”鳳兒突然邊喊邊跑了進來。
“何事?”麥軍醫問道。
“山中各個路口,多了些拿著畫像的人,在逐一盤查上下山的人。像是在找人。”鳳兒說著,略帶擔憂地看了一眼蘇湛江。
“你去查探一下,畫像上的人。”麥軍醫與鳳兒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蘇湛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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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鳳兒應道,轉身一溜煙就跑了。
蘇湛江看到了麥軍醫與鳳兒的眼神交流,但他沒有說話,心裏卻道:“一定是仙劍閣逆賊在找我。”
鳳兒走後,蘇湛江和麥軍醫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默默想著心事。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鳳兒便急匆匆地回來了。
“師兄,我看了,畫像上的人,很像這位受傷的大哥哥。”鳳兒說。
“蘇湛江?”麥軍醫詫異道:“你師門的人為何要抓你?”
聽到麥軍醫的話,蘇湛江一時語塞,竟然不知如何應對。
見蘇湛江不說話,麥軍醫又道:“難道,你就是江湖傳聞中,那弑兄殺師的惡人?”
“住口,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蘇湛江怒道。
“那,你倒是給個說法?或者解釋?”麥軍醫道。
“我現在跟你說不清。”蘇湛江憤懣不平地道。
“我不需要你說清楚,你要考慮的是如何跟你師門的人說清楚。”麥軍醫道。
蘇湛江瞪了麥軍醫一眼,低下頭,眉頭緊鎖,獨自鬱悶。
屋外,神醫聽著屋內幾人的對話,腦海中浮現出半年前與易昌海在仙劍閣總部閣主密室會麵時的情景。
“葉青,我已找到可擔負仙劍閣重任的人。你可願解開心結,後半生隨我浪跡江湖,過我們自己的日子?”易昌海含情脈脈地問蒼山神醫柳葉青。
“我還沒想好。那件事,我過不去自己心裏的坎......”柳葉青道。
“哎,人生苦短,你何苦為難自己?”易昌海說。
“師父,我回來了.....”兩人正聊著話,突然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和向密室而來的腳步聲。
“你且到裏屋避一下,順便偷偷看一眼我選中的接班人。”易昌海說。
柳葉青默默點頭,退到裏屋。而她從窗戶縫裏看到的年輕人,正是蘇湛江。
所以從那天起,柳葉青便知道,蘇湛江會是繼易昌海之後的仙劍閣閣主。這也是前幾日發現蘇湛江被人追殺中了毒箭時,冒著危險全力救護於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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