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他要是受了點傷，旁邊的人都會搶著來照顧他，特別是那些想學技術的年輕人。現在呢？一個個都不理他，還在背後說三道四，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往他心窩子裏紮。
    老大爺幹脆停了手裏的活兒，心想自己對這廠子也算是鞠躬盡瘁了，現在也該是時候歇歇了。他瞥了一眼秦淮茹，正好秦淮茹也抬頭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了一下，她又趕緊把目光挪開了。
    以前他還想著，這事沒公開之前，或許還能從意大利那兒撈點甜頭，而且對方還答應教他一些獨門技術，按照對方的說法，到了明年，他的技術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可現在呢？他把自己的身子都搭進去了，卻什麽回報都沒撈到。這時候，他覺得這老大爺簡直就是個大騙子，為了占他便宜，拿什麽千古競爭來哄他、騙他。要不是這樣，他怎麽可能會跟這老大爺扯上關係。
    想到這兒，秦淮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裏小聲嘀咕著，罵了起來。
    “我真是瞎了眼，這老大爺也太不是人了！要不是他拿鉗工技術來騙我，我能犯這種丟人的錯嗎？這鋼廠裏想占便宜的人多了去了，他算哪根蔥，再說這老大爺根本就沒什麽真本事。”
    突然，秦淮茹想起了他們以前的一些事，心裏頭又開始罵開了，不但沒覺得痛快，反而把那些惡心的事都給翻騰出來了。
    就在這時，秦淮茹低下頭繼續幹活，對老大爺手上那些傷痕和慢慢滲出的血跡，她壓根兒就沒往心裏去。
    不過，這時候她還是覺得老大爺太不要臉，要不是他做事不小心，這事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聽了秦淮茹的話，意大爺也明白了，從秦淮茹這兒撈好處是沒戲了。
    現在也隻能自己可憐自己了，再看看自家那位，連家門都不讓他進。這時候，老大爺幹脆決定請幾天假回家歇歇。
    想到這裏，老大爺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說走就走。隻見他“啪”的一聲，把工具往桌上一摔，邁開大步就朝李風領導的辦公室走去。
    大夥兒都在那兒埋頭苦幹呢，突然傳來一聲摔東西的聲音，清脆得很，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了老大爺。
    每個人的眼神裏頭都帶著那麽一絲嘲笑。
    不過這時候，老大爺早就不在乎這些了，他覺得就應該學學秦淮茹那股子厚臉皮，這樣才能在車間裏、在鋼廠裏頭混下去。要是太計較，說不定早就被人家的閑言碎語給淹沒了。
    看著工友們那奇怪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老大爺也沒多想，隻是小聲嘀咕了一句。
    “瞅什麽瞅，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們看什麽呢？能幫我多幹點活嗎？還是能讓你們鉗工手藝長進點？就知道圍觀。”
    大爺這話一出，立馬開腔罵人，搞得正在忙活的員工們都挺尷尬。
    大爺這到底是唱的哪出戲？剛才幹的那尷尬事，生產線上的工人們之前都沒搭理他，沒想到這會子突然發作了。
    這大爺不會是瘋了吧？就在這時，所有人都瞪著大爺，眼裏全是火，大爺心裏的火苗又被吹旺了。跟英雄似的，他的火氣把周圍人的情緒也撩撥起來了，車間裏的工人們也跟著罵開了。
    “你這不要臉的貨，還有什麽好嘚瑟的？搞外遇還在這裏顯擺，哪兒來的膽子？真是不要臉，臉皮比城牆還厚。”
    “都怪我有眼無珠，難怪技術一直不見長，得學學人家這厚臉皮，到哪都能撈好處。”
    “我說易大爺，你發什麽火呢？搞破鞋還在軋鋼廠、咱們車間耀武揚威，瞧瞧這對狗男女能在車間搗鼓出什麽名堂？不想待了就快走，別等上頭下令趕你走。”
    這時，車間裏的工友們紛紛開口，對大爺的態度很是不爽。
    這時候，車間裏的二大爺劉海忠可樂壞了。因為在四合院時他就和大爺不對盤，隻因大爺在大鋼廠職位高，這才當上了四合院的大爺。
    不然的話，他哪能在四合院坐這麽久的老大交椅。現在大爺幹了這麽丟人的事，二大爺正琢磨著怎麽推動四合院重新選舉呢。
    雖說他在軋鋼廠是個人物，但在四合院一直被大爺壓著，想發展卻沒發展起來。
    二大爺一直想混個小官職，這種時候怎麽會放過這種機會？
    “大家都別吵了，事情已經這樣，大爺以前也是咱們車間的能手。”
    “而且歲數這麽大了，希望大家給他個機會。大家都別吵了，大爺以前也是咱們車間的能手，這麽大歲數了，給大家添麻煩了，希望大家能理解。”
    “大爺，我看你是累糊塗了，要不你請假歇幾天，車間的事就別操心了，我來處理。”
    其實大夥兒心裏都清楚，車間裏除了大爺鉗工手藝不錯，二大爺的技術算是最高的了。
    但二大爺對待車間的人和對待大爺的態度大不一樣，他知道什麽時候該板著臉，什麽時候該和車間的人打成一片。
    雖說大爺這會知道這話不靠譜，但聽了心裏還挺暖和，比自己老婆說得還中聽。他眼珠子一轉，看著二大爺點了點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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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爺，您真是太客氣了！真心感謝您對我的關心和幫助。從今往後，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聽您的，這就去車間領導那裏請個假，先回家休息一天。您看我這傷口，實在是撐不住了。”
    一大爺邊說邊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剛受傷的地方，鮮血還在不停地流，連包紮的紗布都濕透了。二大爺的態度很堅決，但沒人站出來為一大爺說話，他心裏早就涼了半截。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生疏，但他覺得大家都是多年的鄰居，該幫忙的時候就得伸把手。
    一大爺被二大爺的話打動了，之前和二大爺的那些恩怨此刻全都煙消雲散了。車間的工友們也看得出來，二大爺是想趁機占點便宜，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理解一大爺的難處。車間裏的工人們開始私下議論：
    “這兩個老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亂搞把自己名聲搞臭了，一個就知道鑽空子混工資，還想當領導。要是讓這種人當了頭兒，咱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二大爺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但也隻能忍氣吞聲。一大爺聽完工人們的議論後，朝二大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生產線上的工人看不慣這種場麵，紛紛搖頭歎氣，這事跟他們關係不大，他們隻想多掙點錢改善生活。
    軋鋼廠的車間裏，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畢竟那兩位大爺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沒人想再摻和進去。雖然大家嘴上沒說，但心裏都明白，這事要是傳到領導耳朵裏，一大爺肯定得受處分。
    這時，二大爺從自己的崗位上走過來，站在了一大爺旁邊。他背著手，一臉嚴肅，好像自己就是軋鋼廠的老大一樣。
    “一大爺，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了，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別硬撐了，回家休息幾天吧！廠裏的技術工作就交給我來幹，你放心，以後要是有人再背後說你壞話，我第一個不答應。”
    一大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二大爺會這麽直接地站出來為他說話。要知道，剛才連車間的老工人都不願搭理他，掃地的大媽更是直接把他當空氣。這事也就是在私生活上有點問題，不至於鬧得這麽大吧！
    聽著二大爺頂著壓力為他辯護，一大爺感動得熱淚盈眶。雖然平時他和二大爺在車間或者四合院裏經常不對付，但現在他明白了，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這些老兄弟靠得住。像李風那些年輕人，肯定已經在背後笑話他了，恨不得讓整個四九城都知道這事。
    特別是李風那家夥，明明是鄰居，卻巴不得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讓他成為全城的笑柄。現在一大爺終於意識到，還是老一輩人有感情，年輕人根本不懂什麽叫體諒。
    就在這一刹那，一大爺明白了，之前自己對二大爺可能有些誤會。於是他連忙向二大爺道歉，說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很不應該。
    就在這時，隻見他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前走，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二大爺身邊。他眼珠一轉，踮起腳尖湊到二大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悄悄話。
    “老劉，你對我的好，我心裏跟明鏡似的。今天算是真正懂得了你的心，以前可能對你有偏見，現在我給你賠個不是。往後咱哥倆敞開心扉相處吧。”
    “你現在可是八級鉗工的高手了，就差那最後一步總過不去。別急，我回去整理幾天，把鉗工的基礎知識給你細細講一遍，保證你能成為軋鋼廠裏少有的九級鉗工。你覺得怎麽樣？”
    其實二大爺一開始過來搭話，並不是真心想學那九級鉗工的技術。他就是想著讓一大爺把四合院裏的領導位置讓出來，自己接掌大權。可現在看來，在廠裏混了這麽多年，想再往上爬，怕是沒門兒了。
    既然當不了廠領導，那就隻能在四合院裏找點樂子了。於是二大爺眼珠子一轉，瞅瞅周圍的同事，最後還是把目光投向了一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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