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沒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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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蕭景耀嘴上怎麽說,但是他的做法就是在保護我。
即便他不承認,我對他的感激也並沒有任何減少。
“妾身知道了,多謝王爺。”
跟蕭景耀的事情解決了,但是蕭天宸那邊的問題,我還是有些疑惑。
為何蕭天宸會對我如此?
我實在是不解,就算早先蕭天宸對我有些想法,但是現在我已經成為了戰王妃,照理來說,蕭天宸應當不會如何了才是。
即便是為了引誘我為他辦事出賣一下色相,也不應當來真的。
這是為何呢……
遲疑的看了蕭景耀一眼,我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王爺最近又做了什麽,讓皇上竟深感惶恐。”
是的,是惶恐。
如若不然的話,按照蕭天宸的作風,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蕭景耀聞言一頓,帶著欣賞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道:“王妃的聰慧果然不凡。”
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讚賞。
可然而,我卻並不將蕭景耀的讚賞放在心上,“王爺,您還沒有回答妾身的問題。”
我看著蕭景耀的神色,滿滿的都是試探與好奇。
“王妃,本王給你一條忠告。”蕭景耀眉眼含笑的看著我,神色溫柔,可眼神深處卻好像有些危險,讓人不禁背後一涼。
我還是不為所動,看著蕭景耀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好奇。
“願聞其詳。”
在他的身邊這樣久,若是對蕭景耀的氣勢還沒有習慣的話,那我也太沒有用了一些。
輕笑了一聲,蕭景耀將身子微微前傾,似乎靠在了我的麵上,呼吸之間,熱氣灑在我的臉上,神色很是曖昧。
可說出的話卻是慢慢的威脅,“知道的太多,好奇心太重,容易有危險。”
伸手緩緩將蕭景耀給推開,我漫不經心的道:“可若是什麽都不知道,更有危險不是麽?”
若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話,何時有危險來都不知道。
又何談安全呢?
見我如此,蕭景耀的眉頭微微皺起,道:“本王不會讓妻子出事。”
我寸步不讓,緊緊盯著蕭景耀的眼睛,“可王爺的妻子卻不一定是妾身不是麽?”
身為戰王爺,三妻四妾是正常,妻子不一定唯有我一個,可我的命可隻有一條。
在沒有看見蕭天宸死無葬身之地之前,我可是很惜命的。
“王妃!”
短短兩字,蕭景耀的神色間卻滿滿的都是警告,讓人不寒而栗不說,甚至讓人覺得,下一秒蕭景耀就要拔劍殺人了。
見此,我唇角為抿,絲毫都沒有退縮,蕭景耀不會對我做什麽,至少現在不會。
對上蕭景耀的視線,我一字一頓的道:“王爺,息怒。”
與我對峙了好一會,許是因為沒有看見我的退讓,驟然之間蕭景耀歎了口氣,道:“本王什麽都沒有做,皇上讓人換了本王搶來的火器,那麽皇上的那些便也別想好好的。”
這樣說來,蕭景耀是調換了火器?
我也是跟著上過戰場的人,知道火器在戰場上的重要性,隻怕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蕭天宸才會對我如此,以求能夠用我威脅蕭景耀將火器給換回去吧?
“皇上當真是想得太多了,妾身對王爺,怎麽可能有那麽重要?”
自嘲的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蕭天宸的愚蠢,可然而,事實上我是在笑自己。
驟然抓住我的手,蕭景耀神色之中帶著難得的認真,道:“不,王妃對本王很重要。”
重要?
蕭景耀所認為的重要不過是我帶來的利益而已,並非是我本身。
跟利益劃上等號的時候,終有一日會因為更大的利益而被放棄。
我出身皇家,深深的知道這一點。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對於蕭景耀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的話也並未左右我的認知。
“多謝王爺看重。”不動聲色的將手從蕭景耀的手中給抽出來,我看著蕭景耀的眼睛,道:“王爺這樣做,皇上隻怕會狗急跳牆,王爺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聞言,蕭景耀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我,道:“王妃這是在關心本王?”
不知為何,我從蕭景耀的眼神之中看出來了驚喜與希冀。
微微蹙眉,倒也並未否認蕭景耀的話,而世道:“自然是關心的,妾身可不想做寡婦。”至少現在不想。
“王妃不必擔心,皇上無法奈何本王。”
當真如此麽?
明麵上我是相信蕭景耀的,可若是蕭天宸來暗招……
防不勝防啊。
蕭天宸其人,一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思索了一下,我對蕭景耀開口道:“王爺,聽說忠勇侯最近頻頻出入皇宮跟軍營。”
“本王已經知道了。”蕭景耀看著我,道:“聽說丞相想見王妃一麵,若王妃無事,今日便可去與丞相相見。”
他想要常有道的支持,從頭到尾,蕭景耀便表現的無比明顯。
看著蕭景耀許久,我歎了口氣,對他道:“好的,妾身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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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之後,我對蕭景耀的希冀也同樣落下。
淡淡的對蕭景耀福身,我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讓韓淩為我換衣裳去了。
相約之處是青樓,女子之身進去自然不好,還是要換一身男裝方便。
不僅是我,就連韓淩也換上了一身男裝。
剛走出王府不遠,羌然便一個縱身,上了馬車。
將羌然的身手看在眼中,我目光深沉的看著羌然,道:“你果然身手不凡。”
對於我的話,羌然並未否認,而是頷首謙卑的道:“若是沒有本事的話,又如何能很好的為主子辦事呢?”
“你倒是忠心。”我意味不明的輕笑,並未對羌然的隱瞞發表任何意見。
誰都有秘密,從前的事情就是從前。
“籌備影衛的事情,現在如何了?”
那些人要從年幼的時候培養起,現在沒有那麽多時間慢慢來,我已然囑咐羌然,先培養一批用著。
羌然聞言,微微頷首道:“主子放心,您最晚年底便能夠用上人了。”
年底?
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羌然果然好本事。
我看了羌然一眼,忽然之間展顏一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很好。”
既然他對我如此忠心,那麽我便也投桃報李。
“王爺將皇上的火器給換了。”
我們同樣的敵人是蕭天宸,對蕭天宸不好的事情,與我們而言便是好消息。
羌然聞言,驚喜的抬眼看我,“果真?羌然果然沒有投靠錯人。”
“你是我的人,而不是戰王爺的。”若是羌然不明白這一點的話,那不管他再有本事我都不會用的了。
驚愕的看了我一眼,羌然誠惶誠恐的道:“主子,您……”
此時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到地頭了。
深深的看了羌然一眼,我道:“回頭再說。”
羌然十分惶恐的在原地,垂首一言不發的跟在我的身後。
最深處的包房,常有道早早的便等候在裏麵了。
見我來了,伸手一引,道:“王妃請坐。”
麵色正常的緩步坐下,看著常有道給我倒杯茶,看也沒看的便飲了下去。
“一路過來倒有些渴了。”
常有道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的道:“王妃難道不擔心本相會對你下毒?”
聞言,我展顏一笑,“我相信您不會。”
他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若是我當真有事,常有道能夠走得出這青樓,能夠活的過明天。
見此常有道也輕笑一聲,原本緊繃的臉色現在展開,“王妃果然大氣。”
擺擺手讓羌然他們先出去,常有道也讓身邊的隨從出去。
“丞相究竟是何意?”
常有道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茶水,笑道:“王妃如今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說,已經放棄。”
說的好像絲毫都不在意,可然而常有道的眼神卻透露了,他是故作無事。
我輕笑了一聲,對常有道道:“都不是,丞相覺得,我以女子之身成就皇位的可能性幾何?”
聞言,他的手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一時間竟是沒有說話。
見此,我唇角微抿,即便沒有開口,我也已經知道了常有道的答案。
可不可能暫且不說,至少常有道是不支持的。
這也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我誌不在皇位。
“既然如此,隻要不是蕭天宸坐在皇位上,究竟是誰在位又有什麽關係。”我看著常有道的實現很是誠懇的道:“若是戰王爺坐到那個位置上,將來我的兒子就是皇上,他難道不是拓跋皇室?”
常有道聞言,不禁一愣,怔怔的道:“可終究不及拓跋思皇子坐上皇位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
我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不敢置信的看著常有道,“難道丞相不知道,拓跋叔的並未皇爺爺之子?”
他不過是皇爺爺收養的一位皇子罷了,並非親生子。
如若不是因此的話,父皇也不會甘願讓駙馬做皇帝,也不讓拓跋思坐上皇位了。
自然,這其中也並非不是沒有拓跋思本人的意思。
他不喜歡皇位,也不喜拘束,這是不爭的事實。
很顯然,身為丞相,常有道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現如今這般的情況,不過是常有道還是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一關罷了。
看著常有道,我神色淡淡的道:“讓有拓跋血脈的孩子繼承皇位,還是強行推原本便對皇位無意的拓跋叔?丞相以為,哪種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最終,常有道歎了口氣,頹喪的道:“還是公主想的周全啊。”
現在總算是承認我是公主了。
唇角輕呡,我微微一笑,道:“您能夠想明白便好,現在可否讓我知道,您跟忠勇侯之間,究竟是什麽意思了麽?”
原本便是故意將這個消息放給我知道的。
自然的,常有道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多遮掩什麽。
有些遺憾的坦然道:“原本我是想要見忠勇侯拉到我們的陣營之中,可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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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敗了。
見此,我抿唇輕笑道:“丞相好癡啊,才忠勇侯是皇後的生父,也是忠誠的保皇黨,又如何會聽您的話呢?”
忠勇侯的耿直朝野內外都知道,又怎麽會因為常有道的舌燦蓮花而改變主意呢?
這是顯然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現在皇後已經險些被廢也是一樣。
說起來,現在宮中掌權的好像是皇貴妃。
“皇貴妃身為您的女兒,難道沒有勸您站在蕭天宸的那一邊?”對此我十分的好奇。
常有道聞言,點了點我的額頭,無奈的笑道:“現在會直呼皇上之名的,也就是你了。還是慎言的好啊。”
他好像一點都不想提到皇貴妃。
可越不說,我心中便越是好奇。
一臉茫然的看著常有道,我等著他的回答。
與我對視了許久,我都不曾退縮。
最終還是常有道輸了,他歎了口氣,道:“說來慚愧,老夫一生正直,唯有做過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情。”
隱隱覺得這件事應該與皇貴妃有關,我微微頷首道:“願聞其詳。”
“娶當今夫人之前,老夫曾有一原配夫人。”說起陳年往事,常有道的神色間帶著許多的羞慚,“她是老夫的年少發妻,因我上京趕考在老家等著。”
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我邊聽,邊覺得心情很是複雜。
在常有道還是少年的時候,他考中了狀元,家中有妻有女,原本是想要衣錦還鄉,將妻女接了來再回京述職的。
可然而,年少的常有道考中狀元之後的事情太多了。
在京城之中要處理的人際關係也不少,飲酒便成了必然。
一次陰差陽錯的醉酒之後,他與如今的夫人有了關係。
常有道不是會為了自己做過的事情不負責的人,也正是因此,所以便留在京城,娶了那位小娘子,便是如今的丞相夫人為平妻。
等到常有道派人回鄉接回發妻的時候,她已經聽說了他在京中已經另娶妻房鬱鬱而終了,隻留下了一個女兒在世。
也就是如今的皇貴妃。
聽完常有道的講述,我的心中不禁很是複雜,以常有道的為人,不可能是因為升遷而故意為之,許是被如今的夫人給算計了。
可事情已成定局,再說多都無益。
“因為當年的事情,老夫跟長女的關係一直都不好,直到她進宮為妃也未曾改善。”說起陳年往事,常有道的神色間很是愧疚。
直到如今,那位夫人也一直都還是平妻,而非正妻。
我不知道應當怎麽開口安慰常有道,隻能沉默了。
“所以您並不打算做皇貴妃的後盾了?”
隻要常有道一旦投靠了蕭景耀,那麽蕭天宸那邊必然不會再對皇貴妃心慈手軟。
這麽多年以來,皇貴妃在宮中做過的事情不少,若是當真要追究起來的話。
即便不會沒了性命,也會跟如今的皇後同樣的下場。
常有道原本便覺得對不起皇貴妃,現在皇貴妃落得如此下場,他舍得麽?
我目光灼灼,一絲不錯的看著常有道,若是他有一絲遲疑,那……
可不得不說,常有道忠誠,也最為無情,他一點遲疑都沒有,“是。”
“對拓跋皇室忠,對先皇忠誠,自然要放棄許多,她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蕭家人,並非常家人了。”
話說的很是無情,可這就是身為將相的本分。
我聞言,沉默了許久,最終淡淡的道:“多謝了。”
是謝常有道為了我拓跋家放棄父女之情,同時也是歉疚。
常有道沒有多說什麽,輕笑著搖了搖頭,道:“這都是為人臣子應當做的。”
聞言,我不禁輕笑,並沒有回答常有道的意思。
直到上了馬車我還在想這件事。
漸漸地,我發現馬車並非是去王府的。
“羌然,這是要去哪?”我的視線透過層層疊疊的馬車簾子,落在羌然的身上。
他聞言垂首道:“請主子恕罪,屬下帶主子去別院。”
微微眯眼,我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沒有開口的情況下將我往別處帶,果然是我太縱容羌然了麽?
還是太相信他,將權勢放在羌然手中太多,讓他生了異心。
羌然沒有回答我的話,一直保持著謙卑的姿態低著頭,直到到了別院之中。
他才開口道:“請主子下車。”
言罷他便搶先下車,深吸了口氣,示意韓淩將簾子給撩開。
到了馬車邊上,我才看見,羌然已經跪伏在地上,看樣子是要給我做腳蹬。
見此,我眼睛都不眨的便踩在羌然的身上,徑直進了別院之中。
韓淩欲言又止,可終究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道:“主子,王爺還在府上等著您呢。”
話雖然是對我說的,可眼睛看的卻是羌然那邊。
見此,羌然輕笑了一聲,道:“放心,我不會對主子做什麽。”
以下犯上的事情,羌然應該沒有這個膽子。
早先我便知道,他對尊卑看得很重,現在既然自己都已經認同了是我的奴才,便不會做叛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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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似的看了韓淩一眼,讓她不必擔心。
可即便如此,她眉眼之中的擔憂也絲毫未減。
同羌然一起到了正殿裏麵,被羌然送上上手,我看著他,道:“現在你總算是能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麽了吧?”
話音剛落,便看見羌然二話不說的跪倒在地,膝蓋發出的聲音讓我一陣牙酸。
見此,我深深的皺起眉頭,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羌然跪伏在地,道:“早先之事是羌然僭越了,還請主子責罰。”
這是認罪?
我從未見過有人認罪是這樣的。
看著羌然,我眉眼不動道:“從前便是僭越,如今你的罪責更勝從前,又是怎麽說?”
他聞言,沉默了許久,最終開口道:“如今是羌然的錯,大仇得報之日,羌然一命抵錯。”
一命抵錯?
我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大笑了兩聲,諷刺的看著羌然,道:“你以為,你的命真的值錢麽?”
此時韓淩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跟著一同開口。“不過是個卑賤的奴才罷了,主子想殺你,難道還要選時間?羌然,你未免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
似乎絲毫都沒有將韓淩的話放在眼中,羌然跪伏在地動都沒有動一下,“屬下是卑賤不錯,可卻能夠成為主子最忠心的狗,為主子掃平一切障礙,達成主子的目標。”
做著最卑微的動作,可羌然的話卻一點都不卑微。
見此,我不禁唇角微抿,矮下身子看著羌然,道:“做了僭越之事,卻說是我最忠心的狗,羌然,你究竟想說什麽?”
他看了韓淩一眼。
見此,我微微擺了擺手,示意韓淩先出去。
她有些不安,應當是擔心羌然對我做什麽,畢竟羌然的身手可是不簡單。
可然而我卻絲毫都不為此而擔心,“我不會有事。”
等韓淩走了之後,我才目光灼灼的看著羌然,道:“現在總能說了吧。”
“是。”羌然起身,即便是比坐著的我高出許多,可他的神態卻還是謙卑的,“奴才為主子做的,就是讓王爺認為,您手中所有的勢力都在王爺的手中牢牢掌控著,唯有這樣,才會讓王爺對您的防備最低,您才能做自己的事情。”
“這樣說來,你是為我好了。”
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我漫不經心的看著羌然,沒有讚賞也沒有嗬斥。
他好似也並不在意我的態度,微微低頭的道:“羌然的命是主子救的,自然不會做背主的事情。”
倒還是我誤會他了?
並沒有表示出任何對羌然的信任,勾了勾手指示意羌然過來,我在他的耳邊一字一頓的道:“若是讓我知道,你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會死的很難看。”
羌然聞言,含笑垂首道:“南詔人精於蠱毒,主子您身為南詔的公主,若是奴才當真背叛了您,這死法定然是難看至極的。”
看來這段時間羌然手中的勢力也不是白白培養的啊,我是南詔公主的事情隻對常有道一個人說過,他卻能夠知道。
這才露出了第一個讚賞的眼神,對羌然道:“你很不錯。”
“奴才定然不會辜負主子所期望的。”
微微頷首,羌然謙卑而恭敬的站在我的身後。
對此並不發表任何意見,我起身緩步往外走,他就跟在我的身後。
腳步到門口之時頓了頓,忽然之間回首,對羌然道:“最好你言而有信,言行一致。”
我最厭惡有人騙我,若是用蠱,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羌然死無數次。
而他的賣身契在我手中,即便是當很斬殺了,也沒有人能說什麽。
羌然聞言,連忙對我低下了頭,道:“屬下不敢。”
“最好如此。”
與韓淩對視了一眼,上了馬車便徑直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即便是冷靜如韓淩,遇見了這種事都不禁憤憤。
“羌然那個背主的奴才,主子,您就應該殺了他才解氣。”
見韓淩一臉憤慨的樣子,我輕笑了一聲,道:“殺了多可惜啊,羌然可是個人才,我們應當好好理由才是。”
聞言,韓淩不禁冷了一瞬,道:“您的意思是……”
輕笑著搖了搖頭,我道:“我可沒有什麽意思。”
現在羌然的勢力可不是一點點,想要那樣一個有本事的人,真正的心悅臣服,用強權可不行。
含笑看著韓淩,我淡淡的道:“要智取。”
剛回府,便看見了迎麵而來的樂安郡主。
這些天過去,樂安郡主好像學了乖。
見到我立馬便跪下,道:“見過王妃。”
微微頷首:“樂姨娘這是要去哪啊?”
即便已經聰明了不少,可在提起“樂姨娘”這三個字的時候,樂安郡主卻也還是臉色扭曲了一瞬。
抿唇道:“回王妃,妾身聽聞王爺在軍營十分辛苦,便想著做兩雙鞋送去給王爺,也能讓王爺舒服一些。”
她這是想對蕭景耀獻殷勤啊。
並未發表絲毫意見,隻是淡淡的道:“樂姨娘有心了,管家,你安排人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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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主子吩咐的話,樂安郡主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妾,是沒有能力調動王府的馬車的。
換而言之,乘坐自己的馬車,她不一定要去早先交代過的地方,若不特意去查,她想去哪就去哪。
現在她可還是一個關鍵的棋子,不能讓她自由了。
更不能讓她死了。
管家聞言,立馬道:“是,老奴這就去準備。”
樂安郡主的臉色扭曲了一瞬,立馬垂首對我道:“多謝王妃看重,隻是妾身微賤,就不麻煩王府之人了,請王妃莫要費心。”
果然,我的猜測沒有錯啊。
沒有理會樂安郡主的話,我抬腿便往裏走,經過她的時候腳步頓了頓,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那就由不得你了。”
說罷,便不再看她,徑直往王府之中走去。
韓淩一路上都皺著眉頭,直到到了院子裏都沒有舒展開來。
前來奉茶的蘭兒莫名的看了韓淩一眼,“你這是怎麽了?”
沒有回答蘭兒的話娿,韓淩十分不解的看著我,道:“主子,您為何要為樂姨娘安排馬車?”
“我不應該很厭惡她?”戲謔的看了韓淩一眼,一同相處這麽久,即便韓淩不說,我也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我歎了口氣,似乎有些惋惜,可緊接著卻話鋒一轉,“現在可還沒有到讓她自由的時候。”
想要讓棋子按照我的棋盤走,光引導是沒有用的,很多時候還要加一些強製因素在裏麵。
含笑看了韓淩一眼,“這是我的意思,也是王爺的意思,管家是個聰明人,他會明白的。”
跟在蕭景耀身邊這麽多年,若是管家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的話,未免也有些太無能了。
韓淩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終究也沒有多說什麽。
“主子心中有數便好。”
此事我自然是有數的,我含笑點了點頭。
蘭兒看著我與韓淩說話,神色間滿是不解,“主子,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呢?我怎麽一點都不明白?”
見到她一臉懵的樣子,我驟然卸了心中的重重鬱悶,展顏一笑,輕輕捏了一下蘭兒的臉蛋,“若是你都明白,那還得了?”
聽見我這話,蘭兒好似十分的不服氣,一臉憤憤的看著我,道:“主子!蘭兒哪裏有那麽傻!”
可韓淩卻對蘭兒搖了搖頭,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一直傻乎乎的是最好。”
她十分的不服氣,可是見到我與韓淩都如此,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麽,隻能沉默的站在我身後,一個人生悶氣。
不多時,蕭景耀回來了,垂首對他行禮。“見過王爺。”
眼神落在他的鞋子上,微微頓了頓,“樂姨娘的手藝果然不錯。”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蕭景耀驟然笑了出來,一臉戲謔的道:“可是本王更想穿王妃做的鞋子。”
蕭景耀不叫我起身,我便自己起身,對他翻了個白眼,道:“那王爺就要失望了,妾身不會做鞋子。”
我才不想給蕭景耀做鞋子。
一針一線的心意被人踩在腳下,這樣的感受有過就行了。
若是再多的話,我隻怕我的心態就崩了。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蕭景耀也沒有拆穿我,但卻故意道:“王妃不願給本王做鞋,那本王便隻能穿樂姨娘做的鞋子了。”
“府裏的針線房都死絕了麽?還要姨娘親自做給王爺穿。”憋不住翻了個白眼,刺了蕭景耀一句。
抬眼便對上蕭景耀戲謔的眼神,我頓了頓,隨即別扭的道:“若是王爺就想穿心意,那也未嚐不可。”
“王妃吃醋了?”故意湊近我的耳邊,蕭景耀神秘兮兮的道,好像在顧忌我的麵子似的,隻用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
被蕭景耀知道這件事就已經足夠讓我不歡喜的了。
我翻了個白眼,對蕭景耀輕哼道:“妾身是王妃,理應大度,怎麽會跟姨娘吃醋?”
“那府上的那些揚州瘦馬,王妃又為何急著送走呢?”
驟然轉身,對上蕭景耀的視線,觸電似的回到原來的姿勢,“王爺已經知道了。”問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說法究竟有多可笑,這王府的事情,哪裏有蕭景耀不知道的。
坐姿端正筆直,我啟唇道:“王爺的女人自然不能是風塵女子。”餘光瞥了蕭景耀的鞋一眼,“再說了,那些也不是為您準備的。”
“難道不是羌然那小子幫你在本王身邊安插人而準備的?”蕭景耀絲毫都不在意我不搭理他的事情,徑直在我身邊坐下,懶洋洋的道。
理所當然的看了蕭景耀一眼,“自然不是,妾身都已經在王爺身邊了,還需要安排什麽女子?”
“哦?”他驟然驚喜的看著我,忽然之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蕭景耀麵露希冀的道:“這麽說,王妃打算跟本王做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蹙眉,有些煩躁的看著蕭景耀道:“還請王爺自重。”
至少是現在,我並不想談論這男女之情,也正是因此,所以蕭景耀說的這些,隻會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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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的看了蕭景耀一眼,我淡淡的道:“若是王爺想要女子,妾身定然會為王爺安排。”
大概是我嫌棄的眼神刺傷了蕭景耀,他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道:“本王不缺女人。”
深深的看我了一眼,蕭景耀道:“但願王妃不會因為今日的決定而後悔。”
說罷,蕭景耀一眼都不再看我,轉臉就走。
見他如此,我並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深深的看著蕭景耀的背影,什麽都沒有說。
麵上看起來雲淡風輕,可然而我的心中卻沒有這樣的平靜。
蘭兒有些擔憂的看著我,道:“王妃,您又是何苦這樣對王爺呢?”
何苦?
我輕呡唇角,並不多言。
她還想說什麽,卻被韓淩給拉住了。
對上蘭兒疑惑的眼神,韓淩輕輕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守在我的身後靜靜的陪伴。
一直到太陽落山,我才停止了這種冷靜的狀態。
韓淩跟蘭兒一直都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陪伴在我的身後。
“你們去休息吧,我去睡一會。”
我知道,蕭景耀剛才的那個眼神告訴我,他今夜是不會來的了。
這樣也好,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像是蕭景耀這樣的男人,我不可能一點都不心動。
可……
誒。
深深的歎了口氣,不想再深想下去。
今日我算是蕭景耀得到了丞相的支持。
有了常有道的支持,蕭景耀可以說是已經有了朝中近五成文官的支持,剩下的武官那邊,隻能讓蕭景耀自己去努力了。
京城附近的武力隻有四分之一屬於蕭景耀,剩下的都是同他針鋒相對的勁敵。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開戰,我們隻能輸。
還需韜光養晦啊,這一次,當真是蕭景耀莽撞了。
不過好在,蕭景耀從來都沒有對蕭天宸的態度好過,這一次的翻臉,相信蕭天宸也不會多放在心上。
這種不謹慎的作風當真是讓我心中有些不齒。
翌日起身用膳之時,我便看見樂安郡主跟在蕭景耀的身後,為蕭景耀布菜。
見我來了,樂安郡主想要對我行禮,可被蕭景耀給扯住了。
“王妃不會在意這些。”
蕭景耀的話讓樂安郡主看著我的視線很是得意。
見此,我微微抿唇,道:“樂姨娘不必多禮,都是一家子姐妹,坐下用膳吧。”
好似對我的態度十分不滿意,蕭景耀丟開了樂安郡主的手,蹙眉道:“王妃這話不合規矩,唯有王妃才能跟本王同桌用膳。”
在王妃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他是在提醒我,身為妻子享受著特權,就要遵守妻子的本分。
可然而,我卻絲毫都沒有將蕭景耀放在眼中。
抿唇,淡淡的對蕭景耀道:“請王爺恕罪,是妾身唐突了。”
話是謙卑,可一點謙卑的意思都沒有。
蕭景耀聞言,驟然起身,道:“本王吃好了,王妃自便。”
便徑直走人,看也沒有看身邊的樂安郡主一眼。
見此,樂安郡主不禁想要追上去,我淡淡的道:“姨娘,你失禮了。”
憤憤的看著我,道:“王妃為何跟王爺這般無禮?”
“無禮?”好像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我哭笑不得的看著樂安郡主,“妻者齊也,本妃合該跟王爺平起平坐,不過兩句話罷了,就算無理?勢必恭順,那是妾。”
我原本心中很是憋悶,可兩句話後看著樂安郡主臉色發青,瞬間我的心情便好了不少,也有胃口了。
坐在飯桌上,示意下人將蕭景耀用過的碗筷給撤下去。
對站在原地的樂安郡主道:“早起樂姨娘恐還沒有用過早膳,本妃賜你與本妃一同用膳。”
嘴角含笑好像沒有絲毫看不起她一般,可我知道,越是這樣,樂安郡主便越是覺得被羞辱。
深吸了一口氣,樂安郡主對我行了一禮,道:“妾身身體有些不適,不能伺候王妃用膳了,先行告退。”
原本就是這樣一說,並沒有強行見樂安郡主留下的意思。
即便她想要留下伺候,我看著這張臉就沒有吃飯的胃口。
人要走我自然也不留。
擺了擺手,神色淡然的對樂安郡主道:“樂姨娘自便便是。”
等人都走了,餐廳隻有我與韓淩、蘭兒,此時蘭兒才不讚同的看著我,道:“主子,您又是何苦跟王爺針鋒相對呢?”
“率性而為罷了。”我將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看著蘭兒不好的臉色微微一笑,道:“想說什麽便說了,憋著我難受。”
“主子!”
蘭兒憤憤的跺了跺腳,十分恨鐵不成鋼的道:“如今樂姨娘已經到王爺身邊伺候用膳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到王爺房中去了,您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
“著急有什麽用?”我看了蘭兒一眼,“更何況,誰說這不是好事呢?有人伺候王爺,本妃應當高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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