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刺穿歲月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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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粘稠、充斥著腐敗腥氣的泥水灌滿了口鼻,每一次微弱的掙紮都牽扯著全身崩裂的傷口,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墨塵的意識在窒息的黑暗與刺骨的冰冷中沉淪,如同墜入無底深淵。神魂深處,秩序烙印的冰冷與第十神怨的錯亂感如同兩把燒紅的烙鐵,反複灼燙著最後一絲清明。
    “墨塵!醒醒!不能睡!”玄武龜焦急的嘶吼在識海中炸響,如同驚雷。
    求生本能被徹底點燃!墨塵猛地睜開被泥水糊住的眼睛,肺部如同炸裂般瘋狂抽搐,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手腳並用,在粘稠的沼澤淤泥中拚命向上掙紮!
    噗!
    他猛地破開渾濁的水麵,貪婪地、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和泥腥味。冰冷的空氣刺激著傷口,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他顧不上查看自身,第一時間瘋狂地掃視著翻騰著巨大氣泡和渾濁泥浪的水麵。
    “麒麟!”嘶啞的呼喊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慌。
    嘩啦!
    不遠處的水麵猛地破開,一個巨大的、濕漉漉的頭顱掙紮著探了出來。是麒麟獸!它巨大的口鼻間噴湧出帶著血沫的泥水,發出一連串痛苦而虛弱的咳嗽。然而,當墨塵看清它的模樣時,心猛地沉到了穀底!
    麒麟獸脖頸和背脊上,原本應該如同燃燒火焰般的濃密長鬃,此刻已徹底化為一片毫無生機的死灰白色!這詭異的褪色如同瘟疫般蔓延,原本堅韌、覆蓋著赤紅鱗片的皮膚,此刻也呈現出大片的灰敗之色,鱗片黯淡無光,甚至邊緣開始卷曲、剝落,暴露出下方脆弱、仿佛失去水分般幹癟的肌肉紋理!它那雙赤紅的獸瞳,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渾濁的灰翳,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虛弱。
    更可怕的是,這種“褪色”和“枯萎”似乎並未停止,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卻堅定地侵蝕著它龐大的身軀!它的氣息,比墜入沼澤前更加微弱,如同風中即將熄滅的殘燭!時間,正在這隻神獸身上,以一種最殘酷的方式,加速流逝!
    “時序剝離……反噬加劇……”玄武龜的聲音帶著絕望,“它強行透支空間本源,又被執法者的時間加速領域正麵衝擊,體內的時間平衡徹底崩潰了!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徹底‘褪色’,化為這片沼澤裏的一尊……時間塵埃!”
    “吼……”麒麟獸似乎聽到了墨塵的呼喚,艱難地轉動著巨大的頭顱,那雙蒙著灰翳的獸瞳看向墨塵的方向,裏麵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以及……一絲微弱的不甘。它想靠近墨塵,但巨大的身軀在水中掙紮了一下,卻顯得無比笨拙,仿佛連劃水的力氣都快沒了。
    墨塵心中絞痛,一股冰冷的暴虐殺意混合著無邊的焦急,在他破碎的識海中瘋狂翻湧。他強忍著劇痛,奮力劃水,向麒麟獸掙紮的方向靠近。
    就在這時!
    嗡——!!!
    一股冰冷、精準、帶著強烈鎖定意味的意念波動,再次如同無形的巨網,瞬間掃過這片翻騰的沼澤!這一次,比之前更加集中、更加清晰!目標,赫然是墨塵!
    墨塵猛地抬頭!
    隻見數十丈外的半空中,那破碎的銀色長袍碎片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迅速匯聚、重組!流淌的水銀狀軀體艱難地凝聚出模糊的人形輪廓,兩點幽藍的光芒在破碎的頭部位置瘋狂閃爍,充滿了冰冷的憤怒與絕對的殺意!正是“時之影”!它雖然遭受重創,軀體殘缺不全,流淌的水銀狀物質不斷逸散、重組,但其核心的冰冷意誌卻絲毫未減!
    “目標:流放者墨塵。狀態:瀕危。清除優先級:最高。”毫無感情的合成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檢測到伴生單位生命體征急速衰竭,清除威脅降低。執行最終湮滅協議:時間放逐。”
    它那僅存的、包裹著破碎銀色手套的殘臂,艱難地抬起,指向墨塵。這一次,不再是空間折疊或時間加速,掌心之中,一點極其微弱、卻散發著比之前時間湮滅彈更加純粹、更加令人心悸的……“虛無”光點,正在緩緩凝聚!
    這光點沒有任何色彩,沒有任何波動,仿佛隻是一個……空間和時間的“空洞”!一種純粹的、將目標徹底放逐到時間盡頭的、永恒的虛無之中的恐怖力量!
    死亡的冰冷,前所未有的清晰!墨塵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那點虛無光點的鎖定下凍結!
    “不!不能讓它完成!”玄武龜驚恐欲絕,“時間放逐!一旦被擊中,你會被剝離出當前時間線,放逐到連混沌都不存在的絕對虛無!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墨塵瞳孔縮成了針尖!他看到了那點正在凝聚的虛無光點,也看到了下方水中,麒麟獸那正在加速枯萎、灰敗的巨大身軀!絕望如同毒藤,纏繞住他的心髒。
    就在這萬分之一刹那的絕境!
    墨塵胸前那片布滿裂痕、光芒黯淡的混沌時間甲胄,突然毫無征兆地、極其劇烈地震顫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甲胄深處瘋狂地掙紮、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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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之前吞噬的“時之影”碎片!
    那流淌著水銀光澤、蘊含著冰冷秩序法則的碎片,在感知到同源的本體力量時間放逐)爆發的瞬間,如同被點燃的引信,在墨塵的甲胄內部引發了前所未有的暴動!
    嗤嗤嗤——!
    甲胄表麵,那些剛剛在裂痕深處隱現的淡銀色時之鱗紋路,驟然爆發出刺目的銀光!無數道細小的、由純粹時間法則構成的銀色電弧在甲胄表麵瘋狂竄動、跳躍!一股龐大而混亂的、關於“時序感知”、“時間流速操控”、“空間坐標錨定”的碎片化信息洪流,如同失控的洪水,狠狠衝入墨塵瀕臨崩潰的識海!
    劇痛!難以想象的劇痛!仿佛整個大腦被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反複穿刺、攪拌!無數個冰冷的、代表著不同時間流速和空間坐標的畫麵在他眼前瘋狂閃爍、重疊!
    “呃啊啊啊——!”墨塵抱住頭顱,發出野獸般的痛苦嘶嚎,七竅中鮮血狂湧!這突如其來的信息衝擊,遠比肉體傷痛更加致命!
    然而,在這足以讓常人瞬間崩潰的劇痛和混亂中,墨塵那被死亡威脅逼迫到極致的意誌,卻如同在風暴中死死抓住燈塔光芒的船長,拚命地、瘋狂地去捕捉、去理解那信息洪流中最核心、最本質的部分——關於“時之影”發動“時間放逐”的核心原理!
    他看到!清晰地“看”到!
    那點正在凝聚的虛無光點,並非真正的攻擊能量,而是一個……“坐標錨點”!一個強行撕開當前時空薄膜,將目標“推”向預設好的、代表永恒虛無的“時間盡頭”坐標的法則通道!
    這通道的形成,依賴於兩點:一是對目標存在的精準鎖定由秩序烙印和弑神槍氣息提供),二是對當前時空薄膜的“薄弱點”的感知與穿刺!
    “薄弱點……薄膜……”墨塵破碎的識海中,如同劃過一道撕裂黑暗的閃電!一個極其瘋狂、近乎自毀的念頭瞬間成型!
    他不再試圖去對抗那湧入的劇痛和信息洪流,反而將全部殘存的意誌,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狠狠刺入胸前那瘋狂震顫、即將被“時之影”碎片撐爆的甲胄深處!他要……引導這股暴動的碎片力量!利用它!
    “弑神!第十神怨!給我……共鳴!”
    嗡——!!!
    手中的弑神槍槍身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汙穢暗金光芒!槍尖處,那永恒的時空錯位感被墨塵瘋狂的意誌徹底引動!一股混亂、悖論、充滿錯亂感的時空亂流轟然爆發,瞬間纏繞上墨塵的手臂,與他胸前甲胄內暴動的“時之影”碎片力量狠狠撞在一起!
    轟!
    更加劇烈的衝突在墨塵體內爆發!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投入了時空對撞機的核心,身體和靈魂都要被徹底撕碎!皮膚表麵的銀色時間紋路瘋狂閃爍,甚至開始浮現出詭異的、如同空間裂痕般的黑色細紋!
    但墨塵的眼神,卻在這一刻燃燒到了極致!痛苦、混亂、瀕死的絕望,都被一股玉石俱焚的瘋狂所取代!
    他借著體內這股因弑神槍第十神怨與“時之影”碎片激烈衝突而產生的、前所未有的、混亂到極致的時空波動,將胸前甲胄那源自“時之影”碎片的、關於“時序感知”的能力催發到極限!
    嗡!
    一股無形的、混亂的感知波紋,以墨塵為中心猛地擴散開去!這波紋掃過周圍翻騰的泥水,掃過彌漫的霧氣,也掃過……那懸浮在半空、正在凝聚時間放逐光點的“時之影”!
    在混亂的感知波紋觸及到“時之影”的瞬間,墨塵破碎的識海中,如同點亮了一張殘缺的星圖!他清晰地“看”到了“時之影”周身流轉的、代表著空間穩固度的無形“薄膜”!那薄膜看似堅韌,但在其核心區域對應它正在凝聚放逐光點的殘破掌心位置),因為之前微型黑洞的自爆和它自身重創後的不穩定,赫然存在著一個極其細微、卻異常“脆弱”的時空節點!
    就是它!
    “麒麟!空間之力!最大輸出!轟擊我槍尖所指!”墨塵用盡最後的力量嘶吼,同時將手中弑神槍猛地抬起,槍尖爆發出刺目的汙穢暗金光芒,死死鎖定那個被他感知到的、位於“時之影”掌心的脆弱時空節點!他將體內所有衝突的力量,所有殘存的意誌,所有對生存的渴望,都孤注一擲地灌注進這柄凶兵之中!
    “吼——!!!”
    水中,瀕死的麒麟獸似乎感應到了墨塵決絕的意誌!它那蒙著灰翳的獸瞳中,猛地爆發出生命中最後、也是最璀璨的瘋狂光芒!額頭那根已經大半灰白、尖端吸附著時間流沙的獨角,不顧崩裂的危險,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凝聚了它所有殘存空間本源的銀芒!
    這銀芒不再分散,而是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如同空間本身壓縮而成的銀色光柱,帶著麒麟獸最後的咆哮與燃燒的生命之火,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轟擊在墨塵弑神槍槍尖所指的——那片虛無的空氣!
    不!不是空氣!而是弑神槍槍尖爆發的汙穢暗金光芒與麒麟獸空間光柱交匯的那個……無形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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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髒停跳的巨響!
    預想中的空間爆炸並未發生。然而,在弑神槍槍尖、麒麟獸空間光柱、以及墨塵體內混亂時空波動三重力量交匯的那個“點”上,空間……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薄冰般,無聲無息地……向內凹陷、塌陷!
    一個極其微小、卻深邃到仿佛連接著宇宙盡頭的……空間漏鬥瞬間形成!
    這漏鬥出現的瞬間,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猛地爆發!目標並非物質,而是……法則!是構成空間穩定性的“結構”本身!
    懸浮在半空的“時之影”,其掌心正在凝聚的、代表時間放逐的虛無光點,首當其衝!
    嗡!
    那點虛無光點猛地一顫,其內部穩定的法則結構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空間漏鬥吸力幹擾、扭曲!構成光點的、預設好的通往“時間盡頭”的坐標通道,發生了無法預料的偏移和斷裂!
    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墨塵眼中厲芒爆閃!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弑神!破!”
    他發出靈魂燃燒般的咆哮,將手中那柄匯聚了自身所有力量、纏繞著狂暴第十神怨亂流的弑神槍,如同擲出生命之矛,狠狠刺向那剛剛形成的空間漏鬥的中心!
    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刺穿了世界底布的奇異聲響!
    弑神槍那汙穢的暗金槍尖,在麒麟獸空間光柱的引導下,在自身第十神怨錯亂時空之力的加持下,精準無比地刺入了那個微小的空間漏鬥!槍尖並未穿透,而是……如同最精準的手術刀,刺穿了漏鬥核心那層代表空間結構穩定性的、無形的“歲月薄膜”!
    歲月薄膜被刺穿的瞬間!
    一股無法形容的、源自空間結構本身被破壞的法則風暴,如同決堤的星河,順著弑神槍刺穿的微小孔洞,狂暴地倒灌而出!狠狠衝擊在近在咫尺的“時之影”身上!
    “警報!空間結構遭受未知法則級破壞!核心穩定程序……錯誤!錯誤!”冰冷的合成音第一次帶上了刺耳的雜音和無法理解的混亂!
    “時之影”那正在艱難重組的流淌水銀軀體猛地僵住!兩點幽藍的光芒瘋狂閃爍、明滅不定!它掌心那點剛剛凝聚、尚未發射的時間放逐光點,在法則風暴的衝擊下瞬間失控、潰散!更可怕的是,它那由精密秩序法則構成的軀體本身,在這股倒灌的、代表空間結構崩壞的法則風暴衝擊下,如同被投入強酸的精密儀器,開始劇烈地扭曲、溶解、崩潰!
    嗤嗤嗤——!
    大片的銀色水銀狀物質如同融化的蠟油般從它身上剝離、滴落,在半空中就化為虛無的法則塵埃!它那模糊的人形輪廓迅速崩塌、瓦解!
    “不……可……能……”冰冷的合成音斷斷續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與徹底的混亂。
    最終,在一聲無聲的法則湮滅中,“時之影”那殘破的軀體徹底崩解,化為一片飄散的銀色光塵,迅速消融在沼澤上空的霧氣裏。隻有兩點幽藍的光芒,如同最後的幽靈,在徹底消散前,深深地“看”了下方水中的墨塵一眼,充滿了冰冷的怨毒與……一絲無法理解的困惑。
    噗通!
    墨塵再也支撐不住,手中的弑神槍脫手墜落,身體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頭,重重地砸回渾濁冰冷的沼澤水中。意識如同風中殘燭,迅速沉入無邊的黑暗。最後模糊的感知中,他胸前的甲胄傳來一陣奇異的蠕動感,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貪婪地吞噬著周圍逸散的、屬於“時之影”的法則塵埃……
    冰冷。黑暗。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微弱卻帶著奇異生機的暖流,如同初春的溪水,緩緩注入墨塵瀕臨枯竭的身體和神魂。他破碎的識海得到了一絲滋潤,劇痛稍稍緩解。
    他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麒麟獸那顆巨大的、濕漉漉的頭顱。它正趴在一塊漂浮的枯木上,巨大的舌頭帶著滾燙的溫度和濃重的血腥氣,一遍遍地、極其緩慢地舔舐著墨塵臉上冰冷的泥水和血汙。它的動作虛弱而笨拙,每一次舔舐都仿佛用盡了力氣。
    墨塵的目光落在麒麟獸身上,心髒猛地一縮。
    它脖頸和背脊的長鬃,已經徹底化為毫無光澤的灰白,如同枯槁的野草。大片的皮膚呈現出死寂的灰敗色,鱗片剝落嚴重,露出下方幹癟、失去彈性的肌肉。那雙赤紅的獸瞳,此刻覆蓋著厚厚的灰翳,渾濁不堪,幾乎失去了所有神采。它的氣息微弱到了極點,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破風箱般的嘶嘶聲,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然而,在它額頭那根已經大半灰白、布滿裂痕的獨角尖端,吸附的那一小撮時間流沙,卻散發出前所未有的、柔和的銀白色光芒。這光芒如同溫暖的泉水,緩緩流淌進獨角裂痕深處。隨著光芒的流淌,那些猙獰的裂痕邊緣,竟然極其極其緩慢地生長出一點點……極其細微的、閃爍著銀白光澤的、如同水晶般剔透的……鱗片狀角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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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墨塵感覺到自己胸前傳來一陣奇異的溫熱。他低頭看去。
    隻見胸前那片融合了混沌與時間的甲胄區域,此刻正散發著微弱卻穩定的暗灰色與銀白色交織的光暈。甲胄表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但在那些裂痕深處,那些淡銀色的時之鱗紋路,卻變得比之前更加清晰、凝實,如同真正鑲嵌在甲胄上的鱗片!更詭異的是,在甲胄中心的位置,那些新生的時之鱗間隙,隱隱浮現出幾個極其微小、卻散發著冰冷秩序氣息的……淡藍色符文虛影?它們如同星辰般點綴在混沌與時間的底色之上,散發著一種奇異的、仿佛能“預判”某種軌跡的韻律感。
    墨塵嚐試著凝聚一絲微弱的神念,探入這片新生的甲胄深處。
    嗡。
    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知瞬間湧上心頭!
    他不再僅僅是模糊地感受時間的流淌,而是能“看”到!清晰地“看”到!
    以他自身為中心,方圓數丈之內,時間的流動不再是無形的概念,而是化作無數條極其細微、閃爍著不同光澤的“流線”!這些流線交織成網,代表著不同事物、不同區域的時間流速差異。他看到自己傷口處的時間流線帶著黯淡的紅色,流速混亂而遲滯;看到麒麟獸身上大片灰白區域的時間流線呈現出死寂的灰色,流速近乎凝固;而麒麟獸獨角尖端,那被時間流沙包裹的位置,時間流線則呈現出一種充滿生機的銀白色,流速雖然緩慢,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生長”韻律!
    這是……對時間流速的微觀感知?!
    墨塵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吞噬了“時之影”的法則碎片,竟然讓他的戰甲進化出了如此恐怖的能力?雖然範圍極小,但這絕對是本質的飛躍!
    “咳咳……”麒麟獸虛弱的咳嗽聲將墨塵從震驚中拉回。它舔舐的動作停了下來,巨大的頭顱無力地枕在枯木上,渾濁的獸瞳望著墨塵,充滿了疲憊和依賴。
    墨塵掙紮著坐起身,忍著全身散架般的劇痛,伸手輕輕撫摸著麒麟獸那冰冷、灰敗的皮膚,感受著它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心跳。那獨角尖端新生的銀色鱗片,是唯一的希望之光。
    “堅持住,老夥計……”墨塵的聲音嘶啞而堅定,他抬頭望向沼澤深處彌漫的、仿佛沒有盡頭的濃霧,眼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我們……還沒完……時空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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