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蒼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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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秘境的晨霧如薄紗般漫過石階時,帝臨天手中的蒼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刃映出的倒影裏,軒轅明的臉色比青銅令更加蒼白,老人袖口露出的皮膚已泛起齒輪狀的灰斑——那是歸墟牢籠吸收生命力的征兆。
    “長老!”龍紫悅的銀鱗戰甲泛起警示微光,她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軒轅明,卻見老人頸間的神族血晶吊墜正在碎裂,“您的血晶與大陣共鳴過載了!”
    軒轅明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刻著“軒”字的玉牌,牌麵龍紋竟與帝臨天的玉佩產生共鳴:“聽好了,小家夥。歸墟牢籠第二層的‘保鮮庫’有三道閘門,第一道由神族戰紋守護,第二道……”他劇烈咳嗽,齒輪灰斑爬上臉頰,“第二道鎖的鑰匙,在你母親的天眼之中。”
    帝臨天瞳孔驟縮,想起在歸墟牢籠中看見的神秘身影,那與母親相似的輪廓和眼中的金芒:“您是說,我母親可能接觸過保鮮庫?”
    “不是可能。”軒轅明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仿佛回光返照,“二十年前,你父親為追查齒輪教宗的‘永寂詛咒’,帶她闖過歸墟牢籠第一層。那時她的天眼尚未覺醒,卻在保鮮庫外撿到了這個——”
    老人顫抖著扯開衣領,露出心口處的齒輪狀疤痕,疤痕中央嵌著一枚淡金色鱗片。龍紫悅驚呼出聲,那竟是龍族失落的“逆鱗金片”,傳說隻有初代逆命者才能持有。
    “這鱗片上的星軌紋,與你母親在神泉殿覺醒的紋路一致。”軒轅明的指尖撫過鱗片,灰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他的手臂,“她當時觸碰到了保鮮庫的結界,導致教宗的殘識寄宿在她體內——這也是為何東方榮耀能通過齒輪核心追蹤到她。”
    莫雨柔突然捏碎一枚毒霧玉簡,玉簡中飄出的黑霧在半空凝成齒輪船的輪廓:“蒼瀾海灣監測到異世波動,械靈派的‘鏽鐵號’帆船已越過霧障,船上裝載著與歸墟牢籠殘片相同的能量反應。”
    帝臨天握緊玉牌,神紋之力注入其中,玉簡黑霧中竟浮現出上官家雪梅巷的畫麵。畫麵裏,三長老上官謹正對著一尊齒輪雕像祈禱,雕像底座刻著機械教宗的徽記——那是上官明安插的叛徒!
    “紫悅,你帶戰紋衛去雪梅巷截殺上官謹,務必奪回我母親留下的星盤碎片。”帝臨天轉身望向軒轅明,卻見老人的身體已化作齒輪灰,唯有那枚逆鱗金片和青銅令懸浮在空中,“雨柔,用你的毒霧護送長老的殘識進入歸墟牢籠,或許保鮮庫的神族血脈能延續他的意識。”
    莫雨柔接住青銅令,毒霧在掌心凝成擔架形狀:“你呢?”
    “我要去歸墟牢籠第二層。”帝臨天拾起逆鱗金片,金片與他胸口的雷罰紋產生共振,映出牢籠深處的齒輪通道,“軒轅長老說過,那裏有能改寫凡界命理的神族命盤,而機械教宗的第二輪入侵,目標正是這個。”
    龍紫悅欲言又止,最終將鎏金劍插入他腰間:“逆鱗劍鞘能暫時隔絕牢籠內的齒輪侵蝕,記住,每過三個時辰必須更換劍鞘上的龍鱗。”她摘下銀鱗項鏈掛在他頸間,“這是龍族的星軌定位器,遇到危險就用神紋敲擊三下。”
    帝臨天點頭,轉身走向青銅門。當他的神紋觸及門扉時,戰紋突然重組,露出一條刻滿星圖的密道。通道盡頭,齒輪轉動聲與心跳聲重疊,仿佛有某種古老的存在在呼喚他的血脈。
    “臨天!”龍紫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心牢籠裏的‘時間齒輪’,那些東西會偷走你的記憶——”
    話音被齒輪轟鳴淹沒。帝臨天回頭,隻見軒轅秘境的入口正在閉合,龍紫悅和莫雨柔的身影逐漸模糊。他摸向胸口的逆鱗金片,金片突然發出強光,照亮了密道牆壁上的古老刻痕:“當雷罰與逆鱗共舞時,歸墟的大門將為逆命者敞開。”
    刻痕深處,隱約可見六位女性的輪廓,與他在神泉倒影中見過的虛影一致。帝臨天恍然大悟,原來歸墟牢籠的封印,早已為集齊六界命星的人準備好了鑰匙。
    密道盡頭,齒輪鎖鏈組成的門扉緩緩開啟。門後傳來流水聲,卻不是凡界的清泉,而是齒輪潤滑油的黏膩響動。帝臨天深吸一口氣,展開雷罰之翼,跨入了那片泛著幽藍微光的領域——那裏不僅有創世鼎碎片,還有他母親被囚禁的真相,以及凡界對抗異世的終極答案。
    當青銅門徹底閉合時,龍紫悅與莫雨柔正站在秘境入口。遠處天際,械靈派的鏽鐵號帆船已刺破雲層,船首的齒輪雕像張開巨口,露出內部跳動的神族心髒。
    “他會沒事的。”莫雨柔握緊手中的毒霧炸彈,毒霧中倒映著帝臨天踏入牢籠的背影,“畢竟,他是唯一能讓雷罰與逆鱗共鳴的人。”
    龍紫悅望著天空中逐漸擴大的齒輪裂縫,銀鱗戰甲上的星軌紋亮起:“雨柔,你說歸墟牢籠深處的那個身影,真的是異世的命星宿主嗎?”
    “或許吧。”莫雨柔轉身走向蒼瀾城,“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她指尖的毒霧凝成帝臨天的神紋形態,“當齒輪帆影遮住凡界太陽時,我們的逆命者,會用雷罰劈開最黑暗的那片齒輪。”
    秘境入口的青銅柱突然發出嗡鳴,柱身上浮現出最新的天榜排名:帝臨天的名字躍居榜首,其下六位女主的虛影環繞,形成與歸墟牢籠星圖相同的陣型。龍紫悅知道,這是天榜對逆命者的回應,也是凡界篇即將進入高潮的征兆。
    “走吧,去雪梅巷。”她握緊逆鱗劍,“等解決了上官家的叛徒,我們還要去蒼瀾海灣,給那些齒輪蟲子一點凡界的教訓。”
    晨霧中,兩位少女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石階盡頭,唯有軒轅秘境的青銅門,默默守護著門後的秘密。而在歸墟牢籠深處,帝臨天的雷罰之翼劃破黑暗,照亮了懸掛在半空的神族命盤——那圓盤上的每一道紋路,都刻著凡界與異世的過去、現在,以及可能的未來。
    當第一滴齒輪潤滑油落在他肩頭時,帝臨天聽見了母親的聲音,混著齒輪轉動的輕響,從命盤深處傳來:“天兒,記住,齒輪法則能計算星辰軌跡,卻算不出人心的變數……”
    他笑了,指尖雷光躍動,在命盤上勾勒出屬於自己的軌跡。歸墟牢籠的齒輪仍在轉動,但這一次,它們不再是命運的主宰,而是逆命者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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