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通訊？”柳氏不解，疑惑地問道。
    “你說清楚一點。”費石青顯然也不太明白蘇沫兒的意思。
    “咱們府內麵積很大，平日裏各區域有事，都是安排人來來回回地靠走路通報，往來很耽誤時間。有時候一個地方找不到人，還得到其他地方去找，很是麻煩。”蘇沫兒說。
    “嗯，的確是這樣的。”柳氏微微蹙眉，回想著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深有同感。
    “末兒機靈的小腦瓜，又想到什麽好辦法了？”費石青笑著問道。
    “就是建信息通訊的裝置呀。在府內各區域設立信息點，並安排人值守。”蘇沫兒道：“比如娘親找我，就從青柳院的裝置傳信息到雨菲閣，我收到信息就自己按約定時間過去，免了青兒姐姐來回通傳，也避免青兒姐姐離開後，娘親身邊缺人侍候。”
    “是個好辦法，隻是有點缺乏保密性。”柳氏道。
    “可以用暗語傳信呀，讓知道暗語的人才能看懂。”蘇沫兒道。
    “嗯，有道理。”柳氏點點頭道，表示認可。
    費石青沒有說話，卻是眼中一亮，明顯很有興趣。
    “比如生日宴當天，人多口雜事多，府內人員本就有限。若某個區域出了什麽事，依靠人來回跑腿通傳處理，是很難有效率的，甚至可能會誤事。”蘇沫兒又接著說。
    “的確如此。”費石青道，目光變得慎重起來，甚至隱隱有一點擔憂。
    “那要如何建立這傳信的裝置呢？”柳氏看了蘇沫兒一眼，又看了看費石青，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蘇沫兒和費石青兩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懂。”蘇沫兒說：“我隻是有這麽個想法。是否能實現？如何做？還得靠爹爹和娘親來斟酌與定奪。”
    “末兒的想法很好，很有創意。”費石青讚道：“爹爹會認真考慮。若能實現，應該是非常有價值和意義的。”
    ......
    終於，在萬眾矚目的期待中，生日宴如期而至。
    當天，整個費府宅園內外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從一大早開始，帶著賀禮前來參加生日宴的人便絡繹不絕。
    帝師府管家曹得旺，身著考究的服飾，在門前代主人迎客。
    這曹德旺與帝師費衛蘅頗有淵源，兩人是遠房親戚，從小一起長大。
    費衛蘅小時候，曹德旺是玩伴和陪讀。
    費衛蘅為官後，曾經想提拔曹德旺走仕途，曹德旺卻說無心從政，而是心甘情願地做了費衛蘅的管家和謀士。
    曹德旺陪著費衛蘅走過了大半生，經曆了無數的風風雨雨不離不棄，有著勝過親兄弟般的情誼。與費衛蘅相關的事情與關係，他也都了如指掌。
    所以,費衛蘅成為帝師、位極人臣之後，曹德旺在裕豐國的地位和聲望便也水漲船高。雖然他沒有從政為官，可幾乎所有的官員都認識他，也都對他禮讓三分，甚至忌憚三分。
    今日費府小姐生日宴，曹德旺在門前代主迎客，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不以為怪。
    “曹大人好，歡迎來參加小姐的生日宴，感謝感謝。”
    “梁大人好，歡迎來參加小姐的生日宴，不勝感謝。”
    “張大人來啦，歡迎歡迎，快請進。”
    “王大人到啦，好久不見，幸會幸會，請進。”
    “柳大人快請進，夫人在後院等著您啦，想跟您說說話。”
    ......
    曹德旺在帝師府門前，嫻熟地迎接著來參加生日宴的賓客，可謂禮貌周到、八麵玲瓏。
    賓客們送的生日賀禮，則先由門口的賬房人員登記在冊，然後送入門房內的禮品臨時存放庫。
    “曹管家。”突然，一個略顯粗獷的嗓音傳了過來。
    曹德旺回頭一看，隻見軍備司的司正方占奎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這方占奎可是裕豐國手握兵權的重臣，與費衛蘅私交甚好。
    曹德旺連忙笑著迎了上去，道：“方大人好，歡迎光臨。怎麽隻有你一人呢？”
    “哈哈，夫人和小女在後麵，我步子大，走得快。”方占奎爽朗地笑著說，指了指身後。
    “方大人行事一向雷厲風行，走路也不例外。”曹德旺笑著，眼光看向方占奎手指的方向。
    隻見一位衣著得體的中年婦人領著一位容貌姣好的小姐正緩步過來。
    “這便是我夫人和小女。”方占奎對曹管家說，粗獷威武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細膩的溫柔。
    “看來，方大人對夫人和小姐，甚是寵愛呀。”曹德旺道。
    “嘿嘿......”方占奎笑了，突然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味道。
    “鐵漢柔情，鐵漢柔情呀。”曹德旺打趣地看著方占奎，說了一句。
    又連忙上前幾步，躬身行禮道：“小的是帝師府管家曹德旺，見過方夫人，方小姐。歡迎來參加末兒小姐的生日宴會。”
    “曹管家免禮，常聽夫君說起帝師府管家曹先生才貌出眾，今日得見，果然不一般。”方夫人上下打量著曹德旺，笑盈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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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裏哪裏，方夫人過獎了。”曹德旺嗬嗬笑著，謙虛地推辭道。
    “雪晴，快把你給末兒表妹準備的生日賀禮拿給曹先生。”方夫人對身旁的女兒說道。
    “曹先生，請替表妹收好。”方雪晴從身旁隨行的小廝手中，取過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曹德旺道。
    “那小的就不客氣，先代我家小姐收下了。感謝方大人、夫人和小姐的美意。”曹德旺接過盒子，連聲道謝。
    “哎，不用客氣。本就是一家人。”方夫人壓低了聲音，笑著說。
    曹德旺會心一笑，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說：“方大人、夫人、小姐，請進府再聊，我家夫人還在後院等你們呢......”
    “嗯。”方夫人點了點頭，便與方大人一起，領著小女方雪晴進府去了。
    曹德旺則回過頭來，將禮品盒子遞給門口負責登記的人。那人寫了一張條子貼在盒子上，又在本子上記下來賓的序號、姓名及禮品等詳細項目之後，才將禮品盒子交由另一個人送到門房臨時禮品庫去存放。
    看著絡繹不絕的來賓有序登記後進府，曹德旺暗暗佩服費衛蘅和費石青，心想：“這父子倆人不愧是當朝高官，頗為擅長管理之道。若非早已提前對全府上下的家臣、家丁、門房、婢女、小廝進行了分工和安排，何來如此的從容與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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