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那樣顯得太生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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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李東陽不解地看著自己,趙菊葉又說:“其實要是依我說,甭管是什麽原因,她提出來離婚也好。”
“你們兩個都上班,她生了個丫頭,就不能要二胎了。”
“剛開始我有意讓她媽幫咱養著,你倆再生個男孩。還沒怎麽說呢,她就說,她的孩子必須得跟著她!”
李東陽說:“你不知道,她家最小的妹妹送給人家了,她們都不敢在她媽麵前提起。”
“所以她覺得,孩子怎麽也不能給別人養。”
“那怎麽能是給別人養呢,她媽幫你們養,也不是送出去不要了!”
趙菊葉辯道:“眼下計劃生育這麽緊張,你們肯定不能再明著再生一個男孩了!”
“媽,現在是在說晚晴要離婚的事,你怎麽又扯到生男孩的事上去了?你這簡直是驢頭不對馬嘴!”
李東陽煩躁地說。
“我怎麽就驢頭不對馬嘴了?她要離,離就是了!剛好離了你再找一個,想生男孩,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生。”
“再找一個的話,懷孕了可得聽我的。”趙菊葉繼續自說自話,“懷孕三個多月就得做b超,要是男孩了留著,女孩必須得打掉。”
要不怎麽說李東陽都佩服他媽媽的腦洞呢!
從晚晴要離婚這件事情,已經扯到離婚後再婚,再婚後生孩子的事情上了!
鍾淺雪回了洪橋鎮中心小學自己的宿舍,終歸是心下忐忑。
想給晚晴打個電話,探探關於她昨晚的行蹤,又擔心她並不知道自己和李東陽的事情,而懷疑到自己。
看看還不到中午,她騎上自己上班之後買的二六女式自行車,回了南窪裏。
進了院子,裏外巡視了一圈,隻看到鍾磊一個人在家裏,看上去像是生了病,懨懨地窩在沙發上。
他告訴淺雪,大哥的葡萄園開園了,鍾文鬆和李停去葡萄園裏幫忙了。
中午她隨便做了麵條,吃飯時,淺雪問鍾磊:“怎麽沒見到大姐和芮兒?這個星期天她們沒有回來嗎?”
“回來了,又走了。”鍾磊扒著麵條,頭也沒有抬。
他不想對淺雪說大姐回城裏和李東陽商量,拿錢幫他還賭債的事情。
“啥時候走的?”淺雪繼續問。
鍾磊:“昨天下午就走了!”
“她平時不是周一早上搭早班車回城裏的嗎?”淺雪又問 ,“怎麽昨天下午就回去了?”
鍾磊很明顯不想多說,直接回了一句:“我哪裏知道為什麽!”端著碗起身出去了。
剛吃過午飯,鍾文鬆就從葡萄園裏回來了。
剛才晚晴打電話到菜場裏,說自己帶著芮兒來回跑不方便,讓鍾文鬆去城裏取錢。
“你和東陽說好了嗎?他知道這個事兒吧?”鍾文鬆不放心,又問了她一句。
“讓你來取你就來取吧,不用管那麽多。你早些來一會兒,要不晚了沒回去的班車了!”
晚晴的語氣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她的難過的情緒,也隻是從昨天晚上撞破了鍾淺雪和李東陽的醜事,維持到今天上午離開李東陽的家,回到她學校的宿舍裏。
芮兒要吃要喝,一切事情都得她自己做,沒有閑工夫傷春悲秋。
好在她以前開夥的物件都還在,不用再添置廚具。
伺候芮兒吃過午飯,她驀然想起了鍾磊急等著用錢的事兒。
她讓鍾文鬆過來拿錢,帶著芮兒來回跑不方便是一方麵。
主要的是她現在不想接觸和鍾淺雪有關聯的任何事物,包括她們曾一同生活過的院子,甚至她們共同的親人。
鍾磊的賭債還上之後,他著實在家老實了一段時間。
鍾文鬆把葛雪嬌要給鍾磊介紹對象的事情,給李停說了,李停擔心鍾磊年齡太小,現在找對象還為時過早。
再說她對葛雪嬌那個外甥女沒有那麽親近,總感覺她的動機不那麽單純。
因此她讓鍾文鬆等等再說。
鍾磊年齡確實有點小,鍾文鬆便隨了她。
葡萄罷園的時候,昊宸那裏傳出了喜訊,程華偉有喜了!
馬美蘭高興得什麽似的,每天都在河灣裏他們的住處待著,一天三頓飯變著花樣的做。
生怕兒媳婦吃的不供口,營養跟不上,肚子裏的孩子受了委屈。
這天晚上,她在河灣那邊吃過晚飯,收拾完往村裏走,過道口遇到了鍾懷山。
“哥,晚湯喝了嗎?”馬美蘭先打了個招呼。
鍾懷山答應了一聲,說:“我正要去找你呢,有些事情和你說一說。”
兩個人說著話,鍾懷山跟在馬美蘭身後,便到了她家院子外麵。
馬美蘭打開院門,猶豫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一個寡婦,這麽晚了,讓一個男人進家門好像不太合適。
可是鍾懷山剛才明明說有事情要和她說,總不能就讓他站在院門口說吧?
再怎麽說,他也是自己的姐夫,那樣做也顯得太生分了。
於是她招呼鍾懷山進了院子,打開了堂屋的門,並拉亮了院子裏的大燈。
鍾懷山在沙發上坐下,就對馬美蘭說了一個好消息。
他說昊宸的入黨申請已經被批準了,今後就是一個預備黨員了。
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好消息!
“那又不能當飯吃。”馬美蘭很實在,要是嘴巴會說的女人,肯定會說全是鍾懷山的照顧。
當然馬美娥就慣會說那樣的話。
鍾懷山的臉色很嚴肅:“美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唉,你的覺悟得提高啊!”
“昊宸要是入了黨,你可不能在他麵前再說這樣覺悟低的話了。你要鼓勵他進步,爭取更積極地進步。”
馬美蘭不識字,聽不太懂他的大道理。
“以後昊宸成了黨員,這幾年他又有那麽多的榮譽,過兩年村支書一退休,我看他接替村支書那個位置,是綽綽有餘。”
“唉,我也不想那麽高,隻要他倆好好的,以後日子過得好,有吃有喝的就行了!”
馬美蘭說的是心裏話,“當再大的官,掙再多的錢,最後不還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你啊,這性子就是太淡了,和你姐不一樣。”鍾懷山自顧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摸出來一支,用打火機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