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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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房間裏,安靜的仿佛落針可聞,地麵牆壁潮濕發黴,有一隻臃腫的雄蟲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沉重的金屬鎖鏈聲響起,地上趴著的雄蟲醒了。
    他先是瘋狂的咒罵,語無倫次的叫嚷,然後是挨個叫著家裏雌蟲的名字,不斷去拖拽手腕腳腕上的繁重鎖鏈,不知折騰了多久,他終於開始顯露出恐懼的神態。
    是誰把他關在這裏,興許是想餓死他,或者困死他,逼瘋他。
    是誰?
    他想起自己昏迷前,拿著逮捕令闖進他家的雄蟲,那個江和玉。
    不是把伊墨伊凜都給他了嗎?他還想怎麽樣,難道是嫌那兩兄弟本來是送沈亦的?
    那大不了再送他幾個身嬌體軟的漂亮亞雌不就行了嗎,反正家裏多的是。
    大家都是雄蟲,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管理局就是這麽對待尊貴的雄蟲閣下的嗎!
    在沒定罪之前,誰都不能對他動用刑罰。
    想到這裏,他心裏安定了一點。
    嘀嘀嘀...哢噠。
    門開了,沉悶的腳步聲一下下響起,臃腫的雄蟲揮舞著胳膊大喊起來,“江和玉!是不是你!你敢關我!放我出去!”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是收了伊墨伊凜嗎!還來找我麻煩!”
    啪嗒,燈開了,突然的光亮刺的雄蟲眼睛都睜不開。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什麽,就被一股大力抓起來,按到立著的刑架上,手腕腳腕的鎖鏈哐當響,很快就被束縛住了,他被一整個捆了起來。
    以一種極其怪異的,麵對那個刑架的姿勢。
    這根本就不舒服,他額頭撞在金屬製的刑架上,脖子也一圈圈的捆緊,手腕腳腕拉直捆緊,他看不到江和玉的臉,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低沉陰森的聲音傳到他耳邊,“我問,你答,答得好就放了你。”
    “犯過什麽錯?”
    雄蟲叫囂不停,“我能犯什麽錯!我是雄蟲!我就是法律,就是權威!”
    嗖,啪!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帶倒鉤的鞭子抽到他後背上,一下就抽爛了背上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你敢打我!我是雄蟲!”
    他拚命散發自己的精神力,被江和玉鋪天蓋地的精神力牢牢壓製。
    他抵抗不了高階雄蟲的精神力。
    江和玉才抽了三鞭,雄蟲就嚎啕大哭,再也撐不住的樣子。
    “我想想,我想想,你給我點時間...”
    江和玉把手上沾著血的鞭子甩到一邊,金屬質的鞭子鐺啷啷的滾到地麵上,他森然的聲音響起,“你們這裏用的刑太簡單,撬不開畜生的嘴。”
    “梳洗,彈琵琶,站重枷,淩遲,我一樣樣,一邊講,一邊在你身上試。”
    “你不會死的,他能熬過來,你也能,你欠的債,要自己慢慢還。”
    雄蟲不安的聽著燒開水的咕嘟聲,當第一勺滾水澆到脊背上的時候,雄蟲已經要交代了,隻是因為身上太疼和極度恐懼,喉嚨卡著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鐵刷刮下第一縷皮肉,焦糊味夾雜著血腥味蔓延開,才一下,雄蟲就覺得自己就要死了,他終於喊出聲來,“我說...什麽都說!”
    他開始一股腦的往外倒,賭博,交易,虐殺,最後連小時候搶過雄蟲同學的一支筆都講了。
    半個字沒提到過埃普麗爾。
    他連記都記不得。
    “說了,都說了...”
    雄蟲迷迷糊糊,腦子亂成一團,江和玉瞧他一眼,冷漠的給他身上紮了幾針,皮肉慢慢愈合。
    “還有。”
    “啊?還有?真沒了。”
    一勺熱水澆上來,又幾刷下去,白森森的肩胛骨都露在了蒸汽裏。
    翅嚢被翻攪,隻會比這還要疼百倍。
    雄蟲直接暈過去了,江和玉默默的又給他紮了幾針。
    一盆冷水澆下去,雄蟲緩緩轉醒,竹筒倒豆子一樣,江和玉沒說可以了,他隻能說個不停。
    “以前,以前,有個軍校學生,那時候,特別好看,優秀,好騙。”
    “他蠢的不行,我就去追他,我說以後讓他進軍團,不幹涉他生活,我說我喜歡他,他就信,他是最好騙的。”
    “可是他雌父聰明,堅決不同意,那個老家夥精神海本來就不好,所以才退役下來,他是最大的絆腳石,我就用了點藥。”
    “他應該是精神海崩潰自爆死的,過太久了,記不清楚,那個學生交不上學費,上不了學,還得被驅逐出主星,我就做點好事,把他收下了。”
    江和玉的嗓音幹澀沙啞,“為什麽要殺他雌父,為什麽不讓他繼續上學?”
    雄蟲一點不敢隱瞞,“那老東西本來就活不了多少年了,誰讓他多管閑事...”
    “上學?我就是說說而已,結果他真信,就總來煩我,他長得好看,去學校指不定再勾搭上誰,我可不能讓他天天在外麵跑。”
    “再說了,花那麽多星幣供他,我又不蠢,等他掙了還我,不知道要多少年了,還不如就放在家裏,我已經對他很好了,養了他那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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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翅翼挺漂亮,天藍色的,晚上還有熒光,反正他以後都用不上了,我想要,他死都不願意,那時候他年紀小,那股勁挺有意思的,我想想就算了...”
    江和玉出言打斷,“他叫什麽名字?”
    雄蟲愣住了,“啊?我雌侍雌奴那麽多,哪能個個都記得名字...”
    江和玉的手握緊,“接下來你不需要再說話了。”
    雄蟲的嘴被堵上了,隻能發出嗚嗚聲。
    江和玉看麵前翻滾的皮肉,森白的骨頭。
    隻能想到骨瘦如柴的埃普麗爾曾經苦苦求生的樣子,想到滿臉疤痕的埃普麗爾在垃圾山上攀爬的樣子,想到他時不時捶著腰的樣子。
    想到他那對漂亮的藍色翅翼。
    名為心疼的情緒一次次密密麻麻的纏繞上他的心髒,江和玉木著臉,站在血泊裏,碾了碾身上沾到的血跡。
    他把有出氣沒進氣的雄蟲扔到角落裏,補了幾針,再開啟房間的自清潔模式。
    他嫌惡的嗅了嗅衣服的氣味,抬手輕點牆壁上的電子屏。
    這個房間重新歸於黑暗,隻剩下地上苟延殘喘的雄蟲。
    門被重重關上了,地上的雄蟲恐懼門的再次開啟,又期盼能活著走出這扇門。
    他不知道在黑暗裏煎熬多久才能等來下次的刑罰。
    就像埃普麗爾不知道要在黑暗裏煎熬多久才能等到自由。
    江和玉是洗過澡才回的沈亦那邊,下午阿爾出了意外,他們安全回來後就一直待在家裏。
    大家都默契的瞞著埃普麗爾,畢竟外麵還是太危險,他們還住在那裏。
    江和玉風塵仆仆的回來,埃普麗爾就坐在菜地邊等他,小小的一團。
    江和玉臨走前把菜地整理好了,現在各種植物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隻有江和玉才能把它們養的這麽好,埃普麗爾怎麽看都看不夠。
    江和玉快步走上前,把他拉起來,“怎麽坐在這?地上涼,外麵也涼。”
    埃普麗爾小聲為自己辯解,“我墊了墊子的...”
    他皺皺眉,湊近江和玉的脖頸聞了聞,“好臭,你去哪裏了...”
    江和玉和他拉開點距離,沒回答他的問題,“等等,我去洗個澡。”
    埃普麗爾看著他的背影出神,他肯定不會聞錯。
    是那個雄蟲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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