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守護者們的疲憊與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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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8 年的儀式現場,硝煙的味道還未完全散去,銅徽章結晶組成的光網在暮色中泛著微弱的金光。守護者們的身影在光網間穿梭,他們的軍裝早已被汗水浸透,褲腳沾滿了泥土與草屑,不少人的眼眶下泛著濃重的青黑色,那是連續三天三夜未合眼的痕跡。趙隊長拄著步槍站在光網中央,鋼盔的邊緣壓得很低,遮住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隻有握著槍托的手,因用力而泛白,暴露出他強撐的疲憊。“再檢查一遍結晶連接點,”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江博士說靈晶還在運輸途中,咱們必須撐到能量供應穩定,不能讓光網塌了。”
    守護者小李蹲在光網的西北角,正用桐油擦拭鬆動的銅徽章結晶。他的手指顫抖得厲害,桐油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油斑。昨夜為了修補被炮彈震斷的光網,他連續攀爬了五處陡峭的岩壁,現在手臂還在隱隱作痛,連握穩棉布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李哥,歇會兒吧,我來替你!” 年輕的守護者小王跑過來,手裏拿著剛煮好的草藥水,“張姐說這水能提神,你喝兩口,靠在石頭上眯十分鍾。” 小李擺了擺手,將最後一塊結晶固定好,才緩緩坐在地上,接過草藥水一飲而盡。水的苦澀味在舌尖蔓延,卻絲毫驅散不了湧上來的困意,他的頭靠在岩壁上,眼睛不知不覺就閉上了,手裏還緊緊攥著那塊擦結晶用的棉布。
    儀式現場的東側,守護者老陳正用青銅杖引導時空能量。杖端的銅鈴早已失去往日的清脆,每響一次都帶著沉悶的顫音,像是在訴說主人的疲憊。老陳的臉上布滿了灰塵,額頭上的傷口剛結痂,那是昨天在躲避敵機轟炸時被碎石劃傷的。他的腳步有些踉蹌,每走一步都要扶一下身邊的岩石,才能穩住身形。“老陳,你的臉色太差了,” 負責通訊的守護者遞過來一塊壓縮餅幹,“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不然身體會垮的。” 老陳接過餅幹,卻沒有立刻吃,而是將餅幹掰成小塊,分給周圍的年輕守護者:“你們年輕,消耗大,多吃點。我還撐得住,當年長征的時候,比這苦十倍的日子都過來了。”
    夜幕降臨,氣溫漸漸降低,山穀裏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守護者們裹緊了單薄的軍裝,繼續在光網周圍巡邏。突然,光網的東南角傳來 “哢嚓” 一聲輕響,一塊銅徽章結晶從支架上滑落,光網的金光瞬間黯淡了幾分。“不好!結晶掉了!” 守護者老張大喊著衝過去,他的腿在之前的戰鬥中被彈片劃傷,跑起來一瘸一拐,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他彎腰撿起結晶,想要重新固定在支架上,可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眼前的光網瞬間變成了重影,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
    “老張!” 離他最近的小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張搖搖欲墜的身體。老張的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他的手緊緊握著那塊銅徽章結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即使在意識模糊的邊緣,也沒有鬆開。“快!把他扶到防空洞去!” 趙隊長跑過來,聲音裏帶著急切,“讓李大夫看看,給他注射強心針!” 兩個守護者小心翼翼地扶著老張,朝著防空洞走去。老張的頭靠在守護者的肩膀上,眼睛半睜著,目光死死盯著光網的方向,嘴裏還斷斷續續地說著:“別…… 別讓光網…… 塌了……”
    防空洞裏,李大夫正緊張地給老張檢查身體。體溫計顯示老張發著高燒,血壓也低得危險,手臂上因過度疲勞而出現了痙攣的症狀。“他是體力嚴重透支,加上傷口感染引發了高燒,” 李大夫一邊給老張注射強心針,一邊對著身邊的守護者說,“必須讓他好好休息,不能再參與光網的維護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老張在注射完強心針後,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被李大夫按住:“你躺著別動!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光網有其他人守護,你放心。” 老張搖了搖頭,用盡力氣將手中的銅徽章結晶遞給李大夫:“把…… 把結晶交給小王,讓他…… 替我守護好那個節點……” 說完,他的頭一歪,再次陷入了昏迷,手指卻依舊保持著握結晶的姿勢。
    防空洞外,老張昏迷前仍緊握結晶的場景,被巡邏的守護者們看在眼裏。小王接過李大夫遞來的銅徽章結晶,指尖能感覺到結晶上還殘留著老張的體溫,他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咱們不能辜負老張的堅持!” 小王舉起結晶,對著周圍的守護者們喊道,“就算再累,也要撐到靈晶到來,守住光網,守住三個時空的希望!” 原本疲憊不堪的守護者們,看著小王手中的結晶,又想起老張昏迷前的模樣,紛紛挺直了腰板,眼中重新燃起了堅定的光芒。
    趙隊長走到光網中央,青銅杖在地上輕輕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蓋過了周圍的疲憊氣息。“大家聽我說,”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沙啞,卻充滿了力量,“老張為了守護光網,拚到了昏迷,我們不能讓他的努力白費。現在,咱們分成三組,每組輪流休息一小時,其他人繼續維護光網。記住,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1913 年的守護者在找靈晶,1967 年的科研人員在等能量,咱們是連接三個時空的橋梁,絕不能斷!”
    守護者們立刻行動起來,分組輪流休息。休息的人靠在岩壁上,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他們睡得很沉,卻又保持著警惕,隻要聽到一點動靜,就會立刻醒來。執勤的人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檢查光網的每一個節點,用桐油和艾草汁加固鬆動的結晶,確保光網的能量穩定。小王站在老張之前守護的節點旁,握著那塊帶著體溫的銅徽章結晶,將它重新固定在支架上。當結晶歸位的瞬間,光網的金光重新變得明亮,他仿佛能感覺到,老張的力量正通過結晶傳遞過來,與自己的能量融為一體。
    淩晨時分,遠處突然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負責了望的守護者興奮地大喊:“是支援隊伍!靈晶可能到了!” 守護者們立刻精神一振,疲憊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驅散了大半。趙隊長快步走到山穀口,隻見張姐帶著士兵們,護送著一輛載有靈晶運輸艙的卡車,正朝著儀式現場趕來。“靈晶到了!我們的堅持沒有白費!” 趙隊長激動地喊道,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喜悅。
    當靈晶的青光透過運輸艙,與光網的金光交織在一起時,所有的守護者都忍不住歡呼起來。他們忘記了疲憊,忘記了傷痛,圍著運輸艙,看著科研人員將靈晶與光網連接。小王握著老張的銅徽章結晶,走到防空洞門口,輕聲說:“老張,靈晶到了,光網安全了,你可以放心休息了。” 防空洞內,老張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笑容。
    陽光升起時,靈晶的能量成功導入光網,整個儀式現場被溫暖的青金色光芒籠罩。守護者們站在光芒中,雖然依舊疲憊,卻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趙隊長看著重新穩定的光網,又看了看身邊的守護者們,心裏充滿了自豪 —— 這些平凡的人,在最艱難的時刻,用疲憊的身軀和堅定的信念,守住了希望,守住了三個時空的未來。他知道,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但隻要大家繼續並肩作戰,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沒有修複不了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