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葬龍淵·殘陣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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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遜盯著那具金甲屍將,七星劍緩緩注入真元。劍身上星光流轉,隱隱勾勒出北鬥七星的形態。他左手暗暗摸向懷中的河圖殘片,一邊向前逼去。
    金甲屍將沒有即刻出手,而是用幽綠的眼眶注視著許遜。它的舉動反而更令人心悸,因為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可能爆發出致命一擊。
    “嗡!“許遜突然感到河圖殘片輕顫。他神識一動,發現殘片竟與金甲屍將產生了某種奇特的共鳴。就在這刹那,屍將手中的斷戟微微偏轉了一個角度。
    機會!
    七星劍瞬間斬出,劍氣如龍。看似淩厲的一擊實則暗藏後著,劍尖在最後關頭偏離了要害,而是斬向屍將手中的斷戟。
    金光與血芒碰撞,迸發出刺目的火星。斷戟交擊處隱隱有道道符文浮現,仿佛兩件遠古法器在互相呼應。
    “原來如此。“許遜眼中精光一閃。他明白了為什麽河圖殘片會有反應——這柄斷戟竟然也是一件上古神器!
    屍將似乎被激怒了,斷戟橫掃帶起片片血霧。每一縷血霧都蘊含著恐怖的腐蝕之力,若是沾染上半點就會血肉糜爛。許遜連續揮劍,以北鬥劍氣編織出一張星網,將血霧盡數絞碎。
    “哢嚓!“
    一聲脆響,七星劍劍身出現了一道裂紋。這柄法劍雖然品階不低,但終究比不上那柄沾染了遠古戰場煞氣的斷戟。
    關鍵時刻,許遜手中掐訣,將一道紫金色符籙打入劍身。這是他早先從玄真子那裏換來的“五雷符“,如今正好派上用場。劇烈的雷光瞬間彌漫全身,將那些侵蝕而來的血霧逼退。
    趁此機會,他左手暗運周天真元,將河圖殘片祭出。金光閃爍間,殘片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斷戟之中。刹那間,整柄斷戟都劇烈震顫起來,仿佛要掙脫屍將的掌控。
    金甲屍將的動作遲滯了一瞬。雖然隻是刹那的停頓,卻足以讓許遜抓住破綻。七星劍攜著雷霆萬鈞之勢,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斬向屍將手腕。
    “錚!“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中,斷戟脫手飛出。許遜屈指一彈,打出一道劍氣將其擊落。而後他手掌一招,河圖殘片飛回掌中。
    金甲屍將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眶中幽綠鬼火閃爍。它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空空的手掌,周身血光忽明忽暗。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它要暴起發難時,屍將突然單膝跪地,朝許遜深深一拜。
    “這是......“柳七娘驚訝道。
    許遜心有所感,將河圖殘片祭向屍將。金光流轉間,一縷若有若無的神識傳來:
    “吾乃九黎大將軍,當年侍奉蚩尤征戰四方。戰敗身死後,不甘心就此消散,便以秘法將一縷殘識寄存於斷戟之中。沒想到今日竟被你以此寶喚醒...“
    原來斷戟中竟然藏著九黎大將軍的一縷意識!難怪這具屍將表現得如此特殊。
    “前輩請起。“許遜正色道,“晚輩隻是不願見前輩堂堂一代名將,淪為他人驅使的傀儡。“
    大將軍的神識繼續傳來:“老夫縱死也是九黎戰將,豈能助紂為虐?這柄斷戟乃是當年蚩尤賜下的鎮軍神器,今日便贈予有緣人。還望道友他日若尋到玄黃印碎片,莫要重蹈覆轍,引動殺劫......“
    話音未落,金甲屍將的身軀漸漸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地上隻餘下那柄沾染了遠古戰場煞氣的斷戟。
    許遜將斷戟收入儲物袋,轉頭望向頭頂盤旋的蚩尤殘魂。那道巨大的虛影在血光中若隱若現,仿佛隨時會降下滅世之劫。
    就在這時,河圖殘片突然震動。許遜神識探入,發現殘片竟與斷戟產生了某種共鳴。兩件上古神器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玄妙聯係。
    “難道說......“他翻開《德道經》,快速查找相關記載。果然在一段晦澀的經文中提到“軒轅氏以河圖為基,鑄就玄黃印以鎮九州。九黎戰器皆取自幽冥,與河圖相生相克......“
    “原來如此!“許遜眼前一亮。河圖乃是開天辟地之物,而九黎兵器則源自幽冥。兩者一陽一陰,互相克製又互相成就。
    他毫不猶豫祭出河圖殘片,同時取出那枚神秘玉石。玉石表麵泛起淡淡銀光,竟與河圖遙相呼應。
    “嗡!“兩件法器同時震顫,釋放出一股奇特的波動。蚩尤殘魂似有所感,發出一聲震天咆哮。然而就在它要發動攻擊時,一頭渾身長滿翅膀的神異巨獸從虛空中探出頭顱。
    “吼!“
    巨獸通體赤金色,身具六足四翼,每隻爪子都閃爍著寒光。這赫然是《山海經》中記載的開明獸,傳說是黃帝的坐騎。
    許遜心中一動“《德道經》有雲,河圖乃開明獸遺蛻所化......“
    開明獸冷冷地注視著蚩尤殘魂,六隻利爪同時亮起金光。霎時間狂風大作,日月失色。虛空中仿佛有萬千神雷在轟鳴。
    “吼!“又是一聲獸吼傳來。這次是一頭生有九個頭顱的巨獸從血光中顯化。每顆頭顱都猙獰可怖,正是傳說中蚩尤的坐騎——九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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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頭上古神獸在高空中對峙,恐怖的威壓令眾人幾乎窒息。許遜抓住機會,迅速掐動法訣。河圖殘片與玉石化作兩道流光,圍繞他快速旋轉。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他開始吟誦《德道經》中的咒語。每念一句,殘片和玉石上的光芒就強盛一分。
    漸漸地,金光與銀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玄奧的圖案。那赫然是一個“太極“之形,生生不息,陰陽相濟。
    就在這時,開明獸突然撲向九嬰。兩頭上古神獸展開驚天動地的大戰。許遜雙手掐訣,趁機將太極圖案打入虛空。
    “轟!“
    整片天地為之一震。所有的血光都被金銀二色的光芒吞噬。蚩尤殘魂發出不甘的怒吼,但在這股遠古之力麵前卻毫無反抗之力。
    “成了!“許遜眼中精光一閃。
    隻見開明獸六爪同時按下,生生將九嬰撕碎。而後它回過頭來,金色的眸子凝視著許遜。刹那間,許遜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拉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
    浩瀚的星空中,一個古樸的青銅印璽懸浮在那裏。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玄黃印!
    “這是......“許遜驚訝地發現,開明獸居然是在向他展示玄黃印的下落。
    然而還不等他看清楚具體位置,意識就被拉回現實。開明獸的身形已經消散,隻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金光,沒入河圖殘片之中。
    許遜深吸一口氣,將兩件法器收起。雖然得到了玄黃印的線索,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畢竟連開明獸都現身示警,說明這件上古神器背後牽扯的因果遠比想象中複雜。
    “走吧。“他轉身對柳七娘等人說道,“接下來恐怕還有一場惡戰在等著我們。“
    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許遜心中暗暗盤算。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否則根本無法應對即將到來的驚天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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