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對麵陳氏集團大廈的輪廓，第37層機房窗口透出微弱的應急燈光。三天前從蘇雨晴晶體化手臂浮現的平麵圖，此刻正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懸浮在他麵前。
    "通風管道入口在女洗手間天花板。"蘇雨晴的聲音忽然變得飄忽，"等等...我感覺到..."
    通訊器裏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林默知道那是她母親留下的實驗室筆記在共鳴。自從第66章那次基因回響後，蘇雨晴與母親研究資料的感應越來越強。
    "機房第三排服務器後麵有陷阱！"她突然急促地說，"母親的設計圖顯示那裏埋著數據吞噬程序！"
    林默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和他從係統獲得的情報吻合——陳浩確實在核心數據區設置了死亡開關。他輕觸耳麥："繼續監控生命體征，我進去了。"
    通風管道狹窄得令人窒息。金屬壁麵上殘留的指紋讓林默想起上周在蘇誌遠病房監控裏看到的畫麵——那位昏迷中的嶽父，用顫抖的手指在床單上反複描繪著同樣的通風路線圖。
    當撬開最後一道網格時，機房的冷氣撲麵而來。林默像貓科動物般輕盈落地，戰術靴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全息地圖在他視網膜上更新，標出七個移動監控的死角。
    "左轉45度，避開紅外網格。"蘇雨晴的指引伴隨著奇特的嗡鳴，仿佛她體內的納米晶體正在遠程解析環境。林默注意到通訊器信號強度在異常波動——這不在計劃內。
    他貼著陰影移動，指尖劃過服務器機櫃。係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量子加密數據流】。與此同時，蘇雨晴發出一聲悶哼。
    "雨晴？"
    "沒事...隻是..."她的呼吸變得沉重，"這些防禦程序...母親的聲音...太清晰了..."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想起嶽母實驗室裏那些被刻意銷毀的記錄，關於"深海項目"的隻言片語。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他強迫自己專注於眼前閃爍的接口。
    當數據線插入主服務器的瞬間，整個機房的應急燈突然全部熄滅。絕對的黑暗中，林默聽到某種金屬材質共振的嗡鳴。
    "不可能..."蘇雨晴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仿佛就站在他身後，"那裏應該隻有數據備份..."
    林默的夜視鏡自動調節焦距。在第三排服務器後方，一個通體漆黑的立方體正在發出幽藍的脈動光芒。那材質他太熟悉了——和三個月前在公海打撈起的深海艙體完全一致。
    係統精靈的警報聲炸響：【警告！檢測到跨時空信號波動！】全息界麵上突然跳出蘇雨晴的實時生命體征——她的心率正在飆升至危險值。
    "林默！"通訊器裏傳來她痛苦的呼喊，"盒子裏有...母親的..."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棟大樓。林默看到走廊盡頭亮起的武裝警衛手電，而金屬盒的脈動頻率正與蘇雨晴的晶體化手臂同步加速。
    他做出決定隻需要0.3秒。
    當第一發子彈擦過耳際時，林默已經抱著金屬盒撞碎了鋼化玻璃窗。37層高空的風聲呼嘯中，他聽到係統精靈前所未有的嚴肅提示：
    【任務更新：黎明前的葬禮】
    下墜過程中，金屬盒突然自動開啟。林默最後看到的，是一段全息投影的嶽母影像，她嘴唇開合說著三個字——
    那正是蘇誌遠在病房反複描畫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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