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療椅上的蘇雨晴突然弓起身子，像被電擊的魚。
    "不要——"她的尖叫劃破空氣，"媽媽不要——"
    玻璃後的林默撞開房門時，正好看見催眠師手中的金屬反光。他撲過去的瞬間，係統自動激活了腎上腺素調節程序。
    "是陳氏的人！"係統在他耳邊厲喝。
    催眠師袖口的針尖離蘇雨晴的頸動脈隻剩三厘米。林默的右手已經扣住對方手腕，聽見骨骼錯位的脆響。
    "誰派你來的？"他聲音裏的寒意讓催眠師瞳孔驟縮。
    回答他的是突然爆開的煙霧彈。等林默揮開濃煙，催眠師已經撞碎窗戶消失在夜色中。
    "掃描完成。"係統突然彈出一組全息影像，"蘇小姐體內有0.3克與係統同源的納米機器人，集中在延髓區域。"
    林默抱起昏迷的蘇雨晴，她後頸處有個幾乎不可見的銀色疤痕。
    "二十年前的技術。"係統精靈的聲音罕見地凝重，"看來我母親......不，創造者與蘇夫人有過合作。"
    蘇雨晴在淩晨三點十七分驚醒。她抓住林默的衣領，指甲幾乎掐進他鎖骨。
    "我想起來了......"她聲音發抖，"母親死前一周，在我後頸植入了什麽東西......"
    林默的視網膜上正流淌著係統解析的數據流。納米機器人傳回的影像碎片裏，有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影正在操作某種精密儀器。
    "蘇夫人參與過係統研發。"係統突然插話，"陳浩父親銷毀的不僅是證據......還有活體實驗記錄。"
    蘇雨晴突然僵住。她轉向虛空中的某一點，瞳孔微微擴大。
    "我能......"她遲疑地伸手，"能看見你係統的數據流？"
    林默和係統同時沉默了三秒。
    "納米機器人建立了神經連接。"係統最終承認，"理論上，你現在是我的次級用戶。"
    晨光透過窗簾時，林默收到了陳浩保釋出獄的推送。監控畫麵裏，那個陰鷙的男人正站在陳家老宅前，舉著汽油桶澆向地下室入口。
    "他在銷毀最後的證據。"係統調出熱成像圖，"但地下三層有電磁屏蔽，我的掃描被擋住了。"
    蘇雨晴突然按住太陽穴："等等......我好像能......"
    她閉上眼睛的瞬間，林默的視網膜上突然浮現一組陌生坐標。那是深埋在城市地下的建築結構圖，某個紅點正在第三層密室閃爍。
    "雙向鏈接？！"係統警報聲響徹腦內，"這不科學！"
    蘇雨晴睜開眼時，嘴角掛著二十年來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看來母親給我留了份大禮。"她指尖輕觸後頸，"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陳少爺？"
    林默望著晨光中她微微發亮的瞳孔，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看不起他的大小姐，此刻眼裏跳動著與他相同的金色數據流。
    係統精靈在他們共同的意識海裏歎了口氣："好吧，看來我得重新編寫用戶協議了。"
    與此同時，陳浩正將打火機拋向汽油痕跡。火焰騰起的刹那，他口袋裏的加密手機亮起一條新消息：
    "已確認目標激活，執行清除程序。"
    火光映紅了他扭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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