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嗎？還是有心理疾病？覺得錢多的花不完，挨打挨不夠，每天就想找點刺激才能過日子嗎？”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好好的戀愛不談，非要學癩蛤蟆搞花花，撩騷就算了，還沒腦子的對這種‘技術崗’下手。
    小李和小齊跟了她三年，這倆姑娘是同一個大專學校出來的，沒畢業就跟著裴之線上上班了。
    剛開始的時候活不好幹，小李小齊倆人又當客服又當托兒，後來規模大起來，倆姑娘也畢業了，幹脆來杭市投奔裴之，忙不過來的時候還幫著發貨卸貨。
    她倆做出來的表格從來都是幹幹淨淨，邏輯清晰，細節到位，而且每天晚上都非常準時的把訂單匯總給她。
    除了剛開始磨合的一個多月有點亂，後來這兩年多這倆姑娘給裴之省了大事，這種又負責又高效率又不內鬥的員工不好找。
    如果不是考慮到崔曉峰他倆剛接手項目可能出亂子，這倆員工她壓根不會留給他們。
    哪曾想出了這種事情。
    裴之把崔曉峰趕出辦公室，轉頭就給小李小齊發消息，問問她倆近況怎麽樣。
    倆姑娘對她態度依舊很好，還給她分享了在麗江旅遊的照片。
    照片發來沒三分鍾，小李電話就打來了，她說，“裴總，我們姐倆自打出來上學就沒閑著過，正好趁這個機會休息休息，出來玩玩。”
    “那你們倆走也該跟我說一聲，受了委屈一聲不吭就走了，是怕我護不住你們倆嗎？”
    小齊緊跟著開口，“裴總，我們倆偷跑出來的，就猜到你要是知道這事肯定不放我們倆走，搞不好你還得打那個姓趙的一頓，哈哈，我們倆不想給你添麻煩，幹脆就跑了，出來玩一個月，玩夠了就回老家相親。”
    “你們這事兒對我來說不是麻煩，要說麻煩，那都是我帶來的。
    本來想著讓你們在那裏幫襯他們一下，等過了年直接到之鈺來上班，沒想到……
    算了，你們先在外邊好好玩，玩夠了要是不想回老家就來我這裏，家裏的大門永遠為你倆敞開。”
    “感謝裴總好意啦，隻是我們姐妹倆確實想回老家了。哈哈，裴總你不知道吧，我家今年多了六百多頭牛，我爸媽忙不過來，天天催我回啦放牛呢！”
    裴之隻知道倆人是東北的，平時生活也很低調，完全想不到家裏還是養牛大戶。
    “小齊你家到底有多少頭牛啊？”
    “兩千多頭牛，一千八百多隻羊。然然家有一千多六百多頭牛，兩千多隻羊。”
    那你倆還跟我這扮什麽牛馬啊，你們家是有真牛馬啊！
    “你們家不是東北嗎？”
    “不是啊，裴總，我們老家是內蒙的，小時候住在東北的外家，戶口也跟著外公上的。”
    “那你們回老家是不是就得住大草原，住蒙古包？家裏是不是有很多地啊？”
    “對啊。你說地的話，我家有兩千多畝，我姐家多，三千五百多呢！”
    都是草原主啊。
    想想山東老家，一人一畝多的耕地，再想想內蒙這倆姐妹，兩三千畝草原。
    果然，痛苦都是對比出來的。
    “尊貴的草原主們，有空多給我拍點大草原的視頻，好洗滌一下我渾濁的心靈。”
    求求了，求求了，下輩子也讓她投胎成草原主吧。
    和小李他們掛了電話，突然就有點提不起來勁兒了，不想幹活，想去大草原，騎馬，放牛。
    頹了半個小時，又打起精神接著幹。
    要學的，要做的，還有很多。
    臘月二十四，裴之和元元趙文壯再度行往橫店。
    倆男生又過了兩天戲癮。
    臘月二十六，之行之鈺兩家公司同時放假，共十天假期。
    臘月二十七，姐弟倆在家大掃除準備過年。
    趙喜梅兩口子掙錢上癮，接了個大活兒，年都不回家過了。
    姐弟倆自己炸酥肉、丸子、帶魚、鮁魚，花糕花山一類的都是李樹提前從饃店給定的。
    臘月二十八，姐弟倆和李樹約好一起趕大集。
    裴之穿的還是姥姥給做的那一套紅色斜襟外套和黑色織金緞馬麵裙，元元穿的是寶藍色斜襟唐裝棉服，這也是姥姥給做的。
    李樹看著快眼饞死了，他巴巴的繞著元元打轉，元元看穿他的意圖愣是不吱聲。
    李樹也不好厚著臉皮跟小舅子說‘你把衣服扒下來借我穿穿吧’，隻能委屈巴巴的跟著姐弟倆一起上集。
    ，芝麻糖，花生酥糖，蜜三刀，糖果兒，花生，瓜子，甜鍋巴，辣海螺兒……
    買了一兜又一兜，不到兩百塊錢就買了一三輪車鬥。
    回家路上，李樹騎三輪車，裴之和元元坐車幫子上。
    天冷，李樹站起來蹬著腳蹬子，蹬了十好幾下才點著火，元元跟他開玩笑，“剛才的丸子湯沒喝飽嗎？”來的時候他可就蹬了三下就點著火了。
    “……”李樹被噎了一下，圍緊身上的軍大衣，把裴東順借給他的羊皮帽子的抽繩係緊。
    扭頭看著坐車幫子上有說有笑的姐弟倆，他覺得自己就像古時候給少爺和小姐趕車的馬夫，心酸極了。
    大年初一，父母不在家，姐弟倆就跟著大娘一起串門，家廟的二十四拜禮行完以後，姐弟倆就告別大伯母溜去了附近的廟會。
    正月初三，姐弟倆去姥姥家走親戚。
    習慣性的把車停到姥姥家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裴之才醒悟過來，老人不在了，今年應該去舅舅家走親戚才對。
    伸手摸了摸鐵鎖，手指上沾到了一層鐵鏽，她鼻子一酸，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臨棺不語，夢破枕寒，而今思量猶斷腸。
    ＊
    臘月初六，告別怨夫李樹，裴之三個人踏上返杭路程。
    回公司之前，先去橫店，那倆人沒過足戲癮，還想再演幾天。
    尤其是元元，扮死人上癮，他說躺那兒扮死人的時候會有很多感悟，他會忘記導演的話，思量生命的哲學。
    趙文壯毫不客氣的揭穿他，“你就是演技差，死魚臉罷了。”
    不理他們倆的打打鬧鬧，裴之在劇組待了兩天就啟程回杭市。
    可惜半路殺出來個攔路虎，她正準備回杭市的時候，李長川的司機趙德明來了。
    李長川年前就邀請裴之姐弟倆去義烏，裴之都給拒絕了，沒想到老先生不死心，直接派司機來了。
    已經訂婚了，算是個正經長輩，不好一直落他的麵子，裴之薅上林助理一起去了義烏。
    下午四點多到的義烏，晚上六點就被李長川帶去參加飯局，當然，林助理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