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歆（冷眼）“……”
    謝悅檸（冷笑）“……”
    郗霖“……”
    默棲川“……”
    慕曦媃看著眼前這幾位，明明沒人說話，空氣裏卻像繃著根無形的弦，透著股說不出的緊繃。
    她自己也跟著手足無措起來，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既然都到知墨齋了，那謝悅檸和默棲川應該做好了準備才對……
    喻芙桉在旁邊就很自然。
    雖然自己確實有點小心機哈……
    就在這時，謝悅檸忽然淺淺笑了一聲，指尖輕響，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一道纖細的紫線憑空出現，像有生命般纏上慕曦媃的手臂。
    “唉？”慕曦媃隻來得及發出一聲詫異的輕呼，整個人就被那股力道輕輕一拽，身不由己地踉蹌著往前。
    下一秒已穩穩落在一張沙發上。
    恰好夾在愔歆和謝悅檸中間。
    左右兩邊都很豐滿，近得讓她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往中間縮了縮。
    還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謝悅檸唇角彎著，眼底卻沒什麽溫度，那笑意看得人心裏發緊“不解釋一下嗎？”
    一旁的愔歆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慕曦媃，目光沉靜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慕曦媃在兩人中間坐得筆直，後背都快貼到沙發背上了。
    眼角餘光瞥見剛走進來的淩疏妡。
    眼角餘光瞥見剛從外麵進來的淩疏妡，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
    幾步衝過去抱住對方的胳膊，又飛快地繞到淩疏妡身後，隻探出半個腦袋，小聲嘀咕
    “……好嚇人。”
    淩疏妡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臉茫然，眨了眨眼，
    “？？？”
    慕曦媃攥著淩疏妡的肩膀，借著對方的遮擋慢慢往旁邊挪，眼睛飛快地掃過沙發上的兩人，聲音帶著點飄忽“我……我先去看看其他人。”
    ……
    蘇玨硯的目光先落在倉皇溜過的慕曦媃身上。
    隨即轉向不遠處靜坐的愔歆，那雙平日裏溫和的眸子猛地一縮，嘴唇翕動著，
    “是她……”
    慕曦媃剛走到身邊，聽見這話又頓住腳，回頭一臉詫異。
    “你認識愔歆？”
    蘇玨硯沒看她，視線仍焦著在愔歆身上，像是被什麽猛地拽回了遙遠的過去。
    聲音帶著點飄忽“當時……就我在場……”
    【畫麵陡然切換】
    愔歆抱著一個雙眼緊閉差不多六七歲的小女孩，站在靈霄寶主麵前。
    那孩子小臉蒼白，呼吸微弱地陷在昏睡裏。
    靈霄寶主望著眼前的愔歆，自己麵露難色，遲疑著開口“你想好了？”
    愔歆垂眸，目光落在懷裏孩子安靜的睡顏上，聲音輕得像歎息“我已經給她植入了新的記憶，往後，她會以為是你把她帶入宗門的。”
    靈霄寶主頓了頓，終究還是問出口，“你舍得嗎？”
    愔歆沒說話，隻是抱著孩子的手臂緊了緊，隻餘一片沉默。
    ……
    蘇玨硯走進來時，正看見軟榻上昏睡的小女孩，眉頭微蹙，剛要發問，就聽見靈霄寶主的聲音。
    “從今往後，她是你師妹。”
    蘇玨硯一愣，視線在孩子和靈霄之間轉了轉。
    “記住，”靈霄寶主加重了語氣，“無論何時，都不能告訴她任何關於身世的事。等下你去跟另外兩位師弟說清楚。”
    蘇玨硯垂眸想了想方才愔歆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軟榻上毫無知覺的孩子，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我知道了。”
    ————————————
    蘇玨硯“自那以後，這位叫愔歆的小姐，我就再也沒見過。”
    慕曦媃瞳孔微微一動，下意識回頭望去——
    愔歆正不知和謝悅檸低聲聊著什麽，側臉在光線下顯得格外沉靜。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告訴我了？”
    蘇玨硯“因為你現在應該知道，不是嗎？”
    “等等，”慕曦媃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關鍵處，眼睛一亮，看向蘇玨硯，
    “我體內還有魔族血脈，這事師尊之前也跟我提過幾句，這……難道也和她有關係？”
    “這恐怕和她旁邊那位謝悅檸小姐有關係。”一個聲音從旁插來，符鬆欞雙手抱在胸前，不知何時已站到近旁。
    目光銳利如鋒，直直落在沙發上的謝悅檸身上。
    慕曦媃聞言低下頭，思索片刻，“果然……”
    （謝悅檸跟她解釋過。）
    話音剛落，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轉頭看向蘇玨硯，“你認識符鬆欞？”
    符鬆欞聞言也斂了神色，指尖輕點著手臂陷入沉思，
    “幻冥夜也見過。”
    正坐在旁邊椅上的幻冥夜聞聲抬眸，目光掠過不遠處的謝悅檸，“當年我們兄妹幾個裏，我和大哥算是年長的兩位，所以魔族很多地方都可以去。”
    “記得有一次，我和鬆欞膽子大，偷偷溜到禁地邊緣，就在那兒碰到過謝悅檸。”
    符鬆欞在一旁補充，語氣沉了沉“當時謝悅檸徑直就走進了禁地深處，半點猶豫都沒有。
    得虧我當時還存著點理智，死死拉住了想跟上去的幻冥夜。”
    “禁地……”慕曦媃低聲重複了一遍，眉頭微微蹙起，陷入了沉思。
    一般這種禁地隻要想象力豐富可以自行腦補出來。
    幻冥夜看了慕曦媃一眼，淡淡道“那會兒我們也就比你現在小幾歲。”
    “那確實有點遠了……後來呢？”
    符鬆欞“後來……我們也沒回去，但是在禁地外不僅看不到裏麵的狀況，也聽不見裏麵的聲音。”
    幻冥夜“回去後，我們也不敢將自己亂跑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因為……當時的芯兒……嘴巴不老實。”
    正坐在旁邊喝茶的冷芯兒聞言，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抬手指著自己，滿臉茫然。
    符鬆欞看著冷芯兒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語氣裏帶了點無奈的縱容“現在很乖就是了。”
    冷芯兒皺著眉，“這話說得更奇怪了好嗎！”
    幻冥夜忽然頓住話頭，像是想起了什麽被忽略的細節，眉頭微蹙道“不過，我記得最後好像聽到過一種聲音。”
    慕曦媃瞬間繃緊了神經，目光緊緊盯著他。
    幻冥夜“嬰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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