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拍在吳邪的肩膀上，並順勢攬住吳邪。
    “你還惡人先告狀，少欺負咱家小哥，小哥可是一看到消息就回你了。”
    王胖子略微粗獷的聲音傳到吳邪耳中。
    “胖子你別血口噴人，我怎麽可能欺負小哥。”
    二人插科打諢，張啟靈靠在門框上靜靜看著，雖然聚少離多，但三人之間的相處依舊是從容隨性，像是認識了十多年的老友。
    “天真，你說昨晚的夢……”
    王胖子話語未盡，但吳邪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這事不好說，昨晚的夢境我總感覺有些零碎，好像並不全。”
    “對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零零散散的，時間跳躍的太亂，我現在想起來都糊裏糊塗的。”
    王胖子像是對吳邪的話很有共鳴，連連激動地點頭，隨即猛地想到什麽，他看向一旁的張啟靈。
    吳邪也 想到什麽，跟著胖子一起看向張啟靈。
    兩雙黑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站在一旁的男人。
    張啟靈嘴唇略微繃直了一點點，他伸手拉了拉帽簷，“嗯，一樣的感覺。”
    吳邪和王胖子對視一眼，一個挑挑眉，一個勾勾嘴。
    因為謝雨臣和黑瞎子這兩個同樣經曆的人不在，吳邪三人也沒聊多少夢境的事情。
    吳邪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和汽車，精神上實在是有些疲累，晚上早早就洗漱上床休息。
    不多時沉沉睡去，前一晚的奇怪夢境再次上演，隻是這一次更加清晰，更加全麵。
    ……
    “別去。”
    吳邪再一次從夢中驚醒，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還殘留在胸口處，直讓他難以控製，眼角不自主滲出淚水。
    “天真，你終於醒了。”
    吳邪轉頭，發現王胖子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己床頭，他莫名想起之前多次在醫院的經曆，好像每一次一睜眼看到的都是胖子。
    他揉了揉額頭，從床上起身，接過王胖子遞來的熱水，他的嗓子有些幹澀，咕咚咕咚喝完了手中的水。
    吳邪不講究地用袖子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水，“你怎麽到我房間來了？”
    王胖子的臉色看起來頗為疲憊，好像昨晚也沒睡好似的。
    “你昨晚是不是也做了夢，你這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
    吳邪隨口問道，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夢確實做了，但有一點你說錯了，做夢已經是前天晚上的事了。”
    吳邪起身的動作一僵，整個人踉蹌一下跌坐在床上。
    “你說什麽？前天晚上？我睡了一天？”
    接連三個疑問的語句充分表達了無邪的震驚，王胖子點了點頭。
    “不隻是你，我、小哥、花爺和黑爺都睡了一天多，今天早上才接連醒來，你醒來的最晚，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
    王胖子扒拉著手機，給謝雨臣發去一條短信，沒過幾秒他的手機上多了一條未讀短信，他伸手點開，然後頭也沒抬地跟吳邪說道。
    “你收拾一下，花爺已經準備好飯菜了，小哥已經去了，咱們直接去找他們，先吃飯，夢的事情先放放。”
    二人來到大堂，遠遠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謝雨臣三人已經落座，謝家的管家正在招呼廚房上菜。
    飯食都很清淡，看來廚師是考慮到了幾人餓了一天剛醒，胃受不了刺激的飲食，所以準備的都是些精致的青菜和米粥。
    謝雨臣三人的臉色不太好，見到吳邪二人也隻是點點頭，吳邪也沒心情和謝雨臣寒暄。
    眾人用完午飯，這才開始討論這兩次奇怪的集體夢境。
    吳邪還沒醒來前，其他四人就相互簡單交談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醒來的越晚，知道的越多。
    按照順序，黑瞎子和謝雨臣知道的最少，張啟靈和王胖子次之，而醒來最晚的吳邪知道的最多。
    所以這場討論第一個發言者，吳邪是當仁不讓。
    “相信大家都一樣，第一次的夢境都是零碎的片段，而第二次才是完整版。
    我的夢境很長，起始是在七星魯王宮，結束是在十年後摧毀汪家之後。”
    “我和小哥也是這個時間段。”王胖子替張啟靈一起說了。
    “我是從新月飯店的拍賣會開始。”
    謝雨臣夢境的時間線一下子少了很多。
    黑瞎子的臉上沒有掛著他一貫的招牌笑容，反而臉色有些不好。
    “瞎子我開始的時間線是和啞巴一起去格爾木療養院那會兒。”
    吳邪點頭，“所以，大家的時間線是按照我記憶中你們出現的順序來的。”
    “那當然了，畢竟你才是最早認識萬舟的人。”
    王胖子苦笑一聲，這句話說出，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吳邪臉上也浮現了一絲苦澀。
    “那有什麽用，最後不還是沒攔下他。”
    此話一出，在座的幾人皆說不出話，哪怕是一向沒什麽表情的張啟靈，這個時候也與其他幾人一樣，臉色格外凝重。
    ……
    幾人的夢都是一樣的。
    與吳邪單獨經曆過的沒有萬舟的未來很相似，不同的是，這個夢裏，有萬舟。
    與現實完全不同，在夢裏萬舟的身份不是汪家人，他是突然出現在七星魯王宮裏，恰好遇上了落單的吳邪。
    萬舟那時還不是現在這種性格，他熱情、真誠，待人彬彬有禮，完全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
    和那時的萬舟相比，畢業沒幾年的吳邪都顯得像是個老油條。
    萬舟和吳邪一見麵，二人之間就惺惺相惜，吳邪在知道萬舟沒有去處後，很慷慨地讓萬舟跟他回了吳山居。
    後麵吳邪經曆的所有冒險中，萬舟都陪在他身邊。
    二人是生死兄弟。
    他們六個人是生死兄弟。
    是可以相互托付後背的生死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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