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醒嗎？”
    吳邪喝下王胖子熬了一上午的烏雞湯，雖然他不明白補腦為什麽要喝烏雞湯，但胖子讓他喝他就喝了。
    他喝完抹了一手油沫子，看向坐在一旁處理文件的謝雨臣，問出了他不知道問了第幾遍的問題。
    謝雨臣放下手中的合同，他捏了捏眉頭，“還沒有。”
    吳邪疑惑，“醫生不是說他今天就應該醒了嗎，他這都睡了兩天了，不會那天發燒燒壞腦子了吧？”
    “不清楚，但他病房一直有人，若是他醒來也不會沒人發現。”
    謝雨臣輕輕轉著自己的脖子，做出拉伸放鬆的動作，他已經將辦公地點轉移到了吳邪的病房。
    那天晚上吳邪和萬舟一起被送進了謝家名下的醫院，吳邪還好，第二天就清醒了。
    隻是萬舟的狀態不太好，經過檢查，高燒已經是他身上最好解決的病症了。
    當時謝雨臣拿到萬舟的檢查報告久久沒有說話，內髒出血、多處發炎、骨裂、多處軟組織挫傷……
    ‘黑瞎子下手這麽重嗎？’
    “沒有！我抓他的時候真的是收著力氣的！是他太嬌弱了！”
    一旁的黑瞎子感受到謝雨臣飽含譴責的視線，立刻保證自己絕對沒有下黑手。
    謝雨臣對黑瞎子的解釋還是比較相信的，雖然他在很多時候不太靠譜，但萬舟和他又沒有私仇，黑瞎子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讓道上的人知道謝雨臣對黑瞎子的評價，估計很多人死了都會被氣得活過來，就算成了屍體，他們詐屍返魂，爬也要爬到謝雨臣麵前大喊，‘你是不是眼瞎了！’。
    不過萬舟身上這些傷的確不是黑瞎子故意搞出來的，萬舟本身在汪家就不是戰鬥序列的人員，他能在黑瞎子手下過幾招已經能稱得上相當牛逼了，畢竟誰也不能指望一個醫生能徒手搓核彈。
    沒錯，在萬舟眼裏，讓他能做到和黑瞎子掰掰手腕，還不如讓他去搓核彈。
    當然這些話，已經被推進急救室的萬舟是不知道的。
    醫生將萬舟身上的內傷外傷都細細處理了一遍，被推出急救室的萬舟，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被紗布包裹著，右手還掛著吊瓶輸液。
    結果萬舟這一睡，就睡了兩天。
    在這期間，吳邪都不知道聽王胖子念叨了多少遍，‘萬舟很危險，你不要靠近他’，可越說他越心癢癢。
    他早就知道了萬舟對他做了什麽，也從幾人口中知道了他失去的那些記憶的內容。
    隻是有一點，幻瞳是什麽鬼？或許是更高級的催眠術？也可能是萬舟基因突變？
    吳邪這幾天反複回想他和萬舟這幾年相處的點點滴滴，最終，他還是堅定萬舟是個正常人，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萬舟，看看那個幻瞳是個什麽東西。
    萬舟病房）
    張啟靈坐在vip病房的沙發上，他手裏正捧著他的寶貝黑金，另一隻手拿著保養刀劍的刀油在刀身上塗抹著。
    突然，張啟靈一頓，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病床，床上的人呼吸變了。
    萬舟陷入沉睡後，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夢到了許多熟悉的人，有活著的，有死去的。
    那個死掉的變態教官也出現在萬舟的夢裏，他七竅流血，麵目猙獰，淒厲地大吼著讓萬舟給他償命，粗糙的手掌死死抓著萬舟的手，用力地將萬舟向黑暗深處拖去。
    萬舟奮力掙紮，可是越來越多死在他手上或是因他而死的冤魂出現，齊聲哭喊著他的名字，無數雙血手從他的腳底、頭頂、前後、左右伸出，四麵八方都是想要他死的惡鬼。
    他們拉扯著萬舟的身體，無法抵抗的巨力拉扯著萬舟向深處墜落。
    萬舟抵抗的力氣越來越弱，大腦也越來越混沌。
    萬舟不知過去了多久，等他有意識的那一刻，他耳邊隻剩下一個老頭的回音，‘臭小子，好好活著。’
    “師父……”
    萬舟睜開雙眼，映入眼眶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個人臉。
    幾分鍾前）
    張啟靈聽到萬舟的呼吸越來越快，嘴中也在喃喃什麽，他放下黑金，走到萬舟病床前。
    床上的萬舟額頭有冷汗冒出，眉頭也皺在一起，神態很不安穩，嘴中也含糊不清地喊著什麽。
    張啟靈俯身，耳朵稍稍貼近萬舟，他想聽清萬舟的囈語。
    “師父、師父……”
    張啟靈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他正要起身，隻見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雙眼。
    “草！”
    萬舟睜眼看到一張人臉幾乎快貼上了自己，他瞬間汗毛直立，血液一下子湧上大腦，腎上腺素激增，他迅速反應向後退去。
    “嘭。”
    “嘶——”
    萬舟揉著自己的後腦勺，他剛剛下意識後退，腦袋狠狠撞上了床頭的木板，難以言喻的疼痛讓萬舟清醒了幾分，他認出這個人臉。
    “張啟靈！你有病啊！”
    醫生：“老板，這位先生的數據一切正常，他已經脫離危險了。”
    謝雨臣：“他的頭……”
    醫生：“請放心，他的頭並無大礙，普通磕傷，可能會有輕微腦震蕩，休養幾天就沒問題了。”
    謝雨臣點頭，謝家的醫生都很自覺，他看老板沒有什麽吩咐了，立刻告辭離開，這個病房裏站著的人看起來就不像什麽好人，他這種人千萬不要多管閑事，不該自己知道的千萬不要好奇，這是在謝家醫院工作的第一要義。
    隨著醫生的離開，病房裏隻剩下眼眶微紅低著頭研究手銬的萬舟，站在一旁一臉無辜的張啟靈，還有聽到聲音和醫生一起趕來的謝雨臣、吳邪、王胖子和黑瞎子。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人員。
    ‘煩死了，主角團沒事幹嗎？汪家人不抓了？天天圍著我幹什麽？’
    萬舟心中憤憤，不過他可能忘了，吳邪他們能抓到汪家人，靠的是開掛的任清卿，現在任清卿死了，吳邪幾人不圍著萬舟，也沒誰可以圍了，畢竟他們抓的人中就數著萬舟地位最高，要想抓住汪家的尾巴，可不就可著萬舟一個人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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