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血色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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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柱崩塌的煙塵尚未散盡,墨塵的右手已經爬滿紫黑色血管。弑神槍尖垂落的血珠在焦土上燙出星圖,每個星位都浮現出天機閣特有的陰陽魚標記。
"坎離易位,青龍出水。"沙啞的嗓音從雲端傳來。墨塵抬頭望去,天機閣主正端坐血色棋盤前,指尖捏著的黑子竟是被煉化的玄武逆鱗。棋盤對麵空著的石凳突然升起青銅鎖鏈,不由分說將墨塵禁錮其上。
龜蛇戰甲發出齒輪卡死的摩擦聲,墨塵發現自己的四肢正化作棋子形態。天機閣主輕敲棋盤,朱雀柱廢墟中突然浮起三百具青銅傀儡——每個傀儡的胸口都嵌著四象令碎片,瞳孔深處跳動著神孽特有的紫芒。
"該你落子了。"閣主袖中飛出枚染血的白子,棋子表麵浮現出紅璃沉睡的麵容。墨塵的弑神槍突然軟化如綢,槍尖不受控製地刺向白子中央。當槍鋒觸及棋子時,整片天地突然寂靜,他聽到自己三百世前的誓言在識海回響:"...願以七情為祭,換她一線生機..."
棋盤突然活化成沙盤,四象學院的廢墟在沙粒中重現。閣主指尖輕點,白虎柱的虛影轟然倒塌:"你每猶豫一息,就有一柱崩塌。"沙盤中的玄武胚胎突然睜眼,口中吐出的竟是林小胖的機械殘軀。
墨塵的右眼突然淌出金血,視線穿透時空看到真相——天機閣的地宮深處,三百名卦師正用青銅算籌演算他的殺劫。當第七十九根算籌折斷時,他座下的石凳突然裂開,露出底部跳動的玄武心髒。
"好棋!"閣主突然撫掌大笑,震得沙盤中的星辰移位,"以身為餌,誘我入劫。"他手中的黑子突然爆開,湧出的不是濃煙而是裹挾星砂的暴雨。墨塵的龜蛇戰甲在雨中玉化剝落,露出心口處跳動的青銅鑰匙。
弑神槍突然發出龍吟,槍身浮現的饕餮紋竟開始吞食棋盤上的血色。當閣主捏碎第二枚白子時,墨塵看到了令他肝膽俱裂的畫麵——沙盤中的紅璃本體正被青銅鎖鏈拖向玄武巨口,而鎖鏈另一端纏繞著自己的手腕。
"破軍!"墨塵嘶吼著震斷石凳,染血的棋子在虛空組成逆八卦。玄武龜突然從戰甲殘片裏躍出,龜殼上插著的香菜化作碧色劍芒:"讓你見識真正的推演!"
暴雨突然靜止,每一滴雨珠都映出不同的未來。墨塵的瞳孔炸成星雲旋渦,在萬千可能性中抓住唯一的生路——他反手將青銅鑰匙插入自己眼眶,劇痛中看到的不是黑暗,而是天機閣地宮的核心陣眼。
棋盤上的黑子突然集體叛變,化作三百道煞氣刺向閣主。當第一道煞氣穿透他肩頭時,整個沙盤突然倒轉,四象學院廢墟中升起十二座青銅墓碑——每塊碑文都記載著天機閣主親手製造的殺劫。
"好...好得很..."閣主嘔著黑血狂笑,道袍下伸出神孽觸須插入沙盤,"那便看看誰先算盡天機!"沙粒突然活化,凝成他與墨塵對弈的三百個殘影,每個殘影都在演化不同的死局。
墨塵的弑神槍突然軟化纏住手腕,槍尖裂開的七瓣口器同時誦念往生咒。當咒文與龜語共鳴的刹那,棋盤上的血色盡褪,露出底部刻著的玄武碑文真跡——那竟是紅璃用三世輪回寫就的救命箴言。
天機閣主突然露出驚恐神色,他脖頸處的神經索盡數崩斷:"不可能!我明明篡改了..."話音未落,沙盤中的玄武胚胎突然反噬,將他的神魂扯入輪回漩渦。墨塵趁機擲出染血的白子,棋子穿透三百殘影,正中最開始那局棋的天元位。
虛空突然降下血雨,每一滴都裹挾著卦師的慘嚎。當最後一聲哀鳴消散時,墨塵手中的青銅鑰匙突然融化,在他掌心凝成枚染血的骰子——六麵分別刻著"生、死、離、合、劫、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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