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陽光如金色的細沙般透過窗戶，輕輕地灑在房間裏。
    微風輕柔地拂過，吹動著慕曦媃額前的秀發。
    慕曦媃的生物鍾比淩疏妡要早得多，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左手臂下意識地抬起，手背輕輕地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似乎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右手怎麽感覺濕漉漉的……
    轉過頭時，驚訝地發現自己右手的食指前關節正被淩疏妡含在嘴裏，而手背則被淩疏妡輕柔而有力地握著。
    好熟悉的一幕。
    慕曦媃試圖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指，但這一舉動卻引起了淩疏妡的反應。
    淩疏妡的手握得稍微緊了一些，咬住慕曦媃手指的力量也略微增加了一些，那小巧的血族牙齒碰到了慕曦媃柔荑的手指。
    好尖……
    慕曦媃心中一驚，怕吵醒淩疏妡，也不敢再用力抽回。
    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淩疏妡，晨光灑在對方的臉上，勾勒出精致的輪廓，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小嘴還含著自己的手指，模樣冰清玉潤。
    “鬆口，小靈妖。”
    “？！”
    睜開眼睛，淺藍色的眼眸在靈動的眼皮下閃爍。
    帶著審視和震驚。
    “你叫我什麽？”
    “靈妖。”
    稍加用力的咬）
    看著淩疏妡似乎很用力地咬著自己，但自己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慕曦媃隻是怔怔地看著，放縱對方。
    反正也不疼。
    見對方一直沒有任何反應，淩疏妡的眼神變得稍加凜冽，似乎有些生氣，這次更加用力地咬了下去。
    慕曦媃終於感覺到了疼痛，但她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過多的反應。
    看到這一幕，淩疏妡原本凜冽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絲慌亂，連忙坐起身來，捧起慕曦媃被自己咬傷的手，仔細地檢查著。
    經過一番查看，慕曦媃的手上隻有淺淺的牙印，這讓淩疏妡稍微鬆了一口氣。
    慕曦媃也跟著坐了起來，她看到淩疏妡有些緊張的樣子，一臉無奈，想要逗她開心一下。
    於是故作輕鬆地說道：“不應該是小孔狀的牙印嗎？怎麽還是淺淺的兩排？”
    淩疏妡並不是純粹的血族，甚至連混血都算不上，所以她的牙齒自然還是保留著原來的特征。
    當手指被淩疏妡含在嘴裏的時候，慕曦媃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淩疏妡牙齒的不同之處。
    雖然有兩處略尖一些，但也僅此而已，並沒有血族那種尖銳的感覺。
    當然，淩疏妡也擁有屬於她自己的血族牙齒，隻是在平時並不會顯現出來。
    在血淵穀的時候，淩疏妡發瘋的時候，咬了慕曦媃，那時她的牙齒就變成了血族特有的尖牙，深深地刺進了慕曦媃的脖子。
    這一點慕曦媃知道，淩疏妡也知道她知道。
    “你還笑！”
    “哼——”
    慕曦媃一手托著下巴，神情凝重地看著淩疏妡。
    “綺夢姐跟我說過，你身為血族但隻能吸食一個人的血，陰差陽錯下，我與你簽訂了契約，嘖……真麻煩。”
    淩疏妡亦略帶慍色地轉過頭去，
    “要不是去了那裏，我本可克製得很好。”
    能看出淩疏妡是在嘴硬。
    “你不是首次想嚐試鮮血的滋味了吧。”
    “我沒有。”
    “眼眸變紅是血族的特征，我看你見我的時候變紅的次數可不少，不過以後或許難以再見了。”
    被慕曦媃一語道破，淩疏妡狠狠瞪了她一眼。
    淩疏妡已與娜綺夢的血族血脈深度融合，眼球也不再變色。
    “所以，你是怎麽知曉我是靈妖的？”
    ———【幾月前】———
    【慕曦媃修複交織機的時候】
    【被賦予向其提問的權限】
    “那麽，我想知道，淩洛汐的身份。”
    「無法回答」
    慕縈眉峰緊緊擰成一個結。
    怎麽什麽都問不了……
    【怎麽感覺空氣突然有點冷。】
    瓊羽汐雙手抱胸，側身站在一旁，微抬下頜，眼神裏透著幾分不耐。
    “我不是提醒過讓你問關於自己的問題嗎？”瓊羽汐語氣冰冷，帶著上位者的訓誡意味。
    “額……”
    慕縈喉結動了動，一時語塞，眼神慌亂地閃躲了一下，又很快強裝鎮定。
    “算了，就當是送你了。”瓊羽汐神色突然緩和，眉眼彎彎。
    可慕縈卻絲毫沒有被這笑意感染，眼神瞬間變得冷冽如刀，寒意從眼底迸發，直勾勾地盯著瓊羽汐。
    “我記得你說過每個人窺探別人的故事是禁忌，你現在算不算是窺探？”
    聲音低沉，尾音帶著尖銳的質問，眼神裏閃爍著挑釁的鋒芒。
    這句話讓瓊羽汐身形微僵，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也震驚了角落裏偷看的瓊羽汐現在）。
    慕縈乘勝追擊，往前半步，周身氣勢淩厲，話語裏帶著隱隱的威脅：“就讓我問問，我有分寸的，不然……”
    說到一半，她突然卡殼，臉上浮現出一絲無措，眼神裏的鋒芒也黯淡了幾分。
    自己似乎並沒有能真正威脅到對方的籌碼。
    瓊羽汐恢複了從容，眼神變得幽深莫測，壓低聲音，“我怎麽說也是「守書人」，你再怎麽絞盡腦汁，能有什麽理由威脅我？”她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局麵又被瓊羽汐掌控。
    慕縈急得臉頰漲紅，卻又無計可施。
    不料，瓊羽汐突然輕笑出聲，眉眼再次彎成月牙，笑意盈盈。
    優雅地轉身，發絲隨著動作輕揚，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
    “不過，我欣賞你的勇氣，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說完，步伐輕快地離去，隻留下慕縈呆在原地。
    瓊羽汐在旁邊看著慕縈向交織機提問，雖說自己不會有什麽事，但會影響交織機的回答。
    每個人的故事線隻能被他們自己知道。
    瓊羽汐走後，慕縈再次向交織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淩疏妡是什麽妖？”
    ————————————
    “所以，你就是在那個時候知道的？”
    淩疏妡邊說邊看著自己手上的衣服，是慕曦媃剛遞給她的。
    一件總體為冷色調色的短袖上衣，還佩戴薄薄的外套，裝飾清新雅致。
    “嗯。”
    “等一下。”
    慕曦媃剛準備走出臥室就被淩疏妡叫住。
    “怎麽了？”
    “幫我梳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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