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賜福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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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瑞域的蒼穹碎片如琉璃雨墜落,墨塵踩著天道化身的殘軀躍向青銅巨門。弑神槍第十道神怨紋路在槍尖凝成血色漩渦,所過之處時空褶皺裏滲出金色的因果膿液。麒麟獸緊隨其後,它新生的血色鱗甲上,弑神槍紋正與門扉表麵的賜福壁畫共鳴——那幅橫跨九重天幕的鎏金彩繪上,十二瑞獸托舉的盛世圖景突然睜開萬千隻眼睛。
    "這壁畫...在吞吃老子的殺意!"麒麟獸前爪拍碎墜落的琉璃,發現爪尖纏繞的金線正被壁畫中的仙鶴銜走。墨塵的白骨右臂突然反向扭曲,弑神槍不受控地刺向壁畫中嬉戲的童子——槍尖觸及畫布的刹那,整片天穹響起玉器破碎的脆響,童子的笑臉突然龜裂,露出底下森森頭骨。
    壁畫中的雲海翻湧起來,九條金蛟破畫而出。它們的每片龍鱗都刻著《賜福咒》,口中噴吐的卻不是烈焰,而是凝成實質的眾生祈願。麒麟獸的逆鱗突然滲出黑血,那些祈願之力觸碰到的鱗片,竟開始轉化為壁畫中的祥雲紋樣!
    "坎離易位,陰陽逆衝!"墨塵左眼的時之沙凝成太極圖,白骨右臂強行掰正,弑神槍挑起的血浪將金蛟衝回畫中。被擊中的壁畫突然凹陷,顯露出隱藏的夾層——無數根青銅鎖鏈穿透畫中生靈的琵琶骨,鎖鏈末端拴著的正是天道胚胎的臍帶殘片!
    麒麟獸突然人立而起,血色戰甲上的槍紋離體飛旋:"這些鎖鏈...在抽取我們的記憶!"它話音未落,壁畫中的牧童突然策牛而出,竹笛吹奏的曲調竟與麒麟祖地的啞語咒同源。墨塵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三百年前封印弑神槍的記憶被笛聲勾起,白骨右臂突然調轉槍頭刺向自己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壁畫中的浣紗女甩出水袖纏住槍杆。那素絹上繡著的不是鴛鴦,而是十萬八千個扭曲的"弑"字!浣紗女的麵紗突然碎裂,露出白發少女殘破的麵容:"快醒...這是因果回廊..."
    弑神槍第十道神怨突然暴走,血色漩渦將水袖絞成碎片。墨塵的瞳孔完全被時鍾紋路占據,他看見不同時空的自己正在重複刺穿壁畫的動作——每一次槍尖觸及畫布,就有條因果線纏繞上天道胚胎的臍帶。
    "原來如此..."他任由白骨右臂刺入壁畫中的青山,槍尖挑起的不是碎石,而是被封印的弑道者殘魂,"這賜福壁畫...是天道的產房!"整幅壁畫突然痙攣般收縮,被刺破的缺口處噴出羊水般的腥甜液體,浸泡在其中的赫然是尚未成型的新天道!
    麒麟獸的利爪撕開畫中瑞獸的肚腹,掏出的不是內髒,而是跳動的時間晶體:"老子最恨弄虛作假!"它吞下晶體的瞬間,血色戰甲浮現出逆時針旋轉的星圖。壁畫中的日月突然倒行,牧童的竹笛曲調開始瓦解青銅鎖鏈。
    弑神槍突然發出歡愉的顫鳴,槍身第十道神怨紋路具現成血色饕餮,瘋狂啃食壁畫中的金漆。被吞噬的祥瑞之力在槍尖凝結成九枚詛咒金釘,墨塵旋身甩槍,金釘盡數沒入新天道的胚胎——那團混沌物質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表麵浮現出與墨塵一模一樣的臉孔!
    "現在..."白發少女的殘魂突然從槍尖浮現,握住墨塵的手腕向前推送,"...該終結這個輪回!"弑神槍貫穿胚胎的刹那,整幅賜福壁畫如浸血的宣紙般皺縮,畫中十萬生靈同時發出解脫的歎息。他們的魂魄凝成螢火,匯聚成星河注入槍身第十一道神怨裂痕。
    天道胚胎炸開的衝擊波中,麒麟獸突然瞥見壁畫夾層裏的真相:三百年前的雨夜,墨塵手持完整弑神槍刺穿的並非聖女,而是這幅壁畫的初稿!當時飛濺的槍尖碎片,正是如今散布九域的神怨之力。
    "你當年...早就算到這一步?"麒麟獸撞碎最後根青銅鎖鏈,血色戰甲已布滿蛛網裂痕。墨塵沒有回答,他的白骨右臂正在壁畫殘片中翻找——沾染胚胎血液的碎片上,浮現出下個神怨所在的星圖。
    祥瑞域的天空開始崩塌,青銅巨門在哀鳴中化作塵埃。當最後塊壁畫碎片被混沌吞噬時,麒麟獸突然發現自己的尾巴尖變成了水墨色——那是賜福壁畫殘存的力量,正在將它同化為新畫的顏料。
    "還沒結束..."墨塵扯斷纏繞腕間的因果線,第十一道神怨紋路在弑神槍上若隱若現,"當我們捅破所有謊言..."他槍尖指向虛空某處,那裏正浮現出覆蓋半個星空的《九域盟約》真本,"...才是弑道真正的開始。"
    混沌海中,被解放的弑道英靈們突然齊聲咆哮。他們的兵刃指向同一方位——那是白發少女被永久禁錮的時空牢籠,也是所有神怨之力的最終歸宿。麒麟獸舔了舔染血的獠牙,水墨色的尾尖在虛空劃出帶血的戰旗:
    "那就把天道的遮羞布..."血色戰甲上的槍紋亮如烈陽,"...捅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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