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九竅玲瓏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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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鎖芯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冷光,九枚獸首銅環相互嵌套,每轉動一格都發出機簧咬合的"哢嗒"聲。墨塵的指尖剛觸到第三枚銅環,鎖孔突然噴出淡紫色的毒煙,煙中浮動的星屑凝成小字:"錯一次,斷一指。"
    "坎水位逆推三格。"老乞丐蹲在機關柱頂端啃雞爪,油星子滴在第七枚銅環上,竟讓銅鏽褪去露出玄武星圖。小滿的桃木簪插入地麵裂縫,簪頭噬魂晶映出鎖芯內部構造——三百六十根青銅簧片交織成北荒地脈圖,每處樞紐都嵌著顆跳動的心髒。
    墨塵的青銅右臂應激震顫,饕餮紋咬住第五枚銅環。當星圖與地脈圖重合的刹那,機關柱突然下沉三寸,穹頂降下九盞青銅燈。燈芯無火自燃,青煙在空中拚出首回文詩:"玄武負天蛇盤地,地鎖蒼穹武鎮玄。"
    "是鏡像謎題!"小滿的陣眼紋路滲出金血,在地麵繪出倒影陣圖。墨塵的左臂青鱗突然暴長,鱗片倒刺勾住燈盞邊緣,將詩句投影在機關柱的銅鏡上。鏡中文字扭曲重組,變成"玄甲吞天鎖龍脊",七枚銅環應聲彈開。
    第二重機關顯露真容:九宮格內懸浮著三百顆星辰模型,每顆星都被細如蛛絲的因果線纏繞。紫袍人的冷笑從星辰間隙傳來:"好師弟,你猜這些因果線連著誰的命數?"其中一顆星辰突然炸裂,墨塵背後的騰蛇虛影發出痛吼,青鱗上浮現焦黑灼痕。
    老乞丐的酒葫蘆突然砸中乾位星辰,酒液凝成白虎虛影:"龜兒子,按四象星宿排!"墨塵的青銅右臂急速撥動星辰,戰甲鱗片與星輝共鳴,在虛空凝出完整的青龍白虎陣。當最後一顆星辰歸位時,所有因果線齊齊斷裂,紫袍人悶哼一聲,半截虛影在朱雀位星辰中潰散。
    第三重機關伴隨著地動山搖啟動。九根盤龍柱破土而出,柱身纏繞的鎖鏈末端拴著青銅棺槨。每具棺蓋都刻著逆生咒文,開棺的瞬間,墨塵看到了駭人畫麵——棺中封存的竟是自己七歲至今的記憶殘片!
    "選錯棺材,丟記憶哦。"紫袍人的聲音從每具棺材裏傳出。小滿的桃木簪突然發燙,陣眼青光映出其中一具棺材的異樣:棺底滲出的不是屍液,而是杏花酒的香氣。墨塵的青鱗左臂插入棺縫,拽出的不是屍骸,而是老乞丐的破草鞋。
    "臭小子,老夫的洗腳布也敢偷!"老乞丐的怒罵中,九宮格地麵突然翻轉。墨塵墜入布滿鏡麵的密室,三百個"自己"在鏡中做出不同選擇:有的被鎖鏈絞殺,有的沉溺幻境,唯有鏡廊盡頭的倒影,正將弑神槍刺入玄武晶核。
    第四重謎題在槍尖觸及鏡麵時激活。九道數術題浮現在虛空,每道題都是墨塵經曆過的生死抉擇:從邊荒村第一戰到熔岩池淬體,正確答案竟需要修改記憶。當解到"是否救狼騎統領"時,鏡中突然伸出機械手臂,攥著小滿的魂魄要挾。
    "答案在你靴底。"老乞丐的傳音混著咯吱咀嚼聲。墨塵踢飛戰靴,鞋底粘著的燒雞脆骨拚出個"殺"字。機械臂應聲碎裂,小滿跌進他懷中,腕間銅鈴碎片映出最後一道謎題:九竅歸一,弑神或弑己?
    整座機關開始坍縮。墨塵的青銅右臂插入中央鎖芯,青鱗左臂卻抵住自己心口。當玄武晶核與騰蛇妖魄同時注入九竅的刹那,弑神槍分化九道虛影刺向所有鏡麵。破碎聲如琉璃墜地,真實的鎖芯顯露真容——竟是老乞丐當年盛酒的青銅樽!
    "恭喜通過尊師考驗。"紫袍人的虛影在樽口扭曲,"但你以為..."話音未落,樽底突然射出三百根封靈釘。墨塵旋身用戰甲硬抗,卻發現暗器盡數沒入身後石碑——碑文在釘入處顯形:"九竅鎖開日,玄武歸天時。"
    小滿的陣眼紋路突然滲出血珠,在地上繪出四象學院的地宮密道圖。老乞丐摳著樽底的陳年酒垢冷笑:"龜兒子,這玩意能換三十壇杏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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