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肆死死攥住床單，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盯著莯姝淡漠的眉眼，喉間湧上腥甜：“所以......你們真的也想用這樊越派做祭，你們就沒想過，若天道不容......”
    “天道？”莯姝忽而輕笑，這抹笑意卻未達眼底。
    “柳昭若不能大乘圓滿，我們連與天道博弈的資格都沒有。”
    金肆的後背重重撞在床頭，想起禦靡宗的場麵，他如利刃剜心，還有那日爹爹的屍骨曆曆在目，又如今讓他不在意。
    莯姝走了，她踏出房門的瞬間，聽見金肆極輕的歎息。
    房門重新合攏的刹那，金肆踉蹌著跌下床。
    沈赴在莯姝出門之後就推門進了屋子，他是慌忙扶住了跌倒的金肆。
    “哥哥，你臉色好差。”沈赴的聲音帶著不安，“你是跟莯姨吵架了嗎？”
    金肆搖了頭。
    見此，沈赴又是好奇望向金肆，問道：“哥哥？還有方才你為何那個反應，為何要拉著我逃跑？”
    聞言，金肆是神色閃避，聲音吞吐道：“沒......沒什麽，許是昏迷剛醒，糊塗了。”
    沈赴疑惑，但卻沒有再問。
    ......
    第二日，宗門膳食堂之中，眾人是齊聚商議何時出發之事。
    柳昭是見到了與沈赴一同前來的金肆，愣了神。
    金肆怎麽跟著沈赴而來，還如此神色如常，難道是灼玄在控製身軀嗎？
    當柳昭疑惑時，卻聽到金肆開口：“小昭昭，是我。”
    聽到這句“小昭昭”，柳昭是有些驚訝張大了嘴。
    是金肆？他竟然不鬧了？
    “你......”柳昭是驚得還未說出話，就聽金肆神色堅定又開口：“小昭昭，我信你。之前是我忘記了，我是你的好友，我應該信任你，就像你不顧性命救我一樣。”
    聞言，柳昭一愣，而後是緩緩點了頭。
    她的心中卻是一片柔軟。
    此時莯姝也是進了屋子，她淡漠的眸子掃過金肆與柳昭，嘴角是勾起了弧度。
    看來金肆這小子是想通了。
    “行了，先商議下何時出發去萬道盟吧。”莯姝言語。
    “好。”
    “好！”
    本就在膳食堂等候著的林戊與車玉寶應聲道。
    眾人圍坐桌前，柳昭是開了口：“我們要抓緊時間，明日就得出發了。”
    眾人點了頭。
    一旁的金肆也是緩緩點了頭。
    他已經從沈赴口中知曉了，柳昭準備帶著他們滅了萬道盟，此去雖然凶險，但是可以一試。
    即便他知道，到最後就算是樊越派眾人不去萬道盟一戰，莯姝也會就此獻祭了他們，為柳昭鋪路。
    所以不如趁最後，不留遺憾。
    正此時，曲芸是突然推門而入，她是有些急切的開口道：“宗門弟子感測到，東方有約莫五十個修士正在向我們宗門靠近。”
    “什麽？！不會是渡優他們要來屠滅宗門了吧！”林戊是震驚站起了身子。
    金肆是見到曲芸那張與柳昭別無二致的臉之時，是怔愣了。
    柳昭也是起了身，與莯姝對視了一眼。
    莯姝是淡漠往屋外一掃，而後淡淡開口道：“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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