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神色凝重地盯著顧成意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成意小哥心裏直發虛。突然，如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成意小哥，你是不是擔心劉夫人呆的時間越長，村裏就多一分危險啊？”
    顧成意沒說話，隻是耳朵紅了起來。這段時間和村裏人近距離相處，他打心底裏擔憂那些殺手找過來，連累薑家村人。
    這也是他把薑家村人當成“兵”來訓練的一個重要原因 ，隻是他嘴上不直說罷了。
    劉夫人平安無事回到了清平縣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京城，皇後所在的永安宮內，傳來一陣瓷器的摔碎聲。
    朝堂間的紛爭自有大人物定奪，如意和芳霏關心的隻是自家的小日子。
    五日後，劉夫人精神麵貌煥然一新，出現在了碧水閣。
    此次前來不單隻是卸去滿身的疲憊，更多是為了與芳霏談合作的事宜。
    碧水閣二樓那間芳霏獨設的辦公間內，劉夫人放下手中喝了半杯的紅棗奶茶，笑著開口：“沒成想如意在這飲品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這奶茶當真別有一番滋味。”
    “多謝劉夫人誇讚我姐姐，我就先替她心領啦。” 芳霏眼睛笑成彎彎月牙，俏皮地應道。
    “咱也不拐彎抹角，我今兒個來，是想跟姑娘談談合作的事兒。”
    “不知劉夫人想談哪方麵的合作？” 芳霏心中對此早有預判。
    “辭兒此前已同芳霏姑娘商議過手工包的合作，隻是沒來得及簽個長期契約。今日咱們就重新擬契，每月絲綢包和編織包各要三千隻，隻是還得麻煩芳霏姑娘每月更換一批圖樣。”
    “這是自然。即便劉夫人不提，我們作坊也會定期更換圖樣。這市麵上就這麽大地方，老是那幾樣，生意容易做 “疲” 了。”
    “芳霏姑娘真是個明白人！還有一事，不知這碧水閣，咱們能不能合作？” 這話，才是劉夫人今日登門的關鍵。
    在商言商，芳霏略一思索，便給出答複：“合作倒也可以，咱們不妨試試‘掛牌’的法子。”
    “哦？願聞其詳，這‘掛牌’究竟是個什麽做法？”
    芳霏心裏想的，其實是現代的品牌加盟模式，可真這麽說，劉夫人恐怕難以理解。
    於是，她換了個說法，在心裏琢磨好怎麽解釋後，開口道：“這所謂‘掛牌’呢，就是夫人您仍舊延用我們的招牌和修繕風格，以及營業模式，若是我們有了新的經營模式，為了保證招牌的統一性，您那邊可以派人來定期學習，其中包括咱們新出的菜品。”
    芳霏講完這一番話，便靜候劉夫人回應。劉夫人略一思忖，瞬間就領會了其中的精妙之處。
    不過，她心裏仍存疑惑，便開口問：“芳霏姑娘，按你這‘掛牌’的法子，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參與進來嗎？倘若我在京城開了一家，旁人又在不遠處也開一家，那豈不是要搶生意了？”
    “劉夫人您這話問得太對了！咱們這‘掛牌’可有不少門道。不管是京城、州府，還是縣城，每座城裏隻開一家‘碧水閣’。再者說，也不是誰想掛牌就能掛的，得像劉夫人您這般人品出眾的，咱們碧水閣才樂意攜手合作呐！”
    劉夫人聽了，爽朗地大笑起來：“你這丫頭，辦事想得周到，嘴還跟抹了蜜似的，真叫人歡喜。也難怪辭兒對你另眼相看呢。”
    當初在薑家村，劉夫人養傷期間，雖說和芳霏見過一麵，卻也沒說幾句話。今日這一番交談，可算是見識到了，芳霏小小年紀，頭腦竟如此靈活。
    “少東家過譽啦，我不過是腦子轉得快些，想法多了點兒。” 芳霏謙遜地回應。
    劉夫人示意身旁丫鬟，那丫鬟會意，打開懷中抱著的小匣子，取出裏麵的契書。
    劉夫人嘴角含笑，將契書輕輕推到芳霏跟前，“這是咱們手工包的訂購契書，煩請小東家過目，瞧瞧可有需要補充完善的地方。”
    芳霏目光仔細地逐字掃過契書，見並無任何差錯，遂點頭稱讚：“劉夫人考慮得極為周全，契書寫得詳盡無誤。”
    “那咱們這就蓋章？需不需要再拿去官府加印呢？” 劉夫人此問，自然是聽劉辭提過與芳霏初次合作的事兒。
    “不必不必，咱們隻需蓋章，這契書便即刻生效。” 芳霏笑著擺了擺手，旋即從小匣子裏拿出之前特意定製的，刻有 “薑家手工坊” 字樣的小印章，又在印泥上蘸了蘸。
    劉夫人身旁的丫鬟也甚是伶俐，趕忙取出 “劉家商鋪” 的小印章，在一式兩份的契書上穩穩蓋上。
    至此，這兩份契書正式生效。
    劉夫人接著取出三千兩的銀票，推到芳霏麵前，“這是咱們首批貨物的定金。往後這事兒，依舊由劉掌櫃與芳霏姑娘對接。”
    芳霏當著劉夫人的麵，仔細清點銀票數額。在商言商，銀錢之事容不得半分馬虎。
    確認無誤後，芳霏將銀票鎖進錢匣，臉上笑意盈盈，“劉夫人，合作愉快！”
    劉夫人聽了這新鮮說法，也跟著笑道：“合作愉快！”
    瞧那模樣，隻差沒伸出手來與芳霏相握了。
    手工包的合作順利達成，接下來便要商議碧水閣掛牌一事。
    劉夫人輕抿一口奶茶，繼續拋出疑問：“芳霏姑娘，關於這碧水閣掛牌，不知你這邊打算如何抽成獲利呢？”
    芳霏心中早有盤算，不假思索便回應：“劉夫人，我還得跟您仔細講講選鋪子的事兒。鋪子務必選在城中繁華地段，最好是三到四層的小樓，空間得寬敞些。屆時，我們會派人過去，指導修繕事宜，我或者馬東家也會協助經營一段時間。至於抽成則按店鋪毛利抽取一成。”
    劉夫人經商多年，心中自有一番權衡。
    雖說芳霏這邊並未投入銀錢成本，但這賺錢的門道才是重中之重。抽取一成利，著實不算多。
    當下，劉夫人便爽快應著：“那就有勞芳霏姑娘和馬東家日後多多費心了。”
    “那咱們這就擬定契約？” 芳霏確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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