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
    眼前情景，簡直超乎了陰無柔的想象。
    劉啟不過剛剛取出緣器，便能吸引斧光來此？此等壯舉，可是連自己通玄境的緣器，都做不到！
    這是真的嗎？
    根本不可理解！
    巧合？
    對，一定是巧合！
    陰無柔他隻能如此說服自己，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別的合理解釋。
    隻是，真能是巧合嗎？
    劉啟心中同樣詫異萬分，此情此景，他也不曾料及……
    那斧光極速越動，筆直而來，目標堅定，甚至不曾有片刻偏移。
    不過轉瞬之後，便生生打在扶搖之上！
    “鏘！”
    清脆的一響之後，斧光側飛到穀壁之上，發出低沉的斧鑿之音。
    那斧光一來一去，扶搖槍尖之上，便多出了一道器靈神光。
    靈性果然暴漲！
    器物生靈，是謂器靈。
    可分為三個階段。
    其一，靈性。
    其二，靈智。
    其三，靈體。
    莫說緣器，就是靈器，大多也隻能停留在第一階段。
    此階段，雖說有了半靈器不具的器靈種子，但細究起來，也不過靈性充沛些而已。
    唯有到達靈智階段，器靈，才會具備真正的智慧。
    若能再進一步，便可幻化靈體。
    而緣器欲要生智化體。
    比之靈器，更難！
    所以，就連命宮，也隻是停留在靈性階段，甚至，連靈智都不曾生出。
    若僅靠劉啟自己的蘊養，想讓扶搖生出靈智，恐怕非要有百年蘊養之功不可！
    嗯。
    就這，還是扶搖碎裂重鑄之前。
    於千方秘境碎裂重鑄之後，劉啟甚至暫時看不到令扶搖生出靈智的希望……
    但，就剛才斧光化煉這一下，給扶搖帶來的提升，足足抵得上他數十年的蘊養。
    若能多煉化幾次，或許，還真能令扶搖跨過靈性，到達靈智階段！
    而且，斧光方才化煉帶來的好處，還不至於此——
    扶搖那暴漲的靈性，反哺回饋到劉啟身上後，竟讓他不久前剛剛突破的境界，又有了一絲鬆動！
    這才多久？
    這樣下去，真是破境如喝水了！
    而那斧鑿之音，在穀內不住回響，震得眾多緣器、靈器顫動不休，抖落無形塵灰，褪去舊胎枷鎖，通體瑩光，神威湛湛。
    陰無柔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他眼神無比古怪地望向劉啟，眸光意味難明，情緒複雜，“小友，你這……給的驚喜，未免也太大了……”
    劉啟無奈苦笑，“不瞞陰前輩，我也是真不知道，怎麽就成了這樣……”
    陰無柔嘴角抽搐，可還不待他開口，那斧光便已經再度卷土重來。
    陰無柔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麽，怔怔出神地望向那道不斷接近的斧光。
    “鏘！”
    第二次化煉之後，斧光又側飛入壁，震出斧鑿之音。
    眾多緣器、靈器再度震顫。
    扶搖碧翠的槍柄中央，緩緩浮現出一道器靈神光。
    第二道！
    劉啟通體舒暢，如飲美酒，食髓知味。
    陰無柔的眼神此時也不再複雜，轉而變得無比單純，就是不解——完全無法想象，難以明悟的不解！
    “小友，你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這怎麽可能呢？這就第二道了？”
    他指向扶搖，實在難以抑製心中，震駭到極點的疑惑。
    劉啟卻是一臉茫然，“陰前輩，這，是哪裏特別嗎？”
    “當然了！”陰無柔情緒激動，“那斧光化煉選擇，雖有品質境界的偏好，但其實並不如何顯著，所以，大多還是靠運氣而已……哪有你這樣接連兩次……這……”
    說到最後，陰無柔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
    但他確實也該說不出口了，因為斧光，又來了！
    “鏘！”
    第三次，一切重演複現！
    第三道器靈神光打在槍柄之尾。
    “鏘！”
    第四道器靈神光打在尖下一寸。
    “鏘！”
    第五道……
    ……
    陰無柔已經麻木了。
    他微微張開嘴巴，目光略顯呆滯。
    “鏘！”
    第四十七道！
    但這一次，卻明顯不同。
    那斧光直接一半劈進了扶搖之中。
    終於有了變化……
    陰無柔眼神中總算浮現出一抹色彩，但不過瞬息之後，就神情大變。
    隻因，場中斧鑿之音暴起！
    眾多緣器、靈器隨之劇烈震顫，但器胎似乎難以承受如此強度，不僅刻印的器靈神光黯淡消退，而且眼見便要生出絲絲裂紋！
    陰無柔連忙大手一揮，一股腦地卷收而起，這才避免了一場慘案。
    而此時，場中再度發生異變。
    斧光不知為何，已自扶搖之中，脫離而出，然而這次卻並未側彈擊壁，斧光倒飛一段之後，便於扶搖一旁的上空靜靜懸停，似乎是在等待什麽……
    陰無柔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隻因他敏銳地注意到，那斧光與扶搖先前接觸的地方，竟憑空生出一道不大不小的豁口來！
    “這，這，這……”
    這怎麽可能？
    那斧光，可是通玄緣器所化！
    怎麽可能，會被輕易毀損？
    還是在他的眼前！
    這……
    饒是他修為通天，見聞廣博，也完全無法理解此刻眼前所見！
    而此時，身為始作俑者的劉啟，卻是無暇回答他的疑問——
    通體刻滿器靈神光的扶搖，不知為何，靈性忽然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再度暴漲！
    劉啟心底，忽然響起清脆的碎裂之聲。
    扶搖仿佛在無形之中，飛越天塹，打破枷鎖，登臨到，另外一種境界……
    靈智！
    緣器與道修氣血貫通，精神聯結，共命同運，是故，扶搖誕生靈智，劉啟也隨之，獲得了天大好處。
    他渾身氣機升騰，一身修為境界似水滿而溢，理所當然地，又進一步。
    巽屬，半步觀微！
    神魂空間之中，胎光混沌大化，將識海與小覺魂悉數包納，是謂——聚納三魂。
    待之後劉啟析明七魄，便可以著手突破觀微的事宜……
    不過，那都是後話。
    此時，劉啟收斂了氣息，試探性地望向陰無柔，心中微微有些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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