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籠中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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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溯國將軍府,自不久前發現有蒼龍組織成員刺探情報之後,便加強了防衛,似乎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此時,蘇沫兒在密室內一間寬敞而雅致的房間裏,就著韓晏殊那張寬大的書桌畫畫。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的光影。她的心情卻如同這陽光,時而明亮,時而陰鬱。
密室裏的這個房間,是韓晏殊獨有的專屬空間,與其他的房間是完全分割開來的,極為隱蔽。除韓晏殊、麥軍醫、陳副將、夜鶯、梅姨、黎叔幾人外,沒人知道。
韓晏殊將蘇沫兒救出帶回將軍府後,為了保密,便將她安置在了這裏,就連蘇府也未通知,甚至連蘇沫兒的父母也未透露分毫。
“夫人,該吃飯了。”梅姨輕輕推開門,手中提著一個食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謝謝你,梅姨。”蘇沫兒抬起頭,微微一笑,問:“他會來嗎?”
“會來的。將軍說今天會過來陪您吃午餐。我吩咐廚房做了好多你們喜歡吃的飯菜。”梅姨從食盒中取出飯菜,逐一擺在桌上。然後走到書桌前,看蘇沫兒畫畫。
那畫麵很簡單,是一隻關在鳥籠裏的可愛的小鳥,眼睛望著籠子外麵的天空,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夫人畫得可真好。”梅姨由衷地讚道,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沫兒的臉色。其實,她看見這幅畫,心裏便覺得,這畫中的意境便是此刻蘇沫兒內心的感受,心裏是有所觸動,甚至有些許心疼的。
“好嗎?”蘇沫兒淡淡地說:“我隻是閑來無事,隨便畫畫罷了。”
梅姨察覺到她神情裏的失落,輕聲說:“夫人,您要相信將軍,他一定會保護您的。”
“我知道。”蘇沫兒低下頭,心底卻蕩起一絲酸楚。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韓晏殊走了進來。他身著一襲深色長袍,眉目間透著一絲疲憊,卻依舊英俊挺拔。看到蘇沫兒,他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將軍,您來了。那老奴便去了。您陪夫人吃飯聊聊吧。待會兒我過來收拾。”梅姨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示意韓晏殊看蘇沫兒畫的畫。
韓晏殊了然地點了點頭,走到書桌前。從身後抱住了蘇沫兒,眼睛越過她的頭頂看著那畫中的小鳥,說:"末兒的畫中,為何隻有一隻小鳥?"
“你覺得,我像這小鳥嗎?”蘇沫兒眨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輕聲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韓晏殊微微一笑,溫柔地回應道:“若沫兒是這隻小鳥,那麽它的身邊定然還會有另一隻小鳥陪伴左右,而那隻小鳥便是我。”他的目光堅定且深情,仿佛要將這份情意傳遞到蘇沫兒的心底。
然而,蘇沫兒卻輕輕地歎了口氣,略帶憂傷地說:“可是,如今被關在這籠子裏的,唯有我一人而已。”她的目光落在那幅畫上,心中湧起一陣無奈與惆悵。
聽到這話,韓晏殊心頭一緊,急忙扳過蘇沫兒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己。他的目光猶如燃燒的火炬一般熾熱,直直地凝視著蘇沫兒的雙眸,焦急地追問道:“末兒,你是在責怪我麽?”
蘇沫兒連忙搖了搖頭,低聲說:“沒有……我隻是突然想起了……我恢複記憶的那一天。”說到這裏,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近微不可聞,白皙的臉頰上也悄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宛如春日裏初綻的桃花般嬌豔動人。
韓晏殊見狀,不禁微微前傾身子,神情愈發認真起來,關切地問:“那一天,怎麽了?”
“我記得那天,我想起了一切。曾經丟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我的腦海。於是,連續半個月,我每天都趁暗衛交班的時候,進入小樹林裏練功,隻為再次見到你。”她的聲音雖輕但卻堅定,仿佛在鼓勵自己。
“可你卻被別有用心者擄走了。”韓晏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我恨自己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沒有及時帶你離開。”
“若我不是故意避開暗衛去小樹林,那黑衣人也是無法擄走我的。不過,幸虧你最終找到了我,救了我。”蘇沫兒小聲說,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後怕。
“我會保護你,直到找出幕後黑手。”韓晏殊的目光堅定,似乎在發誓,又似乎在解釋:“所以,如今讓末兒終日困於這密室之中,實非我所願,末兒可能理解和諒解?”
蘇沫兒心中一暖,說:“我知道,我絲毫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韓晏殊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說:“有些事情,我不想讓你承受。你現在隻需安心待在這裏,等我來解決這一切。”
“但我不想做一個無能的囚徒!終日小心翼翼,什麽事都做不了。”蘇沫兒的聲音帶著顫抖,那哭腔仿佛是從內心深處湧出的洪流般,無法遏製。她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決堤而下。
“沫兒,你是否後悔了?”韓晏殊的臉色微變,聲音低沉得猶如悶雷,在這不大不小的房間裏回蕩開來。他的語氣之中,似乎夾雜著絲絲縷縷難以察覺的怒氣,那股怒火像是被強行壓抑在平靜的表象之下,但又時不時地冒出幾縷火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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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麽?我後悔什麽?”蘇沫兒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她那雙原本靈動的眸子中此刻寫滿了詫異,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一般。
一時間,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退讓一步。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碰撞,仿佛化作了兩把鋒利無比的刀劍,激烈地交鋒著。房間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好似有一塊巨石壓在了他們彼此的心口之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後悔我把你帶回將軍府。後悔離開了裕豐國。是嗎?”韓晏殊的聲音愈發清冷,每個字都說得極慢,卻又重若千鈞。他緊緊地盯著蘇沫兒,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你在說什麽?”蘇沫兒再也忍不住,猛地一下站起身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中的淚光閃爍不定,宛如夜空中搖搖欲墜的星辰:“你就這樣看我?這樣想我的嗎?”她的聲音拔高了幾度,帶著悲憤和委屈。
“不是嗎?同樣是牢籠,至少裕豐國的牢籠大得多,能讓你有練功和跳舞的空間。不像這將軍府......"韓晏殊說,聲音裏滿是自嘲:“所以,你自從跟我回來後,從無笑臉。有的隻是唉聲歎氣。還不肯跟我同床。”
“你......”蘇沫兒手指著韓晏殊,瞬間淚崩:“你怎麽能這樣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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