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台表麵浮現出銀河係旋臂的全息投影。嬰兒的腦電波頻率突然提升到正常值的十萬倍，育兒室所有電子設備同時播放起古老的搖籃曲。林默看著係統精靈的殘影在香檳塔上方扭曲成莫比烏斯環的形狀。
    "你兒子正在改寫物理常數。"係統精靈的聲音斷斷續續，"哺乳動物的神經元本不該..."
    話音未落，嬰兒突然睜開眼睛。那不是新生兒混沌的視線——林默在瞳孔深處看到了火星基地的廢墟，以及自己四十年後蒼老的麵容。尿布上的奶漬坐標開始三維展開，在空氣中構建出克萊因瓶的拓撲結構。
    蘇雨晴的量子意識突然被拉長。她的發絲化作光纜般的銀色細線，接入控製台突然隆起的神經接口。全球所有通訊頻道在同一秒響起嬰兒的心跳聲，紐約時代廣場的廣告牌全部切換成哺乳期的乳腺結構顯微圖。
    "母乳代碼在自我進化。"林默擦去額頭的冷汗，係統界麵突然彈出他從未見過的金色任務框，"這是...終極商戰任務？"
    第三個太陽的耀斑爆發時，嬰兒床發出的電磁脈衝讓整個城市的燈光熄滅了三秒。在絕對的黑暗中，林默看到控製台表麵浮現出蘇家祖宅的立體解剖圖——地下三十米處，陳浩的身影正站在某個與育兒箱完全相同的裝置前。
    "雙向時間錨。"蘇雨晴的聲音突然從嬰兒口中發出，音調卻帶著老者的滄桑，"陳浩在暗星實驗室藏了時空錨，但觸發點在我們孩子身上。"
    育兒箱突然射出十二道激光，在天花板上刻畫出黃道十二宮的星圖。林默的係統警報聲變成了嬰兒的笑聲，數據流在他視網膜上重組為《搖籃協議》的全文——用前六十章所有商戰契約的條款混合而成。
    "重力參數被修改了。"係統精靈的殘影突然清晰，手指著窗外，"看月亮。"
    銀白的月輪正在分裂。就像被無形的手撕開的合同副本，兩個完全相同的月亮分別懸掛在第三個太陽兩側。嬰兒的啼哭聲再次響起，這次伴隨而來的是全球所有金融市場的實時數據流。
    蘇雨晴的屍體突然開始量子化。她的婚紗化作無數發光的數據包，在嬰兒腦電波形成的磁場中旋轉。林默抓住她正在透明化的手腕，觸到的卻是係統初始界麵的觸控反饋。
    "商業神級係統的終極形態..."林默看著自己掌心浮現的倒計時，數字與六十章前他簽下贅婿協議時的日期完全一致，"原來從開始就是閉環。"
    育兒箱射出的激光突然轉向。十二道光束穿透牆壁，在虛空中勾勒出巨大的商業帝國版圖。嬰兒的瞳孔映出這些線條，將其轉化為基因鏈般的雙螺旋結構。全球股市的k線圖隨之扭曲成完全相同的形態。
    "陳浩以為自己在製造神明。"蘇雨晴的量子意識完全融入控製台，聲音從每個播放搖籃曲的揚聲器裏傳出，"但他隻是觸發了係統預設的..."
    刺眼的白光吞沒了整個房間。在意識消失前的瞬間，林默看到嬰兒漂浮在控製台上方，小手握著從他西裝口袋掉出的婚戒——那枚用係統核心製成的戒指正在坍縮成奇點。
    黑暗持續了心跳三次的時間。
    當視覺恢複時，林默發現自己站在蘇氏集團頂樓的會議室。落地窗外是熟悉的單日當空，會議桌上攤開的正是六十章前那份讓他淪為全網笑柄的入贅協議。但此刻的紙張上，每個條款旁邊都浮現著奶漬繪製的第六維度坐標。
    "林總？"秘書推門而入，"陳氏集團的並購會議提前了..."
    林默低頭看向自己的婚戒。內圈刻著的已不再是普通花紋，而是縮小版的《搖籃協議》全文。當他轉動戒指時，窗外雲層的縫隙間，似乎有第三個太陽的餘暉一閃而過。
    嬰兒的笑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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