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腳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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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的態度,我並沒有多言,隻是輕笑了一聲,道:“皇後並未心存芥蒂就好。”
若是因為這樣子虛烏有的事情,讓皇後的心中有些異樣的話,那我想我跟皇後之間的合作也就快到頭了。
我含笑對皇後道:“皇後此次,讓皇貴妃落到何種境地了?”
對此我十分的好奇,以皇後的手段,絕對不可能輕輕放過,可是蕭天宸因為常有道的緣故,又不會真的對皇貴妃怎麽樣,要在其中取得一個微妙的平衡,有些困難。
“這有何難?”皇後的神色之中滿滿的都是自信,“當日本宮進冷宮,未必沒有皇貴妃的手筆,如今給了本宮機會,自然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輕哼了一聲,皇後的神色之中滿滿的都是傲然,她應當是知道,蕭天宸不會殺皇貴妃駁了常有道的麵子,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原來如此啊,我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並未多言,“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皇後娘娘還是小心為上。”
“皇嬸放心,本宮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的。”皇後的眼中閃過一絲淩然,她並非是心慈手軟的人。
“妾身聽說皇上讓戰王爺處置百姓的安置問題。”讓蕭景耀負責百姓們的賑災糧食,這已經是足夠荒唐的了,可我沒有想到,蕭天宸還有更荒唐的事情做。
難道這樣做,蕭天宸就不擔心,蕭景耀將那些百姓全部都收為己用?
得民心者的天下,這句話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皇後顯然知道這件事,她抿唇一笑,霎時間滿室生香,如今紅顏醉在皇後的身上已經發揮到了極致,皇後如今的麵龐,也可說是女人之間的極致了。
含笑看著我,皇後道:“若戰王爺當真將那些百姓收為己用,皇上還求之不得呢。”
“娘娘的意思是……”
我看了一眼皇後,心中隱隱升起了一個猜想。
若當真如此的話,蕭天宸還當真狡詐的不是一點點啊!
然而,皇後含著冷笑的眼神證實了我的猜想、
“若戰王爺不收買百姓,皇上便省下來了一筆很大的開支,若戰王爺當真對百姓有所收買……”她諷笑了一聲,接著道:“那皇上便不用擔心沒有理由處置戰王爺了。”
這是實打實的理由啊,蕭天宸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蕭景耀給處置了,即便是不處置,蕭天宸也可以削弱蕭景耀的很大一股勢力,不僅如此,還讓他血本無歸。
“皇上果然打的好算盤。”
眼神之中都是冷意,蕭天宸的做法,當真算是下得一盤好棋啊。
見我如此,皇後眉目流轉,道:“皇嬸打算怎麽做?”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皇後的神態之中帶著一點點試探之意。
別管是不是,我隻是輕笑道:“相信過不了多久,娘娘就知道了。”
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笑意,可然而卻就是沒有告訴皇後我究竟打算怎麽做。
聞言,皇後顯得有些失望,她總歸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笑道:“那就祝願皇嬸好運了。”
眉目流轉之間,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這樣的狀態,讓皇後顯得而有些失落。
她微微抿唇,道:“若皇嬸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一定不要吝嗇與本宮開口。”
這是自然的。
我輕笑著搖了搖頭,道:“娘娘多慮了。”不管怎麽樣,對皇後我怎麽會客氣呢?就像皇後對我開口也從來不客氣一樣。
此時,張嬤嬤腳步匆匆的進來,對皇後與我行了一禮,道:“皇後娘娘,戰王妃,月貴妃來了。”
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急。
外麵很快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沈明月步履緩緩,神態溫柔,可她身邊的人卻一點都不溫柔。
見狀,我不禁微微蹙眉。
這裏畢竟是皇後的地盤,我並未多言,隻是瞥了皇後一眼,等她的反應。
皇後的眼神驟然便冷了下來,看著沈明月輕笑了一聲,道:“月貴妃可否給本宮解釋一下,闖鳳藻宮究竟意欲何為?”
近日沈明月仿佛複寵了,說話也變得有底氣了起來。
她聞言,輕笑了一聲,對皇後道:“並非是臣妾失禮,而是皇後宮中的宮人實在大膽,竟敢奴大欺主。”
敷衍的對皇後行了一禮,眼神之中含著濃濃的冷意,道:“竟敢攔著臣妾不讓臣妾進門,實在是膽大包天!”
柔弱的沈明月竟然還有這樣的時候,我輕笑了一聲,“皇後宮中的宮人如何,是皇後娘娘的事情,月貴妃如此,未免太過失禮了。”
此時,沈明月好像才看見我似的,眉眼冷淡的輕笑了一聲,道:“皇嬸也在啊,聽聞皇嬸與皇後娘娘素來不睦,沒想到耳聞不如見麵,皇嬸對皇後娘娘還是十分看重的。”
寵妃果然不一樣,說話都是如此的盛氣淩人。
我垂眸,眼神微冷,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好似沒有將沈明月看在眼中似的,懶洋洋的道:“月貴妃似乎記性不好,妾身早就提醒過貴妃,妾身是王妃,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妾侍就能稱呼皇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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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沈明月已經同我翻臉,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再跟沈明月虛與委蛇了。
所謂的義結金蘭,在權勢麵前,也不過如此罷了。
聞言,沈明月的神色之中閃過一絲羞惱,惱怒的道:“戰王妃注意言辭,臣妾再怎麽樣,那也還是皇上的妃子,如何做法,不容戰王妃置喙!”
現在倒是有理了?
眼神之中含著濃濃的冷意,輕嗤了一聲,道:“你是皇上的奴才,怎麽管教是皇上的事情,這些宮人也是皇後娘娘的奴才,怎麽管教同樣是皇後娘娘的事情,不容旁人置喙。”
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沈明月被噎住了,憤憤的看了我許久,才重重的斥責道:“戰王妃的牙尖嘴利果然名不虛傳,不辱出身。”
我還沒有開口,皇後便懶洋洋的出聲了,“皇嬸也是,何苦多言呢?”
淡淡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沈明月眼神之中的得意一閃而過,我唇角微挑,心中不禁嗤笑道:“果然沉不住氣。”
緊接著,皇後眼神之中的笑意更甚,笑眯眯的道:“同一個妾侍論理,皇嬸未免有失身份,嚐嚐本宮的香茶如何?”
“這是春日裏的碧螺春?”微微眯起眼睛,細細品位了一番,道:“這水是梅花上的雪水,熬煮的時候加了一些梅花,為何茶杯之中沒有?”
仿佛是印證了皇後的話,我連餘光都沒有再分給沈明月一個,而是含笑與皇後論茶。
皇後聞言,不禁輕笑道:“皇嬸有所不知,這梅花一經烹煮,雖然香氣四溢,但是形狀卻不再美觀了,這才讓人先將梅花撈了去。”
原來如此,我微微頷首,一副恍然大悟之相,含著笑意對皇後道:“日後可讓人在烹煮之後,杯中加入梅花潤一潤,這樣既美觀,又有梅花香氣。”
“還是皇嬸有辦法。”
皇後明白我的意思,同樣沒有分給沈明月一個眼神,甚至沒有賜座。
就這樣讓沈明月站著了許久,即便沈明月有所不滿,但是卻什麽都不能說。
若擅自坐下的話,倒更是給皇後處置她增加了由頭。
因此,沈明月隻能尷尬的站著,即便她十分的不樂意。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了一陣陣參見皇上的聲音。
沈明月好像是看見救星了一般,驀然回首,做出一副楚楚可憐被欺負了的樣子。
然而在蕭天宸進來的時候,我與皇後才懶洋洋的起身,好像完全都沒有在意沈明月的樣子。
她並沒有在意我與皇後,而是腳步軟軟的上前,對蕭天宸行了一禮,“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相比起沈明月,我與皇後就正常且淡定多了,好似一點都沒有顧忌道沈明月即將告狀的態度似的。
淡淡的叫了起,蕭天宸就想走過沈明月的身邊,去皇後身側。
可然而,好容易遇見了救星,沈明月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讓蕭天宸去皇後身邊。
她軟軟的一倒,不疾不徐,正好倒在了蕭天宸的懷中。
蹙眉看了一眼皇後,蕭天宸好像有些煩躁,“月貴妃這是怎麽了?”
此時,皇後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是臣妾的失禮,跟月貴妃說話說得起勁,竟忘了賜座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嬤嬤,她很快去搬了椅子過來,在我對麵,仿佛要沈明月跟我平起平坐的樣子,見狀,我的眼神微涼,自然而然的表現出對皇後的不滿以及沈明月的不屑。
見狀,蕭天宸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道:“月貴妃怎可與皇嬸平起平坐。”
隻淡淡的一句話,便將沈明月的地位給定位了。
我瞥見沈明月的臉色很是難看,心中不禁暗笑,對於蕭天宸而言,沈明月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玩物罷了,無聊的時候寵一寵,在真正的事情麵前,對於蕭天宸而言,沈明月連個人都算不上。
見狀,我眉眼含笑的看了一眼沈明月,道:“不必,就像是月貴妃說的,她是君,妾身是臣。”
說罷我便起身想走,可蕭天宸卻及時製止了我。
“皇嬸留步。”淡淡的看了懷中的沈明月一眼,蕭天宸將她放開,對我笑道:“朕很好奇鳳藻宮方才發生了什麽事情,皇嬸可否為朕解惑?”
這是沒話找話嗎?
眼珠一轉,我輕笑道:“此事皇上還是問月貴妃吧,妾身與皇後娘娘說話說得好好的,月貴妃便帶人闖了進來。”
或許是因為,我跟皇後還有沈明月的關係都不好,所以蕭天宸才來問我的話?
蕭天宸聞言,蹙眉看了沈明月一眼,眼神之中似乎有淡淡的厭惡,隨即對我笑道:“皇嬸莫要想太多,月貴妃不過是一時失禮罷了。”
餘光瞥了沈明月一眼,很明顯的,讓沈明月渾身一顫。
自己自覺的開口,道:“回稟皇上,臣妾不過是擔心皇後娘娘如今身子不舒服,會被這些奴大欺主的狗奴才給欺負,一時著急才……”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若當真有奴才敢欺負到皇後的身上,那蕭天宸這個皇帝差不多也做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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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了沈明月一眼,這話簡直是狗屁不通。
可然而,蕭天宸好像是相信了。
含笑看著我,蕭天宸笑道:“月貴妃不過是一時著急皇後所以失禮了,皇嬸大人有大量,相信不會跟月貴妃計較這些。”
含笑睨了蕭天宸一眼,他如今的態度有問題啊,。
難道是有事相求?
要知道,一般來說,蕭天宸都是不會隨隨便便低頭的。
唇角微抿,我含笑看著蕭天宸,道:“皇上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被我直接拆穿,蕭天宸顯得有些尷尬,臉色陰沉了一瞬,很快便被掩飾了下去。
看了沈明月一眼,淡淡的道:“你先下去。”
非常明顯,沈明月顯然還想要說什麽,告我或者皇後一狀,可然而在對上蕭天宸的眼睛的時候,沈明月便什麽都說不出來,也不敢說了。
訕訕的笑了一聲,道:“是,臣妾告退。”
皇後眉目流轉,看了我一眼,隨即也笑道:“臣妾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也先告退了。”
比起沒有被搭理的沈明月,蕭天宸對皇後可謂是溫柔和緩得多了,含笑看了一眼皇後,蕭天宸道:“此時也與皇後有關,皇後也聽上一聽吧。”
沈明月還沒有出去,聽蕭景耀這樣說,臉色驟然便難看了起來。
悄悄回頭看了我與皇後一眼,眼中的淩厲讓人脊背不禁一寒。
看似柔弱的沈明月,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麵。
我睨了蕭天宸一眼,不知道身為沈明月的枕邊人,蕭天宸知不知道這件事。
將心中的戲謔與嘲諷隱藏了起來,我抬眼看向蕭天宸,道:“不知皇上想說什麽?”
他看著我,二話不說對我行了一禮,道:“請皇嬸幫忙。”
蕭天宸是能屈能伸的人不假,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蕭天宸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對我低頭。
心中隱隱有些暢快,可卻還是趕忙將蕭天宸給扶起來,道:“皇上想說什麽但說無妨,如此……是折煞妾身了。”
皇後顯然也被蕭天宸的做法給驚了。
微微愕然了一瞬,隨即幫我一起同將蕭天宸給扶好。
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皇後笑道:“皇上您當真是想太多了,皇嬸深明大義,想必不會拒絕皇上的要求。”
蕭天宸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見他所求之事不小,還有皇後在一邊旁聽,他究竟想說什麽?
別的便罷了,不用猜就知道,又是因為蕭景耀來的。
含笑看著蕭天宸,我的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好奇。
“如今皇叔有集結叛黨之嫌,請皇嬸幫忙,多加阻止,若當真到了萬劫不複之日,那可就回頭已晚啊!”蕭天宸的神色之中滿滿的都是擔憂,見此,我不禁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應當說什麽才好。
沉默了組就,我才有些艱難的開口道:“皇上,王爺不是那樣的人。”
讓我來做這件事,蕭天宸又是哪裏來的自信我會幫他?
“皇嬸深明大義,想必一定不會讓皇叔落得如此境地。”蕭天宸神色之中慢慢的都是擔憂,看著我的眼神帶著許多的焦慮,一時間,不禁讓我有些好笑。
清咳了一聲,我淡淡的對蕭天宸,道:“皇上請放心,妾身不會讓王爺落到那般田地的。”信誓旦旦的看著蕭天宸,一臉正義淩然,沒有半絲的心虛。
對此蕭天宸似乎非常的滿意,點了點頭,道:“多謝皇嬸深明大義,皇叔是朕的長輩,若非必要,朕也不想走道那最後一步。”緊緊的皺著眉頭,蕭天宸的神色間滿是憂國憂民。
皇後眼珠一轉,也跟著道:“若皇叔當真行了叛黨之舉,皇嬸應當來告訴本宮與皇上才是。”猶豫了一瞬,皇後從懷中拿出來一塊腰牌,道:“皇嬸畢竟是命婦,若有出入皇上正殿次數頻繁,未免有閑話傳出,若有什麽消息,皇嬸當第一時間來告訴本宮。”
神色之間滿滿的都是鄭重,皇後道:“有此腰牌,即便是在宮門下鑰之後,皇嬸也可暢通無阻的進宮。”
垂眸看向了皇後遞給我的這塊金牌,我似是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我知道皇後的意思,這樣一來的話,我出入鳳藻宮便更是地方便了。
含笑看著皇後,我微微頷首,道:“多謝皇後娘娘。”
蕭天宸見我好像十分感激的樣子,不禁笑道:“若當真能讓皇叔回頭是岸,會有更好的東西等著皇嬸。”
“當真?”眼神微微一亮,一副財迷的樣子看著蕭天宸,我仿佛對蕭天宸口中的好東西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見狀,蕭天宸微微頷首,道:“自然,君無戲言。”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放心了,“多謝皇上。”
不再在宮中逗留,辭別了蕭天宸與皇後之後,我便帶著鶯歌徑直回了王府。
馬車上,鶯歌有些猶豫的道:“主子,您當真要……”
我同蕭景耀想要做什麽鶯歌都是心知肚明,她遲疑猶豫自然正常。
輕笑著看了鶯歌一眼,我笑眯眯的道:“既然有好東西,為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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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顯得有些猶豫,“可若是被皇上或者王爺發現了,那您會不會……”
說白了還是在為我擔憂,即便我不需要,可對於鶯歌的這份心,我還是感激的。
含笑看著她,道:“王爺即便發現了也不會如何。”我最堅定的是什麽想法,蕭景耀不會心中沒數,“至於皇上嘛……他不會知道的。”
對於這件事,我有絕對的自信。
嘴角滿滿的都是自信的笑意,鶯歌見此,不再多言。
回到王府,剛進院子我頓時被嚇了一個趔趄。
“這是怎麽回事?”蹙眉看著這滿圓子的花草以及各種珍奇寶物,我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我走錯了,這裏是藏寶閣?
即便是進了王府的藏寶閣,也不帶將寶物露天存放的啊。
王府的人沒有讓我疑惑太久,我還在不明白呢,管家便腳步匆匆的來了。
含笑看著我,道:“王妃,這是王爺給您的,說是補償,還有感謝。”
補償和感謝?
這是蕭景耀的作風?
我像是見鬼了一樣的看了管家笑得跟菊花似的臉,將信將疑的道:“這確定是王爺送的?”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概率,應該跟見鬼差不了多少。
管家聞言,嘴角微抽,道:“自然是王爺送的,老奴從未見王爺對誰這樣好過,您當真是第一個。”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然而,我的心中還是十分的莫名其妙。
不知道蕭景耀這是吃錯了什麽藥,他為何要這樣做?
這些疑惑等蕭景耀回來了就知道了。
我嘴角抽了抽,對鶯歌道:“讓人將這些東西先放到我的私庫裏去。”
別管蕭景耀究竟是怎麽想的,總歸這些東西到了我的手中,蕭景耀就別想再要回去了!
讓人備水我要沐浴,沈明月來的時候帶起的脂粉氣實在是太重了,我覺得,我需要好好的清洗一下。
鶯歌見狀,不禁嘴角含笑,就像是遷就孩童一般,含笑看著我,道:“主子,奴婢可沒有聞到脂粉味。”
“讓你去你就去。”嫌棄的看了鶯歌一眼,還以為她是個老實的丫頭,可然而在我的身邊沒有多久,便原形畢露了。
備水這樣的事情,隻是讓鶯歌去吩咐一下,除非我有所要求,她是不可能自己去做的。
所以鶯歌還很快便回來了。
我睨了她一眼,忽然之間想起來了一件事,“鶯歌,你不是說,羌然當初還給你找了許多的兄弟姐妹麽?”
一起訓練的,身手應該都差不到哪裏去。
聞言,鶯歌含笑露出了懷念的笑容,“是啊,當日我們一同訓練,鶯歌在那之前從未感覺有家。”
別的不說,她露出如此神情,便知道,當日羌然對他們不錯。
果然,羌然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那現在那些人呢?”
對於有本事的人,我一個都不想閑著。
別的不說,我身邊還缺少幾個能方便辦事的人。
早先羌然是在我身邊留下了幾個便於跟隨保護的侍衛,可那些都是在街市之中才能用到的,宮牆內,除了皇上的侍衛,誰的侍衛都不能進、
即便是蕭景耀,進宮的時候,也隻能帶一個小五,他進的還不是內宮。
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鶯歌猶豫了一瞬,似乎在思考。
“奴婢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在訓練,此時應當還沒有被放出來執行任務。”
現在這樣的時候,訓練可以稍稍晚一點,我身邊不能少了人。
看了一眼鶯歌,我淡淡的道:“明日你去跟蘭兒說,讓她將那些人都調到我的身邊來,我身邊還缺不少人手。”
遲疑了一瞬,鶯歌似乎在猶豫什麽。
“怎麽了?”
這樣難道有什麽不可以的麽?
鶯歌聞言,連忙低頭,道:“奴婢不敢置喙主子的安排,隻是……若此時讓他們執行任務,會不會對他們的訓練有所影響,到時候耽誤了為主子辦事,那罪過可就大了。”
“可以一邊執行任務,一邊訓練,雖然辛苦了一點,但是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若非逼不得已,我不會讓身邊的人如此。
鶯歌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即便鶯歌有些猶豫,可卻還是道:“是,奴婢明日便去找蘭兒大人。”
不說明日,很快便有人傳話說,蘭兒來了。
微微挑眉,我對鶯歌笑道:“果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可見背後不能說人。”鶯歌也輕呡唇角,附和道。
蘭兒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可見到我,卻還是笑道:“主子可是背後說奴婢了?”
沒有注意到蘭兒進門時候的神情,我輕笑著搖了搖頭,道:“就你的耳朵尖,說罷,這個時候來找我是什麽事兒?”
此時若不來的話,蘭兒應當剛忙完大半的事物,有短暫額休息時間。
什麽重要的事情讓她這個時候來?
蘭兒看了一眼鶯歌,她很快會意,腳步匆匆的帶走了院子裏伺候的奴婢,順便在外麵守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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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什麽事兒。”如此嚴肅,應當不是小事。
她微微抿唇,猶豫的看著我,似乎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該說。
“要說就說。”都已經來了,那是決定要告訴我一件事了,現在猶豫有什麽意義?
含笑給蘭兒倒了杯茶水,我端著茶壺打算給自己也倒一杯。
此時蘭兒開口了,“主子,宮門口的眼線傳話回來,說王爺去冷宮了。”
茶壺口輕輕碰撞了一下茶杯的杯沿,發出一聲清脆的脆響,讓我回過神來,輕笑道:“那又如何?”看上去好像絲毫都不在意的樣子。
冷宮的自清好像跟蕭景耀有些淵源,說不定蕭景耀是去找他了呢?
即便我知道,這件事不太可能。
悠然的端起茶杯,打算喝一口香茶,便聽見蘭兒緊接著道:
“王爺是去看皇貴妃了,還與皇貴妃單獨待了兩個時辰。”
孤男寡女,兩個時辰?
我手一抖,滾燙的茶水頓時便倒在了自己身上。
這個天兒我穿的不厚,瞬間便感受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急流而下,可我的手卻僵住了,好似感覺不到似的。
蘭兒見狀卻急了,趕忙叫鶯歌過來,忙前忙後的張羅著給我換衣裳拿藥。
嘈雜的聲響讓我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著急忙慌的蘭兒,微微蹙眉道:“你懷著身孕,先坐下。”
依著鶯歌與蘭兒的意思,我起身去內室換了一身衣裳,出來的時候,蕭景耀就來了。
見到蕭景耀,我不禁皺緊了眉頭,“王爺怎麽來了?”神色間隱隱還有些嫌棄。
蘭兒的話縈繞在我耳邊,讓我覺得,原本蕭景耀驚為天人的豔麗麵容,此時在我的眼中,是怎麽看怎麽都不順眼。
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耐,蕭景耀不禁一怔,道:“王妃這是怎麽了?”
在我開口之前,蘭兒趕忙對蕭景耀笑道:“回王爺,王妃不小心將茶水潑在身上了,這不去換了一身衣裳。”
聞言,蕭景耀皺緊了眉頭,不讚同的看著我,道:“王妃,你這也太不小心了。”
“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罷了。”看了一眼鶯歌,我蹙眉道:“怎的這麽久了,熱水還沒有備好?”
蘭兒沒有說話,給我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之後,便托詞有事,步履匆匆的走了。
蕭景耀皺起的眉頭更甚,不禁不讚同的看著我,道:“被熱水燙了,王妃今日還是不要沐浴了,到時起了水泡更麻煩。”
他的話我不是不知道,我不過是想要找個理由脫離蕭景耀的視線罷了。
現在蕭景耀不多說什麽,隻是含笑看著我,道:“王妃心情不好?”
沒有回答蕭景耀的話,我端起了一杯牛乳,淡淡的道:“王爺進宮,還是少去深宮的好。”
冷宮便是深宮的最深處。
有些莫名的看了我一眼,忽然之間蕭景耀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悶笑道:“本王去看皇貴妃,王妃吃醋了?”
眼神微冷,我的神色難看更甚,輕笑了一聲,對蕭景耀道:“王爺慎言,現在她已然不是皇貴妃了。”
是的,蕭天宸已經廢了她的封號。
現在所謂的皇貴妃,不過是曾經而已。
聽聞從前蕭景耀跟皇貴妃有所淵源,現在,是聽說那位前皇貴妃被廢了,所以去安慰去了?
此事我沒有明說,可我的眼神之中,明明白白的卻就是這個意思。
定定的看了我許久,忽然之間,蕭景耀悶笑出聲,道:“果然王妃是醋了,”
上前將我手中的牛乳茶拿走一飲而盡,蕭景耀含笑道:“本王不過是需要她手中的勢力罷了,王妃會理解本王的是麽?”
“自然,妾身是王爺的妻子。”漫不經心的回答了蕭景耀的話,我將視線落在他手中曾經裝過牛乳茶的杯子上,挑眉,“好心”的提醒道:“王爺,若是妾身沒有記錯的話,您是對牛乳過敏的。”
偶爾嘴饞吃上一塊牛乳糕也就算了,不過是會癢幾日,如此大咧咧的喝下一杯牛乳茶,他不要命了?
茫然的看著蕭景耀,神色中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可即便如此,看見蕭景耀麵色漸漸堅硬的樣子,雖然心中好笑,但是卻還是很善良的讓鶯歌去將洛大夫給叫來。
“王爺還是注意自身的好。”眼神之中滿是笑意,不見半點擔憂。
蕭景耀似乎對我的態度十分不滿意,上前一步,緊緊將我摟住,道:“王妃,難道一點都不擔心你的丈夫?”
手勁很大,似乎我不說幾句軟話他就不放開了似的。
方才小丫頭是腳步匆匆的去的,洛大夫就在府上,相信很快就來了,若是被洛大夫看見……
嘴角微抽,我扶額有些無奈的道:“妾身如何會不擔心王爺?這不是已經讓鶯歌去叫洛大夫來了麽?”難道我還能做別的不成?
蕭景耀的身體微微僵硬,看著我,苦笑道:“自然,比如……將本王扶到床上去。”
他的全身已經開始有些向後倒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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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的力氣比一般的女子要大,可然而,卻還是弄不動蕭景耀這樣的男子。
眼看著就要被蕭景耀壓倒,此時小五出現,眼疾手快的將蕭景耀給扶好。
此時蕭景耀即便已經渾身僵硬,出現浮腫的情況,可然而,他的神智卻是還在。
堅挺的對小五道:“扶本王去書房。”
莫名的看了一眼身後,離此就隻有幾步遠的內室,有些不解的道:“書房還有一段距離,就讓小五將您附近去吧。”
即便蕭景耀已經漸漸的腫成了包子臉,可配上豔麗奪目又冷然如鑄的五官,此時蕭景耀像是一個沒有長脫嬰兒肥的孩子一般。
看上去,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可愛。
我的手有些癢癢。
可蕭景耀嘟嘟囔囔的聲音喚回我的注意力,他此事好像已經腫的要說不出來話了,我微微蹙眉,道:“王爺在說什麽?”
小五凝神聽了一會,隨即對我笑道:“王爺的意思是,除了他,別的男子都不能進王妃的閨房。”
雖然說起來十分的讓人不敢置信,可然而事實上,我並不太在意這個。
離書房有些遠……我遲疑了一瞬。
就在遲疑的這幾息之間,鶯歌帶著洛大夫來了。
我擺擺手,讓鶯歌同我一起,將蕭景耀給帶進去。
鶯歌是習武之人,力氣比我大得多,跟我加在一起,應當是能夠將蕭景耀給搬動的。
可然而,蕭景耀對鶯歌好像十分抗拒的樣子。
此時他已經動不了了,自然由不得他抗拒。
與鶯歌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將人給放在床上。
洛大夫嘴角微抽,上前給蕭景耀把了會脈。
過了好一會,洛大夫歎了口氣,道:“老夫給王爺施針,過不了多久便會消腫,隻是……”
深深的看了一眼蕭景耀,洛大夫好像下了什麽決心似的,將我給拉到一邊,道:“王爺的身體不能飲用牛乳,哪怕羊乳都要少用,如今一口氣喝了一杯,實在是無法短期恢複,這段時間還請王妃照料王爺飲食,讓王爺吃點清淡好克化的東西。”
據我所知,即便蕭景耀對牛乳過敏,這也是他少數愛吃的東西其中一樣。
微微扶額,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事情上麵,蕭景耀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請洛大夫放心,本妃會盡心照顧王爺的。”就算是沒有我,王府裏不是還有那麽多的丫頭麽?
大夫的話,先答應了再說。
洛大夫顯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遲疑了一瞬,最終歎了口氣,道:“即便過敏並非大的病症,發作了想要控製並不難,可最終還是要王爺自己忌口才行啊!若如此下去,早有一日王爺的身子會有所損傷,還請王妃日常勸解一二。”
“本妃會的,洛大夫請治療吧。”
蕭景耀在外的做戲果然靈光,就連府上的洛大夫都以為我跟他是一對恩愛夫妻了。
看著躺在床上動不了的蕭景耀,我微微歎息,沒有想到一貫強勢的蕭景耀,竟還有如此軟綿綿任人宰割的時候,當真是讓人好笑的很。
同時,我也不禁很想在這個時候欺負一下蕭景耀。
因為……當真是十分好玩的樣子。
洛大夫很快便手腳麻利的給蕭景耀施針完畢,起身對我道:“王爺至少還要休息兩日才能起身,近日辛苦王妃了。”
“多謝洛大夫。”看了鶯歌一眼,讓她好生送洛大夫回去。
站在床邊,我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的蕭景耀,無奈的道:“王爺日後莫要喝牛乳了。”
堂堂戰王爺,弱點居然是區區一杯牛乳?
這樣的反差,當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含笑看著我,蕭景耀道:“既然王妃已經開口了,那一切自然是聽從王妃的安排。”
說話還有些不清楚,朦朦朧朧的,就像是說不清話的孩童一般。
一時間,我控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伸出蔥白的手指,輕輕在蕭景耀的臉上一戳。
一個坑出來了!不一會便自動消下去了。
我好像找到了什麽有趣的玩具似的,一下下的戳著蕭景耀的臉。
隱隱的,他的臉色好像黑沉沉的。
悶笑的看著蕭景耀,我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似的,將蕭景耀的臉上戳出一個個的小坑。
鶯歌此時端著藥推門進來,見我如此,頓時便僵住了。
訕訕的道:“王妃,這是王爺的藥,請王爺趁早飲用,奴婢先告退。”
不等我說什麽,鶯歌便腳步匆匆的走了。
莫名覺得鶯歌好像誤會了什麽,可她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
就在我失神的時候,蕭景耀竟然掙紮著將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沒想到王妃這樣喜歡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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