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城南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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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許遜疲憊的臉上。整整一夜的善後工作讓他幾乎筋疲力盡,但內心卻前所未有地清明。
    鎮妖司總部的偏廳內,郭璞正在向幾位高層解釋昨晚發生的一切。那些從控製中蘇醒的修士大多記憶模糊,隻記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參與了一場“祭祀儀式“,卻不記得具體細節。
    “根據現有的情況,我們可以確定,鎮妖司已經被幽冥教滲透多年。“許遜站在廳中央,聲音雖然疲憊卻擲地有聲,“不僅是前任統領,很可能還有其他人。“
    “這個指控太嚴重了,許大人。“一位姓張的長老皺眉道,“沒有確鑿證據,怎能隨意懷疑同僚?“
    許遜並未退讓:“長老可曾想過,為何這些年鎮妖司的任務越來越古怪?為何一些調查妖魔的專員會突然失蹤?又為何有些明明已經封印的邪物會莫名其妙地再次出現?“
    張長老語塞,其他幾位高層麵麵相覷,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些異常。
    郭璞站出來打圓場:“眼下最重要的,是重新確立鎮妖司的領導體係。根據祖製,鎮妖司統領隕落後,應當召開緊急會議,選出新的統領。“
    “這個問題很簡單。“另一位長老看向許遜,“許家世代為鎮妖司棟梁,許遜大人不僅擁有真正的統領令,還成功挫敗了幽冥教的陰謀,由他繼任統領之位,當之無愧。“
    許遜微微搖頭:“我資曆尚淺,能力有限,擔不起這重任。我認為,郭璞大人經驗豐富,人緣甚好,更適合擔任統領一職。“
    “不可!“郭璞連忙推辭,“我才疏學淺,如何能夠擔此重任?再說,昨晚若非許兄相救,我早已命喪陣中。這統領之位,舍許兄其誰?“
    兩人相互推讓,場麵一時陷入僵持。
    “依我之見,“黃鈺兒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清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鎮妖司剛剛經曆大變,內部必定存在尚未清除的幽冥教殘餘。此時選定一人為統領,反倒容易成為目標。不如暫時由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聯合執掌鎮妖司事務,待內部肅清後再議統領人選。“
    她的提議一出,眾人眼前一亮。經過短暫討論,會議決定由三位資曆最老的長老暫時聯合執掌鎮妖司事務,許遜則擔任特別行動總監,負責調查和清除幽冥教的滲透。
    會議結束後,許遜來到後院的醫療室,探望昏迷中的李小白。隻見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氣息雖然穩定,卻遲遲不見醒來的跡象。
    “他怎麽樣了?“許遜輕聲問站在一旁的黃鈺兒。
    “體內靈力幾乎耗盡,又受到了幽冥教邪氣的侵蝕。“黃鈺兒輕歎一聲,“我已經用玉笛引導月華之力為他療傷,但恢複需要時間。“
    “都是我的責任。“許遜自責地握緊拳頭,“明知他身負特殊血脈,卻還讓他冒這麽大的險。“
    “不必自責,“黃鈺兒溫和地搖頭,“他是自願的。而且,若非他的犧牲,九幽魔君的封印碎片很可能已經被完全激活了。“
    許遜沉默片刻,突然問道:“鈺兒,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對嗎?你真正的身份,並非普通散修。“
    黃鈺兒露出一絲苦笑:“不愧是鎮妖司的精英,什麽都瞞不過你。“她輕輕撫摸玉笛,“我隸屬月華宗,是專門追蹤幽冥教活動的密探。“
    “月華宗?“許遜驚訝地挑眉,“傳說中守護"月照玉台"的古老宗門?“
    “正是。玄清真人曾是我們宗門的客卿長老,你父親當年就是通過他,將統領令交由我宗保管。“黃鈺兒解釋道,“當我感知到鎮妖司的異常活動愈發頻繁時,宗門派我前來調查,沒想到正好遇到了你。“
    許遜若有所思:“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青鱗虎呢?它是怎麽來到我身邊的?“
    黃鈺兒看向窗外趴著的巨虎,微笑道:“它是上古靈獸,與玄清真人有特殊聯係。真人預感到危機即將來臨,便讓它來保護你。“
    “這也解釋了為何它總是若即若離。“許遜點點頭,走到窗邊,輕撫青鱗虎的腦袋,“多謝你的相助,若非你攔住那個叛徒,後果不堪設想。“
    青鱗虎發出低沉的呼嚕聲,親昵地蹭了蹭許遜的手掌。
    “對了,“許遜回頭看向黃鈺兒,“昨晚的事情,你有什麽發現嗎?“
    黃鈺兒神色凝重起來:“那個統領屍體雖然化作了膿水,但我從中發現了一枚奇特的符咒碎片。“她從袖中取出一片黑色的碎片,上麵刻著複雜的符文,散發著微弱的邪氣。
    “這是什麽?“許遜皺眉,卻不敢貿然接觸。
    “幽冥教特有的"魂契",是他們控製轉世者的關鍵。“黃鈺兒解釋道,“被種下魂契的人,元神會與幽冥教主相連,生死都由教主掌控。“
    “所以他寧可自我銷毀,也要執行任務。“許遜恍然大悟,“這個"魂契"有辦法解除嗎?“
    “理論上可以,但需要特殊的法器和相當純淨的靈力。“黃鈺兒歎息道,“月華宗有相關記載,但具體方法已經失傳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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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遜沉思片刻:“我們需要更多信息。郭璞正在清查鎮妖司的檔案,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正說著,郭璞快步走進醫療室,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遜兄,我找到了一些東西!“
    他手中捧著一本陳舊的冊子,封麵上寫著“異常事件記錄“。
    “這是我父親在任時的私人記錄。“郭璞翻開冊子,指著其中幾頁,“這裏記載了十年前開始出現的一係列異常現象,包括多處古老封印的減弱、特定地點的靈力異常、甚至是一些普通人無端陷入瘋狂的案例。“
    許遜接過冊子仔細閱讀:“這些地點……全部集中在五大古脈交匯處。“
    “沒錯!“郭璞點頭,“而且這些地點連起來,正好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圖案。“
    “這是……“黃鈺兒湊過來一看,倒吸一口冷氣,“九幽喚靈陣!傳說中能夠引動遠古魔氣的邪陣!“
    三人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遠超想象。
    “恐怕昨晚的儀式,隻是他們計劃的一小部分。“許遜聲音低沉,“真正的目標,是在多個節點同時引動魔氣,形成更大的陣法,徹底打破九幽魔君的封印。“
    “那我們必須立即行動!“郭璞激動地說,“分頭前往這些地點,破壞他們的計劃!“
    許遜搖頭:“不可操之過急。幽冥教已經滲透鎮妖司多年,誰知道他們還有多少暗子?貿然行動,反而會打草驚蛇。“
    “那該怎麽辦?“郭璞焦急地問。
    許遜沉吟片刻:“我有個計劃,但需要你們的配合。“
    他從懷中取出統領令,低聲道:“表麵上,我們按部就班地處理鎮妖司的日常事務,暗中卻組建一支秘密行動小隊,專門調查幽冥教的活動。“
    “小隊成員?“郭璞問道。
    “就我們三人,外加小白醒來後。“許遜堅定地說,“人多口雜,隻有最信任的人才能參與。“
    “我同意。“黃鈺兒點頭,“月華宗也會提供必要的支援。“
    就在三人密謀之際,窗外的青鱗虎突然豎起耳朵,低聲咆哮起來。許遜警覺地看向門口,隻見一位年輕修士急匆匆地跑來。
    “許大人!不好了!城南突然出現大量妖魔,已經造成多人傷亡!“
    “什麽?“許遜皺眉,“現在正是白天,妖魔怎會如此猖獗?“
    “不僅如此,“那修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些妖魔身上都有奇怪的黑色符文,力量比尋常妖魔強大數倍!“
    許遜與郭璞、黃鈺兒對視一眼,立即明白了什麽。
    “是幽冥教的反擊!“許遜猛地站起身,“他們在引我們出動!“
    “無論是不是陷阱,城中百姓不能不管。“郭璞正色道。
    許遜點頭:“我即刻前往城南。郭兄留守總部,防止有人趁機行動;鈺兒照顧小白,若有意外,立即啟動我們商定的計劃。“
    三人迅速分頭行動。許遜騎上青鱗虎,如一道金色閃電般衝向城南。遠處,濃煙已經升起,隱約可見妖氣衝天。
    “來得正好。“許遜從腰間抽出長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正好看看這些所謂的強化妖魔,到底有何能耐!“
    青鱗虎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加速衝向戰場。一場更為激烈的戰鬥,即將開始。
    而在鎮妖司總部的某個隱秘角落,一個身著普通製服的修士正對著一麵特殊的鏡子低聲訴說。鏡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麵孔,陰冷的聲音從中傳出:“他們已經知道太多了。“
    “是的,主人。“那修士恭敬地低頭,“但這正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混亂已經製造,許遜必定會衝向城南。“
    “很好,記住你的任務。“鏡中的聲音逐漸消散,“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知道後果。“
    修士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即堅定地點頭:“必不辱命。“
    當鏡子恢複平靜後,他迅速收起鏡子,混入了鎮妖司來往的人流中,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仿佛隻是一名關心城中局勢的普通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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