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王妃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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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上麵的人看來是這樣的,可然而唯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在觀察自己的角度,任由自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下,不過是為了迷惑上麵女子的眼睛罷了。
隱約好像看見她被蕭景耀的人抓起來了,我鬆了口氣,反手將自己掛在了藤條之上,一點點的向著下麵爬。
手上身上被劃了不少口子,我不禁咬牙,可現在在半山腰,除了聽任自己掉下去,便唯有這樣的辦法能夠自救了。
我心中不禁很是憤憤,想著若回去了,定然會要狠狠的敲詐蕭景耀一筆,為了曦兒的命,我犧牲的可大了!
到了距離地麵不到一丈的時候,我好似鬆了口氣一般,一鬆手,任由自己掉下去。
這樣的距離摔下來還是有點疼的,可卻還是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一抬手,看見自己的手中已經血肉模糊了,我不禁苦笑了一聲,我從未想過自己還有為了旁人犧牲至斯的這一天,想想也是有些好笑。
渾身的酸痛讓我躺了好一會才能夠起身,好在後山雖然隱蔽,但是畢竟虎豹豺狼不多,毒蟲蛇蟻有一些,在沒有靠近的時候便都成了金絲蠱的腹中食。
我躺在地上無法動彈讓金絲蠱十分的焦急,就連對於它而言十分有誘惑力的主人血液也無動於衷了起來。
見狀,我不禁眼神微閃,看來金絲蠱進化之後,不僅本事有了,竟是也會有思想了,不再像是尋常的蟲子一樣,僅僅隻是會依靠本能行事。
這也是一件好事,生了我將來的許多麻煩。
艱難的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麵前走了幾步,我便不得不停下來歇息,身上的傷口雖然看上去可怖,但是畢竟也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就是有點疼罷了。
我並非是嬌氣的人,可渾身上下的疼痛卻還是讓我沒有辦法動彈。
過了許久,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不禁暗暗的道:“戰王爺這一次欠我的多了。”
即便懸崖之下沒有什麽虎豹豺狼,可現在已經天色將晚,到了晚上我渾身帶著血氣還不知道會引來什麽,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休息,最好要有食物和水。
驅使金絲蠱往潮濕的地方飛去,畢竟它是在濕地裏長出來的蠱蟲,即便已經跟從前大不相同,到但是最基本的本能卻還是有的。
我艱難踉蹌的跟在金絲蠱的身後,一點都不敢鬆懈。
不多時,便看見了一條小溪流,看樣子是從山裏流出來的山泉水,這樣的水最是幹淨了,也不由的讓我鬆了口氣。
一點點的清理著身上的血垢,一時間,竟將小溪流的下遊處染得淺淺的血紅色,見狀,我不禁咬牙,身上的疼痛讓我有些混沌。
在此時,金絲蠱總算是注意到了空氣之中對它有莫大誘惑力的血腥味,一時間,在我麵前盈盈的飛,好似在討好我一般。
見狀,我的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將手上止不住的鮮血往它麵前一放。
現在僅僅隻是讓金絲蠱解個饞罷了,若當真要喂養的話,現在不行。
我已經失去了不少血液,現在頭腦有些發昏,不能讓金絲蠱多吸。
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金絲蠱僅僅隻是吸了小小一口便飛上了半空中。
我將身上已經有些殘破的衣衫撕下來一塊用作綁帶,身上大一些的傷口便用它包紮了。
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沒有更好的選擇。
心中不禁有些微苦,雖然曦兒是個可愛的孩子,可為了旁人,我何時做到過這樣的地步?
心下悵然,可卻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將身上的血垢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行動都好了許多,雖然疼還是疼,但是到底也已經好了不少了。
我不禁鬆了口氣,好在身上的傷口並沒有十分的眼中,如若不然的話,我當真是不知道應當怎麽辦好了。
算算時間,蕭景耀拍出來營救的人應該今晚便會到,我不能藏得太隱蔽,若是被找不到的話那可就危險了。
可卻也不能藏得不隱蔽,若是被敵人先找到,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我左顧右盼,最後在小溪泊泊流出的後麵看見了一個還算是隱蔽的山洞。
頓時我便給自己做了打算,先藏進去,等到時候蕭景耀的人來了再出來,可以將外麵不蔓藤滿,這樣的話,敵人來也看不見。
這樣的想法在我的腦中一閃而過,已經算是現在這樣局麵最好的辦法了,可即便是如此,若要實行的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現在是傷員,身上的傷在許多程度上麵阻礙了我的行動。
光是要將稻草弄好,我便弄到自己氣喘籲籲,身上的紗布大多數都被血液浸濕了才弄好。
將自己好生藏在山洞裏之後,我鬆了口氣之餘,隻覺得眼前一陣混沌,沒有過多久便暈了過去。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火光衝天。
我的心中不禁一個咯噔,若是派人巡查那些人手中的火把的話,定然達不到這個程度,那是不是說……外麵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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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真如此的話,我現在山洞裏的這些稻草都有將火給引進來的可能!
即便外麵有小溪流山腹內有山泉水比較潮濕,可若是火勢太盛的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心中不禁十分的焦急,當務之急就是想看看外麵究竟是不是著火了,若當真是的話……
將麵前的稻草掀開一角往外一看!
天空都被映紅了!京城已經有百年沒有這樣的大火了,雖然距離我這邊還有些距離,可然而我已經感受到了火光灼灼的熱氣。
這可怎麽是好!
左顧右盼了一番,我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山腹內不是有山泉麽?若是能想辦法將山泉水引出來的話,是不是就能夠避免火燒過來?
現在已經管不了這個辦法是好還是不好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再怎麽樣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
深深的歎了口氣,我眼神堅毅的看向小溪方向的石牆,現在我身上唯一能用的,便是早先蕭景耀給我防身用的據說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現在倒是被我用來鑿石開山了,雖然有些暴遣天物,但是現在畢竟也沒有什麽其他辦法了。
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向石壁的方向,我的眼神十分堅毅,一時間,竟是莫名有些讓人退避三尺的感覺,這也是好事,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匕首插進了山石之中。
一下接著一下,很快便將山石鑿出來了一個洞。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我覺得這洞中好似傳來了絲絲涼意。
外麵的火光滿天,已經漸漸的朝著我的方向來了,我沒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事情,隻能眼神堅毅的將眼前的石壁鑿開,若是有水的話,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沒有……
那邊隻能命喪於此了。
死不死的我倒是沒有那麽在意,死過一次的人看得很開,我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辦法要了蕭天宸的命。
隨著我一點點的將山石鑿開,裏麵的東西也漸漸地映照在我的眼前。
我又是覺得寒意越來越重,便越是堅定,裏麵一定有東西!
就算不是水也是冰,不管是什麽,隻要在火勢過來之前將東西給弄出來,我便能夠保住一條性命!
這樣想著,我越來越賣力,直到感覺到冰的影子。
身後是灼灼的火光,麵前卻是寒冰刺骨,讓我的渾身一時間都疼了起來。
原本身上便帶著傷,這個時候身上的傷口都不合時宜的疼了起來。
我若是當真顧忌這些的話,那就是真的沒命了!
山洞口的稻草已經有了冒煙的痕跡,一時間,我的心中不禁十分的焦急,麵前才觸碰到了一點點冰的痕跡,現在可怎麽好?
看著麵前防腐蝕冰牆的東西,我一咬牙,從上麵挖下來一大塊冰渣子朝著山洞門口扔過去,就期盼著這點水能夠阻擋火勢一會,哪怕僅僅隻是瞬間都能夠救了我的命!
我的要求並不多,僅此而已罷了。
可然而,火勢卻不容我想的一般,碎冰渣子雖然讓它們猶豫了一下,可到底碎冰也僅僅隻有一點點而已,很快便燒幹了,火勢還是沒有停下來。
這不禁讓我咬牙,這火勢不好對付,難道今日我當真應當命喪於此?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絕對不會因為區區火勢而甘心喪命的!
這樣想著,手上攻擊的力道更是重了起來。
不一會,便有潺潺的冰水流出,流了滿地,讓我不禁鬆了口氣。
可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這一口氣還沒有鬆完,裏麵的水便不流了,好像是凍住了似的。
憤然錘了一下石壁,我心中不禁很是惱怒,這不是在逗我玩麽?
就是這一錘,仿佛觸動了什麽開關似的,一時間,山洞之中震動不已,看動靜,好像是山要塌下來了似的。
我心中不禁一個咯噔,“沒有這麽倒黴吧?”
還算好,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山並沒有塌下來,隻是震動了一下,震了一地的石頭渣滓罷了。
雖然將我弄了個灰頭土臉,但是比要了命還是好了太多了。
可即便山體沒有塌陷,現在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住性命,外麵的火勢與我而言,還是一種威脅。
即便它將山門的稻草燒了之後便沒有再進來,好似畏懼著什麽似的,可我也沒有放心下來,萬一一會有什麽風刮過來,將火給吹進來了,我即便是要逃也沒有地方逃竄。
唯一的出路,要麽是將這堵冰牆給挖開,要麽便要等外麵的火勢停下來我才能夠出去。
睡了一會之後,我的體力恢複了不少,看著麵前的這一堵牆,我咬了咬牙,將匕首狠狠的插入進去。
寒氣頓時逸散出來,我雖然穿的不算是單薄畢竟才將將新年,也不算暖和,但是要抵禦這樣的寒氣,卻還是差了一些。
我不禁咬牙,將身上的披風拉緊些,一點一點的將冰牆鑿開一個洞。
裏麵的珠光寶氣差點閃瞎了我的眼睛,不僅僅是各種金銀,更有不少糧食在其中,後山之地是當年父皇常常帶人遊曆的地方,看見這些,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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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用力,借著熊熊烈火的熱氣,我將冰牆打開了一個供一人進入的小洞。
爬進去發現,發現內部不僅僅有這些,在唯一的桌子上麵整齊的擺放著一封信。
見狀,我立馬上前查看。
看清上麵的四個大字,我眼中的淚水怎麽都藏不住。
上麵赫然寫道:“吾兒親啟。”
這字體的主人,顯然不是別人,便是那個被我若有若無怨懟了許久的父親。
連忙打開信箋,一字一句的看下去,我淚水更是隱藏不住。
父親當年早就看出來了蕭天宸的狼子野心,隻不過當時他已經在朝中大權在握,即便是父親,也沒有辦法輕易的收回他手中的權利,能做的,不過是給我留下這些,作為將來東山再起的籌碼。
光是做了這些我已經沒有想到了,更沒有想到的是,父皇他……居然有意讓我做君臨天下的女皇帝?
若我還是拓跋公主的時候,看見這封信肯定欣喜若狂,當年我不待見父親,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父親寧願將皇位傳給蕭天宸一個外人,也不願意封她唯一的女兒為皇太女。
現在看來,父皇不是不願,而是想要讓我以自己的能力登上那個位置,甚至還給我留下了這麽多東西,就僅僅隻是為了不讓我為天下人所輕視。
他的用心良苦,我竟然事到如今才看出來。
心中很是複雜。
父皇讓我做女皇肯定是不可能的了,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拓跋長樂,沒有拓跋家的血脈,沒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了……
即便我還是我,可血液裏麵流淌的東西卻不一樣了。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父皇留給我的東西,若是不用的話,也對不起父皇,隻是他的希望,隻怕要落空了,我會將拓跋家的江山交給一個明君,但是卻不會自己去做這個主人。
將信箋擺好,我跪下,恭恭敬敬的對信箋磕了個頭,道:“父皇你放心,女兒不會讓狼子野心之人逍遙法外!”
這不僅僅是對父皇的承諾,更加是對我自己的承諾。
蕭天宸殺了我一次,自然是要一命抵一命才公平。
更何況,他也殺了父皇母後,這條命,這個人,他一生一世都別想安生!
我的眼中一閃而過滔天的恨意。
我進來的那個地方並非是正門,看樣子應當是人鑿出來額的想要父皇留下的財寶,可然而卻沒有堅持下來,隻能空手而歸了。
進到內部,發現他的想法當真周全,即便是留在這裏一生一世,都不會擔心會餓死,那些財寶,真真兒能說是富可敵國了。
當年蕭天宸接手國庫的時候裏麵空無一物,都以為拓跋皇室當真是窮成那樣了,可唯有父皇自己才知道,那是將財寶都藏起來了。
按照父皇的心思,隻怕就算我一輩子都沒有發現這些財寶,讓它們在這裏落灰,都比便宜了蕭天宸要好。
有正門是可以出去的,父皇還專門給我了這個地方的地圖,我僅僅隻將地圖拿走了,出來之後又重新將此處給隱藏好,不讓人發現。
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我仿佛重獲新生似的,徑直朝著山腳下的地方去。
在半山腰便遇見了好似出來打獵的陳輝。
“公主,您怎麽在這裏?”見到我,陳輝的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想要攙扶,可卻又想到自己外男的身份,不敢觸碰我。
現在我已經恢複行動了,不需要攙扶,擺擺手讓陳輝省省力氣,“帶我回你家。”
我淡淡的命令道。
陳輝並沒有說什麽,在聽見我的命令之後,一邊小心翼翼的替我開路,一邊戰戰兢兢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看我有沒有跟上來似的,讓我的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心中不禁十分的無奈。
很快,陳輝的妻子也趕出來了,見我連忙上前,道:“公主這是怎麽了?”
也不知道是父皇考慮周全還是怎麽的,當年讓陳輝他們過來的時候,竟也讓人送了不少女子過來,現在陳輝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他的孩子們也跟著上前好似的看向我。
陳輝剛想說什麽,卻見到我擺擺手,道:“讓村中的老人都來。”\
那些老人從前都是父皇母後身邊的親信。
陳輝聞言,不疑有他,連忙便讓自己的妻子去安排了,擔憂的看向我,道:“公主,您渾身都是傷,要不要讓人包紮一下?”
這渾身的傷讓我也有些無奈,但是現在還不是包紮的時候,我還想要去給蕭景耀瞧瞧呢,包紮好了算是個什麽事兒?
“不必,我一會回府自然有人包紮。”
見我拒絕,陳輝還想說什麽,卻被身邊的人給製止了。“你家婆娘為你受傷了,難道不讓你看著心疼著?”
這話雖然有點難聽,但是確實就是我的意思。
陳輝見我頷首,也就不多說什麽了,見他想一想竟感覺還不錯的樣子,讓我不禁抽了抽嘴角,沒有想到這個陳輝也是個腹黑的。
不一會村裏的老人便都集齊了,見到我恭敬的行了一禮,道:“不知公主有什麽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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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如此恭敬的對待過了,現在忽然這樣一下,說實話,我的心裏不禁有些慌亂。
不過現在卻並非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含笑看向這些老人,道:“你們先瞧瞧這個是什麽?”
我將地圖交給他們,眼神之中滿是笑意。
“後山的地形圖?”接過一看,老人便知道是什麽,可陳輝卻有些猶豫,“這張圖我們也有,當初皇上留下的,說是找到了獻給公主,我們也去超過,後山的山都挖了個洞,卻還是一無所獲。”
聞言,我不禁有些好笑,看來在後山遇見的洞,是陳輝帶人去挖的了。
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在入口做了標記,你趕緊讓人將東西給帶出來再將山洞封好,悄悄地別讓人發現了。”
現在後山剛起火,還沒有滅下來,應當是沒有人才對,陳輝也是去找那些因為起火而四散逃開的小動物,加個餐。
聞言,陳輝的眼前不禁一亮,“公主果然是皇上的女兒,與皇上心意相通,我們找了許久多沒有找到的,您竟上一次山便找到了。”
即便知道陳輝的話大部分是恭維,可即便是這樣的話,我聽著也高興。
含笑點了點頭,我嗔怪道:“別貧了,趕緊去找,我要下山回王府了。”
我不見了現在戰王府還不知道是怎麽樣了呢。即便對此我十分的幸災樂禍,但是該做的事情,卻還是要做。
對此,我的心中不禁十分無奈。
“恭送公主。”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行禮,恭敬的樣子,我還當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的時候已經習慣了,但是現在猛然如此,還當真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即便如此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抓緊時間,我先走了。”
說罷,便不再多言,轉身便走。
現在戰王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還沒有進去便聽見裏麵一陣接著一陣的嘈雜。
狼狽的伸手敲了敲門,門房打開了一條小小的門縫,在看見我的時候,一陣歡喜,道:“王妃,您終於回來了,王爺現在可嚇人了呢,就連曦兒公子也被丟出來了。”
曦兒被蕭景耀扔出來了?這可當真是稀奇,蕭景耀有多麽在意曦兒我可是看在眼裏的,一點都不相信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覺得,多半是這小廝看見我回來了故意討好。
隨手扔個他一錠銀子,在門房的千恩萬謝之下,我緩緩走進王府之中。
見到我的人都是一陣狂喜,紛紛為我引路去找蕭景耀。
看他們恭敬的樣子,應當門房說的是真的了。
沒有辜負他們的好意,我徑直朝著蕭景耀現在所在的地方去了。
還沒有到呢,便遇見了鶯歌。
“主子,您怎麽能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憤憤然的看向我,鶯歌的眼神十分的不滿,尋常時候她是不會如此的,這一次應當是真的讓鶯歌生氣了。
“當時情況緊急,這也是迫不得已。”若非如此的話,誰想要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
即便我知道下麵有東西可以為我緩衝一下,可若是沒有跳準呢?可不就是要了命了麽?
顯然鶯歌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辦法,隻能深深地歎了口氣,對我道:“日後若是有這樣的事情,要跳崖也應當是奴婢來跳才是。”
她隻是個奴婢,對方又不是傻子,挑了又有什麽用處呢?
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含笑看向鶯歌,道:“好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現在要去找王爺。”
聞言,鶯歌二話不說的便將我朝著蕭景耀的方向引去。
“王爺一回來便讓人去後山搜尋王妃的蹤跡,可不知為何後山起了大火,都以為王妃活不成了,王爺現在正大發雷霆呢。”
鶯歌又是為我高興又是為我擔憂的樣子,讓人十分的哭笑不得。
“好了,我知道了。”拍了拍鶯歌的手背讓她安心,我徑直推開門,朝著蕭景耀所在的方向去。
不知為何,看見蕭景耀的瞬間,我忽然鼻頭一酸,緩緩對他恭敬的行禮,道:“見過王爺,妾身平安歸來。”
聞言,蕭景耀豁然回頭,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我:“王妃,你……當真還活著?”
那不然他見到的是我的鬼魂麽?
我有些好笑,但是對上蕭景耀的視線之後,心中滿是釋然,擺擺手,道:“妾身雖然受了點小傷,但是沒有大礙。”
“無事便好。”深深的歎了口氣,不僅僅是我,蕭景耀都好像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人十分的好笑。
緩緩伸手搭在了蕭景耀的手背上,我笑道:“王爺放心吧,妾身不會有事兒的。”
隻是那後山的火起的當真是蹊蹺,又不是什麽幹旱的天氣,也沒有打雷閃電,為何忽然就起火了呢?
這十分的奇怪。
蕭景耀聞言,深深的歎了口氣,道:“這件事王妃就不用管了,本王會為王妃報仇的。”
不用我管了是什麽意思?
這是我的作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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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憤然的瞪了蕭景耀一眼,道:“王爺但說無妨,那人究竟是誰?”
直覺告訴我,放火的必然是那人的手下,她就是不想讓我活命!
“不管從前是誰,現在都僅僅還是一個死人而已。”
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但是卻告訴了為我報仇的方式。
即便如此,可我卻還是不太滿意。
憤憤然的瞪了蕭景耀一眼,若不是他的話,我怎麽可能會承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究竟是誰!”
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歉意,可然而,蕭景耀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人不禁牙牙癢。
憤憤的瞪了蕭景耀一眼,我輕哼道:“王爺即便不說,妾身也有辦法知道。”
就他手下的情報網厲害!
我即便是不知道,也是會去查的!
蕭景耀聞言,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道:“王妃又何苦追根接地呢?”
若是有人上了蕭景耀的話,相信蕭景耀就不會是現在的態度了。
我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蕭景耀的話,而是轉身就走。
見狀,他好似有些著急了,伸手便牽住我的手腕。
若是從前也就罷了,即便是他將我的手腕捏青了也不過是隱隱作痛罷了,現在我手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哪裏經受得住蕭景耀的如此手段?
眉頭情不自禁的皺起,看向蕭景耀的時候眼神不禁有些煩躁。
見狀,蕭景耀不禁訕訕的鬆了手,“王妃受傷了?”
這不廢話呢?
我示意蕭景耀看我渾身上下的樣子,“妾身還沒有來及更衣處理傷口便來到王爺這裏了。”
不想再搭理蕭景耀什麽,我馬不停蹄的過來,就是想要從蕭景耀口中得到一個答案,現在既然連她都不願意告訴我,那就不說好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鶯歌,備水。”
現在我身上都是傷口,雖然不能沐浴,但是簡單的擦洗一下卻還是可以的。
外麵的鶯歌微微一愣,連忙道:“是,奴婢遵命。”
說罷便馬不停蹄的去準備給我洗漱的水了。
見狀,我不禁對蕭景耀輕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這樣的態度倒是也沒有讓蕭景耀生氣或者是其他的什麽。
含笑看向我,蕭景耀無奈的道:“王妃還生氣呢?不就是本王不小心將你給弄疼了麽?”
我是因為這個而生氣的麽?
他將我弄疼的時候多了,若是每一次都要生氣的話,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我氣的是蕭景耀不告訴我那人究竟是誰,僅此而已。
心中有數,蕭景耀肯定是回到我是為什麽而生氣的,但是他就是裝傻似的絕不開口,讓我心中更是生氣。
含笑看向我,蕭景耀的眼神之間滿滿的都是無奈。
可然而,我卻好像沒有看見蕭景耀的神色似的,輕哼了一聲,帶著鶯歌走了。
“主子,您如此對待王爺,會不會……”
我知道鶯歌擔心什麽,不就是擔心我失寵麽?
蕭景耀都沒有什麽可擔心的,更何況是我?
淡淡的睨了鶯歌一眼,我帶著絲絲告誡,道:“在問這件事之前,你難道不知道王爺做了什麽?誰才是你的主子?”
即便是知道鶯歌是為我而擔心的,可然而,她這個讓我討好蕭景耀的語氣,讓我十分的不爽。
聞言,鶯歌看上去十分的惶恐,連忙道:“奴婢不敢,您才是奴婢的主子。”
我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為我上藥更衣。”
即便鶯歌已經十分的小心了,可然而,血肉沾染衣衫的痛卻還是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主子,是否是奴婢的手腳重了。”帶著滿滿的擔憂看向我,一時間,鶯歌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我擺了擺手,道:“你盡管上藥便是了。”
不管手腳有多麽的輕一樣是痛,與其這樣,倒不如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搞定的好了。
即便我這樣說了,可鶯歌的手腳卻還是輕了不少,“您身上這麽多傷口,竟然沒有喊疼,奴婢佩服。”
知道鶯歌是在說話轉移我的注意力,我也就跟著鶯歌的話說下去。
含笑睨了身後的鶯歌一眼,我淡淡的道:“疼的都麻木了。”
疼麽?
自然是疼的,可然而我卻知道,喊痛沒有太大的用處,倒不如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來的實在。
鶯歌相說什麽,可受傷的東西卻由不得她,隻能蹙眉一點點的將我的衣衫脫了,又流血了,好在房間裏麵有壁爐,所以即便將衣衫給脫了也沒有太冷。
“趕緊上藥包紮吧。”我可不想再承受一番將衣衫沾到皮肉上麵的感覺了。
即便知道繃帶也就沾染上的,但是比起衣衫大麵積的沾染,還是要好太多了。
上了藥也能夠止血,這樣的話好的快一些。
沒有說話,鶯歌手腳麻利的幫我上藥包紮,全程都十分的輕,可即便這樣,疼還是疼。
光是清理身上殘餘的血垢便倒出去了兩盆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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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王爺在外麵很是擔心呢,您要不要……”
她沒有說完,可我卻知道了鶯歌是什麽意思。
淡淡的睨了鶯歌一眼,我輕哼道:“要不要什麽?我才不要!”
讓蕭景耀進來看我上藥?
我現在還在生蕭景耀的氣呢,哪裏有和麽好的事兒?
鶯歌聞言,想要勸勸我,可然而,看見我一臉氣悶的樣子,卻什麽都不敢說了,隻能深深的歎了口氣。
金瘡藥弄到傷口上十分的蜇人,細碎的疼痛讓人抓心撓肝,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好在過了一會就沒有那麽難受了,也讓我不禁鬆了口氣。
“好了,你將那些衣衫扔出去吧。”
已經破得不能再破了,即便修修補補也無濟於事,不如扔了。
鶯歌顯然也是這個意思,對我點了點頭便想要將這東西扔出去。
可然而,才敢剛觸碰到,便被我給攔住了,“你去讓繡娘補補,打幾個補丁也不要緊,”
“主子?”
很顯然,鶯歌以為是我還要穿,不禁十分無奈的對我道:“即便現在年景不好,府裏也不差這一兩件衣裳,您又何必……”
我當然不是要自己穿了,我的衣衫代表王府的臉麵,我還沒有愚蠢到這樣的地步。
“我是讓你補一補去送給外麵的難民,即便已經破了,可補好了對於他們而言,卻還是一件可以擋風的衣裳。”現在連棉襖都穿不上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我的衣裳不多,能送的就更少了。
“可這隻有一件,難民有不少呢。”鶯歌蹙眉,有些為難的看向我。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思索了一下,道:“府上丫頭的衣裳有些舊了,一起送去讓繡娘修一修了給難民送去吧。”
王府有不少丫頭,若是要送去給難民的話,隻看女子應當是夠了的。
“是,那丫頭們呢?”
我難道還能夠少了王府人的這點吃穿用度不成?
嗔怪的瞪了一眼鶯歌,我道:“自然是讓裁縫來新做了,正好新年了,也讓丫頭們穿穿新衣裳。”
“是,”鶯歌這才笑起來,“主子如此善心,丫頭們定然千恩萬謝。”
不過是借著蕭景耀的銀子傳揚我的名聲罷了,這也算是蕭景耀對我小小的補償了。
將衣裳穿好,也算是沒有了不讓蕭景耀進門的理由,不僅是他,就連洛大夫也跟了進來。
“王妃的傷勢如何?”
洛大夫有些遲疑的看了蕭景耀一眼,深深的歎了口氣,道:“王爺請恕罪,老拙醫術不精,無法讓王妃的身子好轉卻不留疤痕。”
不就是一點點傷疤麽?
我擺了擺手,十分豁達的道:“不打緊的,留疤便留吧。”也讓某些人記得這件事,我即便沒有多少怨怪蕭景耀的意思,可然而他招惹人回來牽連家人的事情卻還是讓我有些記恨。
恨不得蕭景耀一輩子都記得這件事情,防止日後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很顯然,蕭景耀已經看出來了我的意思,連忙討好的看向我,道:“王妃放心,本王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了。”
最好是如此,
“疤痕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算了。”我不是太在意這些,臉上的疤痕我都能接受,更何況是身上的呢?
聞言,洛大夫深深的歎了口氣,道:“王妃能夠想開便好。”
至少在這樣的問題上麵,我一向是豁達的很,
“王妃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你盡管治療便是了。”含笑看向我,蕭景耀如此道。
即便看上去,蕭景耀已經對我低頭了,可然而我卻還是沒有多想要搭理蕭景耀。
親自將洛大夫送了出去,回頭的時候我嘴角的笑意瞬間便消失了。
對蕭景耀輕哼了一聲,我淡淡的道:“王爺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本王讓人將曦兒帶來了,王妃見見?”
“曦兒沒有受傷吧?”說到那個孩子,我還是有些憐惜的,畢竟命是我自己救的,此時心中自然芥蒂少了不少。
見狀,蕭景耀好似十分欣慰似的,點了點頭,道:“王妃放心,不過就是受了些驚嚇,洛大夫開了一碗安神湯,喝了便好了。”
如此便好,聽見沒事了,我也是跟著鬆了口氣。
蹙眉看向他,我道:“是藥三分毒,小孩子還是少喝些的好,讓乳娘好生照料。”
沒有讓蕭景耀將曦兒帶來的意思,才剛受了驚嚇,現在帶來的話,或多或少是有些影響的,更何況外麵又那麽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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