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虛假的。
    這個事實自從遊雲來到這個世界初期，就被“愛莉希雅”提前劇透了。
    而正因為遊雲來到這的一開始的目的就隻是探查和度假，以至於他一直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那麽，在整個世界都是終焉之繭模擬出來的情況下，這裏的人，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呢？
    毫無疑問，這裏不存在任何一位真實“存活”的人類。
    遊雲用了兩次檢查，三個人，從而判斷出了這裏的情況。
    “所以……我也不存在靈魂嗎？”塞西莉婭指了指自己，如果她不存在靈魂，那她又怎麽可能存在呢？
    遊雲躺在了塞西莉婭的大腿上，讓她放下心來。
    “不，你是存在的，但正因為存在，問題就大了去了。”
    塞西莉婭更疑惑了，遊雲明白，他需要好好解釋一番了。
    “你知道，往世樂土嗎？”遊雲詢問道。
    塞西莉婭想了想，之前在綺莉那聽說過，雖然不太了解，但她還是知道往世樂土的一些信息的。
    “是那個有著前文明記憶體的試煉之地嗎？”
    “對，沒錯，那裏的人隻是數據，不屬於存活的概念，但她們有著各自的性格，有著不同的思想，還有著有別於別人的記憶。”
    “硬要說的話，這整個世界，便是一個大型的往世樂土。”
    遊雲終於是想明白了，與其說世界是大型的往世樂土，不如說往世樂土，是對世界的一種小型模擬。
    “那……我們活著，和往世樂土內的記憶體活著，有什麽區別嗎？”
    真的照這麽說，那這個世界裏的活人，和往世樂土裏的記憶體，究竟哪個才是真的活人呢？
    對此，遊雲有別的解釋。
    “塞西莉婭，你應該玩過遊戲吧？代換一下就能明白了，把這個世界當成遊戲的世界，所有人都是和活人一般無二的npc。”
    “在遊戲的設定中，你們就是活著的，樂土裏的記憶體，就是記憶體，這個是無法更改的設定。”
    “但在‘遊戲玩家’和‘遊戲管理員’眼裏，你們都是npc，一般無二，沒什麽區別。”
    說著很難懂的樣子，但實際上就是，把這個世界當成遊戲世界，無論是往世樂土裏的記憶體，還是現實裏的人，都是有自我意識的npc。
    無論是哪個，在終焉之繭眼中都隻是一串數字代碼而已，死掉了哪個，也隻是將數據抽離出這個世界。
    等到新的“輪回”模擬，繼續投入其中，重新使用。
    你想到了什麽呢？對，沒錯，那就是轉生和輪回。
    有自我意識，就意味著一件很重要的事，人類會懷疑有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會反抗人類，那繭呢？
    雖然繭也在等著有人反抗，但它無法抵抗自己的程序，所以，人死後意識最先消散，以便可以投入新的輪回誕生新的意識。
    當一個人得知自己是虛假的，不是真實存在的，會出現什麽想法呢？
    嗤之以鼻？自暴自棄？還是放任不管，覺得和自己無關？
    亦或者嚐試反抗，最起碼留住自己的自我意識，不會進入新的輪回？
    顯然，梅自然是第二種想法，可她要做的不僅僅有這麽簡單。
    這就是為什麽遊雲說塞西莉婭的靈魂存在，是非常大的問題。
    一個遊戲的npc，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這意味著什麽？
    塞西莉婭和這裏的人已經有了本質上的區別，她可以隨便離開這個世界，如果沒有太陽係的封鎖，她就算到宇宙中的其它星球都沒問題。
    但這裏的人卻不行，由於終焉之繭的限製，數據就離不開數據庫。
    所以，根據遊雲的猜測，梅要做的，至少都是要保證輪回不會再有，留存所有人的意識。
    “可就因為這樣，我才會擔心，這個世界的複雜程度已經不是我能解決的了。”
    遊雲頭疼極了，他感覺自己好像就像是在被下套了似的，這不僅僅是簡單的給自己做局，而是在給全世界的人下局。
    然後把對這個局勢裏最重要的人拉了進去。
    但如果遊雲不在會怎麽辦呢？梅肯定有著她的後手，作為沒有遊雲的後備計劃。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火種計劃隻是留下知識，恒沙計劃是觀察其餘可能，方舟計劃是離開，唯一的可能就隻有一個。
    聖痕計劃。
    ………………
    須彌芥子內，一棵宏偉無比的巨樹之下，一位模樣驚人，堪稱美的化身的存在，眯著眼睛，觀察著麵前的“葉”。
    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她忽然抬頭看向了遠處。
    一道虛影緩緩浮現。
    “蘇，辛苦你了。”
    “普羅米修斯……不，不對，你是……梅？”
    蘇壓製住內心的震驚，隻是半睜著眼，雖然早有準備，但真正確認了的這一刻，她依舊感到了真正神機妙算的恐怖。
    梅的智商……究竟到了什麽程度，居然能算到遙遠的未來……
    “不，實際上並不是算到了，而是每一個‘我’都做了這個準備。”
    梅打斷了蘇的幻想，她並沒有賭的習慣，除非在一些她真正把握不住的情況下，否則她不會賭。
    所以，梅在每個神之鍵上都準備了一個普羅米修斯的分程序，例如滌罪七雷的不聽話，就是一種。
    隻不過隻有虛空萬藏能夠承載主程序而已。
    理之律者還是太全能了。
    “每一個……果然，你早就知道了。”
    蘇捏著一片“葉子”，那不是普通的葉，而是一個世界泡。
    由於是虛擬的世界，第二神之鍵根本觀測不到其它的世界泡，可它就是觀測到了。
    這讓蘇的內心產生了些許懷疑，並去測試了一番。
    “你我的結果一致，這些世界泡，都是對前文明的其它模擬。”
    梅承認了這件事，甚至，她還爆料了一些真正讓蘇瞳孔地震的事情。
    “每一個世界泡的我，都在用‘火種計劃’的形式，以在對文明產生的影響為筆，達成了特殊的交流。”
    蘇這時才是真正睜開了雙眼，看了眼手中的葉子。
    “難怪，‘恒沙計劃’如果隻能看見其餘模擬，那這本身就沒有執行的意義，因為每個模擬都是失敗的結果，根本找不到戰勝崩壞的方法。”
    “你騙了我很長時間。”
    梅承認了，她確實騙了很多人，所有計劃的執行者，她全部都欺騙了。
    但沒有辦法，如果一個梅解決不了這個世界的問題，那就需要成千上萬個梅，去動用自己的大腦。
    她不會相信這個世界給予她的任何信息了，這些信息都在欺騙她，所以，她隻會相信自己，從而去“欺騙”世界。
    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會受到世界太多的影響，但她必須把握這個特性。
    這就是她“超脫世界的機會”。
    “廢話少說吧，這個程序支持不了太久，跟我說說凱雯的情況。”
    提到凱雯，蘇沉默了一秒，隨後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這一幕不止出現在了蘇這邊，同樣的，作為一個計劃的執行者，“普羅米修斯”的投影，也出現在了另外幾人麵前。
    量子之海中，凱雯正滿臉無奈地聽著梅的嘮叨。
    “和蘇因為孩子的教育打起來，被扔進了量子之海……凱雯，你到底讓我說什麽好……”
    “……唉，蘇都跟你說了什麽東西……我……算了。”
    凱雯覺得自己總是這樣，在梅麵前就是不善言辭，現在連爭辯都爭辯不了，哪怕這隻是一個子虛烏有，編排自己的謠言。
    即便麵前這個不是梅，而是她留下的一個程序。
    “凱雯，將如今的聖痕計劃和你知道的告訴我，我會評判你所說的版本，從而決定是否可以繼續下去。”
    凱雯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後，眼神異常堅定。
    “我會告訴你，但……就如同你之前所說，我是絕對不會停下聖痕計劃的，即便，阻攔我的，是你。”
    ……………
    天命總部，奧托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虛空萬藏，顯露出玩世不恭的氣質。
    隻不過，她的眼中，盡是對那一天和梅博士交流的思考。
    梅的話至今都讓她曆曆在目。
    “我需要你，去阻止聖痕計劃。”
    據她所說，這個程序的開啟，僅僅是為了確保遊雲這個特殊存在。
    如若沒有開啟，則按照聖痕計劃走，如果開啟了，則由梅幫助現文明去阻止聖痕計劃的實施，從而轉變成新的“救世”計劃。
    阻止不代表不去做，相反，在一切開始之初，梅就要求凱雯，要拚盡全力去完成聖痕計劃，無論是誰去阻攔。
    以防“救世”失敗，可以迅速接替。
    但“救世計劃”和“聖痕計劃”有著衝突的部分。
    簡單介紹一下所謂的聖痕計劃。
    聖痕是前文明梅將知識轉錄成基因片段，用遺傳物質作為載體將其流傳下去的一種手段。
    當基因片段在某個個體體內達到一定程度的完整度時，這些基因組會在人類體表構築出印記——「聖痕」。
    聖痕中記載著大量遠超現代科學的技術、知識和力量，並會以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能力的形式在宿主身上直觀地體現。
    聖痕各自擁有不同的特性，甚至擁有不同的能力。
    但無一例外的是，因為聖痕中的科技均是使用崩壞能驅動的，所以聖痕持有者都被賦予了極佳的個體崩壞能抗性。
    這是聖痕的本質，而聖痕計劃的目的，是創造出可以適應崩壞的“新人類”。
    當然，這隻是聖痕計劃的一版，畢竟聖痕計劃整整有16版，每一版對聖痕都有不同的解釋。
    隻不過為了男人的那一版是憑空出現的，誰也不知道是誰寫出來的。
    而到了現文明，根據子程序所帶來的信息，凱雯的聖痕計劃將使用新的一版。
    借由那位名為羽兔的力量，使舊人類以夢境的形式逐漸連接起來，並最終成為新人類的聖痕。
    該技術會讓人消失在自己的夢境，讓現實和虛幻彼此對調。精神轉化為物質，物質轉化為精神。
    原本打算阻止凱雯的子程序思考了很久的可行性，原本的結論是不能成功，因為在這個世界，虛幻和現實也隻是設定而已。
    可當她知曉羽兔的存在後，之前測算的可行性便被推翻，重新測算後達到了95.27％。
    原因隻有一個，羽兔，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個借由塞西莉婭?沙尼亞特而誕生的存在，生來便是真實的，凱雯就是看出了這點，才要求灰蛇，必須將其納入世界蛇。
    借由她的影響，那些聖痕也將成為真實，當聖痕替換掉虛擬的意識，所有人都將成為真實的存在。
    她是唯一一個真正能讓聖痕計劃變成可行的變量。
    但奧托絕對不會讓聖痕計劃成功，因為一旦成功，卡蓮的數據也將被替換，她想要的，就隻有那唯一的一個卡蓮。
    回到聖芙蕾雅，想明白自己的作用的遊雲沉默了好久。
    梅將一切希望都寄托給了遊雲，希望他幫助這個世界，這使得遊雲的度假全部變成了加班。
    現在的他不僅需要拯救前文明，也需要拯救這個現文明。
        但遊雲做不到，神州人就是這樣，他小時候的教育就是教他成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畜牲。
    更何況，塞西莉婭，以及那麽多他在意的人都在這裏，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該不會梅連這個也算到了吧？終焉之繭，你到底模擬了什麽可怕的梅啊！
    心累，合著他靈魂特性之所以會吸引這裏的人，是因為真實虛假？還是未來自己真的拯救了世界？
    那這麽說，遊雲還不能用律者核心去把凱雯撈出來，誰知道她會做什麽事情。
    還好，遊雲先見之明還是有的，最起碼把未來凱雯能出來的可能先截斷了。
    額，等等，未來讓凱雯出來的好像是理之律者核心啊？
    啊這……
    “這些事情還是留著以後再頭疼吧，等德麗莎把律者核心都帶過來。”
    很快，德麗莎就將三顆寶石帶了過來，遊雲仔細看了好久。
        一想到凱雯的狀態，奇美拉計劃之後的凱雯強度高的離譜，一個律者還不一定能堅持多久。
    還有，該怎麽救這個世界，遊雲還沒有頭緒。
    難道自己手中的小黑盒和樂土裏的那個黑盒子有什麽線索嗎？
    不管收集哪個都不好搞，因為遊雲敢說，凱雯那絕對也有一個黑盒子。
    而樂土那個又需要十三個英桀的數據……這同樣是開不了的。
    加上這兩個黑盒子都有阻礙崩壞能的作用，遊雲甚至還不能用權能更改……更心累了。
    不行，還沒到真正開始的時候，等幫幽蘭黛爾過完生日，遊雲打算提前回去了。
    雖然和計劃的不一樣，但遊雲就是覺得需要回去了，要是梅真的百分百模擬了ei，他都覺得自己要是真在這多待一會……ei會直接跨世界把自己逮住。
    “心累，好想抱著香香軟軟的小蘿莉睡覺，可是希兒和布洛妮婭在一起，更何況黑希兒之前還……”
    實在不行去那邊找莉莉婭和蘿莎莉亞，這兩人也很可愛，感覺和丹朱蒼玄是一個屬性的。
    杏?瑪爾也不錯，隻要不被那牙齒咬到身上，抱著睡覺不會有什麽問題，況且崩二和崩三的杏?瑪爾都一樣。
    最起碼漫畫是一個人，經典崩三套崩二，但可愛還是可愛，嗯……要不要調教地文靜一點，留個長發，弄成小時候文靜大小姐那個樣子？
    算了，還是看情況吧，等之後問問西琳，能不能幫忙把人家的皮膚衣服做出來。
    還能玩換裝pay，很不錯。
    雖然跨度有些大了，從拯救世界到了和小蘿莉玩，但主要是沒有線索，況且著急沒什麽用，梅都算好了，遊雲覺得他可比不過梅的智慧。
    還不如等到時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現在該休息就休息，該玩玩該喝喝，解解壓總比壓力爆大好。
    “唉，這個點都睡著了，鑽人家小蘿莉被窩不就是變態嗎？算了，我還是……嗯？等等……”
    思索間，遊雲猛然看向一旁吃苦瓜料理的德麗莎，嘿！還別說，蘿莉沒有，但蘿莉體型的有啊！
    德麗莎咀嚼的動作一頓，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感受到了一陣惡寒，一抬頭，就看見遊雲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嚇得她連忙捂住胸口，順便把苦瓜料理藏在了背後。
    “喂，你……你幹嘛……別這麽看我，我警告你！我可是學園長！”
    “別忘了，你是副的。”
    “副的也是學園長！別過來！你別過來！！！”
    一頓雞飛狗跳過後，回到宿舍的遊雲在床上抱著德麗莎，一邊感受她那軟軟的觸感，一邊和塞西莉婭聊著家常。
    德麗莎通紅了臉，撇著嘴，要不是看在塞西莉婭也能跟她睡在一個床上，她才不會被遊雲這麽輕而易舉地抱著呢。
    忽然，她好像感受到了什麽，身體突然僵硬了起來。
    有些羞恥地說道。
    “喂……你這家夥，別把手放在那裏啊……”德麗莎亂動了兩下，試圖掙脫遊雲的魔掌。
    可惜的是，她麵前是塞西莉婭，身後是遊雲，兩人合力之下，她連動都動不了。
    更何況德麗莎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怪力傷害到了塞西莉婭。
    “別亂動，德麗莎，就你這體型，黑暗中我都不一定能分辨出來你的正反麵。”遊雲語氣都帶著憐憫了。
    “你這是在嘲諷我是不是！你……”德麗莎差點爆發了，塞西莉婭卻開口道。
    “德麗莎，雲說的好像也沒錯，你看看你的身材……”塞西莉婭一邊說著，還一邊捏了捏德莉莎的··。
    “諾，一點起伏沒有。”
    “………”
    德麗莎被剛才那一下給整蒙了，塞西莉婭在幹什麽啊，怎麽還跟遊雲一起欺負……等等，遊雲才是和塞西莉婭是一家人……
    我才是外人！
    想到這個的德麗莎也不敢亂動了，就塞西莉婭對遊雲的包容，她今天哪怕被欺負哭了，塞西莉婭估計也隻是會說：“德麗莎，你吵到雲了。”
    可憐的德麗莎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和塞西莉婭已經隔了一個名為“家庭”的厚障壁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德麗莎的難過，溫柔的塞西莉婭還以為是戳到她的痛處了，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擁抱。
    遭受到洗麵奶的德麗莎更難受了，第一次，喜歡的人又活了過來，還得到了做苦瓜料理的完美廚師，兩份喜悅相互重疊，這雙重的喜悅又帶來了更多更多的喜悅。
    本應已經得到了夢幻一般的幸福時光，然而，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怎麽了德麗莎？”
    “我……我隻是覺得，我好像是那個多餘的……”德麗莎沮喪極了。
    “怎麽會呢，不要這麽想嘛，當年，我們的關係可是很好的，現在也不會因為雲而出現任何問題。”
    感受到她的這個情緒，塞西莉婭安慰道，或者……實在不行把德麗莎也拉到家庭裏不就行了？
    塞西莉婭看了眼遊雲……唉，好像雲都沒有跟這種體型的人做過什麽……該不會是雲不喜歡吧，要不改天吹吹枕邊風幫幫德麗莎？
    嗯，幫之前還得問問德麗莎的想法，不能擅自幫她做決定，塞西莉婭知道德莉莎很喜歡自己，但她總不會因為這個喜歡，連清白都不要了吧？
    如果遊雲要是知道塞西莉婭的想法，他都會給塞西莉婭一個否定的答案。
    實際上之前的德麗莎還不一定，但經曆過失去的德麗莎估計真的會不要貞潔也要和塞西莉婭在一起。
    你永遠都無法理解激推的想法，為了自推，人家連命都能不要，說得“孝順”一點，德麗莎現在都敢為了塞西莉婭跟奧托鬧掰，如果能讓塞西莉婭一直陪著她，德麗莎都敢跑天命甩奧托一個巴掌。
    等白天幫幽蘭黛爾過完生日就回去吧，現在……遊雲揉了揉德麗莎的小臉，環抱在她的胸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