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吐了好久，當時我都覺得自己不爭氣，明明我的隊長已經為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可真到那一刻的時候，我還是壓製不住那種感覺。
    我回去後躺在宿舍的床上，眼睛瞪得很大，因為一閉上眼就會看見死在我手下的那個人的臉。
    你知道我後來是怎麽走出來的嗎？’
    長川坐在順子身邊，他將背上的桃木劍取下，結下劍柄上的紅繩仔細纏了起來。
    ‘怎麽走出來的？’他配合地給祝博簡當捧哏，顯然他搭不搭話祝博簡都會說下去。
    ‘我隊長拉著我去操場上跑了不知道多少圈，直到我沒了力氣躺在草坪上，他告訴我隻要我想起來，就來跑圈，直到想不起來為止。’
    “撲哧。”長川沒忍住笑出聲，好在他周邊隻有順子，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你這個方法對我沒用，我還沒殺人呢，就算殺了人，也不知道要跑多少圈我才會累癱。’
    ‘當時我也是這麽想的，隊長教給我的方法我沒用，但我最後還是克服了恐懼。
    沒有別的原因，習慣了就克服了。’
    見長川陷入沉思中，祝博簡將自己的精神體投入到係統空間裏，‘來訓練場。’
    長川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研究如何進入陪葬墓的幾人，找了一個角落閉上眼。
    意識被投放進訓練場內，等他再一次睜眼，祝博簡出現在他的麵前。
    “以後你以長川這個身份出現時，隻要是有空閑的時間就來訓練場。”
    說著祝博簡輕微抬手揮了揮，頓時操場上出現了一個假人，麵容空白，身形與真人一樣，但沒有活人的氣息。
    “想要逐漸接受殺人這個事情，你需要一步一步來，現在你要做的是用手槍擊殺這個假人。”
    祝博簡的手中幻化出一把黑色的手槍，遞到長川麵前。
    長川伸手接過，利索地上膛，抬手對準假人的胸口就是一槍。
    子彈穿過假人的身體，長川並沒看到血液湧出，子彈穿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彈孔，他心念一動，假人出現在他的麵前。
    長川伸手摸向那個彈孔，觸感冰涼，像是橡膠的材質。
    “這個假人太假了，我下手不會有排斥感。”
    祝博簡沒有管長川在說什麽，他又遞給長川一把短刃，“用這個在殺一次。”
    長川雖然不解，但還是伸手接過，麵前的假人瞬間恢複如初，他舉起短刃，狠狠紮入假人的胸口處。
    “很好，以後訓練中，先用手槍擊殺一次，再用短刃近身擊殺一次。”
    長川看著麵前的假人，“還要再來一次嗎？”
    “不，這個假人你下手時並沒有猶豫的神色，我們可以進行下一個。”
    祝博簡對假人一揮手，假人空白的臉部瞬間有了五官，與真人無疑，但還是沒有任何活人的生命體征。
    假人的麵容是一個壯年男子，他的眼神空洞，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假人。
    長川舉起手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接著也不用祝博簡出聲，他立刻換成短刃，對著假人的喉嚨就是一刀。
    “很好，你已經知道下殺手時，割喉是最快速方便的攻擊手段。”
    “下一個吧，我也想試試我的極限在哪裏。”
    祝博簡看長川的確接受良好，再次切換了假人的下一種形態——一位女生，看起來有二十歲的樣子，其餘的並沒有什麽變化。
    “你以後的敵人可能是各種形態的樣子，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當然小孩子的可能性很少，我們不做訓練，從這個假人開始，後麵每升級一次假人，你都要進行三種性別狀態的考驗。”
    長川點點頭，他左手舉著手槍，右手拿著短刃，這個程度的假人還無法讓他產生退意。
    訓練場內，不斷出現各種狀態的假人，直到後來越來越接近真人。
    “長川道長，醒醒。”
    長川猛地睜開雙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但很快被他掩飾下去。
    吳邪看到長川醒了，連忙開口，“冰層被敲開了，現在我們要下去了。”
    長川點頭，利落地翻身而起，背著背包來到鑿開的冰層那裏，潘子已經拴著繩子蕩了下去，此時他已經落在下麵陵墓的瓦頂之上。
    華和尚已經做好了準備，順著潘子走過的路線順利下到瓦頂上，後麵的人一個接一個，雖有磕絆，但皆安穩落地，長川也背著順子輕盈地落在瓦上。
    手電筒的光照照亮了四周的環境，陵墓修的跟宮殿一樣，大部分嵌入山體內部。
    眾人所站立的瓦頂不過是最外層大殿的屋頂，他們在屋簷的龍頭上拴好繩子，一個個下到宮殿正門的門廊處。
    門廊以石板鋪地，可能是因為地理位置過於寒冷，腳底踩上去嘎嘣作響。
    宮殿建設的很華麗，殿門有四五米高，上麵雕刻著許多人麵怪鳥，長川一眼就認出是人麵鳥的形象，但他並沒有展露不對勁的神色，因為他旁邊站著的是成柯。
    成柯已經被此處的景象花了眼，看到殿門上的人麵鳥沒忍住低呼了一聲，看到長川看向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太震撼了，有些沒忍住。”
    長川移開視線，卻看到不遠處的張啟靈也在盯著成柯，長川有一種莫名地感覺，成柯可能被張啟靈盯上了。
    他想到自己在訓練場上經曆的事情，心中有些鬆了一口氣，最好張啟靈對成柯起了殺心，雖說成柯死亡後還是會以靈魂的狀態活著。
    但長川覺得不到萬不得已自己是下不去手的，畢竟這個成柯跟第一個穿越者一樣，隻是個單純的傻白甜，根本意識不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像是韓辰那樣的穿越者，長川覺得再來一個，經過這麽多次的練習，自己絕對會幹脆的手起刀落。
    長川又看了一眼張啟靈，發現這人已經看向別處，而一旁的成柯也沒心沒肺地走到殿門前的石碑處用手指小心碰觸。
    長川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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