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曦媃隨意坐在一個樹蔭下乘涼。
    除了找愔歆和謝悅檸帶一點點目的以外。
    讓冷芯兒來，自身也帶了目的。
    要不還是提前說說吧……
    ……
    “叮鈴——”
    “嗯？”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冷芯兒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掃了眼屏幕，挑眉道“是慕曦媃的電話。”
    宸語微聽到這個名字，腳步下意識往前挪了挪，微微湊近了些，目光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慕曦媃“嗨！芯兒姐。”
    冷芯兒“怎麽了嗎？”
    慕曦媃“就是……我想問問，我能去魔都嗎？”
    “！！！”
    冷芯兒和宸語微幾乎同時瞪大了眼。
    宸語微下意識就要開口，冷芯兒卻比她快了半秒，抬手輕輕捂住了她的嘴。
    指尖觸到微涼的唇瓣，宸語微愣了愣，轉頭對上冷芯兒遞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裏帶著點“先別出聲”的示意，她便按捺住話頭，隻是眉峰依舊蹙著。
    冷芯兒這才收回目光，對著手機慢悠悠開口“你突然想去魔都幹嘛？”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慕曦媃有點尷尬的輕笑聲，尾音帶著點含糊“這個……講起來可能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冷芯兒瞥了眼身旁按捺不住、正用眼神催促她的宸語微，勾了勾唇角，對著電話說“行，那就等我們到了再說。”
    慕曦媃指尖剛要碰到掛斷鍵，忽然頓住，像是捕捉到了什麽關鍵信息，試探著問“你剛才說‘我們’？是……溯天樞也跟你在一起嗎？”
    冷芯兒對著屏幕笑了笑，聲音裏帶著點狡黠“不是哦。”
    她側過頭，目光掃過身旁的宸語微，慢悠悠補充道，“是宸大師姐。”
    “啊？”
    冷芯兒看著手機屏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她抬眼看向身旁的宸語微，揚了揚手裏的電話，輕聲問“要跟她說兩句嗎？”
    宸語微愣了一下，遲疑著接過手機，對著聽筒頓了頓，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嗨。”
    電話那頭的慕曦媃立刻換上了一副吃瓜的語調，尾音都帶著點揶揄的上揚“欸——宸師姐怎麽會和芯兒姐在一起？”
    宸語微被問得一怔，這次是實打實僵住了。
    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額……就……就湊巧碰上了。”
    冷芯兒“？在聊什麽”
    宸語微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嚇了一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連忙伸出胳膊把她往旁邊推了推，語氣帶著點慌亂“哎呀沒什麽！”
    冷芯兒“？？？這我手機。”
    “現在是我的。”
    “？？？”
    ……
    “話說宸師姐你們大概什麽時候到啊？”
    宸語微想了想，估算著路程。
    “應該還要幾天。不過你的幾位師兄，他們應該會到得快些。”
    慕曦媃一聽就愣住了，語氣滿是詫異“他們？可他們之前不是說不想來嗎？”
    宸語微也有些無奈，回憶起臨行前那幾位的動靜，含糊道“我也說不清。不過……他們這一路的樣子，看著倒是挺……咋呼的。”
    電話那頭的慕曦媃徹底懵了。
    然後宸語微跟慕曦媃講述了自己所看到的。
    慕曦媃“……”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宸語微“你怎麽不說話了？”
    慕曦媃“……”
    “其實你的師兄們。”
    “我不認識他們……”
    “哦……”
    “……”【不對……】
    之前穆淮茗莫名其妙讓自己發一張照片。
    絕對是他在搞鬼。
    ————————————
    桃夭玖黎坐在沙發裏，指尖繞著垂落的發絲，抬眼看向身側的淩疏妡，
    “所以，你這次來，是想找瓊羽汐？”
    淩疏妡乖乖挨著沙發邊坐著，聞言飛快點頭，耳朵尖微微翹著。
    玖黎垂眸撚了撚袖口，沉吟道“說起來，我都好久沒捕捉到她的氣息了。”
    “這樣啊……”淩疏妡的聲音蔫了下去，肩膀也輕輕垮下來。
    玖黎瞧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意漫進眼底“怎麽？找她有急事？”
    淩疏妡被揉得晃了晃腦袋，才抬頭看她，小聲說“就是……想問點事。”
    桃夭玖黎彎了彎眼，語氣輕快“你想問的事，也可以跟我說啊。”
    淩疏妡聞言頓了頓，沒立刻說話。
    玖黎看出她的猶豫，聲音放得更柔“怎麽了？是不願告訴姐姐嗎？”
    淩疏妡抬起頭，望著玖黎眼底漾著的暖意，忽然輕聲喚道“玖兒姐……”
    “嗯？”
    “你……好溫柔啊。”
    “？？？”
    桃夭玖黎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夙晚汀，“我平時不溫柔嗎？”
    夙晚汀正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聞言淡淡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誰知道呢。”
    自己什麽樣心裏沒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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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淩疏妡“玖兒姐……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玖黎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向她。
    “害怕的東西啊，誰還沒幾樣呢。”
    淩疏妡輕輕搖了搖頭，小眉頭微蹙著，像是在努力組織語言“不是這種……我是說那種潛意識裏的怕。
    就是……你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根本來不及想這是什麽、該怎麽辦，心裏先咯噔一下，滿腦子就隻剩下‘怕’了。”
    害怕某種東西，也得先思考這個東西是什麽，是不是屬於自己害怕的列表裏。
    淩疏妡是不怕黑的。
    所以慕曦媃身體裏的那團黑霧，就是淩疏妡潛意識害怕的東西。
    桃夭玖黎聽著，沉默了片刻才問“怎麽突然問這個？”
    淩疏妡眼神閃了閃，連忙辯解道“沒、沒什麽……就是看小說的時候看到的，隨便問問而已。”
    桃夭玖黎看她這副模樣，也沒再追問。
    小說裏有這樣的疑問的話，那小說也應該有相對的答複。
    “這種潛意識的怕，往往是打從一誕生就刻在骨子裏的。可能是祖上輩輩傳下來的驚懼，順著血脈留到了現在，自己都沒察覺，卻在見到的那一刻，被潛意識裏的本能拽著往後退。”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了，若是天生地養的生靈，那這‘怕’，大概就來自於它所對應的自然本身了。”
    後來一句是解釋給淩疏妡聽的。
    有意又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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