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尋找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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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之氣的所在地比許遜預想中更為荒涼。
這是一片被遺棄的礦區,曾經繁忙的坑道如今隻剩下斷壁殘垣。地麵龜裂,寸草不生,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氣息。礦區中心,一個直徑數丈的巨大深坑正不斷湧出黑色的氣體,如同大地的傷口在流血。
許遜站在礦區邊緣的一座山坡上,警惕地觀察著。他的神識延伸過去,試圖探查黑煞之氣的源頭,卻被一股強大的反噬力量擊退,差點傷及元神。
"好強的力量..."許遜眉頭緊鎖,擦去額頭的冷汗。
他取出《德道經》,翻閱關於黑煞之氣的記載。經書中提到,黑煞之氣乃是天地失衡時產生的負麵能量,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和傳染性,能夠汙染靈脈,侵蝕生靈的元神。一旦形成規模,甚至能引發靈脈崩塌,導致方圓千裏靈氣枯竭。
最令許遜擔憂的是經書中的一句話:"黑煞現世,必有操控者。"
這意味著,眼前的黑煞之氣很可能不是自然產生的,而是被某個強大的存在刻意釋放的。
"持德道者三人,可鎮黑煞..."許遜低聲重複著經書中的預言,深知自己一人之力難以對抗這股邪惡。
按照預言,他需要找到另外兩位持有《德道經》的修煉者。但問題是,他毫無頭緒。《德道經》分為天、地、人三篇,他手中的是天篇,至於地篇和人篇在何處,又被誰持有,他一無所知。
許遜收起經書,決定先調查這片礦區。他施展隱身術,謹慎地接近那個湧出黑煞之氣的深坑。
隨著距離的拉近,許遜感受到一股越來越強的壓迫感。黑煞之氣似乎能夠感知到生命氣息,他每前進一步,周圍的黑氣就會變得更加躁動。
突然,一陣劇烈的地震襲來,深坑邊緣的岩石開始崩塌。許遜迅速後退,隻見一隻巨大的黑色爪子從坑中伸出,足有屋簷那麽高,爪尖鋒利如刀。
"這是..."許遜瞳孔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那隻爪子僅僅停留了片刻,便又緩緩沉回坑中。但這短暫的一幕,足以讓許遜明白事態的嚴重性——黑煞之氣的源頭,是一隻沉睡中的遠古魔物。
"必須盡快找到其他持德道者。"許遜當機立斷,轉身離開礦區。
在回去的路上,許遜認真思考著如何尋找其他持經者。如果直接在大陸上四處打聽,不僅效率低下,還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需要一個更聰明的方法。
思索間,許遜忽然想起《德道經》天篇中曾提到一種特殊的感應術——"德道相引"。據說持有德道經的修煉者之間,可以通過特定的法術互相感應。
他停下腳步,找了一處清靜的山洞,盤坐下來。按照經書上的方法,許遜將一滴精血滴在神器上,同時運轉《德道經》中的特殊心法,口中念誦咒語:
"天地人三才,德道貫其中。同道共鳴,氣息相通。"
隨著咒語的完成,一道無形的波動從許遜體內擴散開來,如同漣漪般向四麵八方傳遞。這種波動特殊而微妙,隻有持有《德道經》的人才能感知。
許遜閉目等待,希望能得到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遜的額頭滲出了汗珠。"德道相引"是一種極耗精神力的法術,維持得越久,對修煉者的負擔就越重。
就在許遜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道極為微弱的回應從東南方向傳來。那感覺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點星光,微弱卻真實。
許遜精神一振,立刻調整法術,加強了向那個方向的感應。這一次,他捕捉到了更多信息——那是一個女性修煉者的氣息,修為大約在金丹後期,距離他至少有三千裏。
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德道經·地篇》的特殊韻律,與他手中的天篇形成了奇妙的共鳴。
"找到了!"許遜興奮地睜開眼睛,但很快,他的表情又變得凝重。
因為就在他即將切斷法術的瞬間,另一道極為強大且充滿敵意的氣息也捕捉到了他的感應。那氣息來自黑煞之氣的方向,帶著無盡的惡意和貪婪。
"不好,被發現了!"許遜迅速收回法術,但已經晚了。
一股強大的神識如同毒蛇般向他襲來,試圖鎖定他的位置。許遜不敢怠慢,立刻催動神器,在周圍設下重重禁製,同時準備隨時離開。
那股神識在禁製外盤旋了一陣,似乎在尋找突破口。幸運的是,許遜的禁製足夠堅固,神識最終隻能不甘地離去。
許遜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行動。黑煞之氣的操控者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而且可能也感知到了另一位持經者。
"必須比他先找到那位持有地篇的修煉者。"許遜心中暗道。
收拾妥當後,許遜離開山洞,向東南方向疾馳而去。路上,他不斷思考著該如何與那位素未謀麵的同道相處,以及如何說服對方與自己一起對抗黑煞之氣的威脅。
三日後,許遜來到了一片廣袤的竹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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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鬱鬱蔥蔥,延綿數十裏,霧氣繚繞其間,顯得神秘而幽靜。許遜的神識告訴他,那位持有《德道經·地篇》的修煉者就在這片竹林深處。
剛踏入竹林,許遜就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竹林中布滿了禁製和幻陣,普通修煉者很難察覺,更難突破。幸好,許遜在神器的幫助下,能夠看穿這些障眼法。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陷阱,沿著一條隱蔽的小徑前進。隨著深入,竹子越來越高大,有些甚至粗如水桶,高達數十丈,遮天蔽日。
突然,一陣清脆的笛聲從前方傳來。笛聲悠揚而空靈,時而如溪水潺潺,時而如雄鷹長嘯,帶著一股超然物外的道韻。
許遜循聲而去,來到一處竹林中的小型湖泊旁。湖水清澈如鏡,倒映著藍天白雲。一位身著青衣的女子正坐在湖邊的石頭上吹笛,一群小鳥和鬆鼠在她周圍嬉戲,毫無懼意。
"何人擅闖玉竹峰?"笛聲戛然而止,青衣女子沒有回頭,聲音清冷。
許遜抱拳行禮,保持著足夠的距離,以示尊重:"在下許遜,持有《德道經·天篇》,特來尋找道友,共商大事。"
聽到"《德道經·天篇》"這幾個字,青衣女子明顯一怔,緩緩轉過身來。
她有著一張清麗脫俗的麵容,眉目如畫,卻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淡然。看上去年紀不大,約莫二十歲出頭,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智慧和滄桑,卻不是這個年紀應有的。
"你就是通過德道相引尋來的人?"女子上下打量著許遜,似乎在評估他的實力和品性。
許遜點頭:"正是。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林清竹。"女子簡短地回答,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這是《德道經·地篇》,我猜你是為此而來。"
許遜能感受到竹簡中蘊含的強大力量,與他的《德道經·天篇》形成了天然的呼應。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直接地亮出身份,這讓他有些意外。
"林道友,不知你是否感知到了黑煞之氣的出現?"許遜試探性地問道。
林清竹的神情變得嚴肅:"三天前就感知到了,而且還有一個充滿惡意的神識在尋找我們。我猜,那就是經書中預言的黑煞之主。"
許遜點頭,將自己在礦區看到的一切告訴了林清竹,包括那隻從地下伸出的巨爪。
"情況比我想象的更糟。"林清竹皺起眉頭,"按照《德道經·地篇》的記載,那很可能是上古凶獸"煞鸑鷟",傳說它每隔萬年就會蘇醒一次,以靈脈為食。如果讓它完全覺醒,整個山海大陸都將麵臨災難。"
"經書中提到"持德道者三人,可鎮黑煞",我們現在有兩人,還需要尋找持有《德道經·人篇》的修煉者。"許遜說道。
林清竹沉思片刻,說:"《德道經·人篇》的持有者應該在西方的蒼穹山脈,我曾有所感應,但很微弱。恐怕那位道友的修為還不高,可能尚未完全掌握經書的力量。"
"那我們應該立刻前往蒼穹山脈。"許遜提議。
"不行。"林清竹搖頭,"黑煞之主已經注意到我們,如果我們一同前往,很可能會引來追捕。而且,以煞鸑鷟的蘇醒速度,我們恐怕沒有那麽多時間。"
她站起身,走到許遜麵前:"我們應該分頭行動。你去尋找《德道經·人篇》的持有者,我去礦區設下封印,暫時延緩煞鸑鷟的蘇醒。"
許遜皺眉:"這太危險了。黑煞之主的實力很強,你一個人去太冒險。"
"我精通封印之術,是玉竹峰封印一脈的傳人。"林清竹自信地說,"而且,相比之下,尋找第三位持經者更為重要。如果煞鸑鷟完全蘇醒,就算我們三人集齊,也難以對抗。"
許遜看著林清竹堅定的眼神,知道很難說服她改變主意。沉思片刻後,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這是我用神器煉製的靈符,危急時刻可以用它向我求援。"
林清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玉符:"多謝。我也有東西給你。"
她從發髻上取下一支玉簪,遞給許遜:"這是"尋靈簪",能感應到同源的靈力。《德道經》三篇同出一源,這簪子或許能幫你更快找到人篇持有者。"
許遜接過玉簪,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奇特靈力,鄭重地收好。
"蒼穹山脈位於大陸西境,路途遙遠,你需要半月時間才能到達。"林清竹提醒道,"我會盡力拖延煞鸑鷟的蘇醒,但最多隻能堅持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我們還未會合,就按照原計劃,各自前往黑煞源頭。"
許遜點頭同意:"一個月後,不管成功與否,我們都在礦區會合。"
兩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製定了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計劃。交談中,許遜發現林清竹不僅修為高深,見識也極為廣博,對山海大陸的曆史和地理了如指掌,是個值得信賴的盟友。
分別時,林清竹突然說:"許道友,《德道經》的預言提到我們會經曆"九死一生"的磨難。這一路上,務必小心。"
許遜鄭重點頭:"林道友也是,保重。"
說罷,兩人同時騰空而起,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飛去。許遜望著林清竹遠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沒想到會這麽快找到一位持經者,更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一位出塵脫俗的女子。
"希望一個月後,我們都能平安歸來。"許遜喃喃自語,然後調整方向,向著遙遠的西方疾馳而去。
在他身後,竹林輕輕搖曳,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默默祈禱。
而在那片荒涼的礦區深處,一雙猩紅的眼睛睜開,透著無盡的貪婪和惡意:"兩個小小的持經者,也敢挑戰我煞鸑鷟嗎?有趣..."
一聲低沉的笑聲在地底回蕩,引得整個礦區的黑煞之氣都跟著翻湧起來,如同沸騰的黑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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