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立馬趕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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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鍾看李蘭英出去了,就對兒子說:“你說這事兒該怎麽辦?不瞞你說,小停前半晌回去了,把我和你二大娘叫來的,讓我們把你帶回去。”
    “人家不吵不鬧,直接來真格的,不要你了。”
    “剛才她那麽一說,你還真拿上衣服,準備走是吧?”
    “我告訴你文鬆,你今兒個要是真出了這個門,再想踏進來就更難了。”
    “你這一家人,也算是零散了。”
    鍾文鬆聽得一頭冷汗,其實他從來也沒想著和李停不過了。
    隻是憋著一口氣,想甩甩臉子撂撂蹶子,讓李停和她爹看看,自己也不是泥捏的。
    如今李停直接去了南窪裏,讓二大娘和爹把自己領走,看來她是真生氣了。
    老鍾又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人家都說婆媳難處,其實婆婆和媳婦中間夾的男人最難呐。”
    “一邊是生養自己的娘,一邊是和自己生兒育女過日子的老婆。她們不和,可不是讓男人作難嗎?”
    “對於招上門女婿的人家來說,女婿和丈人的關係處不好,最為難的是女兒。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隻要你們倆好好的,小停他爹看你不順眼,你就由著他說兩句就是了。”
    看鍾文鬆點了點頭,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老鍾又囑咐兒子說:“以後他說他的,小停也不會聽他的。”
    “等會兒小停和她爹回來了,你要好好地認個錯,讓他們消消氣,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這一句才是他來的真正目的。
    李停的確沒有走遠,就在李蘭英的娘家嫂子尹春花家裏。
    李蘭英找到李停,問清楚了李老滿是去河汊子裏打魚了,又讓自己的侄子大壯,去河汊子裏找李老滿。
    當著李老滿和李停的麵,老鍾先向李老滿賠了不是,說自己教子不嚴,文鬆惹老滿哥生氣了。
    然後又喝令鍾文鬆跪下,給李老滿賠罪。
    李蘭英拉住鍾文鬆打圓場:“文鬆做錯了事,給他爹賠個不是就算了。
    “都說一個女婿半拉兒,如今文鬆在滿哥跟前頭,就是一個囫圇兒子了。自己家的孩子,下跪就免啦!”
    鍾文鬆看二大娘給了台階下,也順勢就坡下驢。
    怕老鍾非逼著自己下跪,趕忙從李停手裏接過晴晴,對李老滿彎下腰,說:“爹,是我不懂事兒,惹您老生氣,也惹小停生氣。”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給我一般見識,以後我鐵定不會這樣了!”
    李停抄著手,站在一邊不吭聲。
    李老滿抽著旱煙,語氣不鹹不淡地說:“你哪能惹我生氣,我這一年到頭有幾個月都不著家……倒是我惹你生氣了,我不在家裏時,你們兩個人還好好的。這我一回來,你們倆就鬧情緒了。”
    老鍾一聽這話,趕情這老爺子氣性還挺大,氣兒還沒有消呢!
    於是拿手裏的掃帚疙瘩又拎了鍾文鬆一下,說:“看你把恁爹給氣的……恁爹這一年到頭的在外麵奔波,還不是為了恁這個家麽?”
    “他這剛一回來,你就惹他生氣。還不趕緊給恁爹跪下賠個不是!”
    鍾文鬆看李老滿不開口,自己爹又逼著自己下跪,咬了咬牙,又把晴晴遞給李停,說:“你抱著晴晴,我給咱爹跪下磕個頭,賠個不是。”
    李停看鬧得差不多了,鍾文鬆不再強了,也就見好就收。
    她沒有接晴晴,而是拽住了鍾文鬆的胳膊,說:“跪什麽跪啊!誰還稀罕你跪似的……我給你說,咱爹他並不是生你的氣,他是看你和我慪氣,這才不高興的。”
    說著她轉向李老滿,說:“爹,這南窪裏我爹和我蘭英姑都在這兒呢,文鬆他也知道錯了,你要是心裏還有氣,不想讓他在咱家過下去,你說一句話,我立馬趕他走。”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老滿被自家閨女將了一軍。
    他也知道李停並不是真的要趕鍾文鬆走,主要是這次鍾文鬆鬧得有些過了,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人家小兩口已經沒事了,他要是再不鬆口,倒顯得他這個當爹的太不明白事理了。
    於是李老滿咳嗽了一聲,說:“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以後改就是了。”
    “日子是咱自己過的,心裏有啥不舒坦,說開了就好了。以後可別值當不值當的,就給人甩臉子慪氣。”
    李停聽他這樣說覺得可笑,他自己倒是不慪氣,而是一言不合,就一蹦三尺高,連天王老子也不怕。
    老鍾看李老滿鬆了口,忙一迭聲地誇老滿哥度量大,畢竟是走南闖北的人,宰相肚裏能撐船雲雲。
    幾句話捧得李老滿暈乎乎的,一時間找不到北了。
    直嚷嚷著家裏還有過年時徒弟孝敬的一瓶好酒,要李停去村東頭的鹵肉鋪裏,切二斤豬頭肉,和老鍾來個一醉方休。
    李停白了他一眼,走到門口,作勢看了看天色,皺著眉對他說:“你看看天都這麽晚了,我爹和蘭英姑喝了酒再往家走,你能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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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把你的好酒放好,這次不喝了,哪天他們再來咱家,你們再喝上幾盅。”
    老鍾和李蘭英也連連推辭,說天太晚了,喝完酒走夜路不安全。
    又囑咐了鍾文鬆幾句,兩個人就準備回南窪裏。
    李停去灶房拿了兩個早上烙的油饃,遞給李蘭英,對她說:“不好意思啊蘭英姑,我們鬧別扭,讓你費心巴力的跑一天。”
    “天晚太了,我也不留你們吃飯了。這兩張餅,你和我爹一人一個,走到路上餓了吃。”
    李停的話讓老鍾心裏熱乎乎的。
    不管怎麽說,事情總算解決了。從這一場事情上,他也看出李停確實是個明事理、知進退的好兒媳婦。
    即使是招贅,配鍾文鬆也隻強不差。
    想想李停也著實為難,有個那樣壞脾氣的爹,要是鍾文鬆有時候再鬧個脾氣,她一個女人家,也的確難做。
    老鍾和李蘭英走後,鍾文鬆熬了一鍋紅薯稀飯,餾了三個玉米麵餅子,李停調了一根黃瓜。
    三個人雖然沒有多少言語,倒是和和氣氣吃了晚飯。
    自從鍾文鬆“嫁”到南窪裏,平時無論多麽忙,李停從來沒有讓他上過灶,頂多讓他在灶下燒個火。
    李停覺得,爺們就是爺們,誰家的爺們天天圍著灶台轉呢!
    不光做飯,衣服也從來沒有讓他洗過。
    就連他自己換下的襪子褲衩子,她都不讓他自個兒洗。
    因此,鍾文鬆燒的這頓晚飯,也算是表達了自己真心認錯的誠意。
    晚上睡覺時,鍾文鬆看晴晴睡著了,李停還和衣躺在床上,就拽了拽她的袖子,小聲說:“天這麽熱了,你還穿著衣服睡覺,不嫌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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