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力量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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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遜盤坐在場地中間,背脊挺直如鬆,呼吸均勻而綿長。在他麵前漂浮著一塊翠綠色的玉石——太初玉葉,形狀如同一片樹葉,約莫巴掌大小,表麵有細密的紋路,仿佛葉脈一般。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似乎有生命一般在微微脈動,與周圍的靈氣形成奇妙的共振。
自從從玄清真人的秘境中帶回這塊玉石,許遜就一直在研究它的特性。雖然擊退了魔門的追殺,但他明白,對方不會輕易放棄。隻有徹底搞清楚玉石的力量,才能在未來的爭鬥中占據主動。
“師兄,真要試試?“李小白抱著一堆古舊的典籍,坐在場邊的石凳上,一臉憂慮。這些典籍都是他從鎮妖司的藏書閣中精心挑選出來的,有些甚至是禁書,需要統領的特許才能借閱。“這玉石的力量誰也說不準,萬一有什麽危險......“
典籍中泛黃的書頁上記載著許多關於上古奇珍異寶的描述,但沒有一條與太初玉葉完全吻合。最接近的是《山海經·中山經》中關於“元陽草“的記載:“中山有草焉,其葉如玉,食之長生不老,可通天地。“但元陽草是植物,而太初玉葉明顯是一種礦物質形成的寶物。
許遜沒有回答,而是將統領令放在玉石旁邊。這枚青銅令牌經曆了歲月的洗禮,卻依然散發著威嚴的氣息,上麵的“鎮妖“二字仿佛有著鎮壓萬邪的神力。兩件法器相互輝映,發出陣陣嗡鳴,聲音低沉而悠遠,如同大地的呼吸。
“哎喲!“正在觀察的李小白突然被一本厚重的古籍砸中腦袋,發出一聲哀嚎,“誰啊?打人不打頭,砸書不砸臉!“
郭璞從旁邊屋頂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演武場邊緣,泥土都沒有揚起半點。他身著一襲青色道袍,腰間掛著一個精致的玉葫蘆,裏麵裝著他珍藏的靈丹妙藥。與往日的嬉笑調侃不同,今天的郭璞麵色嚴肅,顯然對即將進行的實驗極為重視。
“看什麽看,還不快記錄數據?“郭璞走到李小白身邊,撿起那本落地的古籍,輕輕拍去灰塵,“這可是《上古靈寶圖譜》,據說是上古大神伏羲親手所繪,即使是殘卷也價值連城,你居然就這麽讓它躺在地上?“
“記錄什麽?“李小白揉著被砸得生疼的頭,一臉委屈,“又不是煉丹。再說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笨!“郭璞敲了他一下,臉上露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可是前無古人的實驗,當然要詳細記錄每一個細節。天時地利人和,靈力波動,玉石反應,周圍環境變化,這些都是寶貴的第一手資料!“
郭璞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簡,這是他特製的記錄工具,能夠詳細記錄周圍的靈力波動,為日後研究提供準確的數據。作為鎮妖司的丹道天才,郭璞對任何新發現都抱著極大的熱情,尤其是這種可能改變整個修真界格局的神秘寶物。
“都別說話。“許遜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要開始了。“
他深吸一口氣,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深沉如淵,強大的靈力從丹田湧出,如江河般流向四肢百骸,最終匯聚於雙手掌心。他將這股靈力緩緩注入玉石,眼神專注,呼吸均勻。
刹那間,一股奇特的波動從玉石中擴散開來,如同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在空氣中蕩漾。這種波動與常見的靈力完全不同,更加純淨,更加原始,仿佛來自天地初開之時,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演武場四周的草木似乎感應到了這股力量,枝葉輕輕搖擺,即使沒有風吹過。幾隻停在樹上的小鳥發出歡快的鳴叫,似乎也被這股力量所吸引。更神奇的是,那些原本在沙地上留下的腳印,竟然開始慢慢消失,沙子自動恢複平整,仿佛時光倒流一般。
“咦?“李小白翻開典籍,目光在書頁和玉石之間來回移動,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困惑,“這感覺......“
郭璞點頭,眼中閃爍著學者的光芒:“像是純陽之力,但又不完全是。純陽之力霸道剛猛,而這股力量柔和中正,似陽實陰,似剛實柔。《山海經》中記載的"太初之氣"可能與此相似,那是開天辟地前孕育萬物的原始之氣。“
許遜全神貫注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玉石的力量如清泉般流淌,所過之處,經脈變得通透明亮,原本的一些微小瑕疵和堵塞都被悄然修複。更奇妙的是,他平日修煉時遇到的一些瓶頸,似乎也變得不那麽堅固了,隱約有鬆動的跡象。
“有意思。“他睜開眼,眼神中透著一絲驚喜和思索,“這玉石不是在增強靈力,而是在......“
“淨化。“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山間清泉,令人心神一振。
黃鈺兒抱著玉笛,從演武場另一端緩步走來。朝陽映照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青色的長裙隨風輕擺,發髻上的銀飾叮當作響,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她的眼神中透著智慧和好奇,似乎對玉石的力量有著獨到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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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對啊!就像黃姑娘的笛聲一樣,能淨化妖氣。難怪魔門的人對它如此垂涎,這簡直是克製邪法的神器!”
“不止是淨化。“黃鈺兒走到許遜身邊,蹲下身仔細觀察玉石的變化。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玉石表麵,感受著其中的能量流動:“玉石在重塑經脈,改變靈力的性質。這就像《山海經》中記載的"三清玉液",能夠洗滌元神,重塑根基,使修士返璞歸真。”
許遜點頭,對她的見解表示認可:“我感覺到了。體內的靈力變得更加純淨,雜質消除了很多。但還需要試試極限在哪。“
他站起身,掌心凝聚靈力,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靈力球。在太初玉葉的影響下,這個靈力球不是常見的藍色或金色,而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翠綠色,如同最純淨的翡翠,內部有細微的光點流轉,宛如星辰大海。玉石光芒大盛,一股純淨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注入許遜體內,使靈力球越來越凝實。
“砰!“
靈力球呼嘯而出,精準地擊中場地一側的一根木樁。木樁是用特殊的千年玄鐵木製成,堅硬無比,是鎮妖司弟子用來測試法術威力的標準工具。正常情況下,許遜這個級別的靈力攻擊足以將木樁轟成碎片。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木屑確實紛飛,但木樁並未如預期般碎裂,反而在靈力的作用下變得更加堅韌。木樁表麵先是出現了細密的紋路,然後這些紋路開始發光,最終整個木樁都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看起來生機盎然,比之前更加挺拔堅固。
“這......“李小白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木樁吸收了靈力?這不科學啊!哦不,這不符合修真界的常理!“
郭璞認真記錄著數據,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不是吸收,是轉化。玉石的力量能將攻擊轉化為養分,促進生長而非破壞。這就像《山海經》中記載的"滋養木",據說上古時期曾有一種神木,能夠將雷劫轉化為生長的養分,千劫不滅,萬世長青。“
“那豈不是......“李小白撓了撓頭,一臉困惑。
“無法殺敵。“許遜說出了眾人的疑惑,眼神中卻沒有失望,反而充滿了領悟,“這才是玄清真人的用意。“
他回想起秘境中的那段記載——“五行相生,陰陽化解,人妖本同源,持劍為何來?“玄清真人想要傳達的,或許正是一種與妖族和平共處,互相促進的新理念,而非一味的殺伐鎮壓。
黃鈺兒突然舉起玉笛,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讓我們試試別的。《山海經》中記載,上古時期的仙人能夠用音律引導靈氣,改變萬物的性質。看看太初玉葉是否能與音律產生共鳴。“
她將玉笛放在唇邊,開始吹奏一段古老的曲調。這曲調悠揚婉轉,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仿佛在講述一個關於天地初開的古老故事。笛聲回蕩在演武場上,與玉石產生奇妙的共鳴,玉石的光芒隨著音律的變化而忽明忽暗,如同跳動的心髒。
許遜感覺體內的靈力開始躁動,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引,想要衝出體外。這不是失控的感覺,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共振,仿佛靈力有了自己的意誌。
“別怕。“黃鈺兒輕聲說,眼中透著鼓勵,“跟著感覺走。就像《山海經》中記載的"禦靈之術",順應靈力的本性,而非強行控製。“
許遜閉上眼,放鬆心神,讓靈力隨著笛聲自由流動。漸漸地,他發現自己能夠以一種全新的方式感知和引導靈力。不再是傳統的控製和壓製,而是一種和諧的引導,如同順水推舟,借力打力。靈力在他的引導下,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流動模式,如同生命的脈動,充滿了韻律和節奏。
“看!“李小白突然指著木樁,激動得差點從石凳上跳起來,“裂紋!師兄的靈力終於對木樁造成傷害了!“
木樁表麵確實出現了細密的裂紋,但奇怪的是,這些裂紋並不是雜亂無章的,而是組成了一個個精美的符文,仿佛有人刻意雕琢一般。這些符文古樸而深奧,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這是......“郭璞湊近觀察,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濃,“生長紋!這是植物在高速生長時才會出現的特殊紋路!木樁在...“
話音未落,木樁上突然冒出細小的嫩芽,迅速生長,轉眼間就長出了枝葉,形成一棵小樹苗。更神奇的是,這棵樹苗並非玄鐵木,而是一種《山海經》中記載的奇珍異種——“通靈木“,據說能夠吸收天地靈氣,加速周圍植物的生長,是仙家藥園中不可或缺的寶物。
許遜睜開眼,看到這一幕,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玉石的力量不是用來破壞,而是用來......“
“改造。“黃鈺兒接過話頭,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將妖氣轉化為靈力,將殺伐轉化為生機。這正是《山海經》中記載的"化育之道",萬物互生互長,天地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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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怎麽降妖除魔?“李小白撓頭,一臉困惑,“妖魔作亂,危害百姓,總不能讓他們繼續為非作歹吧?“
許遜笑了,這是一種充滿智慧和超然的笑容:“誰說降妖除魔一定要打打殺殺?妖之所以為妖,往往是因為體內妖氣過重,失去理智。如果能淨化妖氣,讓他們恢複理性,何必趕盡殺絕?“
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他取出一片枯葉,這是一片普通的樹葉,已經幹枯發黃,失去了生機。許遜將太初玉葉的力量注入枯葉,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枯葉漸漸變綠,幹癟的葉片重新舒展,枯萎的葉脈恢複活力,轉眼間就恢複了勃勃生機。
“淨化和改造。“郭璞若有所思,眼中的學術熱情被完全點燃,“這才是鎮妖司該走的路。而不是一味的鎮壓和殺戮。玄清真人留下這塊玉石,就是想告訴我們這個道理啊!“
這一刻,他們似乎都理解了玄清真人的良苦用心。三百年前,玄清真人就已經預見到了鎮妖司可能走向的歧途,所以才留下這塊太初玉葉,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引導鎮妖司回歸正道。
就在眾人沉浸在這一發現的震撼中時,遠處傳來一陣騷動。一個身著鎮妖司製服的年輕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來,麵色驚恐,氣喘籲籲,顯然是遇到了什麽緊急情況。
“大事不好!“弟子行了一禮,聲音因為急促而有些顫抖,“城外十裏的青虹穀出現一頭暴走的妖獸,形似猛虎,卻長著六條尾巴,吐出的火焰能融化岩石!它已經傷了好幾個樵夫,還燒毀了半片森林!“
“六尾炎虎!“郭璞驚呼,“《山海經·西山經》中記載的異獸,生有六尾,口吐炎火,性情暴烈,千年難遇!相傳它體內有一顆"六炎珠",是煉製極品丹藥的絕佳材料!“
許遜和黃鈺兒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決斷:“正好試試玉石的力量。“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驗證太初玉葉在實戰中的效果。如果能成功馴服或淨化六尾炎虎,那將是對新理念最好的證明。
“我也去!“李小白跳起來,一臉興奮,“我要親眼看看太初玉葉的神奇力量,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曆史性時刻!“
“你給我記錄數據!“郭璞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表情嚴肅,“實驗結果比親眼見證更重要。況且,我們需要有人留在這裏,隨時準備支援。“
許遜收起玉石,神情堅定而從容:“走吧。“
黃鈺兒點頭,兩人身形一閃,運起輕功,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陣微風和幾片飄落的樹葉。
“切。“李小白撇嘴,臉上滿是不甘,“我還是個暗線呢,執行過那麽多危險任務,現在卻要在這裏記錄數據,太沒意思了......“
“暗線就要低調。“郭璞敲他腦袋,神情卻無比認真,“記住了,一會他們回來,你要把每個細節都記錄下來。這將是鎮妖司曆史上的重要一頁,甚至可能改變整個修真界對妖族的態度。“
“知道啦知道啦!“李小白翻了個白眼,卻又忍不住八卦起來,“話說師兄和黃姑娘這是......“
“專心記錄!“郭璞又是一記爆栗,打斷了他的八卦之心,“浪費這麽好的學習機會,虧你還是天機處的人呢!“
演武場上,陽光正好,微風輕拂,一片祥和寧靜。但在遠處的青虹穀,一場特殊的戰鬥即將開始。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降妖除魔,而是一種全新的嚐試——用淨化和改造代替殺戮和鎮壓。
而這,將是鎮妖司新的開始,也是修真界新篇章的序幕。
【太初玉葉】
《山海經·南山經》外篇記載的神秘寶物,據說是天地初開時,第一縷靈氣凝結而成。玉葉形若樹葉,通體翠綠,內有細密紋路,如同葉脈。其最大特性是能夠淨化各種雜質,將妖氣轉化為靈氣,將煞氣轉化為生機。上古時期曾有一位名為“太初道人“的修士用它創造了一片靈藥園,各種奇珍異草共生共長,形成一方小世界。玉葉後來不知所蹤,隻在古籍中留下隻言片語的記載。
【六尾炎虎】
《山海經·西山經》中記載的稀有妖獸,形似猛虎,通體赤紅,生有六條尾巴。每條尾巴都蘊含不同屬性的火焰,分別為:赤焰最炙熱)、青焰最韌性)、紫焰最穿透)、黑焰最陰寒)、白焰最純淨)、金焰最霸道)。六尾炎虎千年修行可化形為人,兩千年可凝結“六炎珠“,三千年可化龍飛升。其性情極為暴烈,領地意識強,但也極度聰慧,能通人言。若能馴服,將是無價之寶,但曆史上成功者寥寥無幾。
【通靈木】
《山海經·中山經》中記載的奇珍異種,外形似普通樹木,卻能吸收天地靈氣,加速周圍植物的生長。通靈木的根係能延伸極遠,形成一個互聯互通的網絡,傳遞養分和信息。修真界有“一株通靈木,勝過十位園丁“的說法。通靈木生長極慢,從種子到成樹需百年時間,但壽命極長,可存活上千年。通靈木的樹心可製作法器,能增強與植物相關的法術效果;樹葉可入藥,是治療靈力受損的良方。
【青虹穀】
位於鎮妖司所在城市外十裏的一處山穀,因穀中常年有青色霞光如虹而得名。此穀地勢險峻,兩側山壁陡峭,中間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穀中靈氣充沛,是眾多靈獸的棲息地。穀北有一處溫泉,泉水中富含多種礦物質,對修士療傷大有裨益。據《山海誌異》記載,青虹穀曾是上古時期一處修真門派的駐地,門派覆滅後,留下了不少秘寶和陣法,至今偶有修士前去尋寶,但大多無功而返。近年來,穀中妖獸活動日益頻繁,已成為鎮妖司重點監控的區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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