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被修改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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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的指尖剛觸到青龍柱廢墟的殘磚,那些石料突然化作流沙從指縫漏走。他望著掌心浮現的星圖紋路,發現昨夜煉化玄武殘魂時吞噬的記憶正在扭曲——篝火旁的老乞丐麵容模糊成馬賽克般的色塊,古井下拓印的玄武碑文正被某種力量逐字篡改。
"記憶回溯出現斷層。"紅璃的虛影懸浮在崩塌的青龍柱上方,女武神的鎧甲折射著異常紫光,"你腦海中關於四象學院的畫麵,有三處被替換成虛假場景。"
玄武龜從戰甲縫隙鑽出,龜殼上浮現的八卦陣突然崩裂:"墨哥,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進藏書閣時,窗邊有沒有紫藤花?"墨塵剛要回答,識海突然刺痛——記憶中爬滿花架的紫藤,此刻正變成纏繞毒蛇的血色荊棘。
弑神槍突然自主出鞘,槍尖挑起地上一塊青銅碎片。當碎片的反光照在墨塵瞳孔時,他看見自己倒影的額頭上嵌著三枚血色釘子——正是天機閣主操控命運紡線時使用的禁神釘。
"有人在我們對抗玄武殘魂時,修改了記憶備份。"墨塵的泣血瞳突然失控,左眼流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血色沙盤。沙盤中浮現出七十二重記憶迷宮,每個岔路口都站著不同年齡的自己,而所有路徑最終都通向被黑霧籠罩的藏書閣地下室。
紅璃的槍尖燃起青焰:"要快,篡改還在繼續!"女武神化作流光衝入血色沙盤,墨塵緊隨其後躍入記憶迷宮。當他的靴底觸及第一層記憶回廊時,四周突然響起晨讀聲——十五歲的自己正在青石階上擦拭弑神槍,而本該在旁指導的徐教習,此刻竟變成天機閣主執棋的身影。
"墨哥!看腳下!"玄武龜突然噴出冰霧。墨塵低頭看見記憶回廊的地磚縫隙裏,無數銀色絲線正瘋狂改寫牆上的壁畫。原本記錄兄弟結拜的場景,此刻正被篡改成阿淵將匕首刺入自己胸膛的畫麵。
弑神槍橫掃而過,斬斷數百根銀色絲線。被切斷的絲線卻化作毒蜂群撲來,尾針閃爍著記憶清洗的紫光。墨塵旋身撐開"王八之姿",龜甲狀護罩上浮現的星圖突然扭曲成嘲笑的臉譜:"你確定現在的記憶是真實的?"
紅璃的怒喝從上層迷宮傳來:"別聽蠱惑!去核心區!"墨塵蹬牆躍起,戰甲腿鎧噴射出吞噬黑霧。當他撞破第三層記憶屏障時,眼前的場景令槍尖震顫——本該埋葬老乞丐的荒山坡,此刻矗立著天機閣的觀星台,而自己的右手正將弑神槍刺入昏迷的阿淵丹田。
"這是...偽造的..."墨塵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真實的記憶卻在抗拒蘇醒。弑神槍突然發出悲鳴,槍身上的神怨符文亮起紅光,那些被篡改的記憶畫麵突然崩裂,露出後方蠕動的銀色腦狀物質。
玄武龜吐出本命妖丹照亮四周:"記憶備份被封裝在"太虛蛞蝓"體內!這東西能吃掉九重記憶並分泌虛假曆史!"墨塵看到所謂的記憶迷宮,實則是巨型蛞蝓體內的神經突觸,那些銀色絲線正是它的消化觸須。
戰甲核心突然傳來玄武殘魂的冷笑:"小子,你以為擺脫本尊了?"墨塵的右手突然異化成龍爪,不受控製地刺向自己左眼。紅璃的槍影及時架住利爪,女武神的虛影在劇烈閃爍:"它在利用你吞噬的玄武之力反操控身體!"
墨塵咬牙將弑神槍刺入左肩,神怨之力暫時凍結異變。他借著劇痛保持清醒,泣血瞳鎖定蛞蝓核心跳動的記憶晶核:"紅璃,為我爭取三息!"
女武神化作萬千槍影迎戰蜂擁而來的觸須。墨塵周身亮起逆五芒星陣,將剛吞噬的玄武之力注入弑神槍。當槍尖刺入記憶晶核的瞬間,他看到了被封印的真實畫麵——天機閣主在兄弟結拜那夜,將三枚禁神釘打入了阿淵的命魂。
"原來從那時就......"記憶晶核突然爆炸,真實記憶如潮水倒灌。墨塵在洪流中看到自己親手埋在青龍柱下的不是同心鎖,而是一截纏繞著金線的玄武指骨。當年老乞丐給的烤雞裏,藏著封印泣血瞳的朱砂符。
弑神槍突然發出裂帛之聲,槍身上的第十三道神怨符文徹底成型。當墨塵被彈出記憶迷宮時,現實中的青龍柱廢墟已化作血色沼澤。天機閣主的虛影從泥沼升起,手中托著枚跳動的大腦狀晶體:"這份備份記憶,可還滿意?"
墨塵的瞳孔突然收縮——對方掌心的記憶晶體裏,封印著三百個自己未曾察覺的記憶切片。每個切片都顯示著不同選擇下的未來:有自己臣服天機閣的畫麵,也有紅璃被煉化成劍傀的場景,甚至包括玄武龜被活剝龜殼的慘狀。
"這才是諸天最大的笑話。"天機閣主輕彈晶體,某個記憶切片突然放大,"你以為的兄弟情深,不過是本座編寫的劇本。就連那老乞丐......"畫麵中的篝火旁,油乎乎的手指在烤雞裏埋入符咒,"都是本座三千化身之一。"
弑神槍爆發的殺氣撕裂雲層,但墨塵的攻勢突然停滯——戰甲表麵浮現的玄武紋正在吞噬他的殺意。玄武殘魂的嗤笑在識海回蕩:"還沒發現嗎?你越憤怒,本尊恢複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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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璃的虛影突然凝實,女武神燃燒魂力刺出絕殺一槍。天機閣主卻任由槍尖穿透虛影,抬手捏碎某個記憶切片。現實中的紅璃突然發出慘叫,鎧甲浮現出與切片中相同的裂痕:"你竟然在記憶備份裏下了因果咒!"
"遊戲該結束了。"天機閣主將記憶晶體拋向血色沼澤,"就讓這些備份記憶,成為你的新現實。"晶體入水的瞬間,七十二道記憶洪流衝天而起,每條水柱都映照著被修改的"史實"。
墨塵突然盤膝而坐,弑神槍倒插身前。當記憶洪流即將吞沒他時,戰甲核心迸發出吞噬黑洞——不是吞噬能量,而是瘋狂吸收那些虛假記憶。玄武殘魂發出驚恐怒吼:"瘋子!你竟敢用識海容納......"
"既然都是虛假的。"墨塵七竅流血卻放聲大笑,"那就讓暴食的玄武吃個夠吧!"被吞噬的虛假記憶在識海爆炸,反而將玄武殘魂的意識炸出裂痕。趁此機會,墨塵的元神抓住那截被篡改的同心鎖記憶,將其煉化成箭矢射入天機閣主虛影。
沼澤空間突然靜止,記憶晶體表麵浮現蛛網裂痕。當第一塊碎片剝落時,墨塵看到了被封印在核心的真實備份——十五歲的雨夜,徐教習將真正的玄武碑文塞進他懷裏,而窗外閃過天機閣主捏碎記憶水晶的畫麵。
"原來你早就......"墨塵的泣血瞳突然淌出金色血淚。弑神槍感應到真相的重量,槍身裂痕中綻放出青光。當最後一塊虛假記憶碎片崩解時,青龍柱廢墟下的土地突然隆起,露出埋藏三千年的玄武真甲——那副布滿裂痕的胸甲上,赫然刻著墨塵前世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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