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與未來的自己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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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粘稠。絕對的死寂。
    墨塵感覺自己像是被遺忘在宇宙墳場深處的殘骸。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死死釘在一片光滑如鏡、散發著微弱幽藍光澤的峭壁之上。這峭壁並非岩石,而是由無數凝固的、流淌著遲滯光暈的時間流線構成,如同凍結的瀑布。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左肩那道被未來自己弑神槍貫穿的恐怖傷口,邊緣覆蓋著一層蠕動的、散發著破滅氣息的暗紅冰晶,正瘋狂地侵蝕著他的血肉和玄力,帶來深入骨髓的極寒與腐朽。
    更可怕的是,一股無形的、沉重到極點的力量場域,如同億萬條冰冷的鎖鏈,纏繞著他的四肢百骸,壓製著他每一絲力量的流動。這是時間峭壁的禁錮之力,是時間本身對他這個“異物”的排斥與鎮壓。他甚至連轉動一下眼珠都變得無比艱難。
    視野模糊而搖晃。他看到下方,麒麟獸巨大的身軀無力地漂浮在一片由粘稠銀灰色“時光淤泥”構成的、緩緩旋轉的渦流之上。它灰白色的長鬃沾染著淤泥,如同枯萎的水草,腰腹間那道巨大的舊傷再次崩裂,淡金色的神獸之血混合著銀灰色的時光淤泥緩緩滲出,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它額頭那根覆蓋著水晶銀鱗的獨角,光芒黯淡到了極點,每一次微弱的閃爍都牽動著獨角根部新生的銀鱗邊緣崩裂,滲出絲絲血線。時空麒麟的血脈在重創和時光淤泥的侵蝕下,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而在峭壁的另一側,那個未來的“自己”,正如同冰冷的死神般懸浮著。
    他依舊穿著那身殘破卻散發著恐怖威壓的漆黑戰甲,甲胄表麵流淌著暗紅色的、如同凝固血痂般的光暈,無數細小的、扭曲的破滅符文在其中沉浮。兜帽下的陰影中,兩點燃燒著純粹毀滅欲望的暗紅光芒,如同深淵之眼,牢牢鎖定著被釘在峭壁上的墨塵。他手中的弑神槍,槍尖那點汙濁的暗紅光芒如同地獄睜開的瞳孔,散發著令人靈魂凍結的破滅氣息——第十一道神怨,破滅之怨!其力量遠比墨塵強行催動的更加凝練、更加恐怖、更加……徹底!
    “看到了嗎?”未來墨塵的聲音冰冷沙啞,如同砂紙摩擦著骸骨,帶著一種俯瞰螻蟻般的漠然,“這就是‘必然’的終點。掙紮、痛苦、失去……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歸於這永恒的破滅與虛無。你的麒麟,你的堅持,你那可笑的守護……都將在我的槍下化為塵埃,成為這時間峭壁上一道微不足道的刻痕。”
    他緩緩抬起手中的弑神槍,槍尖指向下方渦流中氣息奄奄的麒麟獸。“就從它開始吧。終結你這無謂的羈絆,讓你徹底認清……這世界的冰冷本質。”
    嗡——!
    弑神槍槍尖的暗紅光芒驟然暴漲!一股凝聚到極致、蘊含著破滅“必然”之力的汙穢光束,如同撕裂黑暗的毒蛇,無視了空間的阻隔,帶著凍結靈魂的殺意,狠狠射向下方的麒麟獸!這一擊,蘊含著對“麒麟獸必然死亡”的絕對定義!一旦命中,麒麟獸的存在將被徹底抹除,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不——!!!”墨塵目眥欲裂,靈魂深處爆發出無聲的咆哮!他想動,想阻止,但身體被時間峭壁的禁錮之力死死鎮壓,連一絲玄力都無法調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毀滅的光束撕裂粘稠的時光淤泥,直刺麒麟獸毫無防備的頭顱!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
    異變陡生!
    下方那片緩緩旋轉的、由粘稠銀灰色時光淤泥構成的巨大渦流,仿佛被未來墨塵這必殺一擊的恐怖殺意徹底激怒,猛地劇烈沸騰起來!
    轟隆隆——!!!
    一股龐大、原始、充滿了時間本身憤怒意誌的恐怖波動,從渦流深處轟然爆發!粘稠的時光淤泥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泥潭,瞬間掀起滔天巨浪!無數道粗壯的、由純粹時間法則構成的銀灰色觸手,帶著遲滯萬物的沉重力量,猛地從淤泥中探出,如同憤怒的巨蟒,狠狠抽向那道射向麒麟獸的破滅光束!
    嗤嗤嗤——!!!
    破滅光束與銀灰色時間觸手猛烈碰撞!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令人牙酸的法則湮滅聲!構成破滅光束的、代表著“抹殺必然”的汙穢法則,與代表著時間本身“遲滯”、“流淌”本質的法則,發生了劇烈的衝突與湮滅!
    破滅光束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寒冰,瘋狂地侵蝕、瓦解著時間觸手的結構!但時間觸手數量眾多,蘊含的力量浩瀚磅礴!它們前仆後繼,層層疊疊地阻擋、遲滯著光束的前進!光束的速度驟減,其毀滅性的威能被時間法則強行分散、削弱!
    最終,在距離麒麟獸頭顱不足三尺的地方,那道恐怖的破滅光束被無數道交織的時間觸手死死纏住、凝固!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毒蟲,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吼——!!!”麒麟獸被這近在咫尺的恐怖殺意和法則衝擊徹底驚醒!巨大的死亡陰影讓它爆發出源自血脈最深處的、最後的求生本能!它那覆蓋著灰白長鬃的身軀劇烈掙紮,額頭的銀色獨角不顧崩裂的危險,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燃燒生命般的璀璨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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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銀芒不再僅僅是空間之力,更融入了它血脈深處剛剛複蘇的、屬於時空麒麟的、對時間法則的本源感應!銀芒化作一圈圈劇烈震蕩的時空漣漪,狠狠撞向周圍禁錮它的時光淤泥和那凝固的破滅光束!
    轟!
    時空漣漪與時間觸手、破滅光束殘餘的力量猛烈碰撞!構成禁錮的法則結構瞬間變得更加混亂、脆弱!
    噗嗤!
    麒麟獸巨大的身軀借著這混亂爆發的衝擊力,猛地掙脫了部分時光淤泥的束縛,如同受傷的巨鯨,帶著噴湧的鮮血和銀灰色的淤泥,艱難地向渦流邊緣掙紮遊動!它躲開了那必殺的一擊,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額頭的銀色獨角上,新生的水晶鱗片崩裂了大半,露出下方血肉模糊的裂痕,氣息比之前更加微弱,但那雙赤紅的獸瞳中,卻燃燒著更加瘋狂的求生火焰!
    “時間渦流的……反噬?”峭壁之上,未來墨塵兜帽下的暗紅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一絲意外,但隨即被更加冰冷的殺意取代。“垂死掙紮!改變不了任何結局!”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瞬間從掙紮的麒麟獸身上移開,再次牢牢鎖定了被釘在峭壁上的墨塵。
    “看到了?連時間本身都在排斥你,厭棄你這擾亂秩序的‘錯誤’!”未來墨塵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嘲諷,“你的掙紮,你的羈絆,隻會帶來更多的痛苦和毀滅。結束吧,讓我來終結這無休止的輪回苦痛!”
    他不再去看下方的麒麟獸,仿佛那已經是微不足道的塵埃。他手中的弑神槍再次抬起,槍尖那點汙濁的暗紅光芒鎖定了墨塵的心髒!這一次,槍尖凝聚的力量更加內斂,更加恐怖!槍身周圍的空間無聲地扭曲、塌陷,仿佛連“存在”本身都在畏懼這一槍的降臨!
    “以破滅之怨……終結……‘過去’!”未來墨塵冰冷的宣告如同喪鍾敲響!
    嗡——!!!
    弑神槍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隻有一道凝練到極致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線的暗紅細線!這細線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時間峭壁的禁錮之力,如同命運的絲線被強行撥動,瞬間出現在墨塵胸前!
    這一槍,蘊含著破滅之怨最核心的威能——破滅“存在”的必然!它在因果層麵強行定義:此槍出,目標“墨塵”的過去存在……必然被抹除!
    死亡的冰冷,瞬間凍結了墨塵的思維!他感覺自己的存在概念本身,正在被這股力量強行剝離、刪除!身體無法動彈,神魂被壓製,連胸前的混沌時間甲胄都在那暗紅細線的鎖定下光芒盡失,發出細微的碎裂聲!
    絕對的死局!
    然而,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淪、被破滅之怨徹底抹除的刹那!
    墨塵神魂深處,那道代表著第十道神怨之力的、永恒的時空錯位烙印,以及那道冰冷的秩序審判烙印,在破滅之怨這同源卻更加極端的力量刺激下,如同被投入了熔爐的寒冰,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相互衝突卻又詭異交融的光芒!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著時空悖論混亂與秩序烙印冰冷的奇異力量洪流,再次席卷了墨塵的識海!這股力量比之前更加狂暴,帶著一種……對“破滅”本身的極端抗拒與不甘!
    與此同時,他胸前甲胄上,那幾個淡藍色的預判符文,在這股靈魂烙印力量的衝擊下,如同被點燃的星辰,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深邃如宇宙星空的幽藍光芒!
    嗡——!!!
    冰冷到極致的預判意念,混合著一種洞穿“破滅軌跡”的奇異感知,如同宇宙初開的冰冷閃電,狠狠劈入墨塵混亂的識海!
    他“看”到了!
    那道代表著“抹殺過去存在”的暗紅細線,其內部並非純粹的能量,而是由無數道代表著“必然破滅”的、冰冷無情的暗紅色法則鏈條交織而成!這些鏈條完美運行,不容絲毫偏差!
    但在這完美運行的鏈條核心,在它即將刺入自己心髒、執行“抹除”命令的瞬間節點,預判符文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個極其微小、卻代表著“力量轉換”、“因果執行”的短暫“間隙”!那是破滅之怨力量從“定義必然”到“執行抹除”的瞬間轉換點!是力量運行軌跡上,唯一可能出現……極其極其短暫“遲滯”的破綻!
    而這個破綻,在預判符文的視野中,赫然與下方渦流中,麒麟獸那正在燃燒生命爆發時空漣漪、劇烈攪動時光淤泥的獨角位置……在法則層麵產生了極其短暫的、微弱的……共鳴波動?!
    一線生機!存在於破滅之怨自身力量轉換的間隙,且與麒麟獸引發的時空混亂共鳴的……一線生機!
    “麒麟!!!”墨塵在靈魂即將被抹除的深淵中,爆發出生命中最後、也是最瘋狂的呐喊!這呐喊並非語言,而是燃燒靈魂的意誌衝擊,混合著預判符文捕捉到的那個“間隙”坐標信息,如同最精準的箭矢,狠狠射入麒麟獸瀕臨潰散的意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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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下方渦流中,正艱難掙紮的麒麟獸巨大的身軀猛地劇震!它那燃燒著求生火焰的赤紅獸瞳,瞬間捕捉到了墨塵傳遞來的、那絕望中的最後指引!源自血脈深處的羈絆與信任,讓它沒有任何猶豫!
    它放棄了向渦流邊緣的掙紮,巨大的頭顱猛地揚起!額頭那根崩裂了大半銀鱗、血肉模糊的獨角,爆發出生命中最後、也是最璀璨的、燃燒著神獸本源與時空血脈的——極致銀芒!
    這一次,銀芒不再擴散,不再形成漣漪!而是……凝聚!如同空間與時間本身被壓縮到極致的奇點!
    “時空……咆哮!!!”
    麒麟獸用盡生命的力量,發出了一聲穿金裂石、混合著無盡痛苦與守護決絕的終極咆哮!這咆哮並非聲波,而是純粹的時空法則震蕩!
    轟——!!!
    一道凝練到無法形容、內部仿佛蘊含著萬千星辰生滅景象的銀色光束,如同貫穿宇宙的創世之矛,從麒麟獸崩裂的獨角尖端,帶著它最後的生命之火,撕裂了粘稠的時光淤泥,無視了空間的阻隔,精準無比地、狠狠地轟擊在……未來墨塵那道破滅槍芒核心、預判符文鎖定的那個力量轉換“間隙”之上!
    時機!妙到毫巔!
    就在破滅槍芒的力量從“定義”轉向“執行”的、那不足億萬分之一刹那的轉換間隙!
    噗——!!!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刺穿了世界法則底線的詭異聲響!
    麒麟獸燃燒生命發出的時空咆哮光束,如同最精密的能量手術刀,狠狠刺入了破滅槍芒核心那轉瞬即逝的“間隙”之中!
    轟——!!!
    無法形容的法則湮滅在槍芒內部爆發!
    構成破滅之怨“執行抹除”的暗紅法則鏈條,在力量轉換最脆弱的瞬間被外來力量強行侵入、幹擾,其完美的運行軌跡瞬間被打亂、扭曲!如同精密的鍾表齒輪被投入了狂暴的沙礫!那道凝練的暗紅細線猛地一顫,其鎖定墨塵存在核心的軌跡,出現了極其極其細微的……一絲偏折!
    就是這不足發絲直徑的偏折!
    就是這由麒麟獸燃燒生命、配合預判符文捕捉到的、打破“必然抹除”的……一線生機!
    嗤!
    凝練的暗紅細線帶著破滅萬物的恐怖威能,擦著墨塵的心髒邊緣,狠狠刺入了後方那光滑如鏡、由凝固時間流線構成的時間峭壁之中!
    轟哢——!!!
    一聲令人心悸的恐怖碎裂聲響起!
    堅硬無比、蘊含著時間禁錮偉力的時間峭壁,在破滅之怨的直擊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間被刺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無數道代表著不同時間流速的銀灰色流線從孔洞邊緣瘋狂崩斷、湮滅!孔洞內部,露出更加深邃、更加混亂、充斥著狂暴時空亂流的黑暗虛無!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瞬間從孔洞中爆發!
    而被那破滅細線擦過的墨塵,左胸處一大片血肉連同部分胸骨瞬間化為虛無!恐怖的破滅之力瘋狂侵蝕著他的傷口,帶來比死亡更可怕的虛無感!但他……還活著!沒有被徹底抹除!
    “呃啊——!”墨塵發出一聲混合著劇痛與劫後餘生的嘶吼,身體因這恐怖的創傷和破滅之力的侵蝕劇烈抽搐!但時間峭壁那壓製他的禁錮之力,因峭壁被破開孔洞而出現了劇烈的紊亂和鬆動!
    “螻蟻……竟敢……!!!”峭壁另一側,未來墨塵第一次發出了帶著明顯震怒和難以置信的咆哮!他那由純粹毀滅意誌構成的心境,因這必殺一擊被強行偏轉、被一隻他視為塵埃的麒麟獸所阻,而產生了劇烈的波動!兜帽下兩點暗紅光芒瘋狂閃爍!
    而下方渦流中,發出那終極一擊的麒麟獸,巨大的身軀如同被抽幹了所有骨頭和靈魂,轟然砸落回粘稠的時光淤泥之中!額頭的獨角徹底崩碎,隻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恐怖傷口!赤紅的獸瞳光芒迅速黯淡,生命之火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熄!它最後的目光,依舊死死望著峭壁之上那道掙紮的身影……
    機會!以麒麟獸瀕死為代價換來的、唯一的機會!
    墨塵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瘋狂厲芒!強忍著左胸被虛無侵蝕的劇痛和神魂的撕裂感,他榨幹身體最後一絲潛能,將全部殘存的力量,連同神魂深處那兩股衝突烙印爆發的混亂力量,孤注一擲地灌注進被釘在峭壁上的右手——那唯一還能勉強活動的肢體!而他的右手,正死死攥著那柄同樣被釘住、槍身因破滅之怨爆發而劇烈震顫的弑神槍!
    “弑神!破滅之怨……給我……共鳴!反噬!”
    吼——!!!
    墨塵在靈魂深處發出無聲的咆哮!他不再試圖壓製槍身內部那新生的、因麒麟獸幹擾而變得狂暴混亂的第十一道神怨之力,反而主動引導著這股力量,如同最瘋狂的病毒,狠狠撞向弑神槍核心處,那代表著未來自己完全掌控的、更加強大的破滅之怨烙印!
    同時,他借著時間峭壁禁錮紊亂的瞬間,猛地將右手連同弑神槍,狠狠從峭壁的釘刺中……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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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鮮血混合著破碎的時間法則碎片噴湧而出!劇痛讓墨塵眼前陣陣發黑!但他死死握住槍杆,將拔出的弑神槍,如同投擲生命之矛,借著拔槍的反衝之力,狠狠刺向……時間峭壁上那個被未來自己破滅槍芒擊穿的孔洞!
    目標,並非攻擊未來自己,而是……那個連接著狂暴時空亂流的孔洞本身!
    “你想破滅我?那就一起……墜入深淵吧!”墨塵布滿血汙的臉上,露出一個瘋狂而慘烈的笑容!
    弑神槍槍尖,那新生的、汙濁的暗紅光芒,在墨塵意誌的引導和未來自己破滅之怨的同源吸引下,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凶戾光芒,狠狠刺入了那個孔洞邊緣瘋狂湮滅的時間法則結構之中!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吸力瞬間攫住了墨塵!他的身體連同弑神槍一起,如同被無形巨手抓住,狠狠拽向那個深邃的、散發著毀滅氣息的時空孔洞!
    與此同時,因墨塵主動引爆自身第十一神怨去“共鳴”和“汙染”未來自己的破滅之怨,以及弑神槍刺入孔洞對時間峭壁結構的二次破壞……
    未來墨塵手中的弑神槍猛地劇震!槍身爆發出混亂的暗紅光芒!他感覺自己對破滅之怨的掌控,竟然出現了極其短暫的遲滯和混亂!而腳下那光滑如鏡的時間峭壁,以那個孔洞為中心,無數道巨大的裂痕如同蛛網般瘋狂蔓延、崩解!恐怖的吸力同樣席卷向他!
    “你……找死!!!”未來墨塵發出驚怒交加的咆哮,暗紅的眼眸死死盯著被吸向孔洞的墨塵,充滿了滔天的殺意!他強行穩定住手中的弑神槍,殘破的漆黑戰甲爆發出恐怖的破滅之力,試圖抵抗那崩解峭壁的吸力,同時將槍尖再次抬起,指向墨塵——他要在這墜落深淵之前,徹底終結這個“錯誤”的過去!
    兩個背負著同樣詛咒與力量、卻走向截然不同道路的“墨塵”,一個被吸向毀滅的孔洞,一個在崩解的峭壁上挺槍欲刺,隔著瘋狂蔓延的時空裂痕,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般狠狠碰撞在一起!
    死鬥,在墜向未知深淵的途中……才剛剛進入最慘烈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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