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爸，你配嗎？"
    蘇誌遠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進林默的胸口。他低著頭，手中的拖把在水桶裏攪動，水花濺到他的褲腿上，留下深色的痕跡。
    "是，蘇總。"
    林默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他彎著腰，繼續拖地，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很快被拖把抹去。
    "廢物。"蘇誌遠冷哼一聲，起身離開，皮鞋踩在林默剛拖過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
    林默停下動作，看著那些腳印，握緊了拖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但他很快鬆開，繼續拖地。
    客廳裏隻剩下他一個人。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照在他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林默，你在這裏啊。"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默轉身，看到蘇雨晴站在樓梯口。她穿著白色連衣裙，長發披肩，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雨晴。"林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蘇雨晴走過來，看了一眼地板，皺眉道："怎麽又讓你拖地？家裏不是有阿姨嗎？"
    "我...我想幫忙。"林默低下頭。
    蘇雨晴歎了口氣："你不用這樣。我知道我爸對你不好，但你不必..."
    "沒關係。"林默打斷她，"我習慣了。"
    蘇雨晴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說："晚上有個宴會，我爸讓你一起去。"
    "我？"林默驚訝地抬頭。
    "嗯。"蘇雨晴點頭，"陳家舉辦的，很多商界人士都會去。"
    林默苦笑："我去做什麽？讓人看笑話嗎？"
    "林默！"蘇雨晴皺眉，"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骨氣？"林默自嘲地笑了笑，"我還有什麽骨氣？"
    蘇雨晴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轉身："隨便你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林默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很窩囊，但他能怎麽辦？一無所有的贅婿，連呼吸都是錯的。
    拖完地，林默回到自己的房間——別墅最角落的一間小臥室，連窗戶都是朝北的，常年不見陽光。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手機突然震動，他拿起來一看，是大學同學群裏的消息。
    "聽說林默現在在蘇家當傭人啊？"
    "哈哈哈，可不是嗎，天天拖地擦桌子。"
    "當初在學校還挺風光的，現在淪落到這地步。"
    "誰讓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活該！"
    林默關掉手機，扔到一邊。他閉上眼睛，感覺胸口堵得慌。
    突然，一陣刺痛從太陽穴傳來，像是有人用針紮他的腦袋。他捂住頭，痛苦地蜷縮起來。
    "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達到臨界值，係統激活中..."
    一個機械化的女聲在他腦海中響起。
    "什麽？"林默睜開眼，但房間裏空無一人。
    "商業神級係統綁定成功。宿主：林默。身份：蘇家贅婿。當前等級：1級。"
    林默坐起身，警惕地環顧四周："誰在說話？"
    "我是商業神級係統，來自2157年的高科技產物，旨在幫助宿主在商業領域取得成功。"
    林默皺眉："係統？什麽鬼？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不是幻覺。"聲音突然變得活潑起來，"哎呀，第一次見麵，要不要來個自我介紹？"
    一個半透明的藍色光屏出現在林默麵前，上麵顯示著一個卡通形象的小精靈，正衝他眨眼。
    "我是係統精靈小商，你可以叫我小商。"小精靈轉了個圈，"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商業導師啦！"
    林默伸手去碰光屏，手指卻穿了過去："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簡單來說，你被選中了。"小商攤手，"係統檢測到你具備商業潛力，雖然目前被埋沒了，但沒關係，有我在，保證讓你逆襲！"
    林默苦笑："逆襲？我現在連出門都被人嘲笑，還逆襲？"
    "別這麽喪嘛！"小商飛到林默麵前，"來，看看你的第一個任務。"
    光屏上文字變換：
    【新手任務：參加今晚的陳家宴會】
    任務描述：作為商業之路的第一步，宿主需要接觸商界人士，拓展人脈。
    任務獎勵：初級商業洞察力可看穿簡單商業陷阱）
    失敗懲罰：係統休眠一周
    "陳家宴會？"林默皺眉，"就是雨晴說的那個？"
    "沒錯！"小商點頭，"去吧去吧，保證不虧！"
    林默猶豫："但我..."
    "別當是了！"小商打斷他，"你想一輩子被人看不起嗎？想永遠做蘇家的傭人嗎？"
    林默沉默。
    "那就去！"小商揮舞著小拳頭，"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林默深吸一口氣："好，我去。"
    "這才對嘛！"小商開心地轉了個圈，"對了，係統還附贈你一套西裝，在衣櫃裏。"
    林默打開衣櫃，果然看到一套嶄新的黑色西裝。他拿出來比了比，正好是他的尺寸。
    "這..."
    "係統福利啦！"小商眨眼，"快去準備吧，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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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屏消失，房間裏又恢複了安靜。林默摸著西裝的麵料，感覺像在做夢。
    晚上七點，林默穿著西裝站在鏡子前。他很少穿正裝，沒想到還挺合身。
    "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林默說。
    門開了，蘇雨晴站在門口。她穿著深藍色晚禮服，美得驚人。看到林默的打扮，她明顯愣了一下。
    "你...決定去了？"
    林默點頭："嗯。"
    蘇雨晴上下打量他："西裝不錯，新買的？"
    "算是吧。"林默含糊地回答。
    蘇雨晴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說："走吧，爸在等了。"
    樓下，蘇誌遠看到林默，眉頭緊皺："你怎麽也去？"
    "我讓他去的。"蘇雨晴說。
    蘇誌遠冷哼一聲："丟人現眼。"
    林默握緊拳頭，但想起係統的任務，又鬆開了。
    "走吧。"蘇誌遠轉身出門。
    車上，氣氛凝重。蘇雨晴坐在副駕駛，林默一個人坐在後座。
    "今晚陳浩也會在。"蘇誌遠突然說，"他最近拿下了城東的地皮，風頭正盛。"
    蘇雨晴皺眉："爸，你又想撮合我和他？"
    "陳浩哪點不好？"蘇誌遠反問，"年輕有為，家世也好，比某些廢物強多了。"
    林默看向窗外，假裝沒聽見。
    "我的事不用你管。"蘇雨晴冷聲道。
    蘇誌遠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半小時後，車停在陳家別墅前。別墅燈火通明，門口停滿了豪車。
    "記住，別給我丟臉。"下車前，蘇誌遠警告林默。
    林默沒回答，跟著他們走進別墅。
    宴會廳裏，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林默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像一隻誤入孔雀群的麻雀。
    "蘇總來了！"有人喊道。
    眾人紛紛看向門口，蘇誌遠立刻換上商業笑容，與人寒暄。蘇雨晴也被幾個名媛圍住，隻有林默站在原地，無人問津。
    "看看這是誰？蘇家的上門女婿！"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
    林默轉頭，看到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男子走過來，身後跟著幾個跟班。
    "陳浩。"林默認出了對方，陳家的少爺，蘇家的商業對手。
    "聽說你在蘇家混得不錯啊？"陳浩譏笑道，"天天拖地擦桌子？"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
    林默握緊拳頭，但想起係統的任務，強忍怒火："陳少說笑了。"
    "我可沒說笑。"陳浩湊近，壓低聲音，"一個廢物，也配站在這裏？"
    林默直視他："至少我不需要靠家族才能站在這裏。"
    陳浩臉色一變："你！"
    "陳浩！"蘇雨晴走過來，擋在林默麵前，"你幹什麽？"
    陳浩立刻換上笑臉："雨晴，我隻是和你老公聊聊天。"
    "不需要。"蘇雨晴冷聲道，"我們走。"
    她拉著林默離開，留下陳浩陰沉著臉。
    "你沒事吧？"走到角落，蘇雨晴問。
    林默搖頭："沒事。"
    蘇雨晴看著他："你剛才...挺有骨氣的。"
    林默苦笑："偶爾吧。"
    "蘇小姐。"一個中年男子走過來，"能借一步說話嗎？"
    蘇雨晴點頭，對林默說："我去去就回。"
    林默點頭，看著她離開。突然，光屏再次出現，小商跳了出來。
    "幹得漂亮！"小商豎起大拇指，"任務完成一半了！"
    林默小聲問："現在怎麽辦？"
    "去認識人啊！"小商指著不遠處一個獨自喝酒的老人，"看到那個老頭了嗎？去和他聊聊。"
    林默看過去，那是一個白發老人，穿著樸素，與周圍格格不入。
    "他是誰？"
    "去就知道了。"小商神秘地眨眼。
    林默深吸一口氣，走過去。
    "您好，我能坐這裏嗎？"他禮貌地問。
    老人抬頭，銳利的目光掃過林默："隨便。"
    林默坐下，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你不是商人。"老人突然說。
    林默一愣："您怎麽知道？"
    "眼神。"老人喝了口酒，"商人眼裏隻有利益，你沒有。"
    林默苦笑："確實，我隻是...陪家人來的。"
    "家人？"老人挑眉，"蘇誌遠是你什麽人？"
    "嶽父。"
    老人笑了："原來你就是那個贅婿。"
    林默低下頭："是的。"
    "抬起頭。"老人突然嚴肅道，"男人可以窮，但不能沒骨氣。"
    林默抬頭，對上老人的眼睛。
    "我叫周鴻儒。"老人說，"做了一輩子生意，見過太多人了。"
    林默驚訝："您就是周氏集團的創始人？"
    周鴻儒點頭："現在退休了，閑人一個。"
    林默肅然起敬："久仰大名。"
    "小子，"周鴻儒盯著他，"你知道為什麽我願意和你說話嗎？"
    林默搖頭。
    "因為你身上有種特質，"周鴻儒說，"一種...不甘心的特質。"
    林默心跳加速："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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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學做生意嗎？"周鴻儒突然問。
    林默瞪大眼睛："我？"
    "對，你。"周鴻儒點頭，"我看人很準，你有潛力。"
    林默想起係統，難道這就是任務的意義？
    "我...我願意。"他說。
    周鴻儒笑了："好，明天來我辦公室。"他遞過一張名片。
    林默雙手接過："謝謝周老。"
    "別急著謝。"周鴻儒站起身，"先證明你值得我花時間。"
    他離開後，小商又跳了出來："看吧！我說什麽來著！"
    林默看著名片，感覺像做夢一樣："這...是真的嗎？"
    "當然！"小商得意地說，"任務完成！獎勵發放！"
    一股暖流湧入林默大腦，他感覺眼前的世界似乎更清晰了。
    "這是..."
    "初級商業洞察力！"小商解釋，"現在你能看穿簡單的商業陷阱了。"
    林默正想說什麽，突然聽到一陣騷動。他轉頭，看到陳浩站在台上，拿著話筒。
    "各位，我有個好消息宣布。"陳浩笑著說，"我們陳氏集團即將與蘇氏集團合作，開發城東新區！"
    林默皺眉，看向不遠處的蘇誌遠，後者一臉驚訝，顯然不知情。
    "這是陷阱。"林默突然說。
    "哦？"小商好奇，"你怎麽知道？"
    "直覺。"林默盯著台上的陳浩，"他在撒謊。"
    果然，陳浩接著說："為此，我和蘇小姐的婚事也將提上日程！"
    全場嘩然。蘇雨晴臉色煞白，蘇誌遠則一臉震驚。
    "放屁！"林默猛地站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林默？"蘇雨晴驚訝地看著他。
    陳浩冷笑："怎麽，贅婿有意見？"
    林默走上台，搶過話筒："陳浩在撒謊。蘇氏和陳氏沒有任何合作計劃，更沒有什麽婚事。"
    "你算什麽東西？"陳浩怒道。
    "我是蘇雨晴的丈夫。"林默直視他，"法律承認的那種。"
    台下議論紛紛。
    "林默！"蘇誌遠衝上來，"你幹什麽！"
    林默沒理他，繼續對眾人說："陳浩剛才的言論純屬捏造，請大家不要輕信。"
    "你有證據嗎？"陳浩挑釁道。
    林默突然笑了："城東的地皮，產權有問題吧？"
    陳浩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什麽？"
    "三年前的土地汙染事件，"林默繼續說，"政府明令禁止在那塊地上建住宅，你不知道？"
    全場嘩然。陳浩臉色鐵青："你...你怎麽..."
    "所以你想拉蘇氏下水，"林默步步緊逼，"用虛假的合作掩蓋地皮問題，對吧？"
    陳浩啞口無言。
    "夠了！"蘇誌遠一把拉過林默，"你給我閉嘴！"
    他轉向眾人："各位，這隻是誤會，我們蘇氏和陳氏確實有合作意向..."
    "爸！"蘇雨晴打斷他，"林默說的是真的？"
    蘇誌遠語塞。
    林默看向蘇雨晴："我查過資料，那塊地確實有問題。"
    蘇雨晴震驚地看著他："你...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林默不知如何解釋，幸好周鴻儒這時走了過來。
    "小夥子說得沒錯。"周鴻儒朗聲道，"那塊地確實有問題，陳浩，你膽子不小啊。"
    陳浩麵如死灰："周老，我..."
    "滾吧。"周鴻儒冷聲道，"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陳浩灰溜溜地離開了。宴會廳裏一片混亂，眾人議論紛紛。
    "林默。"蘇誌遠盯著他，"你跟我出來。"
    別墅外，蘇誌遠怒視林默："誰讓你多嘴的？"
    林默平靜地說："我隻是不想蘇家被騙。"
    "你懂什麽商業！"蘇誌遠吼道，"你隻是個廢物！"
    "他不是廢物。"蘇雨晴走過來，"他剛才救了蘇家。"
    蘇誌遠語塞。
    "林默，"蘇雨晴看著他，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你到底是誰？"
    林默不知如何回答。這時，小商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恭喜宿主完成首秀！商業之路，正式開始！"
    夜風吹過，林默看著蘇雨晴，第一次感覺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尊重。
    "我隻是...不想再當廢物了。"他輕聲說。
    遠處，周鴻儒站在陰影中，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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