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包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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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林楓並沒有就此滿意,既然劍為柔,刀為剛。
    那麽刀劍合璧又會有出現什麽效果呢?
    他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之前和莫浪對戰的時候,就同時使用過刀劍,但那隻是強行使用的,即便對這兩種武器有了形,林楓也做不到同時對二者如臂指使。
    不得不承認,刀和劍確實是兩個東西。同時使用刀劍,就隻會橫劈豎砍,毫無技巧可言。
    於是秉承著這個思路,林楓再次沉浸在摸索當中,努力調試著雙方的不平衡。
    七天之後,林楓從瀑布中下來,低頭看著手中的刀劍,微微皺眉。這些天來他一直在嚐試各種辦法,讓雙手刀劍協調。可是始終找不到一點感覺,沒有絲毫進展。
    在左手握刀右手持劍的練習中,兩種截然不同的勢始終在衝撞抵抗,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樣,水火不兼容。這種現象好像暗示著他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忽然,他感覺周圍環境有點不對勁,好像水聲消失了。
    林楓待在這座秘境已經二十多天,早就習慣了嘩啦啦的流水聲。聲音一停,就察覺到了變化。
    他抬頭一看,不知何時眼前出現了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胡須長長的留到了胸口,眉毛長而白,如一抹銀絲垂在眼角。
    慈眉善目,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夠洞察世間萬物,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身穿一襲樸素典雅的海藍色寬鬆長袍,活似一個神仙。
    林楓看見老者之後,連忙躬身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洪祖爺爺!”
    林氏大祖嫡長孫林洪,林家第三代人,林楓太祖,林家傳奇人物。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隻是在畫麵上見過林洪的身影,沒想到突然遇到了真人。
    老者笑了笑,揮手間將林楓扶起
    “不必多禮!”
    這座千山秘境就是老者的道場,他常年在這裏修行,小輩們在這裏鍛體也是他提議的。
    偶爾遇到天賦好的族人他也會出手指點一二。
    對於林楓,他可是觀察許久了,這小子的進步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如此有天賦的後輩,林洪自然關注的多了一些,順手查了一下。
    發現這小子是林家未來家主繼承人,林破天的兒子,也就不奇怪了。
    後來沒事的時候,就了解一下他的修煉進展,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現在,看到林楓進入了瓶頸,這才出來提點一下
    “小家夥,天賦不錯,以水勢為本,剛柔分離,融入刀劍,挺不錯的想法。”
    林楓聞言一喜,跟著說“洪祖爺爺,如果是單獨使用刀或者劍,十成力我就能夠發揮出九成。”
    “但是要是同時施展,卻隻能夠發揮出五成,還不如單獨使用任意一把威力強悍。隻是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裏。”
    “求洪祖爺爺指點?”
    林洪聽到他的疑惑,捋了一下胡須,並沒有回應他的疑惑,反問到“小家夥,你知道水最大的特點是什麽嗎?”
    “至剛至柔?”
    林楓沉吟了片刻,試探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疑問。
    聽到林楓的回答,林洪搖了搖頭,“至剛至柔是水的特點,卻不是它最大的特點。水最大的特點在於它的包容性。”
    “水的包容性……!”
    林楓低聲重複了一下,眼睛閃著赤色光芒,天心眼發動。
    天心眼就三個能力,其一破妄,其二,蠱惑,其三,分靈。
    破妄技能具有破除一切虛妄的能力。蠱惑技能具有改變他人認知的能力。分靈技能使林楓具有一心多用的能力。
    林楓看向四周一切有水的地方,溪流,水澤,湖泊紛紛印入他的腦子裏。
    嗯——啥也沒看出來!
    看著林楓有些沮喪的表情,林洪覺得有趣,接著說道
    “水,是非常奇妙的東西,無形無狀,隨物賦形。”
    他揮起衣袖,一團水從譚中升起,隨著手指的變化一會化作圓盤一會化作方塊,變化萬千,化作雲霧升到天空。
    “它,自形成之始,就朝著最便捷的路徑流動,順應地勢,不逆行,不抗拒。流經之地,無需任何幹涉便會自然形成一條路。”
    “它始終處於謙卑狀態,不抱怨,不埋怨,始終海納百川。積少為溪,積大為淵,不大不小是為澤。”
    “遇寒為冰,遇炎為汽。雨雪冰霜,江河湖海都是她的化身。”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水,始終處於謙卑狀態,不顯山不露水,卻無處不在,總無形之中獲得了巨大能量,這便是不爭而莫能與之爭。”
    “這便是水的包容性,可強可柔。”
    說完之後發現林楓還未回過神,也不著急,站在原地眺望遠方。
    待到林楓回過神來,才接著開口
    “其實水至剛至柔海納百川的特性與古武太極有異曲同工之妙。小子看好了,老夫隻要是一遍。”
    說完,林洪飛身到空中,海藍色長袍無風自動,長長的白色胡須斜飄,雙眼微微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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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便感覺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韻蔓延開來,將整個千山秘境覆蓋,整個千山秘境微不可察的一震。
    破妄之眸下,林楓觀察力達到細致入微的程度,明顯感受到秘境變得柔和了起來。
    湍流急促的瀑布仿佛被梳理了一般,變得不那麽匆忙。嘩啦啦的瀑布聲小了。氤氳雲霧緩緩遊蕩在青山綠水中,仙意朦朧。
    靜默片刻,老者抬起了右腳,兩臂前舉並屈膝按掌,開始了太極的起手式。
    蔚藍的天空之下,風悄悄吹起。一滴滴透明水珠從地麵析出,像個淘氣的嬰孩歡歡快快的朝著老者圍攏過去,上下跳動個不停。
    動作如行雲流水,連續不斷。呼吸,力量,動作渾然天成。
    千山秘境之中的水化作一條條水龍,從地麵騰飛而起,翱翔在天空之上。地麵所有的水流都匯聚到空中,形成了一片不斷翻騰的澄澈海洋。
    浩瀚的海洋無邊無際,將整個天空都披上了一層陰影。
    林楓站在地上,仰望長空,藍色天空,綿綿雲朵透過大海,展現出別具一格的扭曲美。
    野馬分鬃,白鶴亮翅,手揮琵琶……
    大海如同六月份的雨,上一秒像一枚銅鏡子,風平浪靜。下一秒就掀起萬丈波濤雷音滾滾如滅世洪流。變幻莫測,不可捉摸。
    更恐怖的是,無論大海呈現何種狀態,洪祖爺爺手掌輕輕撥,萬千之態盡可撫平,總能達到詭異的平衡。
    水的堅韌性和柔韌性在太極中體現的淋漓盡致,老者仿佛貼近自然一般,動作進退有度,張弛有力。
    大海就像是玩具一樣,隨著老者的手掌撥動呈現出不同狀態。
    太極二十四式,蘊含諸般變化。最後林洪雙手向下一按,盤旋在周圍的水瞬間散開回到了原本的地方。一切歸於平靜,嘩啦啦的水聲重新回到了林楓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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