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你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秦笙笙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
    沈墨就這樣安靜的望著她，薄唇微微張開，也不呼吸，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眼尾滾落。
    無聲的啜泣。
    “沒事，我隻是想到了難過的事情。”沈墨偏過頭，去蹭秦笙笙給他擦淚的手。
    這隻手明明這麽溫暖，這麽柔軟，為什麽這個人的心這麽冷呢？
    沈墨盈了淚的眼更添幾分朦朧破碎感，被淚染過的白皙肌膚很薄，薄得能看見紅暈下的肌理。
    “周六一定要去嗎？”嗓音似裹著些沙礫。
    “這周日跟下周六都陪你可以嗎？”
    心中莫大的痛楚讓沈墨幾乎喘不上氣，“姐姐，我想do。”
    “啊？”
    話題轉變之快讓秦笙笙都愣住了。
    她們在說什麽來著？
    不是在說陪伴問題嗎？
    “我想do，姐姐，笙笙，我想do。”
    “可以嗎？”
    沈墨喘著氣，心中的不安，痛楚，酸苦順著身體湧上大腦皮層。
    想靠近，想貼近。
    強烈的欲望讓他不由自主的摩挲起她的肌膚。
    眼淚再一次模糊了視線，心中的妒忌與恨意無從宣泄。
    對，都怪秦家，都怪秦鵬海，都怪那個姓趙的男人，怪那個姓趙的男人的父親。
    都怨他們！
    “求你。”沈墨五指穿過秦笙笙的手掌，將她的手牢牢扣住。
    迫切想發泄的憤怒。
    飲鴆止渴想寄托的欲望。
    幾乎將他折磨得快要瘋掉，
    “姐姐，求求你，我想……”
    他都聽到了，要不是秦鵬海沒能力，秦家也不會走下坡路，要不是秦家走下坡路也不會讓他的姐姐去跟那姓趙的聯姻。
    都是秦鵬海的錯！
    那姓趙的那副德行憑什麽能跟姐姐聯姻？
    都是他爸的錯，他爸要是不把主意打到他姐姐的身上，他兒子有這個膽子覬覦他的姐姐？
    秦笙笙舔了舔唇，視線落到沈墨染得通紅的肌膚上。
    確實沒在他哭的時候do過。
    這麽一想，便心癢癢起來。
    主要是，現在不睡後麵想睡還睡不到了。
    少年熱情得不像話。
    而且動作格外。
    粗魯。
    滾燙的淚一顆一顆砸落在她小月複。
    鎖骨。
    有點癢。
    又有點刺激。
    不知過了多久，沈墨抱著秦笙笙走出浴室，給她蓋好被子，才撿起掉在地毯上的手機。
    黑暗中，熒熒白光打在少年精致的臉上，瞳仁中倒映出密密麻麻的消息。
    沈墨上下翻動沈時川發來的幾十條信息，隻有一個重點。
    他是沈時川的弟弟。
    他是沈氏集團的小少爺。
    沈墨扯開唇角，視線越過手機落到熟睡的秦笙笙身上。
    命運。
    又一次眷顧了他。
    沈時川發過來的最後一條信息讓他有時間回個電話，無論什麽時間都可以。
    沈墨離開臥室，來到客廳的陽台。
    “喂，小墨，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沈時川還沒睡，聲線中帶著興奮。
    沈墨當年被偷走時，沈時川已經有十歲。
    沈墨剛被生下來，軟趴趴的一團像沒有骨頭，他新奇得摸都不敢摸，碰都不敢碰。
    但那該死的傭人，就這樣把他的弟弟偷走了。
    就算後麵付出了十倍百倍的代價又怎樣，他的弟弟直到現在才被找回來。
    在外麵吃了很多苦頭呢。
    “可以叫我小墨，”沈墨沒有絲毫心裏負擔的開口，“哥。”
    “嗯，”沈時川坐在沙發上，雙腿隨意交疊，顯然對這聲哥很滿意。
    “我通知爸媽了，什麽時候有空？我帶你回家吃個飯。”他麵前的桌麵上擺放著沈墨從小到大的資料。
    “今天下午沒課，”沈墨望著淩晨黑沉沉的天空，雙眼帶著冷意，“哥，先幫我個忙。”
    “是你女朋友的事？”沈時川視線落到沈墨旁邊，秦笙笙的資料上，想到昨天在天上人間，她端著酒來敬他的場景，皺起了眉。
    因為當時秦笙笙身邊還跟了一個男人。
    她是個優秀的女人，但從過往的經曆和接下來的軌跡來看，不是一個良人。
    “嗯，”沈墨心中雖還有怒氣，但剛剛那場纏綿的情事將他暴怒的情緒盡數撫平，“哥，她周六要跟姓趙的男人見麵。”
    “幫我給趙家找點麻煩，讓這件事黃掉。”
    電話那頭的嗓音帶著詫異，“隻是找點麻煩？”
    沈墨轉身，視線直勾勾的望向臥室，“暫時隻找點麻煩，我想親自動手。”
    低沉的笑聲透過手機傳來，“好。”
    沈時川一口答應，至於秦笙笙的事情，雖然他不看好，但並不打算插手。
    小墨才18歲，在最低穀最可憐的時候喜歡上一個美麗的有錢的女人很正常。
    等他22歲的時候或許會改變想法。
    又聊了一陣，得知沈墨八點鍾還有課後，沈時川意猶未盡的掛斷了電話。
    糖糖從貓窩裏探出頭來看著這個奇怪的人類雄性，一人一貓的視線在黑暗中來了個對視。
    沈墨衝糖糖大大的揚起一個笑臉。
    糖糖覺得這個人類雄性真是有毛病，默默將腦袋縮了回去。
    沈墨回到臥室，在黑暗中爬上床，像章魚一般伸出手腳將秦笙笙纏上。
    鼻尖抵著鼻尖。
    沈墨直勾勾的看著。
    姐姐，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麽呢？
    姐姐，你怎麽舍得這麽對我呢？
    黑暗中，沈墨的視線偏執得有些可怖。
    永遠都別想拋下他。
    沈墨貼著她軟肉，磕上雙眼。
    第一次見姐姐時，他才十歲。
    他穿著撿來的衣服鞋子，趴在路邊的石桌上同時寫七八本作業。
    他成績好，但家裏很窮，在學校被欺負簡直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那天跟學校裏的人打了一架，拚著一股狠勁將他們全部打趴下。
    有一個小孩被他揍趴下時，從兜裏掉出來一張紅色紙鈔。
    沈墨盯著那張紙鈔看了很久很久。
    他奶奶得辛辛苦苦賣好多天的廢品才能換這一張。
    鼻青臉腫的沈墨看著鼻青臉腫的小孩，那小孩被打怕了，瑟縮的往後退。
    他記得他是班上的同學，因為不做作業或者亂做作業經常被請家長。
    但是他爸媽從沒來過。
    於是沈墨說：“我幫你寫作業，你給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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