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這,就是我的最後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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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的那支華國隊,從陣容紙麵實力上來看,甚至還不如2020年的東京。”
呂喆坦誠得讓邁克爾感到意外。
“為什麽?”
“人才斷檔。”
呂喆吐出四個字,一針見血。
“我那一批被‘催熟’的隊友,隨著年齡和傷病,狀態已經開始下滑。”
“而我親手種下的那些種子,那些更年輕的孩子們,還沒到破土而出的時候。”
他自嘲地笑了笑:
“那幾年,我更像一個裱糊匠。拚盡全力,用我自己的能力,去維持住華國男籃那間屋子不漏雨。”
“所以,2024年和2028年,我們兩次都止步四強。”
“外界的質疑聲?當然有,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呂喆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輕蔑,“各種刁鑽的角度,說我獨斷專行,說我老了,說我的時代結束了……”
他頓了頓,轉過頭,看著邁克爾·肖,眼神銳利如刀。
“但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麽。”
“因為我知道,我在等什麽。”
“而這一等,”呂喆的目光重新投向遠方,聲音裏終於帶上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就等到了我四十一歲。”
四十一歲。
這個數字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時間的河床上。
呂喆的意識有那麽一瞬間,沉入腦海深處的係統麵板。
那片隻有他能看見的光幕上,密密麻麻地羅列著他二十年來積攢的榮耀。
【德裏克·羅斯 運動能力傳奇)】
【斯蒂芬·庫裏 三分投射傳奇)】
【埃爾文·約翰遜 花式傳球傳奇)】
【威爾特·張伯倫 遠古神獸傳奇)】
【邁克爾·喬丹 後仰跳投傳奇)】
……
原先那些金色的徽章,早已在海量的激勵點灌注下,悉數晉升為璀璨的傳奇級別。
而在它們之下,是十幾個新增的、同樣閃耀著傳奇光芒的名字。
【勒布朗·詹姆斯 最長的河傳奇)】
【文斯·卡特 半人半神傳奇)】
【哈基姆·奧拉朱旺 夢幻舞步傳奇)】
【蒂姆·鄧肯 石佛之心傳奇)】
【科比·布萊恩特 曼巴精神傳奇)】
……
這幾乎是一部濃縮的nba名人堂。
是他窮盡二十年職業生涯,將無數籃球巨星的能力集於一身的證明。
然而,呂喆的視線從那片璀璨的光幕上移開,重新聚焦於現實世界那片壯麗的晚霞。
他長長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但是,自然的規律,終究是無法違抗的。”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隻有自己能懂的唏噓。
“就算再強,我也快要退役了。”
“這,就是我的最後一舞。”
邁克爾·肖的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感慨。
可就在他以為呂喆會陷入傷感時,呂喆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無比自信的弧度。
“但是,我等到了。”
“今年的這支華國男籃,和以往任何一屆都不同。”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父親般的驕傲,“球員的水平、心智的成熟度、對戰術的理解……一切都比以前好太多了。”
“這些孩子,”呂喆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很多都是我看著長大的。”
“現在在國王隊打首發控衛的那個小子,我記得他上初中時,我還專門飛到他的城市,指導過他一個下午的控球。”
“還有金廣,就更不用說了。”
“看著他們從一個個稚嫩的少年,成長為能在nba站穩腳跟的明星球員,這種感覺……”
他搖了搖頭,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是一種欣慰吧。”
“所以,我來了。”呂喆張開雙臂,擁抱著眼前海天一色的美景,“我來到布裏斯班,就是為了和他們一起,完成這最後一舞。”
“2032年布裏斯班奧運會。”
一番話,聽得邁克爾·肖心潮澎湃,感慨萬千。
他看了一眼天色,夕陽已經沉入海平線的一半,將整個天空和沙灘都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色。
“呂先生,”邁克爾主動開口,語氣裏充滿了敬意,“今天……真是讓我學到了太多。”
“天色不早了,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不想再打擾您和家人的時間。”
“好。”呂喆笑著點了點頭,“確實聊得夠久了。”
他從躺椅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一陣輕微的脆響。
“改天再約。”
說完,他轉身朝別墅的落地窗走去。
邁克爾·肖和他的團隊安靜地收拾著設備,目送著那個高大的背影融入室內的溫暖光線中。
別墅客廳裏,光線柔和。
蒂娜·斯威夫特和兩個小一點的孩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在寬大的沙發上相擁而眠,呼吸均勻。
呂喆放輕了腳步,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的微笑,本不想打擾他們。
可他剛一走近,那個睡在沙發另一頭的大兒子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搞定了,老爸?”
大兒子的臉上滿是期待。
呂喆看著兒子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一暖。
“哦?還心心念念著呢?”
他不再躡手躡腳,而是站在客廳中央,清脆地拍了拍手。
“嘿!都醒醒!”
他張開雙臂,臉上是卸下一切重擔後的輕鬆與愉悅。
“走!咱們出海去!”
隨著他的呼喚,沙發上的人兒揉著惺忪的睡眼,在看清是他後,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一家人笑著,鬧著,走出了別墅。
門外,金色的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海風輕拂,帶來了鹹鹹的、自由的味道。
……
布裏斯班奧林匹克體育館,客隊更衣室。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熟悉的、混雜著汗水與醫用膠布的味道。
像一根繃緊的弦,將每個人的神經都吊了起來。
這裏是風暴的中心,也是風暴來臨前最後的寧靜。
主教練王赫獨自站在巨大的戰術板前,手裏的馬克筆在指間無意識地轉動著,白色的板麵上卻空無一字。
他的目光有些失焦,回憶中,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個不到三十歲的自己。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他還在hba一家俱樂部的青訓隊裏對著一群半大孩子聲嘶力竭。
一個陌生的北都號碼打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