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那閃爍其詞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有事瞞著慕曦媃。
    也不知道這事兒和自己要問的有沒有關係。
    “我四五歲時被你帶到靈霧山宗，我想知道，你找到我時，我是怎樣的狀況？”
    慕曦媃決定不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單刀直入主題。
    靈霄在聽到這個問題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表麵上依舊保持著從容的微笑，但內心卻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久久不能平靜。
    “你四五歲時，自然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而且天賦極高。”
    靈霄心裏明白，這個回答猶如隔靴搔癢，根本無法滿足慕曦媃的疑問。
    也知道騙不過對方。
    但他必須像守護寶藏一樣，將那些不能被揭開的秘密深深埋藏。
    慕曦媃自然對這個回答如鯁在喉，十分不滿。
    太過敷衍。
    把自己當小孩哄？
    隻是麵對這樣的回複，慕曦媃一時也想不出該如何繼續追問。
    畢竟自己也不能直接說出自己是通過交織機得知靈霄瞞著她的事情。
    但是，今天，身世她必須要知道。
    “黑牢、血族、娜綺夢……”
    一係列詞語從慕曦媃口中說出，靈霄的臉色微微一變，內心深處那些被塵封的秘密仿佛被重重地敲擊了一下。
    “你在說什麽？”
    果然在狡辯，慕曦媃心中暗自思忖。
    從靈霄的語氣中，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心虛。
    “我都說出來了，你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呢？”
    慕曦媃沉穩地向前逼近。
    麵對慕曦媃的質問，靈霄終於收起了偽裝，他的麵龐變得冷峻起來，鄭重地說道：“玄星幽蘭他們絕對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那麽，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氣氛驟然變得肅穆，慕曦媃不禁有些遲疑，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說出這番話是對是錯。
    “自然是那血族女妖。”
    “她怎麽可能跟你有關係？”
    靈霄顯然心存疑慮。
    一方是或許已存活千年的血族，另一方則是尚未成年的小女孩。
    兩者出現聯係，怎麽可能？
    慕曦媃的心中不禁有些躊躇，畢竟若要解釋清楚其中緣由，就需要將淩疏妡說出來。
    “我說我被人追殺，然後被她所救……你會相信嗎？”慕曦媃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當然不會相信。”
    靈霄好歹是一位宗主，哪有那麽好忽悠。
    慕曦媃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確實被人追殺過，但救了自己的是桃夭玖黎。
    是誰不重要，這個理由明顯可信度不高。
    慕曦媃沉默不語，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
    靈霄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
    畢竟慕曦媃在她身邊生活了十幾年，對於她的性格和習慣，靈霄再熟悉不過。
    此刻慕曦媃這副模樣，顯然是在編造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
    靈霄決定不再追問下去：“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再勉強你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瞞著你的身世的？”
    聽到靈霄不再逼問，慕曦媃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稍稍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
    “回到正題。其實，這件事是娜綺夢告訴我的。”
    慕曦媃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雖然這樣說有些違背事實，但至少可以避免更多的麻煩。
    如果把瓊羽汐也說出來，那麽牽扯到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事情也會變得越來越複雜，難以解釋。
    然而，靈霄還是發現了慕曦媃描述中的破綻，
    娜綺夢在黑牢中已被囚禁三百年，慕曦媃又才存活多少年？
    “娜綺夢豈會知曉你的身世？你頂多隻能從她那裏探知三百年前的那件事，況且，她定然不會告知於你。”
    編造的謊言再度被識破。
    見無法誆騙靈霄，慕曦媃氣得直跺腳。
    “哎！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必須得告訴我！”
    靈霄則是一臉呆萌地看著慕曦媃，那表情仿佛在說“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吃慕曦媃這一套。
    然而，當他用精神力仔細檢查了一下慕曦媃之後，整個人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僵在了原地。
    “你身體裏的魔氣……”靈霄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發現了什麽極其重要的事情，“是誰幫你控製住的？”
    慕曦媃本來已經心如死灰，覺得自己肯定問不出什麽結果，沒想到靈霄突然說出“魔氣”這兩個字，她心裏的驚訝就像火山噴發一樣，瞬間噴湧而出。
    “你說我的……‘魔氣’？”
    慕曦媃的聲音都變了調，變得低沉，滿臉狐疑地看著靈霄，“你怎會知曉？”
    魔氣已然在瓊羽汐的教導下得以成功遏製，除非靈霄自始至終都曉得她是魔族之人。
    靈霄的麵色變得更加肅穆，他凝視著慕曦媃，沉聲道：“這件事以後再告訴你，你且先告訴我，你體內的‘魔氣’究竟是何人助你掌控的？”
    事情的走向出現了偏差，慕曦媃的腦海裏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不知道該不該把真相告訴靈霄。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慕曦媃最終還是決定隻透露一部分信息。
    是一位修為極高的鮫人教會自己如何控製魔氣。
    沒有姓名，沒有原因。
    慕曦媃的話語帶著幾分模糊，顯然並不願將事情明言。
    靈霄見此情形，隻得無奈地歎息一聲。
    明明自己最初才是應該保持沉默的那一個。
    “你是魔族之人，從你第一次進入靈霧山宗時，我就知道了，而且，蘇玨硯他們也都知道。”
    “啊？”
    更多匪夷所思的信息湧入腦海，慕曦媃不禁麵露驚愕。
    本想聽對方進一步闡釋，然而靈霄卻又緘默不語了。
    顯然，這件事靈霄還不願告知慕曦媃。
    “現在告訴你有點早。”
    “……你都說出一點了。”
    吊人胃口，這件事慕曦媃經曆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樣吧，你要能想起什麽，我就直接告訴你，不然，就等時機成熟。”
    “哎！哪有你這樣的……”
    麵對慕曦媃的質問，靈霄選擇……裝睡。
    “……”
    好過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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