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出，有些咄咄逼人的女研究員閉了嘴。
    是啊，為何各方麵領域有才能得人聚集在此，不就是因為步槍射擊，無法直接擊斃海象嗎？
    見女研究員不出聲，厲景淵也沒有揪著不放說些什麽羞辱的話。
    他隻是歎息，藍星上的動物，更能適應環境早早迎合更好地生存下去，人類又被落下一截。
    女研究員說得沒錯，海象的脂肪層有十幾厘米，可子彈的殺傷力極大，即便是粗糙的皮膚表麵，也能輕易破開，為何中了數發子彈，也沒有造成威脅。
    在冰窟附近，統一著裝的士兵圍在周圍，數個槍口指著破碎的冰窟。
    另外有幾人分工合作，趴在冰麵上，手裏拿著像是鉤子的工具，沒一會兒就拉上來一人。
    那人出水後，身上附著的海水迅速凍結，上麵結滿冰霜，硬邦邦像個化石。
    加上隔著一段距離，有人員遮擋，厲景淵並不能一下看清那人身上有沒有破損。
    暫時看來海象做出攻擊的舉動，更多的是發泄憤怒，並不是要將人作為食物來源。
    間隔的這段時間，士兵一共拉上來三具屍體，從外觀上看，至少還算完整。
    大家聚集的地方撤出三十米，距離事發破碎的冰窟並不遠。
    沒一會，厲景淵又聽到了那熟悉的切割冰層的聲音，還能聽到“啃、啃、啃”的有節奏敲擊的聲音。
    意識到不妙，厲景淵朝著冰窟附近的士兵大喊“它們又來了，快離開那！”
    外圍的士兵看到厲景淵衝過來，大聲喝斥，擺著手讓他離開。
    哢嚓一聲，士兵腳下的冰層應聲破碎，還不等底下的東西冒頭，那名士兵就已然掉落入海。
    厲景淵急忙止住步子，冰層破裂的地方離他不過五米。
    發生破損的更嚴重的地方是第一次碎裂成冰窟的地方。
    以冰窟為中心，周圍三五米範圍全部塌陷下去。
    這個麵積，覆蓋了全部士兵所在的區域。
    厲景淵眼睜睜看著那些士兵跌落，及時的提醒沒有任何作用。
    他們甚至連一槍都沒有開出，掉入刺骨的海水後，將直接被冰封。
    厲景淵就看著溢上來的海水，肉眼可見的結成冰，將剛剛被海象撞碎的厚冰塊凍在水麵下方。
    一頭海象頂破剛剛結出薄冰層的水麵，露出一雙眼睛，近距離地看著厲景淵。
    雙方對視兩秒，在厲景淵準備舉起弓箭時，他嗖的一下沒入水中，再次消失。
    這是一種挑釁，厲景淵看得出來。
    這該死的東西竟然有極高的智慧。
    那名剛剛交談過的女研究員從身後的方向跑來，拉著厲景淵的衣袍快速後退。
    “哦天哪，快離開這，快點。”
    “要通知他們將警戒線撤後100米，這已經不安全了。”
    女研究員一邊扯著厲景淵的衣袍，一邊對身後人堆裏負責通信的人大喊。
    100米——
    嗬，如果冰層的厚度已經不能阻擋海象的破冰，那麽後撤多少米，結果都是一樣的。
    為什麽他們會單純地認為撤出危險區域就萬事大吉了。
    兩輛軍車啟動，顯然調轉方向，還真遠離這片被破冰的地方。
    接著此起彼伏的引擎聲響起，還有許多一下打不著火的車，在沉悶的咆哮。
    女研究員一直沒有鬆開厲景淵，她自顧自說“我叫米拉，你跟我走，我們先撤離到安全的地方。”
    厲景淵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掙脫米拉的拉扯，解釋道“我還有同伴，可以自己走，謝謝你。”
    厲景淵一招手，白月拉著冰藍色的雪橇車快速接近。
    米拉看著厲景淵的背影，神色糾結，“你叫什麽名字？”
    厲景淵頭也不回，跳上雪橇後方的落腳處，“馬克西姆。”
    留下名字，白月拉著他朝著碎裂的冰窟周圍接近。
    一個與所有人相反的方向。
    “誒！那邊危險！”
    米拉喊了一句，車上的同伴在喊她，她隻好放棄，心中默默祈禱厲景淵平安，隨同伴車輛一起後撤到安全區域。
    他們這些“前線”研究人員後撤，離最開始的補給點就更近了。
    安德烈在車裏氣得罵罵咧咧，“要了命了，一下折損這麽多士兵，他們剝了我的皮！”
    “聯係寶路煞協會，至少斬殺一頭海象，我也好交差。”
    邊上的人也誠惶誠恐，“那隻能找伊萬了。”
    “你知道的，他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必然會獅子大開口，我們真的用不動他。”
    安德烈暴躁道“那要我怎麽辦，再不做些什麽，1號領地的領主就要換人了！”
    “是，我這就去聯係。”
    ……
    厲景淵並不知道這些，那些礙事的士兵和看客全部撤走後，他倒是更加自在了。
    白月有著超強的感官，在冰麵上拉著雪橇車滑行，能跟著冰層下麵的海象速度行進，也能避開危險的地方。
    看上去白月玩得還挺開心的。
    就這樣一個在冰層上麵，一個在海水下麵，交鋒了幾個來回。
    原本較為平整的冰層，被海象切割，撞碎出幾個大小不同的冰窟。
    白月還挑釁一般，拉著雪橇車，在冰窟附近徘徊。
    也就是這個近距離的機會，厲景淵和海象打了幾個照麵。
    他看得沒錯，每次海象露頭，都能清晰地看到下喉處的鱗片。
    通過鱗片顏色的不同，反射光澤的反射度不同，厲景淵已經看到了不同的五頭海象。
    如果不是這種鱗片，單單看長相，一定分不清以為是同一頭。
    另外被挑釁得有些怒氣的海象牙齒也格外緊密，嘴巴張張合合敲擊出聲，卻並沒有主動浮上冰層對峙白月。
    厲景淵再次因為白月頂級的血統壓製受益。
    其實厲景淵很想試試自己的冰棘箭的殺傷力和效果。
    畢竟射殺鐮爪塢這種蟲科類的生物，和這種大型哺乳類海洋生物，有著本質的區別。
    繞了幾圈，海象都不上鉤，不同的海象已經發現超過十頭，沒有一頭願意上來，厲景淵也沒了興致。
    “白月，走吧。”
    白月不耐地叫了幾聲，帶著厲景淵掉頭。
    這一會嬉鬧挑釁的時間，他們途經的地方，可比最開始人們停留的位置要深入得多。
    這時厲景淵看到一輛塗裝黑白配色的越野車向這邊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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