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承的話，萬舟瞳孔猛地一縮。
    “快，詳細說給我聽。”
    萬舟讓方承又是找人又是找書，目的不就是為了鳳凰膽這味傳說中的藥材。
    現在突然從方承口中聽到了鳳凰膽的消息，他當即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是，就在一個星期前，方輝再三確認楊小姐的那條線查不下去後，本想轉移方向，探查那本書的消息。
    但機緣巧合下，在京都的地下市場，也就是黑市，方輝從一個小老板那裏得到了鳳凰膽的消息。
    據說這個小老板爺爺的那一輩就在黑市裏做些灰色的交易，三四十年前，有個搞古董的老板來黑市打聽過鳳凰膽的消息。
    方輝後來仔細詢問了那個古董老板的信息，像是您說的三人中的胡姓男子。”
    萬舟將手中把玩著的鋼筆放下，他語氣有些失望。
    “如果隻是這些線索的話，查詢的難度還是太大了。”
    “不止如此。”方承立刻說道。
    “那個小老板的爺爺也是見識淵博的，那人對鳳凰膽此等至寶有些了解，突然有一天被人打聽鳳凰膽的消息，他當即就將此事放在心上，即使他死後，他的兒子，也就是那個小老板的父親也知道老爺子的執念，一直關注著這方麵的消息。
    後來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小老板的父親再次聽到了鳳凰膽的傳聞。
    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鳳凰膽在香港現世，但隨即就再無音信。
    小老板的父親在古董街也是有些人脈的，他拜托了香港做古玩生意的熟人打聽，確認鳳凰膽確實出現在香港的一個拍賣所裏。”
    聽到這裏，喜悅泛上萬舟的心頭，“太好了，隻要能查到當時的賣家，絕對可以找到鳳凰膽的下落。”
    方承卻是搖頭，即使他也想如此順利，但事實確實又出現了波折。
    “方輝得到消息立刻動身前往了香港，我們在香港的分公司全力支持下，方輝很快找到了那家拍賣所，他買通了裏麵的一位中層，得到了那場交易的信息。
    但可惜的是，按照那場拍賣的記錄，鳳凰膽確實在那場拍賣的初名單裏，不過沒過多久鳳凰膽的持有者突然反悔，上門交了高額的違約金將鳳凰膽帶走了。
    方輝按照拍賣所的記載，又去調查那個持有鳳凰膽的人，廢了很多功夫，但時間過去這麽久，隻能得到這人反悔的原因是有人找上了他，以一個絕對誘人的條件直接買走了鳳凰膽。”
    萬舟沉默地坐在書桌前，手中鋼筆的筆蓋被打開又被合上，來來回回多次。
    萬舟在思考方承說的這些信息。
    雖然鳳凰膽的準確下落還是不明，但慶幸的是萬舟可以確認鳳凰膽是確實存在的，並且大概率在國內哪位達官顯貴的手中。
    可是現在擺在他麵前有兩個很嚴峻的問題。
    一是這個買走鳳凰膽的人是誰？他是否還在國內？
    二是這人買走了鳳凰膽的目的，若是為了入藥，那現在鳳凰膽還是完好的嗎？
    萬舟這樣想，也是這樣跟方承說的。
    聽到萬舟的疑慮，方承思索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認為這人有可能已經離開了國內。”
    “原因。”
    “在得知鳳凰膽的重要性後，我立刻聯係了方曉，讓他聯係其餘的方家產業全國範圍搜尋過。
    雖然是隱秘性質的探查，但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都調查過，尤其是那些曾經自己或親人生過病的，都沒有得到任何關於鳳凰膽的消息。
    能出大價錢買下鳳凰膽的人，家業必定深厚，但那些又名的富豪都沒有符合條件的。”
    方承的分析有些道理，能豪擲千金的絕對是家資雄厚之輩，這樣的人必然是一方富豪，所以那些近幾年興盛的家族或者隻是普通富豪的老板壓根不在考慮範圍內。
    這樣全國需要調查的範圍立刻縮小了大半。
    可前期的調查中並沒有發現範圍內有那位老板與鳳凰膽有關聯，那方承的猜測或許是對的……
    不對。
    還有一些人沒考慮到。
    萬舟渾身一震，他立刻抬頭詢問方承。
    “有錢的人不一定是商人，那些官家的人也有可能。”
    被萬舟這麽一點，方承立刻在腦中分析這種可能，他越想越心驚，這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誤。
    “對不起先生，是我疏忽了。
    按照您的想法，那個人的身份確實有另一種可能。
    能根據一個拍賣行的傳言直接找到賣家，並且能拿出巨額的金錢，從香港的拍賣行截胡，還能清理幹淨尾巴，讓我們無從查起，這人若是有官家的背景是絕對說得過去的。”
    方承所說的，就是萬舟心中的想法。
    “隻是……”方承麵露難色，“若真的和官方扯上了關係，僅憑我等的能力，想要探知到鳳凰膽的消息……很難……”
    萬舟清楚方承的意思，雖然這些年方家不斷發展，在全國許多一線城市建立了自己的企業，但麵對官方也不過是蜉蝣撼樹。
    這件事終究還是要靠他自己。
    思及此，萬舟立刻起身從身後的書架上翻找起來，不多時，萬舟抽出一個有些舊的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裏記載了他這些年積攢的最重要的人脈，上麵的信息很全麵，不僅包括這些人的基本信息，還包括一切特殊的內容，比如此人的好惡，家庭關係，政治關係等等，有一些甚至還寫著把柄。
    可以說這個筆記本的價值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整個雲間客還要重要。
    按理來說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保險櫃裏都覺得不安全，可是萬舟竟然隨便放在書櫃裏，就像是很平常的書本一樣。
    這個疑問方承和方芸都有過，不過方承是個先生腦，先生做什麽都是有道理的，他當然不會去問。
    但方芸比方承好上那麽一點，她還有理智在，而且先生對她從來都是一副慈父的模樣。
    她有了疑問，自然直接就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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