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說了一大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蘇壇不由得停下話頭。
    “陶主任？主任？霏姐！”
    聲音逐漸變大。
    陶霏深吸口氣，勉強壓下內心的暴躁，然後無力地吐出口氣，搖搖頭。
    “算了，我不會怪罪張老師，你回去上課吧，立刻馬上回去。”
    好累，真的好累，現在的她根本不想和蘇壇多說一個字，罵都不想罵。
    反觀此刻的蘇壇，像個沒眼色的愣頭青，坐在那裏屁股都不見挪動一下，穩如老狗。
    “雖然是誤會吧，但你看我來都來了是吧，正好，有些話大家當麵說清楚唄。”
    “你想說什麽？”
    蘇壇醞釀片刻，尷尬地撓了撓頭。
    “嗯……我的激情，剛剛全都發泄在纖纖的身上了，你看，要不讓纖纖代我表達一下？”
    他說的是實話，剛才進門後，自己確實是一通高能輸出啊，結果全浪費在小呆瓜身上了，沒錯吧。
    這會兒想再醞釀出當時那種憤怒的狀態，哪有那麽容易。
    蘇壇表示很為難。
    “你，你說什麽？！”
    話是實話，可聽到陶霏的耳朵裏，比五雷轟頂都要炸裂，簡直不敢相信。
    再搭配上蘇壇難為情的表情，陶霏頓時眼前就一黑。
    差點當場暈過去。
    還是蘇壇眼疾手快，起身，跨越五六米的距離，穩穩扶住陶霏的胳膊。
    “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陶霏臉色煞白，視覺能力逐漸恢複。
    “滾開！”
    一把將蘇壇甩開，跌跌撞撞地奔向辦公桌前的洛纖昀而去。
    洛纖昀呢，見小姨好像頭暈的樣子，著急之下已經站了起來，剛要過去瞧瞧呢，就發現小姨一臉驚恐地衝自己跑來了。
    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小姨這樣的表情，好像魂兒都被嚇飛了似的。
    “小姨……”
    小呆瓜愣愣地站在那裏，不敢輕舉妄動。
    陶霏則一把抓住洛纖昀的胳膊，兩人身高差不多，但洛纖昀在她手上感覺像個小幼崽似的。
    一來，是性格使然。二來嘛，職業裝和少女裝對比下，反差比較大。
    “纖纖，你們剛剛做了什麽，快點實話告訴我！”
    陶霏一邊檢查洛纖昀的衣服，一邊用嚴厲又急切的口吻詢問。
    洛纖昀就是一臉懵，“沒……沒做什麽啊，小姨你怎麽了？”
    說著，她也很疑惑地學陶霏的樣子，在自己身上打量，抬起胳膊看袖子裏是不是藏了東西。
    蘇壇被甩開後，愣了兩秒鍾，好心被當驢肝肺了？
    接著便用看傻子的目光，緊盯著陶霏，觀察她在搞什麽花樣。
    看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
    陶霏這個臭女人，一天天的腦子在想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居然以為我把小呆瓜給，給那個了？
    簡直氣抖冷。
    “陶主任！”
    蘇壇一聲大喝，令眼前兩個摸索的女人不自覺停下動作，紛紛看了過來。
    “麻煩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但凡是一個正常人，會在這地方做什麽出格的事兒啊，而且還不鎖門？”
    “而且，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質疑我的人品，踐踏我的人格，蔑視我的尊嚴！”
    最起碼，我是挑地方的好嗎？
    蘇壇越說越氣，就差罵她是個蠢女人了。
    陶霏恍惚片刻，終於明白過來，暗罵自己怎麽突然就失去理智了，想的那麽歪……
    不對啊，難道不是蘇壇說歪的嗎？？？
    “既然什麽都沒做，那你胡說什麽呢？什麽叫你的激情，全都發泄到纖纖身上了，會不會說話啊？”
    陶霏雖然還是氣，但已經冷靜了許多。
    說實話，當她以為蘇壇對洛纖昀做了什麽的時候，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畢竟從小看著她長大，名義是侄女，其實和妹妹沒什麽區別，實際上洛纖昀和親妹妹陶小琪一樣的年紀。
    得知不是那麽回事兒後，一顆高懸的心髒安穩落地。
    這種大喜大悲的情緒過後，換來的，是出乎意料的淡定。
    所以她說這句話時，竟有點嬌嗔的味道在裏麵。
    蘇壇沒來由打了個冷顫，怪異的目光看向陶霏。
    “我說的是字麵意思，誰知道你想哪裏去了，真是過分。”
    “你說我過分？”
    陶霏被氣樂了，“這能怪我？好好，來，給我看看你的激情什麽樣的。”
    看就看！
    蘇壇冷漠地瞥了陶霏一眼，對洛纖昀說道。
    “纖纖，把我剛才進門後說的話，重複一遍給她聽。”
    “啊？”
    洛纖昀聽了半天，早就聽懂這兩人的話題，這會兒正難為情地低著腦袋呢，突然被點名，有些不知所措。
    蘇壇表情溫和下來。
    “沒事兒，就像我教你的那樣，用最凶的表情，說最狠的話。”
    洛纖昀盯著蘇壇看了許久，果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對自己的期盼，鼓勵和支持腦補出來的）。
    “好！”她重重地點頭。
    隨即，洛纖昀用出了剛才苦學的表情，“凶狠”地瞪著陶霏。
    陶霏當即一愣，好想上去捏她的臉蛋。
    哦，原來如此。
    緊接著，洛纖昀溫柔悅耳的聲音傳來。
    “嗯……霏姐！就是你不對，侵犯隱私很多回了吧，這就是你做人的態度嗎？”
    等她說完，一屋子三個人全都沉默了。
    蘇壇驚訝地望著小呆瓜，心想自己剛剛是這樣說的嗎？
    陶霏呢，已經從這些話裏頭，想象到當時的畫麵了。
    這個狗東西，剛才進門就破口大罵我來著？意思是我不配做人嗎？
    最無辜的罪魁禍首，小呆瓜洛纖昀，還凹著表情，滿腔的熱血和勇氣，沒有散幹淨。
    她當時情緒極度緊張，所以聽的不全，這總不能怪她吧。
    “不是霏姐，你聽我解釋，纖纖隻是幫我發泄了一部分……”蘇壇連忙要解釋。
    好家夥，他已經聽到陶霏咬牙切齒的咯嘣聲音了，再慢一步得死在這兒。
    “你的意思是，還想多罵幾句，是嗎？”
    陶霏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可怕。
    “不是。”
    蘇壇歎了口氣，擺爛了，不想解釋了，“我還有課，先走了，拜拜霏姐，拜拜纖纖。”
    說完，都不願意再看她倆一眼，轉頭就走。
    誰特麽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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