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楓和白櫻雪通過時空隧道不斷地宇宙空間中穿梭，尋找能量旋渦。整整五百年，他們尋找到了無數的能量旋渦，不斷地吸收煉化，煉化吸收。
    他們的體內宇宙有了"晝夜"。薛楓的宇宙裏，那顆黃豆大的光點已經變成太陽般的存在，周圍環繞著七顆行星，其中一顆被他特意改造成水藍色，表麵覆蓋著能量構成的海洋，當他將熾念之光灑在海麵上，竟催生出水母狀的透明生命，它們用觸須吸收陽光，排出淡紫色的能量霧。白櫻雪的宇宙更像千層蛋糕，每層空間都有不同的法則：上層的星球重力是下層的百倍，石頭會飄在空中，雨滴則凝成冰晶往下沉；下層的空間裏，光會拐彎，聲音能變成彩色的煙圈。
    他們遇到了"時間泡泡"。那是個被濃稠能量包裹的球形空間，薛楓剛踏進去，就看見自己的手變成了嬰兒般的細嫩，皮膚下的光流速度變慢了，每滴能量液都像糖漿般緩緩流動。白櫻雪在泡泡外急得直揮手，但她的動作在薛楓眼裏像慢動作電影，一句話拆成幾十個音節蹦出來。更神奇的是，當他們離開泡泡時，發現外界隻過去了一天，而泡泡裏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三百倍。白櫻雪摸著下巴沉思："如果能掌控這種泡泡，我們就能......"但話沒說完，泡泡就像肥皂泡般破裂了，隻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時間道紋殘片。
    他們開始嚐試"宇宙播種"。在某個能量匱乏的星區，薛楓將體內宇宙的"生命種子"播撒在一顆死寂的小行星上。那些種子落地即生根，抽出由光組成的藤蔓，藤蔓上開出的花朵竟是微型的熾念圖騰，七色彩焰組成的火炬形狀，花瓣上流淌著金色的信仰之力。白櫻雪驚訝地發現，當那些花朵盛開時，周圍的能量流竟自動匯聚過來，就像飛蛾撲火。"這是信仰的力量。"薛楓喃喃道。
    那些生活在能量雲層中的生物，有著半透明的翅膀，翅膀上的鱗片能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當薛楓的熾念分身不知何時出現的，仿佛念頭一動就有了）出現在它們的棲息地時，光蝶們用觸須觸碰分身的火焰圖騰，立刻集體發出愉悅的高頻顫音。它們開始圍繞熾念分身飛舞，翅膀扇動出的能量波紋在虛空中拚出複雜的幾何圖案，這是它們理解的"熾念之神"形象：長著七對翅膀的火焰巨人，每隻手掌托著一個燃燒的星球。
    白櫻雪的分身則成了"空間女王"。在多維空間交錯的星區，那裏的生物以穿越不同空間層為生存方式。當她的分身展現出穿越空間壁的能力時，那些形如章魚的生物立刻將她奉為神明。它們用觸須在空間膜上編織出祭壇，祭壇中央是白櫻雪分身的浮雕，浮雕的眼睛是兩個旋轉的黑洞，嘴巴張那是它們對"跨越維度"的理解。每當生物們穿越危險的空間裂縫前，都會觸摸浮雕的腳趾，祈求"空間守護者"的庇佑。
    信仰之力回流的瞬間，薛楓感覺像是泡進了溫泉。那些金色的光流從宇宙各處湧來，順著熾念圖騰的火焰紋路鑽進他的光體，每一縷都帶著不同的"味道"：光蝶的信仰是清甜的，像蜂蜜；章魚生物的信仰帶著金屬的冷冽，像冰塊；還有些來自未知文明的信仰，味道複雜得難以形容，像是酸甜苦辣同時在舌尖炸開。白櫻雪笑著說："我們成了宇宙的充電寶，信仰就是最好的燃料。"
    隨著信仰之力的增強，他們的分身開始"裂變"。起初隻是每個意識能分出十個分身，後來變成百個、萬個，直到某天薛楓突然發現，自己的意識海裏漂浮著數億個小光點，每個光點都能獨立感知、思考，卻又與主意識共享記憶。他試過讓分身們同時做不同的事：有的在能量海裏吸收能量，有的在指導某個文明雕刻熾念圖騰，有的甚至在和白櫻雪的分身玩"宇宙象棋"。用恒星當棋子，引力當棋盤。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不再需要"身體"的概念。
    他和白櫻雪的交流也不再需要語言，一個眼神、一個念頭，就能傳遞複雜的信息。有次他們試著擁抱，結果兩人的光體穿過彼此，卻在重疊的瞬間，各自的體內宇宙產生了奇妙的共鳴，薛楓的太陽突然變得更亮，白櫻雪的多維空間裏出現了連接各個層麵的彩虹橋。
    "我們好像變成了......宇宙本身。"白櫻雪的聲音裏帶著困惑，"你看我的手。"她抬起手臂，指尖掠過一顆正在形成的恒星，恒星表麵立刻浮現出熾念圖騰的紋路，像被蓋上了火漆印章。薛楓跟著模仿，將意識延伸到自己宇宙的邊緣，發現那裏漂浮著無數"宇宙卵"，那些未成型的能量團，正等待著被熾念之光激活，成為新的星係。
    在能量海裏，他們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隻能通過體內宇宙的變化來估算：當薛楓的太陽經曆了十次黑子爆發，白櫻雪的空間層增加了三層，他們知道大概過去了五百年。當他們偶爾回到小行星帶外圍，發現那裏的時間流速和體內完全不同，有的地方一天等於他們的一年，有的地方一年隻是外界的一秒。有次他們遇見一顆正在坍縮的中子星，觀察它的坍縮過程用了他們十年時間，可外界不過過去了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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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就像橡皮筋。"薛楓躺在能量液裏，看著自己的光體在虛空中拉出長長的影子，"有的地方被拉得很細，時間就過得快；有的地方擰成了疙瘩，時間就過得慢。可我們該怎麽抓住這根橡皮筋呢？"
    白櫻雪沒有回答，隻是將手伸向遠處一個閃爍的光點。那是個被時間道紋包裹的能量體，表麵布滿螺旋狀的紋路，當她的指尖觸到紋路的瞬間，光點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當薛楓和白櫻雪的體內宇宙第一次全息滲透時，薛楓感覺像是突然多出了半個大腦。
    他能"看"到白櫻雪宇宙裏的空間層：那些透明的薄膜上，無數小生物在攀爬，有的在兩層空間之間搭建能量橋梁，有的用時空道紋編織捕獸網。白櫻雪也能"感受"到薛楓宇宙裏的生命：光蝶們正在建造巨型的熾念神廟，用能量水晶雕刻出薛楓的千手千眼像，每隻手上都托著燃燒的星球。
    "像是照鏡子。"白櫻雪的聲音帶著驚歎，"但鏡子裏的人比我想象的更真實。"
    滲透的過程是溫柔的。他們的意識體像交融的墨水，在能量海裏畫出絢麗的圖騰。薛楓的太陽之光湧入白櫻雪的空間層，給那些黑暗的維度帶來光明；白櫻雪的空間道紋流入薛楓的宇宙，在恒星之間架起彩虹橋。當他們分開時，驚訝地發現兩個宇宙竟變得如此相似：薛楓的宇宙裏出現了多層空間，白櫻雪的宇宙裏誕生了發光的恒星。
    "這是不是意味著......"薛楓看著自己宇宙裏新出現的多維空間，那裏漂浮著和白櫻雪宇宙裏一樣的空間晶體，"我們已經不需要分開了？"
    白櫻雪搖頭："不，分開才是常態。就像左手和右手，雖然不同，卻能一起創造。"她召喚出一個分身，分身的眉心同時閃爍著七色火焰和空間波紋，"你看，我們的分身已經開始融合了，也許有一天......"
    話音未落，遠處的能量海突然掀起巨大的波瀾。一個比他們的意識體大十倍的黑色旋渦正在形成，旋渦中心吐出的不是能量，而是純粹的黑暗，那是連熾念之光都無法照亮的虛無。薛楓感覺心髒如果他們還有心髒的話）猛地收縮，那些在體內宇宙裏繁衍的生靈，此刻都在發出恐懼的共鳴。
    他們剛想移動，就發現周圍的能量液突然凝固成鋼鐵般的固態。黑色旋渦越來越近，薛楓看見旋渦邊緣纏繞著無數發光的絲線，那是被吞噬的文明留下的最後痕跡。薛楓抓住白櫻雪的手，"用熾念之光點燃周圍的能量體，我們需要一場大爆炸！"
    白櫻雪立刻會意。兩人同時張開雙臂，千萬個分身同時點燃眉心的火焰圖騰。七色火焰在能量海裏連成一片，像導火索般向黑洞蔓延。火焰觸到黑洞的瞬間，整個能量海爆發出比超新星更耀眼的光芒，薛楓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看見白櫻雪的眼睛裏倒映著自己的臉，那是他們作為"人"的最後影像，他們就將化作光，融入這宇宙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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