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流星從未變過(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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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雷緩緩抬起狼爪,那爪子表麵被一層血氣籠罩。他伸出布滿倒刺的舌頭,每一根倒刺都閃爍著幽光,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片。
當狼爪觸碰到舌頭的瞬間,發出清脆的‘滋滋’聲。
呼雷猛然睜眼,從享受中清醒。
“帝弓的天將,此戰唯有一人能活。”
氣血夾雜著烈焰,隔著整座幽囚獄都能看到嗅到血腥味。
而不小心吸入的狐人,身上宛如長滿了虱子,雙手不停地撕撓,身軀向步離人轉化。
不過這副場麵很快就被雲騎控製,通過飛霄傳遞的消息,幽囚獄附近的狐人已經被疏離很多。
“尾巴,我作為判官不能臨陣脫逃,可是我好害怕。”
頭上頂著一撮呆毛的狐人小蘿莉舉著白旗躲在歲陽身後,濕潤的眼睛擔心的望著幽囚獄中。
歲陽倒是滿不在乎,“害怕咋就撤退,那不是你能參與的戰場。”
藿藿撇撇嘴,“可是我擔心雪衣和寒鴉前輩,她們一直很照顧我。”
尾巴圍著藿藿轉兩圈,“走,本大爺帶你去清理那些被轉化的狐人。”
藿藿點點頭跟上。
“星,快點快點!”
三月七帶著彥卿師父送的劍一馬當先,不斷吆喝身後的星和丹恒。
這幾個星期三月七練劍可是一次都沒遲到。
雲璃師父都誇她進步很大,如今羅浮一夜之間到處都是魔陰身和豐饒孽物出沒,還有變異的步離人。
通體紅色毛發,速度更是來去無蹤,隻要被咬到的狐人幾息之間就會變作步離狼卒。
而竟鋒艦的演武儀典又即將開始,哪裏都需要人看守。
開拓小隊自然也為羅浮出一份力。
三月七雙劍橫斬。
一柄巨劍砸下。
“彥卿小弟,在比比誰殺的孽物更多如何?”
彥卿禦劍騰空,宛若藍色流光穿插於敵人之間。
“33個。”
“你耍賴,我還沒說開始!”
雲璃看著懸浮在半空的彥卿氣鼓鼓道。
隨即雙手握劍,老鐵瞬間膨脹幾倍,一個揮砍。
一大片孽物支離破碎。
……
飛黃展翅盤旋一周,無盡颶風夾雜著雷霆壓向呼雷。
而飛霄在風暴中宛如降世的神明。
“我已舉起雙手,不再是匍匐的獵物,由我來決定,你的生死!”
“以吾之名,終結此戰!”
呼雷噴出熾熱的鼻息,身後血枝分裂成無數狼爪,遮天蔽日。
右腳猛然踩踏,地麵崩碎,滾熱的岩漿沸騰噴湧而出,於飛霄的領域相對峙。
“為戰而生,為戰而死!”
無數的血色狼爪無限延長衝向飛霄,而呼雷自身也衝天而起消失不見。
那不是消失,而是因為速度太快如瞬移一般。
飛霄雙手各持長刀揮砍速度之快隻能看見殘影,沒有任何狼爪能觸碰到她。
而身後的飛黃仰天蓄力,空中噴射出能量,隨著吐息的移動眼前無盡的狼爪被湮滅一片。
身後風聲襲來,呼雷雙掌合擊。
飛霄順利轉身揮刀,每一次揮刀都像是打在鋼鐵上火星四射。
雙掌聚合,砰的一聲,氣流被擠壓爆開,巨大的力道在空中掀起漣漪。
飛霄閃身換位,耳邊傳來景元通訊:“羅浮各處局勢已盡在掌握,隻剩下一些隱藏的禍患,幽囚獄附近人員也已全部疏離。”
“收到。”飛霄嘴角微翹。
呼雷該結束了。
“我將,巡征追獵!”
風嘯聲穿透幽囚獄傳至幾萬裏之外,星、三月七、彥卿…
在範圍內的人無一不循聲望去。
隻見幽囚獄上空一道龍卷接天連地,引動陣陣雷鳴。
飛霄身後的心獸消散凝聚成一支箭矢,靜心凝神,萬念歸一。
鬆開箭弦,白光穿透呼雷頭顱。
緊接著飛霄身後無數風刃劃過呼雷身軀,狼軀在一點點堙滅。
血肉生長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湮滅的速度,呼雷意識逐漸恍惚。
“廢物,就這種程度也配稱為步離戰首。”
體內的歲陽幻朧不禁怒罵。
失焦的雙眸忽然凝聚,呼雷憑借最後一點意識雙爪插進胸膛。
一顆赤紅的心髒被掏出。
即使離開身軀也在有力地跳動。
猛然拋出。
詭異的紅光籠罩幽獄之底。
幻朧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赤月,可惜她帶不走。
“既然這樣就讓我在幫你一次吧。加入點毀滅命途的力量,再加上這具歲陽分身。”
隻見跳動的心髒驀然透出點點幽光。
幻朧的虛影虛托起赤月,笑著看向飛霄。
“如果我把它送上羅浮最高處,你說會發生什麽?哈哈哈…”
“無數狐人會因此變成步離人,而且是帶著毀滅的步離人,並且聽命於我。”
“這一次,你能有什麽辦法。”
說完幻朧精神體包裹著赤月穿梭於空間亂流之中,一路攀升。
飛霄麵色難看。
必須阻止她,不然羅浮仙舟必將元氣大傷,族裏那些老家夥也會問責。
飛霄緊隨其後。
金人巷,星、三月七和丹恒正在休息。
“星,這次演武儀典我們一起參加好不好,還能和其他世界的人比試,你不想試試嘛。”
星此時腦子裏想到了自己在擂台上大殺四方,將銀河球棒俠之名傳遍諸天。
不由傻笑起來。
因為是抬著頭,所以星的眼中突然看到了兩顆逆流而上的流星,一紅一青。
“那是什麽?”
“什麽什麽…星你在說什麽?”三月七隨著星的視線看去,“哇,是流星。”
而丹恒猛然站起,他從那顆紅色流星中感受到了極致的惡意。
“星、三月,我們去找景元將軍。”
……
仙舟各處一些膽大的狐人眼看外麵沒有了聲響,一個個又走了出來。
詭異的紅光照射在他們身上,接連發生反應。
隨著赤月到達最高點,幻朧進入赤月中,散發出異象。
從地上望去,宛如一顆紅色的月亮,散發的光輝將整座仙舟照的通紅。
“絕對、絕對不能讓你得逞!”
飛霄直接與自己的心獸融合,張開血盆大口將其吞入腹中。
刹那間,飛霄雙眸變得血紅,無數惡念侵入體內。
從赤月誕生起經曆過的戰首血脈也在肆意侵蝕飛霄本身。
此時她的身體失去了意識,向下快速墜落。
“飛霄——”長樂天內的椒丘大喊,眼底盡是擔憂。
轉頭對貊澤道:“快、快帶我去!”
貊澤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從身後抱住椒丘化為一道影子奔襲而去。
……
飛霄心境空間。
呼雷和幻朧接連誘導飛霄墮入黑暗。
無數虛影浮現又隱去。
“就她還能當將軍,隻不過是個怪物罷了。”
“太恐怖了,我親眼見過她在戰場發瘋的模樣,比步離人還凶殘。”
景元:“因為你羅浮死傷無數,你該當何罪!”
懷炎:“你體內有步離人的血脈,遲早會引來禍患,念你作為將軍期間有功,自行離開永不踏入仙舟。”
…
椒丘:“你什麽也做不到,醫治戰爭就是個笑話,趕緊去死吧!”
不、不會的。
椒丘和我有過約定,他醫治我,我替他醫治戰爭。
但為什麽我的心好痛,為什麽大家都對我報以惡意。
明明我都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為什麽!
飛霄癱坐在地上無助地蜷曲著身體。
然而這時一道潔白月光打在身上,飛霄睜開雙眼看去,“師、師父…”
月禦看不見飛霄,身邊一片瘡痍。
流星從她的身後劃過,越來越近。
那道光極快,容不得一絲雜念,月禦明白自己回不去了,但她想起了自己心愛的弟子。
“那就許個願吧。願她行於坦——”
話未盡,光已至。
她再無俗念,化為光中塵埃。
散落於飛霄身上,一時間飛霄感受到從前被師父擁抱的溫暖。
她被這道無形的力量拉起,抬首望去,師父和那道光重合了。
“原來…流星從未變過。”
飛霄眼神愈發堅定,而流星也隨之閃爍。
砰——
她的戰斧隨流星落下,掀起陣陣漣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