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鎮虜堡初戰八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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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軍和蒙古軍一直跟著義軍走,但是沒有主動進攻而是遠遠的吊著他們,不知道有什麽想法。
    就這樣兩方一起你追我跑很快就到了鎮虜衛,明初這裏是塞外的一個衛所,但是大明縮邊後這裏就廢棄了,到現在隻剩一處廢墟了,像這樣的地方塞外還有很多,見證了大明由興到衰。
    快到邊牆了,金軍突然加速攆了上來,“大帥,追兵距此已不足二十裏!”偵察的士卒飛馬來報,聲音急促而沙啞,“是鑲白旗三百精騎,由一個甲喇額真親自率領,還有阿克圖那廝的兩千蒙古兵!”
    劉處直眉頭緊鎖,立即召集軍官在殘破的衛所邊堡內議事。油燈在漸暗的暮色中搖曳,映照著一張張凝重的麵孔。
    “諸位,東虜窮追不舍,我原本不想同他們打的,但現在看起來他們不太想放過我們。”劉處直目光掃過眾人,那我們就打,這一仗,不僅要打,還要打疼他們,打完東虜我們直接找附近的蒙古人借,然後再回去。”
    右營營官劉體純撫著腰刀沉吟道:“大帥,勞薩是鑲紅旗的猛將以前我同王嘉胤大元帥援遼時和他交過手,這三百八旗兵看起來都是百戰精銳。”
    “我軍雖眾,但真正能馬戰衝陣的騎兵就這麽一千多人,其餘都是騎馬步卒,正麵衝鋒恐難取勝。”
    高櫟拍案而起,聲如洪鍾:“難道就任由這些韃子追著我們跑?咱們五千多人,還怕他三百騎兵不成!”
    “高兄弟稍安勿躁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八旗兵確實精銳,但勞薩輕敵冒進,隻帶三百人來追,這是我們的機會,我軍可依托殘堡布陣,以步卒固守,騎兵側擊。”
    馬世耀補充道:“蒙古兵雖眾,但戰力遠遜東虜,且阿克圖首鼠兩端,若能先擊潰蒙古兵,八旗兵失去策應,必不敢久戰。”
    劉處直聽完軍官們的意見後,沉思片刻後決斷道:“好!就這樣打,高櫟率前營長槍手在前列陣,務必頂住騎兵衝鋒;劉體純率右營占據殘垣,以弓箭火器支援;郭世征率騎射手遊弋兩翼,專攻蒙古兵;馬世耀率騎兵待命,聽我號令側擊東虜本陣!李狗才,你帶偵察營弟兄監視戰場動向,隨時策應。”
    “得令!”軍官們轟然應諾,各自準備而去。
    與此同時,二十裏外,後金軍也在紮營議事。
    勞薩的大帳內,牛錄額真吳拜謹慎進言:“額真,這些流寇能轉戰數千裏,必非易與之輩。我軍隻有三百人,是否派人請求墨爾根代青增援,八旗勇士數量不多,不要做無畏的消耗。”
    勞薩不屑地擺手,豪飲一口馬奶酒:“區區流寇,何足掛齒!明日我親自率勇士們直衝其中軍,阿克圖的蒙古兵從兩翼包抄,一鼓可破!”
    席特庫興奮地磨拳擦掌:“額真神武!這些南蠻子見到咱們八旗鐵騎,怕是腿都軟了!我願為前鋒,第一個衝破敵陣!”
    薩海也同樣瞧不起流寇的戰力,揮舞著武器請戰,仿佛吃定了劉處直那五千人馬了。
    “不必!”勞薩打斷道,酒氣噴湧,“明日清晨,直接破陣!我要生擒那個流寇首領,讓大汗看看這些流寇值不值得合作!吳拜,你率一百人壓陣;席特庫率一百人衝鋒;薩海率一部分蒙古兵和我八旗勇士以騎射擾敵,阿克圖的蒙古兵分擊兩翼,牽製敵軍。”
    吳拜還想再勸:“額真,是否太冒險了...”
    勞薩猛地站起,酒碗摔在地上:“我自隨大汗征戰以來,從未畏敵不前!明日太陽升至樹梢時,我要在那個邊堡廢墟上插滿大金的旗幟!都去準備!”
    吳拜也不敢再言,躬身退出帳外。
    翌日清晨,塞外的薄霧尚未散盡,戰鼓已擂響。
    勞薩親率三百八旗精銳列陣前行,盔甲鮮明,殺氣騰騰,阿克圖率領兩千蒙古兵分列兩翼,呼喝叫囂,聲震原野。
    義軍陣中,劉處直登高一望,見八旗軍陣型嚴整,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看著是比官軍強一些,立即下令:“前營列陣!右營占據高處!各部依戰前計劃行事!”
    高櫟在前麵布好了陣勢:“長槍手!紮穩腳步!讓韃子嚐嚐咱們的厲害!盾牌手上前,保護長槍兵!”
    劉體純在殘垣上指揮,他讓弓箭火器準備發射,火銃手待敵近五十步再齊射,並且下令如果火銃先開槍者,直接軍法從事。
    八旗騎兵越來越近,地麵開始震動,沉重的馬蹄聲如同悶雷滾過原野。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
    “放!”
    劉體純一聲令下,箭矢火銃齊發,密集的彈丸箭雨撲向八旗軍陣,幾個八旗兵應聲落馬,但整體衝鋒勢頭不減,陣型絲毫不亂。
    勞薩一馬當先,一柄長刀揮舞如風,大吼道:“大金的勇士們,隨我破陣!殺啊!”
    五十步時,八旗騎兵突然加速,如離弦之箭直衝義軍防線。
    “砰”的一聲巨響,鋼鐵洪流撞上義軍防線,刹那間人仰馬翻,長槍折斷聲、骨骼碎裂聲、慘叫聲響成一片,前排的義軍長槍手不少連人帶槍被撞飛出去,血霧噴濺。
    勞薩如入無人之境,長刀左劈右砍,連續劈翻數名義軍士卒,席特庫緊隨其後,狼牙棒揮舞如風,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頂住!後退者斬!”高櫟親臨前線,手刃兩個後退的士卒,勉強穩住陣腳。
    吳拜在後方壓陣,見義軍抵抗頑強,急令:“薩海,率騎射手繞擊右翼!”
    薩海領命,率領二百多人繞過主戰場,向義軍右翼發起突襲。
    “大帥,右翼危險!”李狗才急報。
    劉處直沉著下令:“馬世耀,率騎兵攔截右翼敵騎!郭世征,騎射手集中射擊蒙古人,李虎你率親兵營跟在老郭後麵衝,一鼓作氣打垮他們。”
    馬世耀抱拳接令,率五百騎兵從側翼殺出,直衝薩海的隊伍,郭世征則指揮騎射手集中火力射擊阿克圖指揮的蒙古兵。
    戰場上頓時陷入混戰,八旗兵個人戰力極強,但義軍仗著人數優勢,前仆後繼,吳拜在混戰中大聲指揮:“不要散開!保持陣型!”
    阿克圖見流寇專攻自己這邊,蒙古兵不斷落馬,頓時心生怯意。“這些漢人瘋了!快撤!”不等勞薩號令,率先帶領本部兵馬後退。
    蒙古兵一退,八旗軍側翼暴露,薩海急報勞薩:“額真!阿克圖跑了!我軍側翼危險!”
    勞薩怒罵:“阿克圖這個懦夫!”但見義軍越圍越多,自己的三百人馬已陷入重圍,隻得下令道:“所有人向我靠攏!撤退!”
    在吳拜、席特庫等人的掩護下,剩餘八旗兵且戰且退,義軍追殺一陣,見八旗兵撤退有序,不再緊逼開始脫離戰場。
    殘陽如血,戰場漸漸沉寂,隻餘傷者的呻吟和烏鴉的啼叫。
    這一戰,八旗軍損失八十餘騎,阿克圖的蒙古兵損失近五百,義軍也付出了五百多人的傷亡。戰場上屍橫遍野,殘旗斷槍隨處可見。
    勞薩收攏殘兵,麵色鐵青:“這些流寇竟有如此戰力,我自大汗西征以來,大小十數戰,八旗勇士也沒一戰損失這麽多。”
    吳拜沉聲道:“額真這隻是小敗,流寇傷亡也不小,沒必要過於在意,不過此事需盡快稟報大汗。”
    席特庫包紮著肩上的傷口,不甘道:“若非阿克圖臨陣脫逃,我軍豈會失敗。”
    “住口!”勞薩怒斥,“敗就是敗,找什麽借口!整頓兵馬,退回大營!”
    另一邊,劉處直巡視戰場,心情沉重,雖然擊退了東虜,但代價慘重,高櫟前營損失最大,傷亡近三百人。
    “厚葬陣亡弟兄,重傷者妥善照料。”劉處直下令,聲音沙啞。
    李狗才前來匯報:“大帥,附近有幾個蒙古小部落,先前同東虜合兵,現在正想逃。”
    劉處直眼中寒光一閃:“傳令!能戰的弟兄們隨我去借馬!告訴他們,這就是幫東虜對付我們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