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 年立秋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封閉空間的觀察窗時，陳默的指尖已在土怨器的玉琮上停留了整整三分鍾。乳白色的能量流順著他的指縫爬升，在腕間的守護者印記處形成細小的旋渦 —— 這是感知能力激活的征兆。“它今天的‘呼吸’有點急。” 他輕聲提醒負責土怨器的執行者，能量監測儀的波形果然在 05 秒後出現輕微的震顫，比儀器預警提前了整整兩秒。
    張念站在金怨器旁，左手結印的角度隨著雷紋能量流自動微調。當她的朱砂筆即將落下時，眉心突然傳來刺痛感 —— 這是時空感知預警。“等一下！” 她按住執行者的手腕，屏幕上金怨器的頻率曲線正偏離標準值 12 赫茲，“雷紋第三圈要加粗 03 毫米，它現在需要更強的引導。” 當調整後的朱砂線在隕鐵匕首上成型時，原本紊亂的能量流立刻溫順下來，像被矯正了姿勢的孩童重新站好隊列。
    小趙的手掌始終貼著木怨器的青銅鼎，生命能量像涓涓細流持續注入。當儀式進行到 “祭” 環節時，鼎內的能量流突然出現分叉，他的指尖傳來針紮般的觸感。“往左偏兩度！” 他及時提醒執行者調整畫符角度，那些即將溢出的綠色能量立刻被重新導回紋路，“就像給水管改道，早一點動手就能避免泛濫。” 能量轉化率的數字在屏幕上跳動，從 87 穩步升級 92。
    李教授的吟誦聲在守護者的輔助下呈現出完美的諧波。當張念的紅色光絲與他的聲紋重疊時，火怨器的琉璃盞突然迸發出清脆的嗡鳴，赤紅色的能量流不再是之前的直線衝擊，而是形成螺旋狀的氣旋。“這泛音就像給能量加了翅膀。” 老人的聲音裏帶著驚喜，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聲波在守護者能力的加持下，變得更有 “穿透力”，“1938 年聽師父吟誦時，總覺得有股勁兒能鑽到骨頭裏，現在終於知道那是什麽了。”
    封閉空間的激光發生器將時空能量強度提升到最高級，五怨器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陳默的印記光絲突然繃緊，像拉滿的弓弦，他大喊一聲“土怨器要過載！” 話音未落就用手掌按住玉琮，乳白色的能量流在他掌心凝結成盾，將超出閾值的能量穩穩兜住。執行者趁機補畫 “止” 字符，兩者配合形成的能量閉環讓玉琮的溫度迅速回落，“就像給沸騰的鍋加了蓋子，缺一不可。” 陳默擦著掌心的汗，那裏已被能量灼出淡淡的紅痕。
    張念與金怨器的共鳴在實驗中段達到頂峰。她的朱砂筆仿佛有了生命，在雷紋的轉折處自動放慢速度，在直線段又加快頻率，完全與能量流的需求同步。“現在我終於懂奶奶說的‘筆隨氣走’。” 她的眉心光球與匕首的白光交相輝映，那些螺旋紋在雙重能量的加持下泛起流動的光澤，“不是我在控製筆，是能量借我的手在畫自己的軌跡。” 全息屏幕上的同步率數字定格在 98，這是實驗開始以來的最高值。
    小趙發現木怨器對他的生命能量有了 “記憶”。當他按節奏注入能量時，青銅鼎的紋路會提前 01 秒亮起，像在主動配合。“它開始認人了。” 年輕人的眼睛發亮，他能感覺到器物傳遞來的 “愉悅” 情緒，“就像養熟了的寵物，知道什麽時候該進什麽時候該退。” 這種默契讓木怨器的能量波動幅度降至最低，曲線平滑得像湖麵的倒影。
    江淺在主控室緊盯著五怨器的能量總覽圖。三條代表守護者能力的光絲與五條器物能量流交織成網，每個節點都閃爍著穩定的綠光。“看這個協同效率。” 她指著屏幕角落的數字，957—— 這意味著守護者的加入讓整體效能提升了 11，“1938 年的記錄裏總說‘心誠則靈’，現在看來，‘誠’就是這種毫無保留的能量共鳴。” 她的手指在控製台上輕點，將這個完美的能量模型保存為 “標準樣本”。
    實驗進行到底 89 分鍾時，意外發生了。水怨器的液態金屬突然掙脫容器束縛，化作銀色的蛇向陣眼竄去。小趙的生命能量本能地形成屏障，張念的紅色光絲迅速纏繞，陳默則用土黃色光絲構建牢籠，三位守護者的能力在瞬間形成合力。“逆時針轉！” 江淺的指令通過耳機傳來，執行者趁機將特製的冷凝劑注入容器，銀色的液體在三重壓製下乖乖回流，“這就是團隊協作的力量，單點突破不可能做到。”
    當五怨器的能量流在陣眼匯聚成銀白色光球時，守護者們同時感受到了時空纖維的震動。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 “順滑” 感，不像之前的修複總有滯澀，這次的能量就像溫水流過河床，自然而然地填補了所有裂隙。“它在‘感謝’我們。” 張念的聲音帶著顫抖，她能清晰地 “聽” 到時空發出的嗡鳴，那是修複完成後的 “呼吸聲”。
    實驗結束的鈴聲響起時，五怨器的能量曲線呈現出教科書般的完美形態。沒有毛刺，沒有突峰，沒有斷崖，五條色彩各異的線條像經過精心編排的舞蹈，最終在融合成一條純淨的銀線。艾倫調出與第一次實驗的對比圖，後者的曲線像布滿荊棘的山路，而這次的則如平坦的高速公路，“守護者的能力就像給能量流裝了導航係統，不僅快，還穩。”
    守護者們走出封閉空間時，身上的能量光絲還未完全消散。陳默的左臂印記泛著柔和的白光，張念的指尖殘留著朱砂與能量混合的暖意，小趙的手掌心能聞到青銅鼎特有的草木香。江淺走上前，將記錄著 957 轉化率的報告遞給他們，封麵上用燙金字體寫著“人器合一，方為鎮法”。
    “1938 年的守護者們，是不是也像我們這樣並肩作戰？” 小趙望著五怨器的方向，那裏的能量餘波還在空氣中輕輕蕩漾。張念翻開奶奶的教案本，最後一頁的空白處，不知何時多了三個重疊的手印 —— 像極了她、陳默和小趙此刻的手掌。“他們一直都在。” 她輕聲說，指尖撫過那些模糊的印記，仿佛觸到了跨越時空的溫度。
    月光再次灑滿實驗室時，五怨器的全息投影仍在緩慢旋轉。三條代表守護者能力的光絲像忠誠的衛士，始終環繞在器物周圍，形成永不消散的能量紐帶。江淺知道，這次實驗不僅驗證了設想，更開啟了新的守護模式 —— 就像 1913 年的鐵與火、1938 年的血與筆，每個時代的守護者都在尋找最有效的協作方式，而他們，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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