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世界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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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遜跟著發光兔子穿過一片奇異的竹林。這些竹子不同於凡間所見——竹杆呈現淡藍色的熒光,葉片則如翡翠般透亮,隨風搖曳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宛如天籟仙音。
“小家夥,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許遜不禁問道,聲音在這寂靜的竹林中顯得格外清晰。
那隻通體雪白、眼睛如紅寶石般的兔子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那眼神中閃爍的智慧光芒,絕非尋常野獸所有。它忽然用後腿站立起來,前爪指向前方的一座山峰。那山峰奇特異常,形如筆架,頂部被雲霧繚繞,隱約可見山腰處有樓閣亭台。
“那裏有人?“許遜問道,竟不自覺地期待兔子的回應。
果然,白兔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眼中的光芒愈發明亮。
“我是不是瘋了?居然在和一隻兔子對話。“許遜自嘲地笑了笑,但也不禁好奇這陌生世界的奇妙之處。
忽然,一陣喧嘩聲從遠處傳來。許遜警覺地躲在一簇發光竹子後麵,透過竹葉的縫隙,他看到一群奇裝異服的人從山路上緩緩行來。
那些人的穿著極為特別:男子多穿寬袖長袍,色彩斑斕,袖口和衣擺繡著繁複的符文;女子則著飄逸的輕紗羅裙,發間點綴著會發光的寶石或奇花異草。更令許遜驚訝的是,他們身邊還有各種奇異生物相伴——有人肩上停著一隻渾身燃著藍色火焰的鳥兒;有人牽著一頭銀鱗閃閃的小獸,形似獅子卻長著鹿角;還有人懷中抱著像是貓卻長著六條尾巴的生物。
他們說的話許遜一句也聽不懂,音調高低起伏,如同吟唱般優美,卻又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等等!“許遜鼓起勇氣,從竹林中走出,向他們招手,“請問這是哪裏?“
那群人聞聲轉過身來,用驚訝的眼神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一個留著及腰藍色長發的年輕男子走上前來,說了一串許遜完全聽不懂的話語。他的聲音清亮如山泉,每一個音節都似乎帶著某種魔力,讓周圍的空氣微微震顫。
“抱歉,我聽不懂。“許遜無奈地搖頭。
藍發年輕人皺眉,轉頭和同伴們用那種奇特的語言討論起來。這時,許遜注意到他們腰間都掛著類似玉佩的東西,造型古樸,上麵刻著繁複的符文,與他手中那塊玉石頗為相似。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許遜心中浮現,他從懷中取出那塊在晉朝老道士贈予他的玉佩,向前方的陌生人們展示。
場麵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表情從驚訝轉為敬畏,甚至有人開始低聲吟誦什麽。藍發年輕人的態度也變得恭敬,他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許遜跟隨他們。
“看來這玉佩在這個世界很有來頭啊。“許遜暗自思忖,決定先跟著他們了解情況。
就在許遜準備跟隨時,那隻白兔蹦跳著來到他腳邊,輕輕拉扯他的褲腳。許遜彎腰將它抱起,沒想到它竟心安理得地蜷縮在他懷中,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前方的陌生人群。
藍發年輕人見狀,露出一絲驚訝,但隨即恢複平靜,溫和地對許遜微笑。
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許遜看到了更多奇異的景象。山路兩旁生長著各種顏色鮮豔的植物,有些竟會隨著路人經過而搖曳,仿佛在行禮;天空中飛過各種形態怪異的飛禽,有長著兩對翅膀的金色雀鳥,有背生六翼的蛇形生物,還有體型巨大、頭如獅子卻生著鷹喙的飛獸。
更令許遜驚訝的是這些修行者的舉止。他們不時會做出奇怪的手勢,隨後空氣中就會出現各種奇妙的景象。有人輕輕揮手,便有花瓣憑空生出,在空中飄舞;有人雙指向天,便召來一陣清涼的微風;還有人對著路邊的石頭一指,那石頭竟悠然飄起,如同沒有重量一般。
“這是...修仙者?“許遜瞪大眼睛,雖然在晉朝他已接觸過修行之道,但眼前這種控製自然的能力,已遠超他的想象。
走在前麵的藍發年輕人似乎注意到他的驚訝,停下腳步,麵帶微笑地轉向他。他做了個複雜的手勢,一團火焰在他掌心躍動,然後變幻成一隻栩栩如生的火鳥,繞著許遜飛了一圈,最後消散在空氣中。
“太神奇了!“許遜忍不住讚歎。
年輕人露出友好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李小白。“
許遜一愣,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晉朝時那個性格開朗的同門師弟李小白。雖然明知眼前這位與那位不是同一人,但這種跨越時空的巧合還是讓他感到一絲親切。
“這是你的名字?“許遜也指著自己,“我叫許遜。“
“許...遜。“李小白努力模仿他的發音,念得有些生硬,然後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一路上,李小白似乎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充滿好奇,不停地向許遜展示各種法術。他用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符文,那些符文會變成各種奇妙的效果:有時是一道水流在空中盤旋成龍形;有時是樹葉變成翩翩起舞的蝴蝶;更令許遜驚訝的是,他甚至能讓路邊的石頭變成香氣四溢的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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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遜注意到,每次施法後,李小白都會下意識地摸一摸腰間的玉佩。那玉佩在施法過程中會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光芒的強弱似乎與法術的複雜程度有關。
“原來如此,“許遜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玉佩,“這是儲存或引導靈力的媒介?“
他也試著模仿李小白的手勢,但無論如何努力,玉佩依然毫無反應。李小白見狀,善意地笑了笑,搖搖頭,然後做了個比先前複雜得多的手勢,同時低聲吟誦著什麽。
令許遜震驚的是,他手中的玉佩突然變得滾燙,一道金光從中射出,在空中形成一個奇特的符文,那符文懸浮片刻後便消散了。
“這是...《德道經》上的符文!“許遜驚呼出聲,這符文他再熟悉不過,正是《德道經》第一篇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中的“道“字古體。
李小白聞言,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許遜連忙從懷中取出那本陪伴他多年的《德道經》,翻開第一頁給李小白看。
李小白的表情立刻從困惑變為震驚,他快速說了幾句許遜聽不懂的話,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然後他抓住許遜的手腕,示意他加快腳步。
“怎麽了?“許遜問道,但李小白隻是不停地看著《德道經》,神情越發凝重,腳步也越發急促。
同行的其他修行者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紛紛議論起來,目光在許遜和《德道經》之間來回掃視,眼中充滿敬畏和好奇。
山路轉過一個彎,眼前的景象令許遜屏住了呼吸。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淩空而建,仿佛懸浮在雲端之上。宮殿的輪廓呈八角形,每個角上都有一根通天的玉柱,柱上盤旋著栩栩如生的龍形雕刻。最令人震撼的是宮殿的大門——純金打造,上麵刻滿了與《德道經》中一模一樣的符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許遜話還沒說完,就被隨後的景象驚呆了。
宮殿前的廣場上,數百名身著華服的修行者整齊劃一地跪下行禮,場麵莊嚴肅穆。李小白也跟著跪下,隻有許遜還愣在原地,懷中的白兔也伏低了身子,前爪掩麵,似乎在行某種特殊的禮儀。
金色的殿門緩緩打開,一位白發蒼蒼、麵容慈祥的長者緩步走出。他身著簡樸的白色長袍,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長者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許遜手中的《德道經》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喜。
“果然是你。“長者開口道,聲音沉穩有力,更令許遜震驚的是,他說的竟是許遜能夠聽懂的話,“我等你很久了,上界之人。“
“上界?什麽意思?“許遜一頭霧水,這稱呼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長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德道經》:“你可知道這本書的真正來曆?“
就在這時,許遜手中的《德道經》忽然自動翻頁,書頁無風自動,一道耀眼的金光從書中衝天而起,直插雲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這神奇的一幕。
天空中,雲層開始急劇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顯現出一個與《德道經》第一頁上一模一樣的符文。那符文光芒萬丈,照亮了整個山頂。
長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來,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
人群中響起陣陣驚呼和低語,有人跪地叩首,有人吟誦經文,場麵既混亂又莊嚴。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許遜感到既困惑又震撼,他看著手中的《德道經》,又看看天空中的異象,心中充滿了疑問。
長者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學會我們的語言,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
李小白站起來,走到許遜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做了個“教導“的手勢,臉上帶著友善的微笑。
“看來我要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了。“許遜想起遠在晉朝的黃鈺兒,心中泛起一絲愧疚,“對不起,鈺兒,我可能要讓你多等一會兒了。“
他懷中的白兔忽然抬頭,用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凝視著許遜,似乎在傳達某種信息。它輕輕跳出許遜的懷抱,在地上畫出一個符號——那竟是一個與黃鈺兒隨身佩戴的玉佩上一模一樣的圖案。
許遜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蹲下身,顫抖著手指觸碰那個符號:“你......知道黃鈺兒?“
白兔沒有直接回應,而是跳回許遜懷中,再次蜷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天空中的異象漸漸消散,宮殿前的眾人也開始散去。長者向許遜招手,示意他跟隨。
“請跟我來吧,上界之人。你的到來,將改變山海大陸的命運。“
許遜深吸一口氣,懷抱白兔,跟著長者踏上了金色的階梯。身後,李小白和其他修行者恭敬地跟隨,一行人緩緩進入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另一個時空,黃鈺兒正站在他消失的房間裏,手中握著一片閃著微光的符文碎片,那碎片上的符文,正是天空中顯現的同一個符號。
“許郎......“黃鈺兒輕聲呼喚,眼中含著淚水,“我一定會找到你。“
山海大陸的大門已經開啟,命運的齒輪正在轉動,一場橫跨時空的奇妙旅程,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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