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建和張月蘭夫妻倆狗咬狗一嘴毛，兩人都把罪過往對方身上推。
    審判的時候夫妻倆鬧得可難看了。
    不過兩人才被判了一年，陳寶梅覺得量刑太輕了。
    偷換孩子的事情因為時間久遠，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他們夫妻是故意的，隻能就此作罷。
    能追究他們的，隻有家暴，虐待孩子這一項罪名。
    可惜家暴的量刑並不算重，盡管妞妞被他們打成那樣，他們夫妻也才被判一年。
    陳寶梅一直關注著這兩人，所以知道他們因為在獄中表現好，已經提前出獄的事。
    陳寶梅氣不過，還找人偷偷在他們夫妻回家路上攔著暴揍了一頓。
    陳寶梅提起她的親生父母，沈皎立馬變了臉色。
    “奶奶，我爸爸媽媽就在這裏，我沒有別的父母。”
    陳寶梅嗬了一聲。
    “真是有樣學樣，有奶便是娘啊。”
    陳寶梅回頭對妞妞道，“妞妞，你可別跟這種人學，知道嗎？”
    妞妞重重點頭，“奶奶，我知道。”
    沈欽和吳文婉臉色都不太好，陳寶梅這話真有些難聽。
    有奶便是娘？
    不是在說他們吧？
    陳寶梅本來就是沈欽的親媽啊。
    吳文婉：“媽，能不能別在皎皎麵前提那兩人的事，皎皎年紀還小，她什麽都不懂。”
    “唉，別叫我媽。”
    陳寶梅立馬抬手拒絕。
    “以前怎麽叫，現在還怎麽叫。不能因為我有錢了，你們想從我這裏撈點好處，你就低下你高傲的自尊，屈尊降貴叫我媽，我承受不了。”
    吳文婉：“”
    死老太太真是油鹽不進，幸好他們早就留了後手。
    沈欽：“文婉，少說兩句吧。”
    他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跟他媽打嘴炮惹她生氣的。
    他朝兩個兒女道，“暉暉和皎皎，別光杵在這裏，你們也去幫妞妞幹點活。”
    隨即又跟妞妞交代，“妞妞，別跟他們客氣，有什麽事就吩咐他們幹。”
    妞妞沒聽他的，反而看向陳寶梅。
    她隻聽她奶奶的話。
    “妞妞，奶奶今天要教你一個俗語。”
    妞妞滿眼好奇詢問：“什麽俗語？”
    “那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黃鼠狼想捉雞吃呢，你說咱能接受黃鼠狼的幫助嗎？”
    妞妞：“不能！”
    沈欽一張老臉像是打翻調色盤，五顏六色的精彩極了。
    “媽，你怎麽能這樣教孩子呢。”沈欽忍不住質問。
    “我說得不對？”
    “我們是誠心誠意來幫你的，你怎麽能這樣說。”
    “哦，早之前我辛苦養豬種地，你們跑回來跟個大爺一樣要我伺候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搭把手？你們心裏在想什麽，你們自己最清楚！”
    “走走走，我的家不歡迎你們，趕緊出去。”
    陳寶梅拎起竹掃把就往他們腳下趕。
    邊趕邊叫妞妞把他們帶過來的東西扔出去。
    吳暉和沈皎剛換的新衣服新鞋，準備來跟妞妞炫耀的一身新行頭被陳寶梅掃起來的灰塵揚得灰撲撲的。
    忍了許久的吳暉終於怒了。
    “死老太婆，你找死是不是？我爸媽好心幫你，你就這副死樣子，惡心誰呢！”
    吳暉撿起門口的小石頭就朝陳寶梅扔。
    妞妞人機靈，眼看吳暉撿起石頭往這邊扔來，她一個錯身閃到陳寶梅前麵，伸出手擋在陳寶梅麵前。
    “不許你欺負我奶奶！”
    沈欽和吳文婉趕緊把人抱住，“暉暉，不能亂來！她是你奶奶，不能對長輩動手！”
    尖銳的小石頭砸妞妞腦門上，劃破了一個小口子，血珠子跟著冒了出來。
    陳寶梅氣急了，扔掉掃把撿起邊上趕雞的細竹條。
    氣勢洶洶一把將吳暉扯過來，按住他揚起竹條就往他屁股上抽。
    “我讓你打人，我讓你沒教養！”
    陳寶梅一邊罵一邊打，吳暉被細細的竹條抽得嗷嗷直叫，沒兩下眼淚就嘩嘩流了出來。
    “媽媽救我！老妖婆她打我，媽媽救我！”
    他一邊嚎一邊嚷。
    沈欽沒動作，隻是別過眼去不忍心看吳暉挨打。
    吳文婉卻顧不了那麽多。
    孩子跟她十來年，不管他們有多調皮，吳文婉都沒對他們動過手。
    看到陳寶梅這麽殘忍的打法，她怎麽忍得住。
    她衝上前推開陳寶梅，把孩子護在懷裏。
    “媽，你好狠的心，暉暉隻是個孩子，你怎麽忍心這樣打他！”
    陳寶梅指著妞妞冷笑，“你眼瞎了，看不到他砸傷妞妞？”
    沈皎見不得媽媽和哥哥被陳寶梅罵，衝上前就道：“她一個農村賤皮子，怎麽能跟我哥相比？砸了就砸了，你憑什麽打我哥？等回家了，我要打電話告訴外婆，說你欺負她的寶貝大孫子，讓她過來教訓你！”
    “沈皎！”
    沈欽冷聲嗬斥，“不許胡說八道。”
    “賤皮子？”
    陳寶梅故技重施，揚起竹條就往沈皎身上抽。
    “你是什麽好貨？敢這樣罵我的妞妞。小兔崽子，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老太太我抽不死你！”
    陳寶梅大手拽著她的胳膊，竹條被她舞得虎虎生威，甚至抽出殘影抽出破空聲。
    “啊啊啊！”
    沈皎疼到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卻怎麽也掙不脫陳寶梅的桎梏。
    “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沈皎厲聲哀嚎，終於勾起吳文婉的惻隱之心。
    她哄好吳暉，跑過來拉陳寶梅。
    “媽，快住手，你會把她打傻的。”
    手都揮酸了，陳寶梅也趁勢停下。
    “賊丫頭，你再罵妞妞，我聽到一次打一次！”
    沈皎又疼又怕，躲吳文婉懷裏抽泣不停。
    她屁股被抽的好痛好痛，像是要裂開一樣。
    “媽媽，皎皎好痛。”
    吳暉也捂著屁股，“媽，暉暉也好痛。”
    “好了好了，回去媽媽給你們擦藥就不痛了。”
    好感沒刷到，反而惹了一身腥。
    沈欽非常懊悔，原以為帶暉暉回來他媽會喜歡的，早知道這樣，就不帶倆孩子回來了。
    兩個孩子跟著過來反而弄巧成拙。
    回去的路上，夫妻倆俱是身心疲憊。
    兩個孩子哭睡著了，吳文婉不由埋怨道：“白跑一趟了，啥也沒撈著。”
    沈欽：“這兩孩子確實有些不像話，你不能再對他們這麽寬鬆了。”
    “你不嚴厲一點，那就是在害他們。”
    吳文婉眉眼一瞪：“又扯到我頭上來，你自己怎麽不管？”
    沈欽不吭聲了。
    他怎麽沒管過，隻是他一對孩子嚴肅一些，吳文婉馬上跳出來指責他。
    次數多了他也很心累的，還想讓他怎麽管？
    平靜下來後，吳文婉又惆悵了。
    “房子馬上就要租出去了，咱們還沒拿到你媽新房的地址，到時候想求人都找不到地方。”
    沈欽默了默，大姐和老三的嘴巴都太嚴了，無論他怎麽問他們就是不說。
    “實在不行，就從妞妞那兒下手吧。”
    到時候妞妞也要跟陳寶梅搬去別墅的，小孩子好騙，多哄幾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